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作者:安碧蓮      更新:2022-08-30 09:39      字數:6672
  第119章

    風鸞並未注意到左岫和靈貓的互動。

    此時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幽深石洞中, 手掐法決,稍微探了探,便輕聲道:“他們兩人就在其中。”

    莫九娘也有所覺:“嗯, 應該距離並不遠,兩人正在一處。”

    而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各自弟子會被隱藏在暗處的人傷害,於是不等細想, 便買不入內。

    貓妖原想著重新返回風鸞懷中,可是她也能感覺到接下去怕是有危險,就繼續留在了左岫懷裏, 舔了舔爪爪上殘留的小魚幹氣味,稍微接了饞意, 這才開口詢問:“你們在這裏找誰喵?”

    左岫溫聲道:“來尋我徒兒,他被抓走了。”

    貓妖眨眨碧色的眼睛,隨後看向了莫九娘。

    雖說誆騙她的是男修, 但小貓兒仍然記得這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要來打自己的模樣。

    於是她把自己往左岫懷裏湊了湊, 聲音軟綿成一片:“那她為什麽跟著來了?”

    左岫回道:“莫道友也來找徒弟。”

    “喵, 你們的徒弟一起被抓了喵?”

    “不是的,其實是她的徒兒抓走了我的徒兒。”

    “……為什麽?”

    左岫猶豫片刻, 還是實話實說:“好像是感情糾紛。”

    此話一出,貓妖就看向了莫九娘。

    縱然現在是毛茸茸的小貓臉, 並不像是人形那樣表情豐富,但是從微微眯起的眼睛和皺起來的小眉頭依然能看出小家夥此時的震驚。

    莫九娘是親眼看到自家大徒弟和貓妖之間的齟齬的, 便覺得對方此時必然不會說什麽好話。

    卻沒想到小貓兒既沒有嘲諷,也沒有冷笑,而是沉默片刻, 開口輕聲道:“那個, 莫仙子喵, 你要不要再收個徒弟弟?喵嗚,我覺得你倆徒弟好像都有點靠不住。”

    莫仙子:……

    好想反駁,但是無言以對。

    做師尊的心好累。

    而就在這時,風鸞突然頓住了腳步。

    她微微低頭,然後便用足見輕點了幾下地麵。

    莫九娘見狀便問:“少宗主可是發現了什麽異樣?”

    風鸞又探了探,然後才輕聲道:“看起來七川必然在其中,此處地上有陣法,正是我雲清宗的陣法。”

    說到這裏,她便加快了腳步,其他幾人也急忙跟上。

    果然,沒過多久,便看到了七川和施容容的身影。

    但是和預想中的劍拔弩張不同,此時他們之間的氣氛很是平靜,甚至透著些和諧。

    七川已經清醒,正盤膝坐在地上,輕輕撫著身邊的施容容。

    而女修的臉上還有些懵懂,好似神誌未清。

    但她卻下意識地抓緊了七川的袖口,嘴裏輕聲道:“我好暈……”

    七川想要躲,可到底還是沒有真的推開對方,隻管輕聲歎氣,隨後便拿著裝著水的葫蘆哄著她:“我在裏麵融了提神的丹藥,喝兩口就好了。”

    施容容乖乖點頭,根本沒去探查葫蘆裏到底裝的是什麽就往肚子裏喝。

    莫九娘見狀,心裏卻是一緊。

    她深知是自家徒兒做錯了事情,可是終究是做師尊的,自然是在心裏下意識的維護自己的徒弟。

    若是七川為了脫困,給她徒兒吃一些對身子不利的東西,她自然也是不願的。

    於是莫九娘急忙跑上前,大聲道:“別!放下!”

    施容容嚇了一跳,手一鬆,葫蘆就掉到了地上。

    七川也很是驚訝,昂頭看著莫九娘,隨後就瞧見了自家師叔祖和師尊。

    他的臉上立刻有了笑容,想要行禮,可在看到風鸞放在劍柄上的手後,話語立刻拐了個彎兒:“師叔祖放心,容容……嗯,施道友沒有對我怎麽樣。”

    施容容此時也清醒不少,臉上並無做壞事被發現後的驚慌,反倒一片茫然,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我為什麽在這裏?這是哪兒啊……”

    莫九娘聞言微愣:“我們是追著你過來的,怎麽,你都不記得了?”

    施容容搖搖頭,麵上的茫然不似作偽。

    而風鸞似有所料,便問:“那你最後的記憶是什麽?”

    施容容雖然並不清楚中間發生了何事,但她見這架勢,也知道發生了以下和自己有關的麻煩事,自然不敢輕慢,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番後便道:“我隻記得我為了準備宗主的生辰之禮,便想要先行回來,和師兄一起籌備,剛剛和師尊道別,後麵的就不記得了。”

    聽了這話,莫九娘麵色微動,心裏很是鬆了口氣。

    在她看來,無論背後之人是誰,對無極宗而言,首先要確保的其實是與雲清宗之間的關係不要破裂。

    無論其他宗門怎麽看,起碼莫九娘很看好雲清宗未來的發展。

    特別是有風鸞這個大能坐鎮,無論如何也不會繼續凋敝下去。

    那麽,先撇清自家徒兒的關係就是最緊要的。

    而左岫也鬆了口氣,輕聲道:“幸好,我徒兒身上並沒有情債。”

    此話一出,風鸞便偏頭看了他一眼,出於同門情誼便沒有多言。

    係統則是仗著別人聽不到自己說話,便直接開口:【所以說,濾鏡這東西誰都有,左岫看徒弟的濾鏡起碼八百米。】

    而就在此時,莫九娘已經對這施容容將剛剛發生之事說清楚了。

    看著徒兒錯愕的表情,莫九娘輕歎一聲:“幸好這不是你的本心啊。”

    不然,自己一天之內連著被倆最看好的弟子打擊,未免也太慘了些。

    卻沒想到施容容已經開口了:“其實,我對雲玉茗一直很羨慕。”

    莫九娘微愣:“什麽?”

    施容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對著自家師尊,她還是選擇實話實說:“她能夠帶走七師兄,我也很想,但一直不敢,雖然剛剛這事兒不是我做的,但若是我膽大些,或許早就成了。”

    七川:啊?

    莫九娘:……

    貓妖舔了舔爪子,輕飄飄的說了句:“所以,莫仙子,多收個徒弟喵,沒壞處的。”

    莫九娘一時無言,隻能抱住了自家徒兒久久無言。

    而尋到兩人,本來是喜事一樁,可風鸞心中仍有疑問,比如這山洞是從何而來,又比如剛剛的法陣分明和雲清宗所用的一般無二,怎麽會莫名其妙出現在此處。

    可是她終究沒有打算繼續向前。

    若是此時隻有紅衣女修一人,那麽她必然不會猶豫。

    但她身邊還跟著一個虛弱的七川,以及仍是鬼身的左岫,那麽風鸞便不準備冒險。

    心有疑惑自可以等合適時機再來探,現在還是穩妥些的好。

    於是風鸞便對著幾人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先出去再說。”

    眾人立刻點頭,莫九娘見她沒有立刻發作,更是鬆了口氣。

    隻有貓妖有些不舍。

    貓兒對所有未知都充滿好奇,此時不讓她探到底,簡直就像是百爪撓心一般難受。

    可是對比起來,還是紅衣女修更有趣些。

    於是她隻是四肢微微張開了一下,小爪子就像是開花兒了一般,又很快收回來,乖巧趴在左岫懷中不動了。

    風鸞用紅綢將七川扶好,然後便準備離開。

    可就在此時,突然,洞中狂風大作!

    這讓風鸞和莫九娘都麵色頓變。

    即使她們未能入內,但也能用靈力感覺到這處石洞乃是個死路。

    換言之,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大風貫穿的。

    此時突然有風吹起,還如此凶猛,其中必有詐。

    於是風鸞立刻拔出飛劍抵擋,莫九娘也反應迅速。

    可是這風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在遇到雲清宗幾人的時候居然會拐彎兒,應是繞過了他們,全都朝著莫九娘師徒而去!

    不僅如此,貓妖和靈鼠也被順便刮走了。

    “喵!”

    貓兒一聲尖叫,爪子伸出想要去抓左岫。

    結果卻抓了個空。

    並不知道對方是鬼的貓妖抓了個寂寞,恰巧圓胖靈鼠飛到了她的臉上,硬是將小貓兒給撞了個七葷八素。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全身濕噠噠的,被施容容接住的時候急忙抱住對方取暖。

    抬頭去看,發覺麵前也不再是昏暗石洞,而是晨光微熹。

    ……他們竟是被吹出了瀑布!

    貓妖有些懵,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而此時仍在洞內的雲清宗幾人也對這番情況有些莫名。

    風鸞握了握劍柄,感覺到危機解除,可她並沒有立刻歸劍入鞘,而是看向了石洞伸出,目光微冷,緩緩開口:“看起來,有人用盡千方百計,就是為了引我們入甕。”

    正在緊張兮兮地查看自家師尊安危的七川聞言微愣:“師叔祖這話何意?”

    風鸞依然長劍橫胸,許是篤定此處除了自己人便隻剩下在暗處的敵人,故而她並沒有故意壓低聲音,而是直接道:“雖然仍然不知施容容是因為什麽被人所迷惑,但可以確定的是,她將你帶來就是為了引起雲清宗的注意,在這之後,無論是施容容入密林,亦或是故意放任你們的蹤跡消失在瀑布之前,都是他有意露出的破綻。”

    左岫略想了想,便點頭道:“師叔所言有理,對方既然能在這片森林裏來去自如,還能將一切布置完備,若是修士必然靈力超群,若是妖鬼也不容小覷,不應該會放任川兒和那女修的行蹤暴露。”

    而風鸞的眸子越來越冷。

    或許是因為曾經雲清宗吃過暗虧,自家父親也是在大戰之前被算計了,導致險些身隕道消,故而風鸞對於真刀真槍的對決從不抗拒,但卻極其不喜私下裏使的陰謀。

    於是,她先是左岫和七川攏到身邊,然後便抬起臉,抬手一個照明法術點亮了四周,隨後道:“無論是敵是友,還請出來相見,不然,莫怪我將這石洞連帶著山澗一起推平,”聲音微頓,她的話語在空蕩的石洞內隱隱都有著回音,“我說到做到。”

    左岫有些擔心,輕聲道:“對方既然這般大費周折,一直不肯現身,那僅靠著一兩句狠話怕是嚇不出他的。”

    而七川正在急忙忙地從袖中往外拽黃符,聽了左岫的話,他便回問了句:“師尊以為師叔祖是在嚇唬人嗎?”

    左岫微愣:“難道不是?”

    結果七川反手就給左岫身上貼了幾張護體的符咒,同時低聲道:“旁人就罷了,但是在師叔祖這裏,基本上沒有虛言,她從來說到做到,所以我們可以開始琢磨等下要怎麽保護自己,不然山塌了以後被壓到也是麻煩。”

    左岫驚訝,似乎沒想到這位少宗主是如此脾性。

    這是跳過了所有中間環節,直接就當麵開打啊。

    但下一秒,他便看到風鸞的飛劍上已經開始冒出了如火一般的炙熱紅光。

    七川貼符咒的手更勤快了。

    不過就在風鸞準備動手之前,突然看到前往透出了淺淺的藍色光芒。

    並不像是鬼火那般的幽冥,也感覺不到絲毫凶狠,反倒分外柔和。

    隱約的讓風鸞回想到了在寒潭底時看到的情景。

    深邃,絢麗,隱隱還有著水一般的波紋。

    不過這裏是山洞,自然沒有水波,其中的光影搖晃乃是白色霧氣。

    瞧著與密林中的迷霧很是相似,但又淺淡的多,也無害的多。

    即使沒有聽到任何回應,但這番變化無不透露出了討好和示弱,恨不得將友善兩個字喊出來了。

    風鸞見狀,雖然沒有降低警惕,但她卻也止住了要推平石洞的動作。

    因為腳下的法陣終於浮現出來。

    細細看著上麵的紋路,風鸞更加確定這便是雲清宗弟子才會使用的陣法。

    那麽在毀去之前,還是去看一看的好。

    於是風鸞回過頭,準備叮囑他們小心。

    結果就看到了兩個被黃符貼滿的身影,甚至連臉都看不清了。

    風鸞:……???

    而七川卻依然沒有停下,拿出一張新的直接拍在了自家師尊的腦門上。

    他雖然在煉丹上麵成績平平,可是轉為製作傀儡之後簡直是進步神速,甚至靠著此法重新入道,很快就突破入了金丹期。

    同樣的,他對於法陣的繪製也很有一番心得。

    可是不同於其他修士,他並不執著於搜集帶有攻擊力的陣法,而是將保護自己的法陣給學了個滾瓜爛熟,沒事兒就帶上一些,借此防身。

    之前施容容來的太過突然,動作也太過迅速,導致他沒有時間掏出符咒。

    現在自然不準備讓意外再來,自然是有多少用多少。

    尤其是對於自己失而複得的師尊,七川更是寶貝得很,別管是不是鬼身,全都糊上再說,生怕自己再有疏漏又把這麽大個兒的師父給弄丟了。

    見他如此小心,風鸞便將原本叮囑的話咽了回去,轉而道:“還是要給左岫的臉上留些地方的,不然怕是看不清前路。”

    七川覺得這話說得對,便拉下了擋住左岫眼睛的兩張符。

    還沒等左岫鬆口氣,符咒就被重新排在了臉頰上,鼻尖上也貼了一張。

    左岫:……

    此刻,他無比慶幸自己已經死了,不用呼吸。

    不然每呼吸一下都要把符咒吹起來,那模樣怕是逗趣得很,等會兒根本不用敵人動手,他就能自己把自己給尷尬死。

    不過自始至終,風鸞都沒有阻止七川,在她看來,這麽多符咒雖然有些浪費,但還是能有不少效果的。

    於是在七川終於停手之後,她便握緊長劍,帶著兩個小黃人緩步向前。

    而這個石洞也確如風鸞所想,並不算大,也沒多深,很快便要走到盡頭。

    這期間係統一直緊張兮兮的,生怕會突然從哪裏冒出來一個莫名奇妙的東西搞偷襲。

    實在不是他疑神疑鬼,而是這修真界的石洞就沒幾個安靜的,不是法陣就是魔樹,哪怕是雪山中的那次都找到了個藏著冷玉的大冰塊,突出的就是一個驚心動魄。

    可事情卻沒有按著係統的預想發展。

    一直到雲清宗幾人走到了石洞最深處,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偶爾有洞頂上凝結的水滴掉落,都被藍色光芒溫柔地接住拂開,連風鸞的衣角都沒有沾到。

    很快,幾人也終於窺見了藍光的來處。

    那是在山洞的盡頭佇立的一方石台。

    看上去是被整塊切下來的,但卻沒有打磨的痕跡,顯得不夠精致。

    可是切割的斷麵十分平滑,足見動手之人動作利落。

    上麵並無太多東西,隻有一把劍。

    那劍是插在石台之上的,藍光也是從這把劍上冒出。

    係統不由得疑道:【咦,這是飛劍嗎?為什麽在這裏插著啊,它沒有自己的主人嗎?】

    風鸞隻看了一眼,便道:“這不是尋常飛劍。”

    【什麽意思?】

    “飛劍本質上是武器的一種,既然是武器,那便要為人所用,越是能和修士的靈氣契合,便越能夠發揮威力,若是能夠在引入修士靈氣的同時進行加強,那麽就可以稱之為神兵利器了。”

    說著,風鸞再次看向了那劍。

    她不再僅僅在心裏對著係統說,而是直接開口:“這把劍上雖有靈氣,卻無靈力,也感覺不到任何修士的痕跡,與其說是飛劍,倒不如說是一個被掏空了的軀殼。”

    七川聞言麵露不解:“師叔祖這話是什麽意思?”

    而自始至終一直沒有開口的黑劍終於出聲:“少宗主是說,這裏麵的劍靈消失了?”

    風鸞點頭。

    七川麵露驚訝:“這是怎麽能看出來的?”

    左岫也有些不解,可他並不是質疑風鸞,而是疑惑:“飛劍的劍靈乃是依附在劍中的,怎麽會無緣無故消失?”

    風鸞並未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輕輕地撫了一下自家飛劍的劍刃。

    這讓係統微微一顫,同時也有些莫名。

    然後便聽風鸞道:“劍靈為何消失,此事尚且不知,但是我能確定這飛劍的異樣乃是以為我曾經親自感受過。”

    左岫好奇:“還請師叔解惑。”

    風鸞也不瞞著他們,隻管緩聲道:“我閉關是為了養傷,金丹碎裂後便以為自己的命數已盡,就帶著我的夕華劍一同躺進了冰棺之中。”

    說到這裏,她的嘴角微翹,分明是極其凶險又絕望的事情,可她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然後就聽紅衣女修的聲音在空蕩山洞中緩緩回響:“我那時候清楚的感覺到夕華生出了劍靈,可我金丹已碎,根本調動不出靈力,也就無法滋養它,原想著我們一人一劍就要在冰棺中喪盡了,可後來劍中靈力突然消失,不知過了多久又回來了。”

    言罷,風鸞不再開口。

    因為接下去的話,她隻想說給自家劍靈一個人聽。

    很快,紅衣女修的溫柔嗓音便在係統周圍響起:“那時候我便下定決心,你在危難之中仍不棄我,那我便絕不辜負你,和我是不是劍修無關,於我而言,無論我是什麽,你都是我唯一的珍寶。”

    這句話,她說得並不快,每個字都能被係統清楚接收。

    他覺得感動,又心中有愧。

    除了他自己以外,這世上再無人知道他其實並不是劍靈,而隻是一堆代碼構成的東西。

    就像是七川做的傀儡,看著像人,但終究不是人。

    可是傀儡尚且能修煉出靈體,柳二便能夠硬生生給自己聚合出一顆靈心,但是係統卻沒有辦法用冰冷的代碼將自己練出真的靈魂。

    所以他不知道如何回應,也不敢開口。

    同時,係統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希望——

    如果自己真的是劍靈,那該有多好啊。

    而風鸞雖然能和係統在心中對話,但終究沒有讀心之術,也無法從冰冷冷的劍身上窺見係統的情緒變化。

    於是她將係統的安靜當成了默認,又知道對方容易不好意思,也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抬眼看向了四周圍。

    既然劍中無靈,那麽引他們到這裏來的就不單單是這把劍。

    於是風鸞將手放在石壁之上,準備用靈力另行探究。

    可就在這之前,突然,她看到了在藍光最盛之處,有淡淡薄霧升起。

    遮擋住了插在石台中的劍身,同時在他旁邊也出現了一個身影。

    似乎是個女子,正靜靜地站在那裏。

    雖然看不清楚具體模樣,但光是身形也能看出曼妙非常。

    風鸞立刻將手收回,重新握上劍柄,語氣沉沉:“來者何人?”

    而係統心裏對風鸞有愧,此時迫切的想要轉移話題,於是便緊跟著說道:【宿主你這樣直接問怕是很難有結果,這人遮遮掩掩的,一直拉扯不停,怎麽可能直接……】

    話音未落,就聽一個柔和女聲從薄霧中傳出:“回少宗主,我是雲清宗的劍靈,求少宗主能帶我歸宗。”

    係統:……

    這麽直接就把底牌掀了嗎?

    你們修真界,從人到劍都不準備按套路出牌了是不是?!!

    作者有話說:

    風鸞:你是誰?

    係統:反派都不會直接說的,電視劇裏都這麽演,起碼得來來回回十幾集……

    劍靈:有什麽說什麽,時間地點人物都交代清楚,jpg

    係統:……主神係統!這裏有人不按劇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