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作者:今聽      更新:2022-08-27 09:21      字數:4187
  第43章

    那晚靳博屹沒去林以鹿家, 也沒給她發一條信息。

    兩人的熱戀期好像隻有二十四小時,時間一過,又恢複了在一起之前的相處模式,維持著恰到好處的禮貌和疏離。

    這幾天靳博屹一下課就跑沒影兒了, 好像是有什麽事需要他親自處理, 除了專業課, 公共基礎課程他都請了假。

    溫凝已經回來上課了,她請假那兩天沒有幾節專業課, 需要補的課堂作業和實操作業沒多少,肖介指導她完成實操作業,計入績分。

    周末這兩天學習小組要回校測驗研題, 靳博屹沒來, 他周五跟李教授請假了。

    林以鹿、衛進還有肖介三人參加研題,沒有組長在,碰到一些程序上的難題他們解不了,隻好到辦公室請教教授,來回次數多,李教授直接讓他們在辦公室學習。

    周三就是二階五試了, 林以鹿感冒已經好了,生理期也走了,精神養的還是不錯, 通過考試基本沒什麽大問題。

    考試那天下午下雨了,靳博屹沒帶雨傘, 林以鹿跟他撐一把傘去考場。

    她想問問他最近在忙什麽, 話到嘴邊轉了轉, 還是沒問出口, 到考場時才有簡單地交流。

    “加油。”

    “嗯, 你也加油。”

    正如徐教授說的,二階五試的編程考試一點都不難,靳博屹早完成早出去了,林以鹿落了幾分鍾,在他後麵出去。

    雨已經停了,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不停往下掉著雨滴,滴滴答答地敲在石磚上。

    沁涼的濕意在臉上拂過,林以鹿回到A棟科技樓,抖了抖雨傘上的水珠,折疊好,走進樓梯道。

    林以鹿走上去時剛好有一個女生急匆匆走下來,兩人碰了一記。

    對方帶著帽子和口罩,那雙眼睛似鋒利的刀,很不善地瞪了她一眼,拽身就走了。

    林以鹿記憶力還算不錯,憑借一雙眼睛就能在腦海裏搜索出女生的長相。

    她是陳汝,靳博屹的初戀,夕晨娛樂的簽約藝人。

    陳汝現在發展如何,林以鹿不知道,她也沒興趣關注她。

    三樓樓梯間,靳博屹站在落地窗前,修長指節夾著煙,背影頎長挺闊。

    聽到有腳步聲,他微微側額,眼尾輕揚起的弧度冷淡漠然,透著幾分倦懶。

    看到是她,靳博屹掐滅了燃得正旺的香煙,丟到旁邊垃圾桶上方的石米容器裏。

    分手那麽久了還和初戀有聯係,想必這幾天他的忙碌都與陳汝有關。

    林以鹿當沒看見他,直接上樓,靳博屹看了她一眼,沒有叫住她的意思。

    關上樓道門,林以鹿扯了一下嘴角,弧度介於嘲諷與冷笑之間。

    說是在認真跟她談戀愛,結果呢,沒幾天就打回原形了,花花公子的話果然不能信。

    林以鹿去私人儲物櫃拿包,下午的毛概課她請了公假,可以不用去上,直接回家。

    這幾個星期她都沒有怎麽好好休息過,這個下午就當是給自己放假了。

    林以鹿是搭乘電梯下去的,沒遇到靳博屹,就算遇到了也沒什麽好聊的,更別說是去約會了。

    回到家,簡單地洗漱完。林以鹿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自然入睡,快要睡著的時候樓下門鈴響了。

    蓉姨有門鎖指紋,她一般不會按門鈴。平時她爸爸和那些叔叔嬸嬸過來都會提前通知她,最近也沒聽說他們要過來看她。

    附近的鄰居她也不認識,按理來說,除了靳博屹,沒有誰會來找她了。

    林以鹿不想下樓給他開門,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又一下,確實是靳博屹沒錯。

    ——睡了?

    ——下來開門。

    門鈴響了一會兒就不再響了,林以鹿微微掀開窗簾縫隙,靳博屹還沒走,倚在車身上抽煙。

    不知道是不是被發現了,靳博屹抬頭看了過來,眉眼暗沉深邃,有一種意味難明的情緒,模樣看著還挺倦。

    被看見了林以鹿也不躲,大方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找我有事兒?”

    “沒事就不能找我女朋友?”

    “能啊。”林以鹿雙手搭在窗沿邊,撩了把被風吹亂的頭發,陰陽怪氣道:“都能找初戀女友了,為什麽不能找現任女友。”

    抿在唇間的香煙輕輕一頓,靳博屹略微挑眉:“你認識她?”

    “略有耳聞。”

    靳博屹顯然不想跟她繼續往下聊:“下來開門。”

    林以鹿還是下去開門了。

    靳博屹上次讓朋友帶過來的衣物還在她家裏,跟她閑扯了幾句考試的事,就拿衣服進浴室了。

    所以他是來睡覺的?

    林以鹿不懂他這謎之操作,給蓉嫂發了條消息,讓她晚上不用過來了。

    她現在已經困得半耷著眼,沒等他洗完澡出來,她就先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溫熱的指腹輕輕在她眉眼上撫了撫,吻像風一樣,落在她唇上。

    ‘滴滴滴——’

    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幾度,靳博屹放下遙控器,將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平躺下。

    惑人的烏木香慢慢撫平心底的疲憊,靳博屹沒忍住把她勾進懷裏,克製著想要把她弄醒的壞心思,拇指輕輕摩挲她的肩頭,細細密密地輕吻越來越熾烈。

    野獸已經很克製的讓自己冷靜,可被喚醒的占有欲已經貪婪,不停地勾出他的狹隘。

    他想把她栓在身邊,可她自由的。

    就像懸崖與森林,溪流與岩石,看似親密,實則毫無關係。

    飛鳥翱翔天際,站在懸崖邊上迎接朝陽,靜臥在迷霧裏的森林。

    清澈的溪流倒映著夕陽親手縫製渲染的晚霞,色度芳華,站在岩石上的鳥兒沒有停留太久,抖了抖打濕的羽毛,展開翅膀飛走了。

    林以鹿被一陣濕吻給喚醒了,纖長卷翹的睫毛撲閃撲閃地亂顫。

    窗簾沒完全拉上,午後驕陽從窗簾隙縫裏大片灑進來,落在靳博屹的肩身上,最真實的情緒徹底粉碎,血液洶湧而澎湃地在他體內翻攪。

    少年的心足夠熾熱,被掩蓋埋藏起來的心事在這一刻肆意蓬勃地迸發而出,他心如火燒,渴望更進一步,把月亮摘下來。

    勾心的爪尖撓著她,林以鹿呼吸有些紊亂,抬手摟住靳博屹的脖子,毫無技巧地回應他的吻。

    她的回應給了他底氣,便開始肆無忌憚了。

    弓著的背緩緩挺著,靳博屹就著昏弱的燈光,直勾勾地俯視她的臉,來回一點點梭巡著,帶有幾分點邪氣的眼眉晦澀不明,殷紅的唇又撩又浪蕩。

    靳博屹身上穿的灰色V領睡T被弄得有些皺,隱約勾勒出肌肉輪廓和緊瘦的腰身。

    兩人之間燃著的那點星火變成了熊熊烈火,快要燎原的時候,流浪在半空的風攜來一場大霧。

    窗簾被拉上,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昏暗。

    林以鹿對未知事物充滿了好奇,眨著一雙直白的眼睛,心跳像是在打鼓,十分有節奏感,就像踩在地平線上蹦蹦跳跳。

    空調吹出來的冷氣緩解不了初夏的燥熱,房間昏暗,隻亮著一盞小夜燈,曖昧朦朧。

    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靳博屹擠了一點洗手液在林以鹿手上,慢條斯理地幫她搓手。

    她明顯帶有脾氣了,一直冷著張臉,靳博屹邊幫她搓手邊哄著她,說了一大堆話有的沒的:“晚上我給你做飯吃怎麽樣?”

    靳博屹廚藝不錯,林以鹿挺喜歡吃他做的菜,勉為其難地點了下頭:“我要求很高,必須要六菜一湯。”

    靳博屹笑得不行:“你這小肚子能裝的下?”

    “你想耍賴?”

    “我不敢。”

    靳博屹洗完澡出來,林以鹿已經睡下了,他不吵她,換了身衣服下樓。

    冰箱裏酸奶水果什麽都有,靳博屹去附近商場買菜,他知道林以鹿愛吃海鮮愛吃辣,也愛吃他上回做的蟹黃包。

    林以鹿體寒,手腳一直都是冰冰涼涼的,很難捂熱。靳博屹不知道生理期不能吃海鮮,聽他們家香姨說了才知道,難怪她那晚會小腹痛。

    想到這兒,靳博屹掏出手機查了查,多買了兩樣東西,米酒和湯圓。

    ,

    六點半的鬧鍾響起,林以鹿拿過手機,將鬧鍾關閉,看向身側,沒有人。

    輕撫而過,沒有餘溫。

    林以鹿以為靳博屹早就走了,磨磨蹭蹭從床上起來去洗漱。

    換下睡衣出房間,林以鹿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好像是有人在廚房做飯。

    客廳亮著小壁燈,靳博屹在廚房裏。

    柔和的燈幕下,靳博屹站在琉璃台前,戴著藍牙耳機,英俊的五官被燈光籠了層朦朧,棱角輪廓分明流暢。

    他著圍裙,長長的睫毛微微垂著,骨節分明的手裏捏著白乎乎軟綿綿的包子。

    靳博屹做什麽事情都很認真,平時研發修理機器時也是這個模樣。

    第一次見他下廚,林以鹿有片刻的失神。

    察覺到有人的視線定在自己身上,靳博屹懶撩起眼,把包好的包子放到一旁木籠裏。

    “要不要一起?”靳博屹問她。

    林以鹿眨了眨眼,屈起手指在鼻尖上蹭了蹭:“可以。”

    廚房裏有好幾條圍裙,林以鹿戴上圍裙,洗幹淨手後站在他旁邊,就像平常在實驗室做實驗那樣分工合作。

    靳博屹讓她揉桌上的麵,林以鹿沒什麽經驗,直接上手,揉了兩下白色麵粉全沾在手上。

    她平時在烹飪社都是直接撿現成的,還沒揉過麵,調過餡,她隻會包。

    靳博屹看她這樣就知道她不會,笑著嗑了她幾句,讓她去包包子。

    靳博屹這廚藝真不是蓋的,林以鹿看他炒菜,這熟練的程度,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新東方畢業的。

    靳博屹做了二菜一湯,說欠她的六菜一湯下次還,今晚這頓不算。

    蟹黃包有兩籠,林以鹿吃了一籠,肚子已經有些飽了,其他兩個菜也不錯,湯也很鮮美。

    他做的飯菜比蓉嫂的還合她口味。

    看她吃了那麽多,靳博屹懂了,要想抓住一個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

    吃完飯後,林以鹿架好攝影機,撈起地麵新買的掃地機,這個牌子的掃地機不太好使,剛買幾天還沒用幾次就開始罷工了。

    月亮清明地掛在落地窗外,林以鹿盤腿席地而坐,簡單地將掃地機消了下毒,研究了下外形,從旁邊黑色工具箱裏拿出了拆卸用具。

    輕鬆熟稔的將外殼拆開,剛在線路板上擰下一個螺絲,靳博屹坐在她身邊,從工具箱裏拿出一把微型螺絲刀轉在兩指間,意味深長:“你這拿螺絲刀的手——”

    “閉嘴,別說話!”林以鹿耳根紅的不像話。

    “你會習慣的。”

    “……?!”

    掃地機修到一半的時候,靳博屹接到符禮晉的電話:“溫臨那傻逼又鬧出事了。”

    靳博屹微皺著眉頭:“需要我過去?”

    “不用。”符禮晉說:“他調戲別人老婆,被人老公打了一頓,救護車剛把人拉走。”

    話被林以鹿聽到了,詫異和他對視了眼,沒吭聲。

    靳博屹靠著沙發邊緣,漫不經心地問了句:“廢了?”

    “我們的人拉住了,沒傷多重,就手折了。”

    林以鹿聽到這兒,一副可惜了的表情,繼續組裝零件。

    掛完電話,靳博屹笑著掐了一下她臉蛋:“你挺記仇啊。”

    林以鹿別開臉:“你不去看看他?”

    “我為什麽要去看他,陪老婆不香嗎?”

    說是這麽說,沒過幾分鍾靳博屹就接到家裏打來的電話。

    林以鹿料想到了,他可以拒絕任何人,但不會拒絕他的父母。

    不過林以鹿有點想不通,溫臨搞出來的這些破事,溫家明明可以搞得定,為什麽他們要靳博屹過去處理?

    這不合理吧?

    作者有話說:

    下章開始走劇情,磨刀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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