唐慕笙在特調局門口下了車，陸厲琛抱著唐子衿降下車窗，“一會兒過來接你，別亂跑。”

  “對！”唐子衿跟著附和，“媽咪，你千萬不要亂跑，我跟陸叔叔馬上過來接你。”

  唐慕笙不好拒絕兒子，便朝他招了招手，“好。”

  特調局內，宋隊在等著她，見人來了，遠遠迎上去，“慕笙，你來了。”

  “唐千羽人呢？”唐慕笙開門見山地問。

  “鬧了半天，這唐千羽從進來就沒有消停過。”

  宋隊長笑著說，“說起來，那個林茹也是，從進來腦子就有點不太清楚了，嘴裏一直在念叨什麽，我們也聽不清楚，不知道她說啥。”

  林茹聚眾博弈，要被拘留半年。

  唐慕笙對她不感興趣，隻等著好好審問一下唐千羽。

  拘留室內，好久不見了，唐慕笙見到唐千羽的時候，微微有些愣。這個大明星，不過就是在監獄裏待了幾天，怎麽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唐慕笙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隻見她穿了一身黃色的拘留服，一頭長發剪短了，麵容憔悴不堪，嘴角還帶著淤青。

  監獄裏一向流行‘照顧’新人，看這副樣子，恐怕是被人照顧得不輕。

  唐千羽進來之後，唐啟明也不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畢竟這是他親生的，找了不少關係，想把人給撈出來，但陸厲琛跟沈聿壓得死死的，一點風都透不進來。

  就算是沒有他們兩個，憑借宋隊跟傅家的關係，唐千羽想出來也沒有那麽容易。最近監獄清朗計劃推行得如火如荼，唐千羽還被人打成這樣。

  估計是宋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見了唐慕笙，唐千羽難得沒有哭鬧。

  她平靜地坐在探視窗口前，帶她過來的特調員跟唐慕笙說，一會兒如果發生什麽緊急情況，一定要摁牆上的警報。

  唐慕笙點點頭，“好。”

  特調員才轉身出去，把空間跟時間留給他們兩個。

  唐慕笙跟唐千羽雖然是一個爹的種兒，可他們長得一點也不像，唐千羽是像唐啟明，可唐笙除了像傅雪深，也不知道隨了誰。

  她拉開椅子，在唐千羽麵前坐下。

  還沒開口，唐千羽就冷笑一聲，“怎麽，還是忍不住來找我了嗎？你兒子的病怎麽樣了？嚴不嚴重，啊？”

  她一副陰險的模樣，惡毒地望著唐慕笙笑。

  “不是你要見我的嗎？”唐慕笙一句輕描淡寫地打破她的癲狂。

  “對，是我要見你的，我就是想看看你現在著不著急，找人的滋味可不好受吧？你有一點線索嗎？哈哈哈哈……”

  唐千羽笑起來，笑得像個瘋子。

  “唐慕笙，你沒有！那天晚上，你被人睡了，生下那麽一個小雜種，現在還想找到那天晚上睡你的人，天底下就沒有你那麽不要臉的人。”

  唐慕笙平靜地說：“誰說沒有線索，你不就是最好的線索嗎？”

  “可我不會告訴你的。”唐千羽嘿嘿笑個不停。

  她像個魔鬼似的不斷重複，“唐慕笙，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你。你找到那個人，你兒子就等死吧！”

  “是嗎？”唐慕笙冷靜地從包裏拿出手機，打開一段監控視頻。

  視頻裏是林茹在看守所裏，她被幾個老女人按在地上打，打得她鬼哭狼嚎，撕心裂肺。

  這是剛剛進來見唐千羽的時候，她特意問宋隊長要的。

  就是以防萬一，給唐千羽一個驚喜。

  果然，再自私的人看見唯一疼愛自己的媽媽，如今這副鬼樣子都接受不了。

  唐千羽對唐啟明這個父親徹底失望，眼下唯一能夠有機會把自己救出去的就隻剩下了林茹。

  “媽，媽！”隔著手機屏幕，唐千羽就激動地喊起來。

  她拍著麵前的桌子，“唐慕笙，我媽都那麽大年紀了，好歹也算你的長輩，你居然敢用她來威脅我？”

  唐慕笙不可置信，聲音拔起來，“長輩？林茹算我哪門子的長輩？”

  她冷笑著，坐在椅子上，微微仰頭看著正在抓狂的唐千羽，“你媽究竟做了什麽，你自己心知肚明，當年你才多大，你敢說你做的那一切沒有林茹的授意？”

  唐千羽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唐慕笙說得沒有錯。

  當年唐千羽找了一群小混混，在她生日那天晚上來賭她，其中林茹出了不少力。

  “今天的事，不過就是天理昭昭，報應輪回。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冤有頭債有主。”

  唐慕笙眼神淩人，“林茹現在就是她的報應！”

  “你不是不想說嗎？”她盯著她，“那我們就看看，是你熬得住，還是你媽熬得住！我忘了告訴你，她要在監獄裏待上半年！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母女慢慢熬。”她一字一頓。

  “唐慕笙！”唐唐千羽近乎癲狂，“你等得起，你兒子等得起嗎？”

  “那個小雜種還病著呢！”她口不擇言，“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過半年！”

  啪……唐慕笙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我勸你，嘴巴給我放幹淨一點。不然，我讓你在這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急了？”唐千羽捂著高高腫起來的臉頰，“跟一個犯人生下的孩子，你還把他當成一個寶貝？唐慕笙，你賤不賤啊！”

  她故意想要激怒唐慕笙。

  特調局那麽多人，眾目睽睽之下，她要是敢動手，她就有理由找律師上訴。

  可是意外的，唐慕笙動都沒有動，“你繼續說，我看看你還能說出什麽來？”她看著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我今天坐在這裏，就不怕你的激將法。”

  “倒是你跟擔心你跟你媽……”唐慕笙低頭看著指甲，“整個特調局，我要是打一聲招呼，裏麵就算是有人把你打死，這裏也不會出來一個人來救你。”

  唐千羽愣了愣，嘴唇哆哆嗦嗦，“你威脅我？”

  “我可沒有，我就是給你提個醒而已。”唐慕笙站起來，“好自為之。”

  說完，她轉身就走。

  “唐慕笙！”留下唐千羽一個人在那裏嘶吼，“你回來，你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