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唐慕笙挑眉，蹲下來拍拍他的臉，一副跟他打招呼的友好模樣。

  “你……你怎麽找到我的！”

  要知道，就連特調局的人都沒有找到他，怎麽唐慕笙突然來了。

  “你跑了，我就一定能找到你，就算你插上翅膀飛走了，我也能去天上給你拽回來，不信我們試試。”

  唐慕笙揪著王大晟的領子將人拽起來，拽到一樓一間屋子裏。

  陸厲琛沒有任何要插手的意思，好整以暇地雙手插兜在旁邊看著。

  “你租的房子？”

  唐慕笙打量著，“環境不錯，哪裏來的錢？”

  這件民宿從外看實在垃圾，裏麵倒還不錯，估計是剛剛裝修完，甲醛還沒有散盡，除了王大晟，一個租客都沒有。

  “你到底想怎麽樣！”王大晟惡狠狠地盯著她，“唐慕笙，你的仇人是誰，你自己應該清楚！為什麽非要抓住我不放。”

  “你還問我為什麽？”唐慕笙隨手拉過下班椅子坐在他麵前，“你殺人越獄，你自己決定自己跑得掉嗎？”

  “我沒有！”王大笙激烈爭辯，“是他要殺我的，我沒有要殺他，是他先要殺我的！我沒辦法，那個監獄我不能待了，我再待下去，遲早被那個賤人殺了！”

  那個賤人是誰，唐慕笙明白，陸厲琛就不一定了。

  唐慕笙瞪了王大晟一眼，生怕他一個控製不住把自己跟唐千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陸厲琛麵前給抖落出來。

  “那個賤貨……”王大晟罵罵咧咧。

  “住嘴！”她站起身，扇了他一巴掌。

  王大晟被這一巴掌打懵了，看見陸厲琛還站在門口，一瞬間又清醒了。

  他看著唐慕笙就像在看救星，“唐……唐小姐，我知道你很厲害！你救救我，你放心隻要你救我一命，我什麽都聽你的，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唐慕笙笑著問。

  “對，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唐小姐，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真的不想起死。”

  王大晟怕死怕得要命，哭爹喊娘地求唐笙救救自己。

  唐慕笙也覺得不能再將人送到特調局了，唐千羽既然能夠下一次手，那就能下兩次三次，王大晟恐怕是有命去，無命回。

  更何況，如果沒有證據證明當時王隊晟殺人屬於自保，他照樣得死。

  它死不死跟唐慕笙沒有關係，但不能就那麽不明不白地死。

  起碼得讓唐千羽付出應有的代價。

  “陸厲琛，跟我出來一下。”

  唐慕笙將王大晟暫時關在房間裏，一腳跨出去，抱著胳膊站在庭院的錦鯉池子旁。

  陸厲琛走過去，“怎麽了？”

  唐慕笙開門見山，“我想把王大晟帶走。”

  “所以呢？”

  陸厲琛問：“你是在跟我商量，還是在通知我？”

  “都行，看你怎麽想。”

  唐慕笙道：“如今，特調局的人也在找王大晟，隻不過，我現在留著他還有用，等事情一結束，我肯定會將人送回去，法無禁止皆可為，你得再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陸厲琛自問自答“你是想讓我去跟特調局打招呼？幫你把王大晟保釋出來？你別忘了，他殺人越獄！”

  “我當然知道，所以才找你幫你，沒記錯的話，特調局現任局長也是謝家人吧！你剛剛不是說了嗎？人情社會，總有人情的法子。”

  唐慕笙繼續道：“你幫我申請一下保外就醫的手續，王大晟有糖尿病，它可以保外就醫。”

  “我幫你，你打算怎麽謝我？”

  陸厲琛顯然不做賠本的生意。

  “你想讓我怎麽謝你？”

  唐慕笙沒有拒絕，剛剛那個賭約算是他贏了，自己恐怕還欠他一個條件。

  “那個賭約，你打算問我要什麽條件？”她問他。

  “先欠著，等我想想。”

  陸厲琛道：“至於這次，我一時間也想不出來，那就都欠著吧！”

  唐慕笙一口答應，“好！”

  王大晟順理成章地被唐慕笙帶走了。

  他人沒死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唐千羽耳朵裏，她氣得摔添砸地，恨不得把整個房間的東西都砸了。

  “唐慕笙，又是這個唐慕笙！為什麽你總是跟我作對！”

  如果沒有唐慕笙，那厲琛就不會離開她。

  *

  唐慕笙的獨棟別墅在楓山，一共五層，王大晟就被藏在頂層。

  陽光透過玻璃，落在木質的地板上，窗簾半遮半掩，王大晟被綁在床上。

  陸厲琛剛剛找醫生來給他打過胰島素，這是他逃出來的第三天，輾轉被唐慕笙在民宿帶到這裏來，人卻遲遲沒有出現。

  “我要見唐慕笙！”

  照顧王大晟的人也是陸厲琛的派來的，江煥親自找到的人。

  傭人默默收拾好狼藉一地的床頭櫃，並沒有理會這一請求。

  王大晟再也不想等了，這種等待的滋味簡直就像是淩遲一樣痛苦。

  他拚命大喊：“我要見唐慕笙，我手裏有唐千羽很多把柄，我要間唐慕笙。”

  門被推開，唐慕笙一身素淨的裝束走進來，額頭上還戴著一根發帶，看著像是剛剛從健身房出來。

  “想好了？”

  唐慕笙在床前的沙發上坐下，隨手將手腕上被汗水打濕的護腕取下來，隨手扔給收拾衛生的傭人。

  “我之前說過，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考慮，我不光隻要工地意外的事情，就這一樁，你應該很清楚還不值當我費力救你一場，還有其他的。你跟唐千羽在一起那麽久，她幹了什麽，或者整個唐家做了什麽，我要你事無巨細，全部都給我交代好了！”

  “我……我想清楚了。”

  王大晟生怕唐慕笙後悔，連連瘋狂點頭。

  “那就開始吧！”

  唐慕笙將一個錄音器正大光明地放在床頭櫃上。

  王大晟下意識地用視線瞄了一眼。

  唐慕笙笑了，“放心，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會去核查，所以呢！如果我知道你在說謊，那恐怕你這一條狗命誰來了也保不住。”

  王大晟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開始回憶這段時間，唐千羽吩咐過他做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