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作者:今聽      更新:2022-08-27 09:21      字數:8579
  第81章

    周二科研中心沒有安排實驗課, 在科技樓上完第一節 專業課,靳博屹和林以鹿出教室走廊,在白日的陽光下,靠著欄杆吹風。

    課間教室依然無比吵鬧, 肖節出來跟靳博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衛進和羅節日常在鬥嘴, 氣氛融洽,耳邊環繞著歡聲笑語。

    “以鹿!”譚倩拿手機衝了出來, 瞪著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問林以鹿:“你哥跟那個小明星的事,是真的嗎?!”

    “什麽小明星?”

    林以鹿拿過了她的手機, 指腹劃著手機屏幕, 隨意看了幾條有關岑暗的微博,神色複雜了瞬,很快就恢複如常了,她把手機還回去:“片場傳出緋聞不奇怪。”

    “怎麽就不奇怪了!”譚倩激動地眉心狂跳:“你哥出道至今都沒傳過緋聞,現在突然跟一個小明星傳緋聞,而且, 那小明星還是……”

    譚倩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往靳博屹那看了眼。

    衛進看過來,就發現譚倩那烏溜溜轉悠的小眼神, 好奇問道:“誰啊?哪個小明星?”

    譚倩不好意思說口,把手機遞了過去:“自己看。”

    衛進看了看, 表情有些詫異:“這一看就是假的, 他們怎麽可能會在一起, 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陳汝跟岑暗?”羅傑眉毛驚訝地挑起:“夠狗血, 電視劇都不帶這麽演的。”

    靳博屹和肖傑談著學術競賽的事, 聞言,同時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暢談。

    不止他們不信岑暗和陳汝的緋聞,網絡上的粉絲也不信,對此嗤之以鼻,鄙夷和嘲諷陳汝的人連連不斷。

    不少眼紅嘴酸的黑粉們,助陳汝在黑紅這條路越走越成功,名氣越來越高。

    岑暗的工作室一直都沒有出來澄清,起初,粉絲們以為他們是不屑理會陳汝這種蹭流量的小明星。

    可一個星期過去,已經有狗仔拍到他們三次同行出入一家酒店,眼看著這戀情要坐實,粉絲們終於忍不住了,聯名發聲讓岑暗出來解釋。

    岑暗一方就跟默認似的,對粉絲們的聯名貼視而不見。

    林以鹿也覺得這事有點奇怪,周五下午去物理研究所前,還專門去了一趟醫學院那邊。

    劇組圍欄外的校友眼神都投向林以鹿,想問問她岑暗的戀情是不是真的,不過林以鹿沒多待,就跟路過好奇往裏看一眼似的,漫不經心地走了。

    研討會的時候,林以鹿頻頻走神,被主講人靳博屹點了好幾次,她敷衍地點了點頭,又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機看,靳博屹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

    符禮晉留在國外照顧生病的周簡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研討會結束後,靳博屹照例帶林以鹿去酒吧看場,混跡在那堆狐朋狗友裏。

    林以鹿又在酒吧裏看到欺負人的溫臨,心裏團著氣,問靳博屹:“為什麽總是放過溫臨,你又不是不知道,留下他這種禍害,遲早會出事。”

    靳博屹說道:“我爺爺去世前,交代過我叔公他們看護住這個小兒子,誰也動不得。”

    林以鹿很是無語:“動了會怎麽樣?”

    “外人不計代價。”靳博屹看著她:“家族人,逐出族譜。”

    “……”

    林以鹿想起了自己爺爺奶奶的行事作風,忽然就覺得不奇怪了。

    那代人,大部分都很偏心。

    夜深了些,一群帶著口罩的男男女女進來後,在舞池邊上的卡座上坐下來,他們身邊跟著保鏢,給人一種來頭不小的感覺。

    現場的大部分人時不時往那邊瞧一眼,他們還沒摘下口罩,便有人猜到他們的身份了,明星會來這種淫靡奢亂場合不奇怪。

    其中有兩位是現在炙手可熱的一線明星,他們摘下口罩後引起了些許轟動。

    靳博屹注意到那邊的情況,坐在他對麵喝酒那位兄弟也看到了陳汝,呦嗬了一聲:“人紅了就是不一樣,排麵都大了。”

    “可不是,也不看看是誰捧的。”說話那人往靳博屹身上撂了一眼。

    “我們屹哥寵嫂子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高中那會兒……”

    男生話還沒說完,旁邊坐的人在桌下踩了他一腳,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了,林以鹿還在這兒呢!

    靳博屹食指扣著冰啤的拉環,一個眼刀射了過去,冷冽緘淡道:“不會說話就不要說,這裏沒人會把你當啞巴。”

    男生嘴皮子隱隱顫動,慌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

    “沒種的玩意兒!”吳尚抓起了一把花生扔他,餘光瞥了眼林以鹿,帶著幾分譏諷道:“陳軍那傻逼心直口快,林嫂子別介意哈。”

    靳博屹那群狐朋狗友很排斥林以鹿,林以鹿有察覺到,倚靠在靳博屹的懷裏,麵無表情地玩著手機,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淡淡道:“你們隨意。”

    靳博屹低眸看著她,哢噠一聲,拉開冰啤的拉環,氣泡呲呲呲地往上湧,液體從杯口溢出,修長幹淨地手指染上了一層水汽。

    他仰頭喝了一口啤酒,林以鹿清晰地感受到他滾動的喉結伴隨胸腔的振鳴,心跳有些紊亂的悸動著。

    “你們也在啊。”蘇琪走過來,半坐在沙發背上:“那一起拚桌唄。”

    “好啊,人多熱鬧,都叫過來吧。”

    VIP區域的沙發座麵對麵一組能容納二十人,他們人不多,湊成一桌還綽綽有餘。

    林以鹿身邊坐的那個女生和蘇琪調換了位置,蘇琪喝了口酒,悄悄湊到她耳邊跟她說:“岑暗和陳汝那事兒,是真的。”

    林以鹿劃動著手機屏幕的手指驀地一頓,一抬眼,就撞上了岑暗投過來的視線,他身邊坐著陳汝,兩人靠得很近,衣料相互摩擦著。

    手機屏幕一下子就熄滅了下來,林以鹿慵懶地挑了挑眉,從靳博屹的懷裏離開,手肘抵在膝蓋上,撐著下巴,細細打量了他們片刻,輕笑出聲,拎起麵前的橙汁,食指敲了敲瓶身,側頭對蘇琪說:“想試探我,下次換個對象,說不定我會有幾分信。”

    蘇琪翻了個大白眼:“你以為我想信啊,事實就這樣,不信你自己問岑暗。”

    被點到的岑暗默不作聲,臉上是一派矜冷淡漠。

    吳尚也看到了這幾天的熱搜,輕聲問陳汝:“你真的跟……”名字說出來太招人耳了,他選擇忽略過去:“在一起了?”

    他們這群人跟陳汝是高中同學,關係比林以鹿熟稔多了,說話什麽的也都放得很開,裝都不用裝一下。

    陳汝目光掃了一眼靳博屹和林以鹿,“嗯”了聲,微昂起下巴,聲調拔得不要太高:“我是跟岑暗是在一起了。”

    這話像是故意說給誰聽一樣。

    岑暗不作聲,像是默認了一眼,眼神定定地看林以鹿的反應。

    林以鹿沒什麽反應。

    蘇琪靠在沙發上,又翻了個大眼:“聽到了吧,他們就是在一起了。氣死我了,我可不想要這麽一個賤人當我的……”

    林以鹿瞥了蘇琪一眼,示意她閉嘴,他們現在不是在自家圈子,到處都是穿牆風,這話要是說漏了,造成的後果必定補救不回來。

    靳博屹忽然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她後頸,臉在下一秒被扳了過去,他拉她靠近自己,指尖觸到她耳垂,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這舉動隱隱帶著自然而然的宣告主權的意味。

    他唇畔勾著點兒痞痞的笑,湊到她耳邊,微沉的語調裏有不悅和警告:“寶貝,你這九曲十八彎的話,別人聽不懂,不代表我也聽不懂。”

    林以鹿微愣,她明白靳博屹是什麽意思。

    林以鹿想開口跟靳博屹解釋,陳汝忽然把一瓶啤酒擱桌上,弄出很大的動靜,林以鹿微微側額,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短暫交匯。

    吳尚那群人閑閑地靠在沙發上,看戲一樣的看著她們。

    初戀女友永遠與現任有幾分相似的地方,也許是心照不宣,他們都沒有出聲打破這種一觸即發的緊繃對峙。

    蘇琪覺得吧,男人骨子裏都帶有一種對初戀的執著,現任就算再好,他們也跟瞎了一樣,到處在現任身上尋找初戀的影子。

    蘇琪現在不得不承認,林以鹿有句話說的挺對的,上京圈和淮京圈永遠都不可能會相融在一起,勢均力敵、旗鼓相當的一場碰撞,勝負難分,到最後誰都落不到好。

    靳博屹和林以鹿不管是因為利益在一起,還是別的,在他們看來,這兩個驕傲不許輕易向人低頭的主兒結合在一起,遲早會鬧得兩敗俱傷。

    “看什麽看,再怎麽看,她胸也比你大。”蘇琪出聲打破這短暫的僵持。

    陳汝視線落在林以鹿胸部前,刻薄地嘲諷一笑:“不是墊的,就是隆的。”

    林以鹿身材怎麽樣,靳博屹最有話語權了,他未婚妻瞧著是瘦了點,但非常有料,每回跟她躺一塊兒,他都能被折磨得睡不著,腦子想的都是那事兒,分分鍾鍾都恨不得將她嵌入的身軀骨血之中。

    蘇琪嘖了聲,說:“林以鹿,你老公耳朵紅了。”

    林以鹿側頭一看,還真是,她抬起手,指尖探上他的耳垂,還是燙的。

    靳博屹偏頭就躲開她的碰觸,輕咳了聲,麵無表情地道:“人多,悶。”

    “……”

    吳尚他們閱女無數,有一點他們不得不承認,林以鹿是真的夠正的。

    她骨相很精致,那張鵝蛋臉偏圓潤,下巴不是很尖,狐狸眼攻擊性很淡,綻放的都是媚,高級又冷豔,是那種完美又驚豔的類型,看著很舒服。

    林以鹿和陳汝這兩個人都是同類型的美人,單看都驚豔絕倫,這要是放在一起比較的話……

    無論是從家世、容貌、氣質還是哪方麵,林以鹿都穩贏了。

    若是拿這兩者出來選擇,吳尚他們還是會選擇跟陳汝談戀愛,她會玩,也放得開。

    不像林以鹿這種隻知道搞科研的美人,要是跟她在一起,生活還不得很無趣到暴?連點共同話題都沒有。

    也就靳博屹覺得她好而已,他們都不太喜歡跟這種無趣的人一起玩。

    坐了會兒,靳博屹跟經理去處理二樓卡座區的事情了。

    陳汝心裏不知道盤算了什麽,忽然站起身,如君臨天下的傲主般,俯視著林以鹿:“喂,敢不敢跟我比。”

    蘇琪側頭:“這麽上趕著丟臉啊,林以鹿,上,收拾她。”

    林以鹿老神在在地倚在沙發,咬著吸管喝橙汁,聞言,輕挑眉梢,嫣紅的花瓣唇張了張:“比什麽?”

    陳汝說:“跳舞。”

    蘇琪噗嗤地笑了一聲:“還真是上趕著丟臉啊,林以鹿,虐死她!”

    陳汝不理會蘇琪,眼神定定落在林以鹿身上,一副自信必贏的模樣:“敢不敢?”

    一個木頭美人,除了家世好點,學習好點,還會什麽?就隻會耍嘴皮子!

    “行啊,來。”林以鹿答應得很爽快。

    話音一落,吳尚立刻讓人把舞池清了,升起地中的舞台。他們好笑般看著林以鹿,為了自尊心強行上台,看你待會怎麽丟臉。

    陳汝練過幾年舞,她有絕對的自信贏過這個木頭美人。

    吧內的舞池清空了,DJ樂也停了,靳博屹處理好二樓的事情,站在欄杆前,看了眼樓下的情況。

    陳汝和林以鹿站在舞台前,陳汝跟樂隊說了些什麽,便開始脫衣服,脫得隻剩下最裏麵那件小背心,一馬平川,沒什麽好看的。

    林以鹿笑了下,拉下外套拉鏈,也開始脫衣。

    靳博屹快步下樓,走到她跟前,攏了下她的外套,眸色暗了一層:“跟她較什麽勁兒?”

    “你初戀要跟我拚舞呢。”林以鹿拍開他的手,嬌俏的笑著:“我怎麽能輸呢。”

    笑意轉而消散。

    “為誰拚?我還是岑暗?”靳博屹這個問題問的很刁鑽。

    林以鹿挑起下巴,指了下陳汝:“你問她。”

    陳汝冷哼了聲,趾高氣昂地說道:“還能為誰,當然是為了我男朋友岑暗啊。”

    靳博屹意味不明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林以鹿目光追著他的背影,胸口湧起一團說不出來的情緒。

    蘇琪沒忍住,拿林以鹿的衣服打了下陳汝:“你他媽不說謊會死啊。”

    陳汝:“關你屁事!”

    靳博屹回到剛剛的卡座區,吳尚他們不知道跑哪去了,隻有岑暗和另一位男明星在,他們沒碰過酒,喝的都是自帶了礦泉水。

    看到座位對麵的岑暗,靳博屹忍不住想,林以鹿當初為什麽要跟他在一起,總不可能是因為喜歡他吧?

    靳博屹思緒有些亂,從口袋裏翻出煙,又翻出打火機,指腹摩挲著打火機的滾輪,擦出一簇一簇藍色的火焰。

    他目光望向舞台,將煙送到唇邊,吸了一口,高挺的鼻梁下,薄唇隨著呼吸吐出繚繞的白色煙霧。

    “她不喜歡抽煙的人。”岑暗出聲,語調很平淡。

    靳博屹眼神側了側,表情隱在煙霧後,輕笑著道:“她也抽煙。”

    “……”

    岑暗微微蹙眉,顯然不知道這事兒。

  第一回 合,靳博屹贏了。

    靳博屹補充說:“她平時抽的不多,隻有精神不太好的時候會來一根。”

    “我比你了解她。”

    “你了解……”靳博屹淡淡的垂下眸,彈了彈煙灰,想說,你了解她,怎麽會不知道她有在抽煙,可轉念一想,他釋然了:“嗯,是比我了解一點。”

    你們的十幾年,我敵不過。

    她喜歡你,所以,她會將自己不好的一麵藏起來,不被你發現。

    音響播放著適合跳舞的音樂,舞台動靜不小,林以鹿和陳汝的比拚開始了。

    靳博屹掐滅煙,起身,緩緩往舞台那邊走去。

    靳博屹還是第一次見林以鹿跳舞,舞台上的她耀眼奪目,每一根頭發都染了昏黃的光,自信又有風情,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性感撩人。

    舞跳到一半,她挑釁似的看了陳汝一眼,兩手揪住胸前的那件單薄的黑色T恤,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直接把衣服撕開。

    精致的鎖骨,圓潤的肩頭,黑色的背心包裹著鼓起的胸脯,那截白皙盈盈可握的腰肢,以及藏著秀發下眷戀且情濃的吻痕,整個人無一處不是誘惑。

    舞台下,無論男女,都興奮都尖叫起來。

    靳博屹笑了笑,眸光清亮,似乎對林以鹿有了一種新認識。

    一舞完畢,陳汝喘著粗氣,胸前起伏誇張。

    林以鹿毫無感覺,走向DJ台,跟樂隊說了兩句話,拿了兩個話筒,重新回到舞台中央,把其中一個話筒給陳汝,笑意張揚:“會跳這首歌的舞,應該也會唱這首歌吧?”

    會唱。

    但陳汝唱功不好,她不知道林以鹿的底怎麽樣,為了那點傲氣,她咬了咬牙,還是接過話筒。

    《Attention》音樂前奏響起,陳汝做了個手勢,示意讓林以鹿先唱。

    林以鹿從前學音樂的,唱歌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難事,而且她這把溫磁幹淨的嗓子,天生就合適唱歌。

    林以鹿一開口,陳汝就知道自己輸定了。林以鹿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一直在帶著她唱,兩人完全都不在一個調調上。

    台下的氣氛被帶動,越來越燃,一聲聲尖叫熱潮。

    這時,陳汝看見,靳博屹走上DJ台,接替了鍵盤手的工作。

    林以鹿順著陳汝的視線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靳博屹,他穿著黑色的連帽衛衣,微微垂首,帽子遮了半張臉,額前黑色的碎發蕩颺在眉骨處,冷白的下巴弧線鋒利冷然。

    他一抬眼就對上了她投過去的視線,林以鹿心裏那頭沉寂的小鹿開始亂竄了,洶湧的笑意溢出了眼眸,有種想過去與他擁吻的衝動。

    他是她的男朋友,她有跟他接吻的權利。

    歌唱完後,林以鹿歸還話筒,跑到牆角邊,二話不說,踮起腳,雙手環上靳博屹的脖子,仰頭去吻他。

    靳博屹摟著她,帶她往後退了一小步,拉上幕布擋住後,雙手手掌握上林以鹿那截腰肢,修張的手指纏繞著她後背那根黑色絲帶,摩挲著她的肌膚,心跳開始不穩了,重節奏的撞擊著胸口,他努力隱忍著想要進攻的瘋狂想法。

    靳博屹手溫烙鐵熨燙了似的,掐她的腰還使了力,林以鹿吃疼地咬了下他嘴唇:“寶貝兒,輕點。”

    這一聲寶貝兒,靳博屹更忍不住了,拉開外套拉鏈,控著她的腰把她扣進懷裏,另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按在他胸膛前,讓她聽聽自己的心跳。

    每一聲,都是在為你跳動。

    他低磁輕啞的嗓音徐徐落下:“別撩,真的受不了。”

    林以鹿埋在進博屹胸膛裏,清晰地聽著他的心跳聲,難以按捺心中的悸動,仰起臉,伸出舌尖,輕輕地撩了下他的喉結,風情又嫵媚地揚起笑臉:“那我們都別忍了。”

    “唰——”

    蘇琪拉開幕簾:“你們在裏麵幹嘛啊,那麽久不出來。”

    熱吻中斷,靳博屹和林以鹿:“……”

    好好的氣氛,就這麽被蘇琪破壞了。

    再回卡座,靳博屹那群狐朋狗友都在安撫陳汝的情緒,林以鹿掃了圈,沒看見岑暗。

    “岑暗呢?”她問蘇琪。

    “我怎麽知道,我剛都光顧著去找你們了。”蘇琪看了看,發現保鏢們都不在了:“應該走了吧。”

    燈紅酒綠迷人眼,岑暗一向都不是很喜歡這種奢靡的場合。

    正喝著酒,陳汝忽然發起了脾氣,隨手拿起果盤裏的橙子,丟了過來。

    林以鹿正和蘇琪聊著天,完全沒注意到,靳博屹眼疾手快,一手拍掉半空中飛過來的橙子,輪廓線條冷厲到極致:“玩不起?”

    陳汝眼紅的都要滴血了。

    蘇琪雙手環胸,“嗬,賤人就隻會耍陰招。”

    “美女,說話注意點。”那群人裏有幫陳汝說話的:“這裏是上京,不是淮京。”

    啤酒瓶與玻璃台桌發出清脆聲響,靳博屹雙肘抵著膝蓋,深幽湛黑的眼眸抬起,目光帶著深入骨髓的震懾力,脖子上的項鏈在晃過來的燈束下閃著熠熠的光芒。

    這混不吝公子哥脾氣上來了,可能是顧及到林以鹿在場,靳博屹沒發作,一身磅礴的野性陰戾足以震懾全場。

    “我的場,我的未婚妻……”他說:“不喜歡就滾,別在這兒礙了我們的眼。”

    剛剛幫陳汝那幾個男生瞬間不敢多說了,起身跟靳博屹碰了碰杯,說了幾句不上心的抱歉話,這事兒就當是過去,朋友一場,沒必要鬧得那麽難看。

    況且,幫陳汝也落不著什麽好處,在利益生意這一方麵,對他們有幫助的是林以鹿。

    *

    半降的車窗外,皎潔朦朧的月亮高掛在天邊,樹影與光影交織,寒風吹過,偶爾有落葉掉下。

    岑暗手裏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煙,飄散的白色煙霧融合在夜色中。

    岑暗從來都沒有碰過煙,他試著吸了一口,嗆鼻刺激的味道瞬間穿進胸腔,猛烈的咳嗽了一陣,才慢慢的平複下來。

    牧傑把岑暗夾在指間的煙接過來掐滅,拿起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他:“煙對我們這些歌手來說是刀,吸了沒好處。”

    岑暗喝了口水,嗓音暗沉沙啞:“就想試試。”

    “有什麽好試的,不合適就是不合適,硬來也沒用。”牧傑望著外頭的夜色,歎了口氣:“話說你跟陳汝是怎麽回事,我跟你這麽好的兄弟,你連談戀愛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

    “沒談。”岑暗淡淡說,“新劇炒CP。”

    牧傑微微皺了下眉:“你以前不是從不喜歡跟人炒CP嗎?這回怎麽就答應了?我可是聽說,這個陳汝以前和你妹夫在一起過。”他鄭重其事地勸了句:“不管怎樣,你們還是得注意下避嫌,陳汝是帶資進組的,她背後的水很深,最好別鬧出什麽桃色新聞……誒,你去哪?”

    岑暗戴上口罩下車,隨著車前的樹葉寂靜落下,從酒吧出來的林以鹿抬起一直半垂的眼睛,也許是對視線的敏感,她淡淡的看了過來,眼神與他有幾秒鍾的對視。

    靳博屹雙手插兜站在林以鹿身旁,悠哉悠哉地嚼著口香糖,睨了睨林以鹿,手搭上她的肩膀:“想過去?”

    林以鹿別開視線,清冷淡然地輕咳了聲,拿出手機叫代駕:“我有事跟他說,你先上車待會兒。”

    “什麽悄悄話我不能聽?”

    悄悄話這三個字說的特別重,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眼神也是,仿佛淬著冰。

    林以鹿叫好代駕,收好手機:“就隻是單純講家裏的事,沒別的。”

    “五分鍾。”靳博屹說。

    林以鹿點了點頭:“嗯。”

    林以鹿和岑暗其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說過話了,今晚這番對話算是這兩年來最平靜和安淡的一次了。

    兩人站在路旁鬱蔥的樹下,十二月的空氣是寒冷的,樹枝樹葉都在婆娑的響著。

    林以鹿揪高v領毛衣,把下巴埋進去,低頭用鞋尖去踢地上的碎石子,輕描淡寫的道:“你和誰談戀愛我都沒有權利管,但我希望你能夠想清楚和陳汝交往的事情,不要讓爸爸和舒姨為難。”

    岑暗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麽,他身上的便服整齊得沒有一絲褶皺,如果不是戴著口罩,他的五官輪廓會顯得更加淩厲些。

    一陣良久的寂靜後,岑暗的低低啞啞出聲:“我給你造成困擾了是嗎?”

    “我沒有感到任何困擾,也不會介意。”林以鹿側頭看岑暗:“我爺爺奶奶他們近期會回國,你跟陳汝的事要是傳到了他們耳朵裏,舒姨的處境會不太好,你懂我的意思嗎?”

    岑暗點頭。

    林以鹿看他沒什麽想說的,按了下手機看時間,再度開腔:“我想說的話都說完了,我……”四目相對,她很快的側開自己的視線:“先走了。”

    “等等。”

    林以鹿抬腳走了兩步,被岑暗的聲音拉住,回頭,看到他失落的雙眼,不由一怔,有點兒說不出的心軟。

    “我們今晚一起回淮京吧。”像是怕她不會答應,他連忙補充說:“後天是我媽生日,宴會這方麵的事,你比較了解,方便……”他收了聲。

    林以鹿稍微的猶豫了幾秒鍾,點了點頭:“我去跟靳博屹說一聲。”

    說完,她朝車走去。

    車窗已經搖了下來,靳博屹坐在後座,手肘搭在車窗上,他今晚喝的有些多,臉頰微醺透著酒紅,看人時眸裏閃著流連著朦朧的醉意:“超了兩分種。”

    林以鹿站在車外,手指攀在他手臂上,想了想才斟酌著說:“後天舒姨生日,我今晚和岑暗一起回淮京,準備宴會,你……能自己回去嗎?”

    靳博屹眼眸深深地看著她,淡淡收回手,整個後背都靠在椅背上,微微仰頭閉上了雙眼,鋒利的喉結輕輕滾動:“嗯。”

    周末這兩天,林以鹿和岑暗一直在淮京準備岑舒的生日宴,邀請了不少社交鏈上的親朋好友。

    向修父母已經從國外回來了,向爸爸的身體還在康複期,不宜多走動,林以鹿便把岑舒的生日宴安排在家裏。

    那天林宥紳沒有回來,林以鹿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有些擔心。

    林宥紳出國工作後,就很少聯係林以鹿,有時林以鹿給林宥紳發短信問候,林宥紳也不回。

    “為什麽我爸要去國外工作那麽久?”林以鹿問向修:“是那邊的公司出了什麽問題嗎?”

    向修父母回國後,向修清閑了不少,偶爾會和洛瞿去Eternity科研集團學習,順便輔助林白商業上的交際工作。

    在E科那段時間,向修無意中聽到高層叔伯們談起一件事,這件事的是真是假,他還沒弄清楚,便不跟林以鹿提起了。

    他簡單地同她說:“放心吧,國外的公司沒什麽問題,紳叔他最近應該是在忙著研發新機器。”

    “真的?”林以鹿看著向修的眼睛,想分辨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因為他們總是會瞞著她一些事情。

    “真的,不信你問洛瞿。”向修用胳膊肘捅了捅洛瞿。

    洛瞿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要是單單去搞研發,不可能不給我回電話啊……”

    以前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情況,林以鹿摩挲著手裏的手機,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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