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叔嫂通奸
作者:五女幺兒      更新:2022-08-27 09:15      字數:13610
  第127章 叔嫂通奸

    宮燈幽幽,滿室昏黃,跳動的燭光下,曉媚昏昏沉沉的睡在男人的臂彎中,像是走了一萬裏的路似的,已經疲憊得無論如何都醒不來了。

    男人側臥在榻上,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滿足的淺笑,寵溺的看著臂彎中的女人。

    此時,曉媚已然是滿頭大汗,白皙如玉的臉上帶著一層淺粉,像天然的桃花妝似的,好看得很。她白皙如玉的身子上,大大小小的布滿了紫紅色的吻痕,這是他留給她愛的印記。

    剛才,她真是太熱情了,居然主動跑到了上麵,把慕容流尊撩得著了火似的,根本控製不住自己,也是禁欲已久的緣故,他做了很多次,直到她昏厥過去,他才意識到自己太過用力了。

    看著這些痕跡遍布她全身的痕跡,再看看龍榻上那一大片殷紅的血跡,他既有些心疼,又有些小得意,他的小妻子,兩輩子的第一次都給他了,他必得好好待她才是!

    慕容流尊摩挲著她白皙光滑的臉蛋,俯下身吻了吻她潮濕的額頭,對著帳子外叫了聲:“來人!”

    伺候在外間的小安子立馬跑到屏風後,隔著屏風道:“奴才在!”

    “找個太醫來,查查剛才夫人喝下的那碗湯有什麽問題。”

    雖然已經舒服到了極致,但他的心智還保持著清晰,小妮子一向羞澀,而且還跟他賭氣呢,不可能主動跟他求歡,今兒她般急切難耐,那碗湯,一準兒有問題。

    小安子“是”了一聲,複又小心奏道:“陛下,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都在等著您去守歲呢。”

    守歲?

    這會兒,別說是去守歲,就是去升仙,慕容流尊也斷舍不得離去,因此便道:“你去知會一聲,就說朕身子不舒服,不去陪她們守歲了。”

    小安子一聽急了,守歲可是一件大事兒,跟一年一度的祭祖差不多,曆代皇帝都要親自參加的,陛下若是不去,於理不合啊!

    “陛下,這恐怕——”

    他剛要勸,隻聽得屏風那邊傳來一個低沉的“滾”字,小安子縮了縮脖子,便識相的閉了嘴,悄然出去當差了。

    慕容流尊側臥在榻上,又抱著她廝磨了一會兒,細細的吻遍了她的全身,端詳了她好一陣子,才將她抱起來,一起去寢殿後麵的淨房裏沐浴了。

    淨房裏的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熱騰騰的浴桶裏,氤氳繚繞,水麵上飄著花瓣,架子上放了皂角、香胰子等物,屏風上還搭著棉布的毛巾。

    曉媚人尚在昏睡中,隻覺得身上一陣暖和,仿佛沉入了溫泉中,又有沁人心脾的香氣傳來,她舒服的哼唧了兩聲,並未睜開眼,依舊在慕容流尊的懷中沉睡著。

    “小懶豬!”

    慕容流尊低笑一聲,開始動手幫她清洗。

    清洗的過程是個難熬的過程,他本就是個*望很強的男人,前世幾乎每天都要跟曉媚做這件事,早晚各一遍,便是趕上曉媚經期,他也會纏著她讓她用手幫自己。

    穿越到這個世界,他已經素了好久,如今乍然開葷,自然是怎麽都不夠的,

    不過,看在她的小身子單柔,而且已經他被做昏過去了,怕傷到她,所以隻能強壓下心頭蠢蠢欲動的*,胡亂幫她洗了洗,便抱著她出來了。

    回到榻上,榻上已經收拾幹淨,換上新的床單被褥了,他把她抱到榻上,自己也躺了下來,緊緊的摟著她,像摟著稀世的寶貝似的,兩人依偎著,向前世常用的那種姿勢似的,沉沉的睡去,,

    且說蘇婉兒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錦繡宮裏。杜貴妃正等著她的消息,見她早早的就回來了,吃驚地問:“怎麽回來了?這麽快?”

    蘇婉兒沮喪的說:“陛下那裏有個女人,所以把奴婢給打發回來了。”

    “是誰?”

    杜貴妃冷聲問道,她倒不是在吃醋,而是好奇誰會成為替死鬼。

    蘇雪兒憤憤道:“是楚王妃,不過奴婢聽說她已經跟楚王和離了,但今兒卻單獨跟陛下呆在一起,還跟陛下撒嬌撒癡的,要奴婢看,那個女人一定是個不守婦道的,她跟陛下也一定,,”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下去,杜貴妃卻也聽明白了。

    “嗬嗬,真有趣!”

    豔麗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詭異的笑容。

    君占臣妻,弟霸親嫂,這下好了,這個昏君不但會死,還會身敗名裂、遺臭萬年了!

    鄭郎,我終於給你報仇了!

    蘇雪兒見她隻管笑,急道:“娘娘,奴婢擔心陛下會察覺出咱們給他的湯裏下了東西,萬一查出來,咱們可就要大禍臨頭了。

    杜貴妃斂起笑意,慢聲道:“怕什麽,便是想查,那也得他有命活到明天才是,你且退下吧!”

    蘇雪兒不曉得杜貴妃是什麽意思,但看到她一臉的得意,一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樣子,也不敢再追問下去,隻好惴惴不安的退下了。

    瑤光殿裏,完顏太後和完顏皇後以及眾嬪妃們,都巴巴的望著門外,等著皇上的駕臨。太後娘娘人在病中,蓋因守歲是大事,所以強打著精神坐了軟轎過來,沒成想等了一兩個時辰,等到的是小安子來報,說皇上龍體不適,不能來守歲了。

    完顏太後聽了,沒說什麽,隻道自己的身子乏了,要睡了,讓完顏皇後和上官賢妃等妃嬪、王妃公主們,繼續守歲,自己也回去歇息了。

    完顏皇後和眾妃把太後娘娘送到了瑤光殿外,望著太後娘娘漸行漸遠的鳳攆,完顏皇後忽然語氣寥落的說:“這會兒,李氏應該已經出去了吧!”

    上官賢當然明白皇後娘娘的意思,苦笑著歎道:“若是她已經出去了,咱們就不必巴巴的獨自守歲了。”

    聰明人,不必把話說開了,卻也能懂得對方的意思,就像這會兒皇後和賢妃,她們都知道皇上現在在做什麽,隻是她們無權過問,也不敢過問而已。

    “走吧,回去繼續守歲。”完顏皇後道了一聲,走在了前麵,一張本就寡淡的臉上帶著無限的落寞。

    眾嬪妃跟在她的後麵,悄聲的進入了瑤光殿,各個神色黯然、失望不已。

    她們都許久沒見過皇上了,雖然皇上從未寵幸過她們,但從前好歹還能召見她們說說話,吃頓飯什麽的,也算是解了她們的相思之苦。

    可這幾個月來,除了杜貴妃,皇上再未召見任何人,連新得寵的虞昭儀都不曾召見,本以為今兒除夕守歲能見皇上一麵,她們的心裏都打著小九九,各個都把自己捯飭的仙女兒似的,花團錦簇、姹紫嫣紅,就指著今晚皇上能被自己給驚豔到,好歹召見自己一兩回。

    可惜,費盡了心思,皇上卻連麵都沒露一下,她們的算盤算是徹底落空了!

    幽怨也好,惆悵也罷,連皇後娘娘跟賢妃娘娘都不曾說什麽,她們自然也不敢埋怨什麽,一個個的無精打采的落了坐,心神不寧的陪著皇後守到天亮。

    ,,

    天亮後,曉媚終於醒來了,人剛醒,便感受到身上傳來的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呻吟起來。

    “呃,,”

    羽扇般的睫毛撲閃了兩下,她睜開了水濛濛的眼睛,入目的便是絕色的男子,他側躺在她的身邊兒,容顏華美,精致絕倫,正帶著寵溺的淺笑凝視著她,見她醒來,懶懶道:“寶貝兒,醒了——”

    一見到慕容流尊放大的俊臉,曉媚的心頓時咯噔一下,眼珠子一下瞪得渾圓,昨晚的記憶潮水般的湧了出來,一幕幕的在她的腦海中播放著。

    昨天,她忽然饑渴難耐,欲火焚身,在難以自控的情況下,不顧廉恥的撲了他,主動獻身,無恥的像個*似的,主動投懷送抱,去親吻他,脫他的衣裳,,

    而他,也毫不客氣的接納了她的主動,順水推舟,連客氣一下都沒有,直接把她抱到榻上寬衣解帶,顛鸞倒鳳,一夜的覆雨翻雲,差點把她給活吞了!

    雖然她現在的這具身體還很稚嫩,做起那件事兒來還很生澀,也很疼,可這絲毫沒影響到她的興致,她很主動,甚至騎到了他的身上,女上男下,主動出擊

    ,,天啊,真是羞死個人!

    回想起那無恥的行徑,她捂住了臉,羞得無地自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她羞得連臉都不敢露出來了,慕容流尊輕笑出聲,揶揄說:“這會子想起害羞了,昨晚的能耐都哪去了?”

    “閉嘴,不許你提昨晚的事兒!”曉媚氣急敗壞。

    慕容流尊卻說:“昨晚寶貝兒真美,愛死我了,那樣真情流露多好啊,,”

    “你還敢說?”

    曉媚惱羞成怒,一下把手從臉上拿開,氣吼吼道:“我問你,我昨天喝的那碗湯是不是有問題?為什麽我喝完之後就難以自持了?是不是你在那碗湯裏加了什麽不要臉的東西?”

    她不傻,昨夜的反常絕不是自己一時興起造成了,能讓她如此狼狽,如此不堪,隻有一種可能,便是那碗湯裏被下了春藥了!

    慕容流尊嗬嗬笑道:“看來還不傻,想出來了,確實如你所猜,那碗湯確實有問題。”

    話音剛落,曉媚一下子火冒三丈,她圍著被子忽的坐了起來,卻又不經意間扯到了下身,疼的她又跌倒在枕頭上,齜牙咧嘴。

    “古風,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對我用這麽下作的手段!”

    她躺在枕頭上,氣得破口大罵,要不是身子疼得厲害,她真想撲上去打他一頓。

    男人的笑意不見了,他看著她,認真的解釋說:“玫玫,那碗湯本來不是給你喝的,是錦繡宮的杜貴妃差那個宮女送來給我,想要算計的我,隻是陰差陽錯的喝到了你的嘴裏,才有了後麵的事兒。”

    曉媚怒尤未消,哼了一聲,說:“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說不定是你指使安排來算計我的呢?”

    慕容流尊又看了她一會兒,才開口說:“就算咱們之間有誤會,就算你現在還在怨我,但你好好想一想,我是那種下三濫的人麽?”

    曉媚默然。

    確實,剛才她是氣壞了,未曾細想,其實,以他的為人,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下藥這樣的事兒,特別是對她,他絕不會這樣的。

    見曉媚還在沉默,慕容流尊又說:“我已經查明了,是錦繡宮的杜貴妃想暗算我,才派出她手下那個賤婢來給我下藥,試圖讓我毒發身亡的。”

    原來是這樣!

    曉媚驚愕的抬起頭,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眸子裏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心疼的神色來。

    雖然還在跟他賭氣,沒有原諒他,但在內心深處,她還是深愛著他的,聽不得別人算計他,特別是還想要他的命。

    慕容流尊很滿意她的眼神,他就知道,他的寶貝兒一定還在意他,關心他的,為了打消她的憂慮和擔心,他又解釋說:“放心,我不會讓她得逞的,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需要靠杜家來扳倒葉家,暫時不得不留她一條性命,等把葉家徹底鏟除了,算計咱們的人,我絕不會放過的。”

    聽了他的解釋,曉媚心中的擔憂好了許多,她抿了抿嘴唇,甕聲甕氣的說:“知道了。”

    一看她答話了,便知她以不再懷疑自己,也不再生氣了,慕容流尊舒展笑顏,道:“寶貝兒,今兒是初一,外麵大臣們等著給我朝賀呢,我先去把他們打發了,時候還早,你先睡會兒,等會兒我就回來。”

    等他回來?什麽意思?難道是要把她留在宮裏嗎?那可不行,她還沒原諒他呢,決不能因為跟他睡了就稀裏糊塗的跟了他!

    她輕輕的起了身,忍著身上撕裂般的疼意,冷冷說:“你去你的吧,我都出來一夜了,也該回去了。”

    “走?你要走?”慕容流尊皺起了眉頭。

    曉媚冷笑一聲,說:“不走難不成還在你的宮裏住下?你是什麽身份?我又是什麽身份?難不成你想毀了我的名譽嗎?”

    慕容流尊想了想,道:“也罷,一會兒我讓小安子把你送回去,得空我就過去看你。”

    其實,他是舍不得她走的,但也知道名不正則言不順的道理,以她目前的身份,留在宮裏確實於理不合,將來她是要做皇後的,不能因為一時的不舍把她的名聲弄汙了。

    曉媚一聽他要去看她,大有要跟她密切往來的架勢,立刻拒絕說:“不用了,你答應過不來打擾我的,往後也別再找借口讓我進宮什麽的了,反正我不想見你。”

    她說得很不客氣,一點兒情麵都不給慕容流尊留,慕容流尊對她的態度早就習以為常了,目光流連的看了她一會兒,最後停留在了她的肚子上,說:“好,你要多保重”

    曉媚點頭,聲音冷冷的:“多謝。”

    ,,

    杜貴妃昨夜一夜未睡,就等著一大早聽到皇上駕崩的消息,或者皇上病重的消息呢,可是等來的,卻是皇上去接受眾臣朝拜的消息,她一下子懵了!

    這是怎麽回事兒?

    皇上居然沒事兒,他不是該毒發身亡或者病入膏肓嗎?怎麽可能安然無恙呢?

    “雪兒?你是不是親眼看他把湯喝下去的?”

    “回娘娘的話,奴婢沒見著陛下用湯,就被趕出來了,不過,奴婢臨出來的時候,陛下有讓楚王妃喝湯來著,,”

    杜貴妃的手心一緊,滯了半晌,道:“你且退下罷。”

    蘇雪兒福了福身,退下了。

    “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杜貴妃站了起來,在屋裏不停的來回走著,心亂如麻,難道是皇上沒喝那碗湯,楚王妃也沒喝,還是他已經發現了,隻是還沒動手收拾她,,

    正心神不寧的走動著,蓮心走了進來,小聲道:“娘娘,奴婢已經打聽清楚了,昨晚那個楚王妃確實宿在陛下那裏,剛才才被送出宮去,還是小安子親自送的人呢。”

    “哦?真是這樣?”

    “千真萬確!”

    “嗬!”杜貴妃冷笑起來,清麗的臉上忽然顯出恨色,“怪不得好幾個月不召嬪妃侍寢了呢,原來是跟老相好糾纏到一起了,不是說她原該做皇上的妃子嗎,後來被高陽長公主掉了包,才成了楚王妃的,看來,皇上賜死李德妃,不是因為李家欺君罔上,多半是因為痛失所愛了!”

    蓮心道:“娘娘說的是,楚王妃確實是罕見的美人兒呢,太後娘娘算是閱人無數了,她老人家說,她這輩子就看見過一個比楚王妃漂亮的女人,便是去年來咱們大雍的青羅國太子妃,其餘的女人,加起來都不如楚王妃漂亮呢。”

    杜貴妃笑道:“這麽美?難怪皇上不嫌她是個下堂婦,二手貨呢,看來是真真的為她動心了,否則也不可能擔著君占臣妻的危險與她通奸。”

    蓮心道:“自古以來男人多是愛美色的,楚王妃貌美,皇上喜歡她也是情理之中的。”

    “如此說來,皇上還真是在意她呢!”杜貴妃詭異的笑起來:“真該讓他也嚐嚐痛失所愛的滋味兒。”

    看到主子陰鷙的笑意,蓮心忙說:“娘娘三思,昨晚的事兒皇上還沒追究呢,您又何苦往上撞呢?再者,皇上既然在意她,必定派了不少的人守著她,不會讓人有可乘之機的,若沒有派人保護她,證明皇上根本不在意她,隻拿她當粉頭樂一樂,就算你弄死了她,過後膩了就丟開手了,娘娘何苦為那麽個賤人涉險呢?”

    杜貴妃坐了下來,緩緩的靠在了椅背上,慢悠悠的說:“不管她是什麽人,叫人盯緊了她,看看皇究竟上待她如何,若真如就你說的,玩兒幾回就丟開手了,也就罷了,若真是把她放在心上了,嗬嗬,本宮勢必叫他也嚐嚐失去所愛的痛苦!”

    蓮心知道杜貴妃的性子,也不敢再勸,隻好福身下去安排了。

    杜貴妃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良久,才輕輕的說:“鄭郎,你等著,等給你報了仇,我就過那邊去陪你,,”

    ,,

    曉媚回去了,尺素和蘭素因她一夜未歸,都擔心的什麽似的,見她回來了,都喜得如同天上掉下個元寶來,一麵安排著做飯,一麵忙著追問她進宮的情況。

    曉媚怎好意思把自己*的事兒說出來,隻好含糊著說陪太後娘娘守歲,天晚了就宿在宮中了,王嬤嬤等信以為真,便不再問了。

    因為國孝期間,新年也不許有什麽慶典活動,別說是放煙火、看花燈,就是聽戲聽說都不行,一晃,正月便無聲無息的過去了,轉眼已是二月,天氣漸漸的轉暖,庭院裏的積雪都開始融化,曉媚脫下了棉衣,換上了夾的,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春天來了,天高氣爽,人的心情也好多了。

    這天,她正站在廊下看尺素帶著人敲屋簷上的冰柱,王嬤嬤從外麵走進來,白著臉說:“哎呀呀,真是嚇死個人了,適才我到街上去買彩線,看到官府給恒王府抄家呢,嘖嘖,一大家子的人,好幾十個嬌妻美妾,都給一條鏈子鎖了,真是可憐啊,,”

    恒王?

    曉媚略想了一下,一下子想起自己生日那天被恒王調戲的事兒了,那個恒王一看就是個欺男霸女的主兒,那天要不是遇到慕容流尊,她還真是麻煩了呢,那個混賬男人,就算被抄家也算是罪有應得,沒什麽可憐的。

    她淡淡的說:“皇上不會無故給人抄家的,既抄了,定是他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抄了也是他活該。”

    王嬤嬤說:“夫人說的倒也是,隻是可憐了那些女眷,一個個嬌花般的養在後宅中,如今被一群粗野的男人拉出來,鎖在大街上隨便人看,哎,造孽哦!男人犯了錯,卻要她們來承擔,哎!”

    “媽媽不必傷感,她們不會承擔什麽的,頂多是逐出恒王府,貶為庶人罷了。”

    這一點,曉媚是可以確定的,慕容流尊是現代人,就算給恒王抄了家,也絕不會像古代封建統治者那樣,動不動就搞什麽株連九族、一人犯罪、全家連坐,他隻是懲罰該受罰的人,其餘的人不會太過為難的。

    王嬤嬤道:“那就好,我就是可憐那些女人,哎,身為女子,一輩子都要呆在後宅中,生死榮辱都係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榮耀時,她們未必榮耀,可男人遭殃時,她們卻要跟著遭殃,,”

    曉媚道:“別胡思亂想了,那些事也不是你能左右得了了,有這份心思,不如好好想想中午吃什麽吧,咱們晌午去會賓樓吃,許你點兩個喜愛的菜。”

    王嬤嬤一聽,忙道:“還是別去了吧,裂天盟的賊人還沒有拿住呢,萬一出去出點兒什麽事兒,可就後悔莫及了啊!”

    別人不曉得裂天盟是什麽,曉媚卻再清楚不過了,她笑道:“無妨,這一個月來裂天盟賊人都沒有出現過,若我出去吃頓飯就能碰上他們,也隻能算我命不好,我也隻好認了。”

    王嬤嬤見她執意要去,隻好叫尺素蘭素服侍她穿戴了,又叫馬三兒趕車,載著她去了街上。

    街上一如既往的繁華,曉媚坐在車裏,挑著車簾一邊看街,一邊與王嬤嬤說話,王嬤嬤絮絮叨叨的,一個勁兒的叫曉媚把車簾撂下,免得被人看見了,曉媚則嘴上敷衍著,一雙眼睛隻管往外看。

    路過一個繁華的路口時,忽然看見一群人在那邊吵吵嚷嚷的,恍惚還聽見有女人哭罵的聲音。

    曉媚在府中悶了一個月,正閑得無聊,見有八卦,自然不會錯過,當即叫馬三兒把車停在路邊,帶上帽帷,扶著尺素的手下了車,親自去人群中看熱鬧了。

    ,,,,

    128 慕容淵的辦法

    曉媚擠進人群,赫然看到兩夥人扭打在一處,有男有女,看穿戴都是體麵人家的人,其中兩個尤為顯眼的少女,也扭打在一處,仔細看時,卻是永嘉縣主和恪靖縣主!

    這兩個人怎麽打到一起了?

    還打得如此凶猛?

    曉媚定了定神,眼見得永嘉沒有什麽閃失,便向一邊兒一個看熱鬧的大娘追問。

    那看熱鬧的大娘低聲道:“夫人有所不知,這兩個扭在一塊的姑娘不是尋常百姓,乃是兩個堂堂的縣主呢!隻因兩家的馬車相住了,誰都不肯退讓,然後便起了齟齬,兩位縣主都是不肯饒人的,罵著罵著便打起來了,您瞧瞧,那邊都見血了。”

    曉媚聞聲看過去,果然看見兩家的馬夫和侍衛打的凶狠,其中一個腦袋都被開瓢了!

    在大雍國,一直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兩輛馬車狹路相逢,雙方的馬夫需亮出自家的門號,門第低的須給門第高的一個讓路,恪靖和永嘉同為縣主,母親都是公主,又都是喪父的,可謂是旗鼓相當,可若認真比較起來,永嘉似乎勝恪靖那麽一點兒。

    因為永嘉的生母是太後嫡出,而恪靖的母親則是尹太嬪所出,若是擱在從前,恪靖多半是不聲不響的讓路了,但因葉大將軍去世,田家敗落,太後娘娘重病深宮不再見人,又傳出皇上要收拾整治太後一黨等傳聞,恪靖也就不再把永嘉放在眼裏了。

    眼見得太後一黨都是秋後的螞蚱了,憑什麽給她讓路呢?

    三四年前,恪靖就曾經給永嘉讓過一回路,那時的她就十分不忿。

    如今,太後已經不濟事了,那個討厭的永嘉還裝什麽金枝玉葉呢?

    所以,恪靖非但沒讓手下讓路,還囂張的命永嘉退避,給她讓路。

    永嘉在這些事兒上一向不大上心,便讓一讓也不打緊的,然永嘉的奶娘胡嬤嬤卻最是個講究禮數的人,她見恪靖竟敢讓永嘉讓路,當即氣憤的指出兩人身份的差異,並言辭犀利的命恪靖給永嘉讓路。

    恪靖被一個下人數落,自然是氣不過,立刻讓自己的貼身丫頭去打胡嬤嬤,恪靖的丫頭素來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若是當著外人的麵違拗了她,拂了她的臉麵,回去後一頓毒打倒是小事,搞不好會將她們發賣的窯子裏去。

    所以,恪靖一發話,馬上又小丫頭子搶出來,二話不說的打了胡嬤嬤兩個大耳瓜子。

    胡嬤嬤乃是永嘉的乳母,在公主府裏一向是半個主子,被眾人阿諛追捧的,今兒被人當眾打了大耳瓜子,一下子裏子麵子全沒了,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七竅生煙,一張老臉頓時紅了又紫,紫了又青,連體麵禮數都顧不得了,立刻扭住打她的小丫頭子打在了一起。

    兩家人一看打起來了,都各護其主,露胳膊挽袖子的衝向對方。

    於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戰鬥就此拉開,恪靖和永嘉都不是省油的燈,一看打得這般熱鬧,倆人兒也跳下車子,扭打在了一起。

    曉媚趕到時,兩人已經打得鬢發散亂、衣衫不整、臉紅氣粗、氣喘籲籲了。

    看了一會兒,曉媚悄悄的喚出了丁丁,讓它幫永嘉一把。

    對丁丁來說,對付幾個護院和丫頭,簡直易如反掌,隻片刻間,恪靖連同她的手下們,都中了邪一般,或捂著脖子,或抱住頭,齜牙咧嘴,各個都哎呀哎呀的叫個不停。

    曉媚見永嘉一夥兒已穩操勝券了,便走進了附近的一座酒樓,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坐下了,一邊看熱鬧,一邊點了幾道可口的菜肴。

    王嬤嬤也抻著脖子往樓下看,當看見永嘉揪住了恪靖的發髻,一頓拳打腳踢的時候,樂得直拍巴掌。

    “該,讓她橫,遭報應了吧!”

    她素來痛恨恪靖縣主,因為這個小賤人從前沒少欺負曉媚,今兒見她挨了揍,真真是解氣極了。

    蘭兒和雨兒都是膽小的,看到外麵打得血淋淋的,就不敢再看了,倒是尺素見怪不怪,鎮定自若的陪著曉媚看了一會兒,直到應天府來人,把兩家人拉開,才收回目光來。

    永嘉早就看到曉媚了,跟恪靖被分開後,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也跟著進了酒樓。

    曉媚知道她會過來,便一直讓蘭素在樓下守著,永嘉一到,便帶著她上了樓。

    “李姐姐,總算看到你了,這段時間你去哪了?”永嘉一過來,便大呼小叫的嚷起來,她一屁股坐在曉媚對麵的椅子上,一邊拿帕子扇風兒,一邊一連聲的問著曉媚:“聽說你跟楚王和離了,如今住哪呢?我打發人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呢!”

    曉媚給她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她的手中,笑道:“看看你,蓬頭垢麵的,還顧著管別人的閑事兒,快坐下喝一盅茶,讓人幫你梳理一下。”

    永嘉接過茶,一口氣灌了下去,早有雨兒和蘭兒上前幫她抿頭發,拿濕毛巾幫著她擦手擦臉,不小心碰到被恪靖撓壞了的地方,她便忍不住“嘶”的一聲,五官都扭曲了。

    胡嬤嬤心疼的說:“姑娘,您的臉上受了傷,還是回去上了藥兒,等養好了再來跟李夫人敘舊吧,這臉上的傷大意不得的,留了疤就糟了。”

    永嘉不以為意的說:“媽媽以為,就我娘的性子,憑我今兒做出的事兒,她還能放我出來嗎?再者,從小到大,我這張臉大大小小的少說也受過幾十回傷了,你哪回見我留疤了?”

    胡嬤嬤一噎,正不知說什麽好,曉媚道:“嬤嬤不必心焦,飯菜馬上就好了,吃了這頓飯再走吧,大家打了半天,必定都累了,吃頓好的補充下體力,也算是你們主子對你們盡心盡力的一點兒恩典吧!”

    永嘉點頭道:“就是就是,剛才大夥兒為了我沒少出力,嬤嬤幫我安排一下,讓大夥兒好好吃一頓,想吃啥就點啥。”

    胡嬤嬤見勸不住她,也隻好出去安排了。

    婆子出去後,曉媚忍不住埋怨說:“恪靖是個蠢鈍蠻魯的,你跟她較什麽勁兒,沒的降了自己的身份。”

    永嘉氣哼哼的說:“我本不想與她一般見識的,哪知她竟當街對我乳娘動手,如此*裸的打臉,我豈能忍著,你瞧著她一副霸道潑辣的樣子,其實也沒多大能耐,聽說已經被楚王新納的側妃趕出楚王府去了呢!”

    “楚王新納的側妃?”

    曉媚還不知道慕容淵娶了新側妃一事,聽永嘉這麽一說,臉上頓時顯出幾分疑惑來。

    永嘉笑道:“姐姐誒姐姐你還不知道吧,楚王最近娶了咱們大雍京城裏出了名了悍女,禮部侍郎戴茂昌家的小姐做了側妃,這才過門兒幾天,就把楚王府鬧得雞飛狗跳,家宅不寧了,聽說楚王府的側妃庶妃們,都被這位李側妃收拾得哭爹喊娘的,好幾個姨娘和通房都被她尋出過子打發掉了,尹太嬪也被她氣個倒仰,礙著她是皇上賜婚的,也奈何她不得,連樂昌公主都被她氣得回了婆家,再不住娘家了呢!”

    聽到楚王府裏的現狀,曉媚很是解氣,這些蛇蠍心腸的女人,也該遭報應了。她心情舒爽的笑著問道:“那楚王呢?就任由李側妃胡鬧,不肯出麵管一管她麽?”

    永嘉說:“楚王一向不大理會這些內宅的事兒,隻是在戴側妃鬧得不像話的時候敲打一番,然後就丟開了。”

    慕容淵一直不大在意後院兒的事兒,也根本不拿女人當回事兒,所以懶得在她們身上浪費精神,從前是這樣,現在曉媚走了,就更是如此了。

    而且,他也覺得曉媚與他和離,跟後院的這些女人脫不了幹係,所以,也樂得讓戴側妃收拾收拾她們,替曉媚,也是替自己出出氣,隻要戴側妃不太過分,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理會那些女人。

    曉媚點了點頭,不再問了。楚王府對她來說,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了,她懶得問,也不想問,對於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兒,她一向不上心的!

    由於永嘉來了,王嬤嬤和蘭兒等人就不便上桌來吃了,曉媚世現代人,不在意主仆的身份差異,但永嘉這個時代的人,等級是非常嚴明的,她雖然開朗活潑,怕也接受不了跟奴才同桌而食。

    所以,曉媚吩咐另開一桌,讓王嬤嬤、胡嬤嬤、蘭兒、雨兒和尺素蘭素以及永嘉的丫頭們,獨自去吃了,她和永嘉在這個包間裏獨自吃。

    打見永嘉還戴著孝,曉媚關切的說:“這是要去哪?樂曦長公主還好麽?家裏都還好吧?”

    永嘉道:“我娘常常因為想我爹和我哥哥落淚,但並無大礙,隻是我姨母那邊兒不怎麽好,今兒我是要去看看姨母的,不成想碰到恪靖那個瘋婆子了。”

    永嘉的姨母便是葉大將軍的妻子,葉宇軒的娘,完顏太後的親生女兒樂慶長公主,如今葉大將軍歿了,葉宇軒又去了西北,樂慶長公主本就是金枝玉葉,嬌養慣了的,現在沒了丈夫,獨子又遠赴邊關,家道中落,皇上又對他們一家子百般忌憚,處處彈壓,夾七雜八的一些事情,令公主殿下憂思成疾,病倒在榻上。

    永嘉家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田亞夫死了,田景之也死了,樂禧長公主也備受打擊,雖沒像樂慶公主一樣纏綿於病榻起不來床,但自從丈夫兒子死後,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湯藥都不曾斷過,整個府中都籠罩著一層悲哀的氣氛。

    正因為如此,永嘉才一直沒出來找曉媚,一直留在家中陪伴母親了。

    酒菜在永嘉進來之前就已經點完了,有曉媚愛吃的,也有永嘉愛吃的,菜雖不多,卻每道都是用心點的。

    永嘉看著桌子上的菜肴,又一陣唏噓,說:“姐姐真是個極好的,可惜命運多舛,要是當初高陽長公主沒有偷梁換柱,進宮的人就是你,憑姐姐的才貌,這會子定是寵冠六宮的妃子了。”

    曉媚咳了一聲,道:“別渾說,快吃飯。”

    永嘉吐了吐舌頭,埋頭吃起來,邊吃邊讚,邊吃邊聊,倒也其樂融融。

    正吃著,包房的門忽然開了,慕容淵闖了進來。

    兩個月不見,他清減了不少,人也不似從前那般精神颯爽了,但身上那股子桀驁貴氣分毫不減。

    “你怎麽來了?”

    曉媚和永嘉同時叫了起來,不僅是因為意外,還因為他就這樣闖進來,著實顯得無理!

    這會兒,曉媚的人和永嘉的人都在隔壁包房裏吃飯,所以沒有人攔著他,他輕而易舉的就走了進來,臉一如既往的冷著,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他深深地看了曉媚一眼,又轉過頭對永嘉道:“你先出去,我有話對媚兒說。”

    永嘉看了曉媚一眼,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見曉媚一臉冷漠的看著慕容淵,一點兒要跟他談的意思都沒有,便知道了她的心思。

    永嘉嘟了嘟嘴,嘟囔說:“我還沒吃完呢?憑什麽讓我走。”

    說罷,趕緊低下頭去繼續吃飯。

    老實說,她心裏也有點兒怕慕容淵,要不是因為曉媚,她這會兒早就開溜了,哪裏還敢守在這兒受他的眼刀荼毒?

    慕容淵見她不走,冷嗤一聲說:“我們夫妻間的事兒,你確定要聽嗎?”

    永嘉頓了一下,腦袋慢慢的轉向了曉媚,一臉的疑惑。

    不是都和離了嗎?怎麽還稱之為夫妻了?

    曉媚聽到慕容淵的話,頓時皺起了眉頭,不悅的說:“王爺,您這樣說似乎有些不妥吧,咱們不是已經奉旨和離了嗎?和離了,就不該在稱之為夫妻,也不該有任何瓜葛,王爺何故又來找我?又何故以夫妻相稱?”

    看著曉媚淡漠的眼神,慕容淵的神色黯了黯,想到自己這兩個月來日思夜想,輾轉難安的日子,不禁握了握拳,冷聲道:“你似乎過得很好,與我和離你很高興麽?”

    “沒錯,我很高興。”曉媚撂下筷子,直視著慕容淵,認真的說:“終有擺脫那個處處被人算計,終日被人歧視的地方了,難道我不應該高興麽?”

    慕容淵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盯著曉媚,冷聲說:“就算在楚王府的日子難過,總比你現在一個人過日子好吧,你一個和離的女人,娘家又被抄了,獨自一人如何過活?”

    曉媚平靜的說:“王爺不是看到了嗎?我過得很好,比在楚王府裏好不止百倍千倍呢。”

    說這些話,她並沒有故意氣他的意思,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但是聽在慕容淵的耳中,卻刺耳極了,他也知道她在府裏難過,但身為女子,忍耐和順從不是應該的嗎?若她肯忍一忍,退讓一點兒,母親就不會如此厭惡她,他們又何至於落到和離的地步呢?

    為什麽別的女子能溫柔恭順,禮讓長輩小姑,她怎麽就做不到呢?

    還是,她壓根兒就沒瞧得上他,不屑於為他受委屈,故意跟他和離的?

    這個想法讓他極度不爽,從前,他受慣了後院兒女人們的各種討好,已經適應了被女人爭寵恭維的生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女人看不上他,故意要跟他分開的,早知道會有今天,他早就跟她行夫妻之禮了。

    若是她成了他的人,說不定已經有了身孕,她又怎可能如此忤逆,敢冒天下之大不為的離開他呢?

    想到這兒,他又是生氣,又是後悔,冷笑一聲說:“女人必須依附男人而活,在家從夫,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從未見過那個年輕的女子是獨立門戶的,你一個女人家獨自過活,就不怕被宵小之輩惦記,不怕被別人說三道四麽?”

    曉媚皺了皺眉頭,聲線微冷的說:“王爺此來,該不會就是為了提醒我一個女人獨自過活不適吧?若真是如此,您大可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活下去,退一萬步講,就算我活不下去,也與您無關,咱們已經和離了,人言可畏,王爺還是避嫌的好。”

    聽到她毫不客氣的逐客令,慕容淵又是一堵,但轉念想到自己這段日子來的煎熬,想到此來的目的,便忍住氣,說:“媚兒,本王不是來與你吵架的,之前你確實受了不少的委屈,本王此來過來,是想補償你。”

    “補償?”

    曉媚先是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平靜下來,說:“不用了,過去的事兒都已經過去了,何況我也不缺錢,不需要您的補償,您就當我從來沒存在過吧。”

    對於他,她曾經感激過,也怨懟過,但不管什麽情緒,都跟愛情無關,所以,她不覺得他欠她什麽,隻是覺得既然分開了,就該各自安好,不要再打擾彼此的生活。

    然而慕容淵的想法卻跟她不一樣,當她從來沒存在過?怎麽可能?

    他已經對她動了心,現在每天睜眼閉眼想的都是她,為了她寢食難安的,生活都被她搞的一團糟了,又怎麽可能當她沒存在過?

    看曉媚如此排斥自己,一味的想與他劃清界限,慕容淵心裏更堵得慌了。

    一向都是女人討好他,向他獻媚邀寵的,如今乍然被一個女人如此不放在眼裏,換做是誰都會心生焦躁。

    他滯了一下,說:“不管怎麽說,你畢竟做過本王的正妃,就算是和離了,本王也有責任照顧你的生活。”

    聞言,曉媚不禁抽了抽嘴角,有些頭疼的說:“不知王爺打算怎麽照顧我?”

    慕容淵道:“本王知道你現在租住的地方很舒適,但那兒不是你一個單身女子能住的地方,人心險惡,京城裏顯貴宵小之多,不是你一個內宅女子能想象得到的,所以,本王希望你能住到本王的一棟私宅去,那棟宅子雖不及你現在住的地方寬敞氣派,但勝在安全可靠,而且也不收你的租子,你大可以一直在那裏住下去,你們主仆一應的費用,全部都由本王來承擔,你往後的生活也不必為銀錢費心!”

    不知為何,曉媚聽他說這話的時候,總感覺他是要包養她似的,就是那種她的便宜爹包養她娘的那種——不讓進門的外宅!

    永嘉都聽傻了,傻傻的插了一句:“你們不都和離了嗎?這樣合適嗎?”

    慕容淵立刻目光森涼的掃了她一眼,似乎在警告她‘閉嘴’似的,看得永嘉小心肝一顫,趕緊低下頭,又去吃飯了。

    曉媚往椅子上靠了靠,說:“永嘉說的沒錯,王爺這樣做確實不合適,再說,我現在住的挺好的,便是不好也不勞王爺操心,王爺還是別再我的身上費神了吧。”

    曉媚的拒絕,頓時讓慕容淵的臉色難看起來,他微眯著眸子,定定的看著曉媚,半晌才語氣森涼的說:“你是在拒絕本王麽?”

    慕容淵從來都不是性格溫和的人,這一點曉媚一直都知道,也正因為如此,大家都怕他,特別是他這種神色的時候,令人不寒而栗,總有一種一言不合就要被他捏死的感覺。

    她瞥了一眼他危險的眼神,低下頭說:“王爺能給我提供住處,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但不知皇上知不知道,咱們可是皇上金口玉言下旨和離的,要是皇上知道咱們還糾纏不清的,會不會誤會王爺沒有遵從聖旨,甚至會不會因為我,讓王爺擔上抗旨不尊的罪名?”

    這番話聽起來似乎是為慕容淵考慮的,實際上,曉媚隻是吧皮球提給慕容流尊而已。慕容淵不解其情,還道是曉媚在關心他,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他窺著她的臉蛋,似乎想瞧明白她這話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片刻後,緩緩的說:“你真的是為了聖意難為才拒絕本王的?”

    當然不是了。

    不過,曉媚的嘴上卻沒說出來,她可不想惹麻煩。所以毫不猶豫的說:“自然,要是王爺可以求的皇上的旨意,讓皇上答應您照顧我,我不會拒絕王爺的一片好意的。”

    慕容淵的神色徹底緩和下來,甚至連唇角都微微挑起來了,他眼神輕和的看著曉媚,道:“你放心吧,本王會求皇上答應的,等明天一早本王就進宮去……。”

    曉媚低下頭,輕輕的“嗯”了一聲,表麵上一副柔順乖巧的模樣,心裏卻冷笑不已。

    那個男人要是能答應他答應才怪呢,他有多小氣隻有她知道,前世時,她的保鏢、化妝師、助理和司機什麽的,統統都是女的,跟她接觸的異性,他都要反複的調查,就怕有人勾引她什麽的,每每去參加晚宴舞會啥的,他從來不許她穿暴露的晚禮服,也不許別人請她跳舞,好像她是什麽稀世珍寶,世界上的男人都想把她搶走似的。

    為這事兒,他沒少被人笑話,不過他卻毫不在乎,一直堅持自己的想法,這輩子也是這樣,當初還說要是小白時雄性,就要閹了它呢,連她身邊的寵物都不許是雄性的,如此善嫉之人,豈能容得下有人覬覦她?

    要是慕容淵跑去求他,他不弄死他才怪!

    不過,這不關她的事兒,是慕容淵自己要撞上去的,她不想跟他有什麽瓜葛,是他非要糾纏她,還露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她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的!

    慕容淵走後,永嘉小心翼翼的說:“李姐姐,難道你還想跟楚王有瓜葛嗎?你沒聽出他是要把你當成外宅來養麽?你怎麽就答應了呢?”

    曉媚看著門口,淺淺一笑,說:“我答不答應不要緊,重要的,是皇上答不答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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