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盤烤肉(上架求首訂)
作者:五女幺兒      更新:2022-08-27 09:15      字數:12793
  第七十三章 一盤烤肉(上架求首訂)

    剛聽說太後邀請赴宴的時候,曉媚原是打算回別院休息一下就早早過去的,但回到別院後,又臨時改變主意了。

    想要在太後那裏打探出母親下落,最好的辦法就是能把太後娘娘給哄住了,隻要老太太隔三差五的宣她進宮,她調查的機會就會多很多。

    不過,想要討好太後娘娘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老太太身份尊貴,又大權在握,溜須她、討好她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想要在這些人中脫穎而出,讓老太太注意到她,且還能摒棄她楚王妃的身份,接納她,喜歡她,還真不是一件讓人費神的事兒呢!

    她左思右想,也沒想出個萬全之策來,最後,決定動用空間裏的存貨,給太後娘娘做一碗粥送過去。

    宮裏山珍海味、魚翅爆肚多了去了,太後娘娘一定已經吃厭了,她就做一碗清香的玉米粥,原料是來自空間的嫩玉米和靈溪水,空間裏的東西比外麵同樣的東西好吃的多,說不定能借此拴住太後娘娘的胃呢。

    再說,就算拴不住也沒什麽的,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巴巴的送禮,便是太後娘娘不喜歡,也定不會怪罪她,她也沒什麽損失!

    想到這兒,她故意讓廚子給她弄幾穗嫩玉米來,親自到後廚去做。

    趁著沒人的時候,她把大廚送來的嫩玉米換成了空間出產的,再把玉米收拾好,碴成漿,切點兒嫩蔥的蔥花,調了些鹽和油,用靈溪的水熬了起來。

    她熬玉米粥的技術很好,小時候在農村隨爺爺奶奶在農村生活,每到玉米結棒能吃的時候,奶奶就常把地裏的嫩玉米掰回來,再做成玉米粥給一家人吃。

    奶奶做玉米粥時,她常在灶坑邊兒上幫奶奶燒火,所以對煮粥的步驟十分熟悉。嫁給古風後,了解到古風的母親也愛吃玉米粥,她為了討好婆婆,還請了一位國際知名的大廚指導過她,了解了用什麽配料粥會更好吃,用什麽火候煮更有營養,所以,一個普普通通的玉米粥煮,經她的手做出來,決不再是一道簡單的粥了,而是一道足可以上得了任何台麵兒的營養美食。

    何況,食材還是來自於空間,味道就更加鮮美,別人就是有多少銀子都吃不到呢!

    她煮粥的時候,荷花和芙蓉兩個也沒閑著,都躲進自己的屋裏打扮起來,把壓箱子底兒的行頭都捯飭出來了。

    好容易有機會見到這麽多的貴人,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萬一有哪個王孫公子的看上自己,可不就時來運轉了麽?

    兩人想入非非著,等描畫穿戴完畢時,曉媚的粥也煮好了,她用了一隻五彩雉雞牡丹圖的官窯瓷碗把粥盛了,放進了一個花梨木百寶嵌花鳥提梁食盒裏,隨即喚來芙蓉和荷花,讓她們提著,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往行宮去了。

    行宮位於一座矮山中,為了修建這座恢弘的宮殿,大雍的高皇帝還在山上開辟了一條寬敞平坦的道路,足夠兩輛馬車並肩穩穩當當地行進。

    曉媚主仆三個坐在馬車上,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達太後娘娘的行宮。

    太後娘娘偏愛莊園似建築,連行宮也修建的跟莊園似的,與她的萬壽宮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是寬敞明亮,飛簷大柱的建築風格,卻不見紅牆琉同雕梁畫棟,再往前行一段,便能看清牆是青石,柱是素木,高處是層層疊疊,鬱鬱蔥蔥的樹冠,低處則隨處綠蘿紫藤爬滿了牆頭,仿佛是把萬壽宮複製粘貼了過來似的。

    不同的是,這裏有氤氳的霧氣繚繞其間,是行宮宛如瓊島仙山,若不是事先知道這裏有溫泉,曉媚還真以為自己來到仙山上了呢。

    “王妃,咱們到了。”

    曉媚還扒在窗口觀賞的時候,楚王府的侍衛長在車旁恭順的報了一聲。

    聞言,曉媚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讓荷花拿好剛剛熬好的粥,才起身下了車。

    車外,那個給曉媚傳話的老太監帶著兩個小太監已經候在那裏了,見曉媚來了,老太監急忙堆笑迎上前來,畢恭畢敬的把曉媚請了進去。

    曉媚跟著他,走上漢白玉階梯,行至清漆大門之前,卻見上方懸有一方匾額,可惜被垂下的薜荔遮住一半,隱約隻能看見“別業”二字。

    “王妃娘娘請進吧,別的公主、王妃們差不多都到了!”

    老太監陪著笑,殷勤的都快讓曉媚不好意思了。

    “有勞公公了!”

    曉媚嘴上也客氣著,走進了太後娘娘的行宮中。

    行宮之內喬木茂盛,修竹蕭森,假山也隻用大塊雕琢的原石,任由苔跡斑艾綠蘿披拂,一路上曲徑通幽,全是青黑色的卵石鋪就,兩側連色彩豔麗的花卉都不見一叢。

    曉媚不禁暗自稱奇,她雖然對園林丘壑沒有什麽見解,也覺得此處十分幽靜雅致,但身為女子,不論老幼美醜,哪有不愛花兒朵兒的呢?何故這老太後竟不愛花兒,無論是宮裏還是行宮裏,都不見一朵花兒呢?

    不過,這種疑惑很快就被別的情緒取代了,別業內飄蕩著一股暖暖的氣息,眼下正是深秋時節,夜晚風又涼,而置身於別業之中,倒是暖洋洋的異常舒服,讓她頓生舒適慵懶的感覺!

    進入內殿,天雖然還沒黑下來,裏麵卻已然是燈火輝煌,高朋滿座了。

    完顏太後、完顏皇後、李德妃、上官賢妃以及許許多多的王妃、公主、郡主和縣主們都在,此時尚未開席,大家正坐在一起閑話湊趣兒,哄完顏太後開心。

    曉媚進去後,拜見了完顏太後和完顏皇後,又與幾位妃子相見了。

    與李德妃見禮時,李德妃不冷不熱的說:“下回母後賜宴,還望楚王妃能早點兒來,別讓長輩們等你才好。”

    曉媚不動聲色的笑道:“多謝德妃娘娘教誨,下回妾身一定會注意的。”

    說完,接過荷花手中的食盒,恭順的對完顏太後說:“妾身因想著太後娘娘年紀大了,今兒一路車馬勞頓必定辛苦,晚餐怕是吃不下油膩的東西,故而特意親手做了一碗清淡的玉米粥,敬獻給太後娘娘,還望太後娘娘不要嫌棄才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裏突突的跳著,唯恐太後娘娘不肯收下。隻要她收下了,哪怕隻吃一口,從此以後也會對她刮目相看的,到那時,不就有機會找她的母親了麽!

    完顏太後見曉媚給她做了吃的,不由得慈愛的笑起來,說:“快呈上來吧,難為你想著哀家,真是個溫柔孝順的好孩子呢!”

    一個太監下了台階,打開了曉媚手中的食盒,拿銀筷子驗看了,才捧出那碗粥,送到了太後娘娘的案子上。

    太後看了看那碗黃橙橙的玉米粥,笑道:“光聞味道,就知道一定很好吃,尹太妃還真是好福氣呢,得了這麽個又漂亮,文采友好,又賢惠孝順的好媳婦!”

    座下的高陽長公主聽到太後誇讚曉媚,心裏膈應極了,她最見不得別人說曉媚好,一聽完顏太後誇讚曉媚,當即陪笑說:“太後娘娘快別誇她了,都說娶妻娶賢,納妾納色,做人家媳婦的,又不指著以色侍人,生那麽好看有什麽用?我倒是以為,隻要模樣周正,循規蹈矩就好,最重要的還是品行,要端莊穩重,顧大局、識大體,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一個女人家,又不指著她為國出力,沒的讀那麽多書做什麽呢,好端端的,把性情都移了。”

    她這是在暗諷曉媚雖然是正妻,卻是個以色侍人的妻子,蓋因她書讀的多,所以移了性情,不循規蹈矩,不顧大局,不識大體!

    完顏太後聽了,不以為然道:“高陽長公主此言差矣,讀書能明理,能長見識,就是因為你的書讀的太少了,所以才會認為讀書沒用的,要我看,女子不僅該讀書,還應該多讀書呢,要不是楚王妃書讀的多,上次在中秋宴上,又哪能做出那般精妙絕倫的好文章呢?”

    高陽長公主貶低曉媚不成,反倒被完顏太後嘲笑書讀的少,不由得老臉一紅,有點兒掛不住了,她瞥了曉媚一眼,見曉媚抿著嘴,一副淺笑嫣然的模樣,心裏便認定她是在嘲笑自己呢,心底不由得竄出一股無名的業火來。

    她幹笑一聲,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說:“說起來,我這女兒確實有幾分文采,模樣也生的很是不錯,隻可惜,身子骨卻差得很,一年中倒有大半年是在病榻上度過的,人也怯懦無用,都嫁到楚王府快一年了,楚王府的中饋還是由側妃把持呢。”

    曉媚被她貶得一無是處,還被詆毀體弱多病,曉媚當然不幹了。

    古人迷信,多相信會過病氣之說,要是完顏太後相信了高陽長公主的話,害怕自己過病氣給她,往後不叫她進宮就糟了,她可到哪去打聽母親的下落呢?

    想到這兒,她溫婉的笑了笑,說:“母親多慮了,女兒的身子一直很好,除了剛嫁到楚王府那陣子,因不適應得了一場小病之後,就再沒有病過,至於中饋麽,是母妃心疼女兒初愈,所以才不叫女兒勞神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雖然一直笑著,但看向高陽的眸子裏卻溫度全無,更別提恭順和怯懦了。

    高陽長公主受不了從前在她麵前一直唯唯諾諾的小庶女,現在在自己麵前放肆,也受不了她的風頭越過自己的寶貝女兒,所以打定主意要給她點兒顏色看看。

    這會兒見她竟然直視自己,眼神裏竟然還有嘲弄和挑釁之色,不由得咬住了牙,剛要開口,卻聽完顏太後歎息說:“尹太妃性子剛烈,沒想到倒是個知疼知熱的,竟這般體貼媳婦,不過,也難怪,得了這麽個才貌無雙,溫柔賢惠的媳婦,換做是誰都會疼愛的。”

    說完,慈愛的對曉媚道:“好孩子,你坐了一天的車,又趕著給哀家做粥喝,一定累了吧,快坐下歇歇吧!”

    “是,謝太後!”

    曉媚謝了座,款款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這會兒,她已經察覺到太後娘娘跟自己的養母之間關係並不和睦了。

    按理說,高陽長公主是太後娘娘的親小姑子,先帝爺唯一的親妹妹,兩個人應該比別人親厚些才對啊,但通過她們的對話,她覺得太後好像是有意無意的在針對高陽長公主似的,明知道高陽不待見她,還特意當眾使勁兒誇她,以此來氣高陽長公主,順便兒在無形中也把高陽長公主的另一個女兒——李德妃給比下去了!

    高陽長公主見太後抬舉曉媚,氣不打一處來,想當初,先皇在世時,太後待她是何等的親密和謙讓啊,一口一個妹妹的叫著,有什麽好東西總是想著她,像是待自己的親妹妹似的。

    如今,先皇駕崩了,她榮升為太後娘娘,不需要她這個小姑子來討好先皇了,就給她擺出太後的譜來,明知道她痛恨楚王妃,還偏要當眾抬舉她,更是在暗地裏彈壓她的親生女兒。

    說起來,德妃還是她的外甥女兒呢,可沒見她對德妃照拂一點兒,還總幫著那個青羅來的完顏皇後排擠她的女兒,要是完顏皇後是她完顏家族的血脈也就罷了,偏偏她什麽都不是,不過是青羅國皇帝收的義妹,一個跟皇室血緣沾不上一點兒邊兒的賤商之女,就因為她的抬舉,那姿色平平的賤商之女穩穩的坐在了皇後的寶座上,害得自己才藝雙全的女兒難登後位,還得看那賤商之女的臉色,在她的手底下討生活。

    想到這些,她更生氣了,氣極之下,顧不得分寸了,佯裝開玩笑的說:“太後娘娘這麽喜歡楚王妃,莫不是在嫌棄皇後和幾位娘娘不如楚王妃稱您的心?”

    如此明顯的架橋撥火,太後這浸淫深宮多年的老油條怎能聽不出來,她當即臉色一變,不客氣的說:“哀家倒是沒嫌棄皇後和幾位妃子,就是嫌你忒偏心了,兩個都是你的女兒,憑什麽就把這出挑的給了楚王府呢,難不成皇上還不如楚王麽?”

    坐在下首的李德妃聽到太後娘娘的一番話,臉刷了一下白了,死死的咬著嘴唇,拚命的忍著內心的委屈和不平,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

    高陽長公主見太後明目張膽的貶低她的女兒,一張臉頓時氣成了豬肝色,她咬著腮幫子幹笑了兩聲,說:“若說我把出佻的給了楚王府,太後隻管放眼看看,整個後宮裏皇上最寵的妃子是哪一個?若是連德妃娘娘都不入您的眼的話,那麽其他的妃子豈不都成了笑話了?”

    高陽長公主的辯解,讓德妃娘娘臉色略好了些,但仍不忘抬頭狠狠的剜曉媚一眼,都是因為她,才讓自己被太後羞辱的,這筆賬,她遲早要找她算一算!

    接到那刀子似的眼神,曉媚反倒笑了,隻是笑容嘲諷,像是在為德妃娘娘不得太後歡心而幸災樂禍似的,把德妃氣得嘴唇都快咬破了,要是現在還在娘家,她一準兒會撲上來撕了她的!

    高陽長公主的辯駁,令完顏太後十分不悅,其實,在很多年前,她就很厭惡這個自以為是的小姑子了,這個高陽,總是仗著自己是先皇的嫡親妹妹,從不把她這個嫂子放在眼裏,更沒有情分可論。

    想當初,她的皇兒病逝,正是她肝腸寸斷,傷心欲絕的時候,小姑子非但沒來安慰她、開導她,反倒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楚王,一點兒情麵都沒給她這個嫂子留。

    而她收養了慕容流尊後,小姑子又趕著把自己的庶女送上門兒來了,更是無恥的玩弄偷梁換柱的把戲,把已經許配給楚王的女兒塞進宮來了,這樣勢力現實,沒有下限的小姑子,讓她怎麽瞧得起?又怎麽親近的起來呢?

    前幾個月,因為李德妃無狀,她在宮宴上斥責了她句,高陽更是陰毒的做出離間她跟皇上母子情分的事兒來,讓她徹底心寒了,要不是太皇太後尚在,她上次就處置她了,哪還會容的她繼續在自己麵前放肆!

    想到這兒,完顏太後輕哼一聲,久居高位的淩厲氣勢瞬間將滿殿的人震懾住了,老太太威嚴冷厲的說:“別提受不受寵的事兒了,她是後來的,受寵些也屬尋常,沒什麽值得炫耀的,隻是她也忒不爭氣了,這才受寵幾個月?就讓一個宮婢出身的奪了寵去,要是被一個世家出身的女子奪了寵也就罷了,偏偏是一個宮婢,真真是讓人看笑話了!”

    太後娘娘講的宮婢,正是皇上現在寵著的虞昭儀。

    說曹操,曹操到,就在完顏太後剛斥責完高陽母女的時候,外麵太監忽然拖著冗長的聲音唱道:“皇上駕到——”

    在座的眾人一聽皇上到了,急忙起身離坐,欲對皇上行叩拜大禮。

    曉媚也隨著眾人起了身,待到看到殿外進來的高大身影後,急忙也隨著眾人跪了下去。

    那人今天穿了一襲銀白箭袖長袍,袍子上繡著繁瑣的回紋圖案,腰間圍著玉帶,玉帶上綴著一塊溫潤潔白的羊脂美玉,頭上戴一頂嵌寶紫金冠,腳上蹬著墨色灑金麵綢靴,高大挺拔,器宇軒昂,越發顯得他俊美逼人,天下無雙。

    盡管厭惡他,對他這副俊美如妖的皮囊,曉媚還是在心底暗暗的讚了一聲,正欲隨眾人叩拜時,無意間看到了男人的身後,還翩然的跟著一位妙齡女郎。

    那女子一身嫩黃色的騎馬裝,長長的秀發編成一條鬆鬆散散的麻花辮子拖在身後,她身姿窈窕秀麗,有一雙清澈明媚的大眼睛,還長了一個略帶嬰兒肥的小包子臉,臉蛋白皙如玉,仔細看,上麵還長了幾粒頑皮的小雀斑。

    見到女子的一霎那,曉媚如遭當頭一棒,目瞪口呆的跪在原地,隻定定的看著她,連行禮都忘了!

    那女子的容貌對別人來說算不得什麽,但對曉媚來說,卻刻骨銘心,甚至是至死難忘的。

    這張臉,她太熟悉了,前世,她在鏡子裏看過無數遍呢!

    乍然見到如此肖似自己的一張臉,換做是誰都會驚愕的。

    立在曉媚身後的荷花和芙蓉,見到自家的主子失態,還道是主子被陛下的龍鳳之儀迷住看呆了呢,嚇得她們好生緊張,卻意外的看見陛下的視線罩到了主子的身上,卻並沒有因為主子的失儀感到不快,在看到她呆若木雞的模樣時,反倒將唇角向上揚了揚,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

    皇上的視線並未在曉媚的身上多做停留,掃了她一眼後便移開了,他龍行虎步的走到完顏太後的座前,給太後行了禮,又親手攙起了完顏皇後,才對眾人道:“平身吧!”

    “謝皇上!”

    眾人謝了恩,由各自的丫頭攙扶著起身後,曉媚還兀自跪在地上怔忪著,尤未從剛剛的震撼中回過神來,聽那道磁性十足的聲音再次響起:“母後,今兒您請來的都是皇室宗親,論起來都是本家,所以,便是朕來蹭一頓晚膳,也不算唐突吧!”

    完顏太後笑道:“上次中秋宴時,各家的夫人都在,你不也闖進來了麽?怎麽今兒倒講究起禮數來了?”

    一席話,說的眾人都笑了,皇上也沒有因為太後的玩笑不悅,也跟著笑了。

    跟在皇上身邊兒的女子見太後高興,忙借機上前給太後請安。

    “臣妾昭儀虞氏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原來,她就是太後娘娘剛才提到的虞昭儀,知道她的身份後,眾人都偷偷的對她打量起來,對她從一介低賤宮女,一躍成為昭儀娘娘的傳奇經曆好奇不已。

    太後娘娘出身高貴,對這些出身低賤靠爬男人床上位的女人很是厭惡,好在她老人家現在心情好,便沒有為難這位昭儀娘娘,隻淡淡的說了一句:“起來吧。”

    “謝太後娘娘!”

    見太後沒有為難自己,虞昭儀的心情放鬆不少,她謙恭有禮的謝了恩,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站到了皇上的身後,一副低眉順眼兒的小媳婦模樣。

    這時,早有太監抬著明黃的座椅、龍案出來,擺在了太後娘娘案子的邊兒。皇上坐了上去,窺著太後案子上的五彩雉雞牡丹圖的官窯瓷碗,道:“母後吃的什麽偏食,可否賞兒子一點兒嚐嚐?兒子剛剛進山,這會兒正餓得慌呢。”

    太後笑道:“這是楚王妃孝敬給哀家的,皇上若要吃,就拿去吃吧!”

    說完,示意了一下,她身邊的大宮女急忙把那碗曉媚精心熬出來的粥端到了皇上的龍案上。

    慕容流尊看了曉媚一眼,淺笑說:“即是楚王妃孝敬母後的,朕若吃了,不知楚王妃會不會怪朕呢?”

    這會兒,曉媚已經回過神來,也已經被荷花攙扶著回到了座位上,聽皇上發問,起身畢恭畢敬的說:“皇上說笑了,妾身廚藝拙劣,蒙皇上不棄品嚐,乃妾身之幸也!”

    嘴上雖是這麽說,但其實她的心裏卻是一百個不願意的。

    她忙碌了那麽久,精心熬出的粥,就是為了討好取悅太後娘娘的,這會子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她辛辛苦苦熬出來的粥給劫了去了,讓她可拿什麽來取悅太後,拉近自己跟太後之間的距離呢?

    見曉媚如此痛快的答應了,慕容流尊笑意更深了,不緊不慢的拿起湯匙吃了起來。

    他的吃相好看極了,優雅而又斯文,沒有一點兒聲音,連拒絕和吞咽的動作,都帶著一股子典雅高貴,令人賞心悅目,光憑這幅吃相,就足以顛倒眾生了!

    不多時,一碗粥被吃盡了,男人意猶未盡的說:“楚王妃的粥比宮裏禦廚做的粥好吃多了,朕今兒算是有口福了!”

    得到皇上的誇獎,曉媚急忙謙恭的說:“陛下謬讚了,妾身愧不敢當。”

    在座的眾人見曉媚隻是謙虛,不禁都為她的遲鈍感到惋惜,若是換個靈通的人,聽到陛下如此讚賞自己的手藝,大抵會說‘陛下若愛吃,妾身往後常做來孝敬您’的話,來討陛下的歡心,偏她隻說了這麽一句不鹹不淡的話,真真是個不識趣的。

    其實,要不是皇上之前對她有過那種心思,她也確實會說來討他的歡心,也正好能有機會進宮探聽消息,但因為有了被他調戲的一節,她可不敢冒險,萬一她對自己還沒死心,用這個套她上鉤就得不償失了!

    申時,晚宴開始了,一道道豐盛的菜式被端了出來,擺在了桌子上,皇家的宴會,自然是色香味兒俱全,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裏遊的,應有盡有,一看就是令人食指大動的樣子。

    太後娘娘一聲令下,宴會開始了,曉媚拿起筷子,也從善如流的跟著大家一起吃了起來

    在座的都是皇室女眷,吃起東西來都是文雅至極,諾大的殿宇裏,竟沒有一點兒咀嚼的聲音,各位公主、王妃,郡主縣主們吃東西時,更是練就了一口吃不露齒的絕活。

    正吃著,幾個內侍端著三盤兒烤的油汪汪、金燦燦的烤肉走了進來,將烤肉分別放在了完顏太後、皇上、完顏皇後的案子前,還放了蜜汁兒、芝麻等調味料。

    原來,這是一隻烤麋鹿的肉,是皇上剛剛進山時獵到的,這隻麋鹿不大,小小的一隻,烤熟後隻切了三盤,不夠給滿席上的人分配,鄭鬆便做主將這級盤肉分配給了在座的最重要的幾個人。

    鹿肉一上桌,烤肉特有的香味兒瞬間將滿席的菜香壓下去了,曉媚在心裏神往了一下,又埋下頭去吃眼前的菜了。

    她也很喜歡吃烤肉,前世,因為她愛吃烤肉,家裏還特意雇了一個土耳其的廚子,專門給她烤肉吃。但是到了這個世界,她連一次烤肉都沒吃過呢,今兒聞到這熟悉的香味兒,不覺讓她肚裏的饞蟲也蠢蠢欲動起來!

    正垂涎著,忽然聽完顏太後歎道:“這烤鹿肉可真香啊,可惜,哀家這幾日腸胃不大好,太醫囑咐了不叫吃油膩葷腥,還是拿去給孩子們吃吧!”

    伺候在她身邊兒的一位大宮女聽了,立刻端起烤肉,把烤肉端到了太後的兩位嫡孫的桌上!兩位小皇子聞著香噴噴的烤肉,立刻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完顏皇後看了看自己麵前的烤肉,笑著對立在皇上身後的虞昭儀道:“虞妹妹侍奉皇上辛苦了,本宮的這盤子烤肉便賜給你吃了吧!”

    “多謝皇後娘娘!”

    虞昭儀受寵若驚的上前拜謝了,隨即端著皇後賜給的那盤肉,挑釁似的看了李德妃一眼。

    皇後娘娘就是皇後娘娘,寬容大度,雍容平和,待後宮的妃嬪們一視同仁,不像李德妃,仗著自己出身好,總是找她的麻煩,處處給她小鞋穿,她明裏暗裏已經吃過她好幾次虧了!

    李德妃剛才還為太後奚落她被虞昭儀奪了寵的事兒不痛快呢,這會子看到完顏皇後又如此抬舉她的死對頭,不禁又氣又恨,她巴巴的看著皇上,就指著皇上給她出頭了。

    皇上麵前還有一盤子肉,要是皇上能把自己這盤兒鹿肉賜給她,哪怕是賜給她一半或是幾塊兒,她的麵子也能賺回來啊!

    慕容流尊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接著道:“朕這兩日也不喜油膩,這盤鹿肉也找人替朕吃了吧!”

    聞言,德妃喜形於色,隻道是皇上要幫她出頭呢,哪知皇上卻把視線又轉向了曉媚的桌子,淺笑說:“朕剛剛吃了楚王妃獻給太後的粥,不如就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把這盤鹿肉賜給楚王妃吧。”

    曉媚嘴裏正吃著呢,聽到這突兀的賞賜,差點兒噎住!

    按理來說,皇上吃了她的粥,賞給她一盤子鹿肉也無可厚非,若是沒有之前皇上調戲她那一段公案,這會兒她也會坦然的接受皇上的恩賜,但有了那件事兒,她總覺得皇上一定是別有用心,因此,也不覺警惕起來。

    她迅速的掃了一眼在座的妃嬪公主們,頗有些心虛,唯恐被人窺出端倪來。

    然而,在座的諸位貴都神態自若的,唯獨李德妃正恨恨的瞪著她,像是要把她的身上瞪出個窟窿似的。

    大家沒有露出詫異之色,唯有李德妃如此,曉媚就不那麽害怕了。她謝了恩,重新落座,鄭鬆親自把那盤子鹿肉送了過來,笑眯眯的說:“王妃娘娘,請吧,這可是陛下的恩典呢!”

    陛下的恩典!

    自然是不能拒絕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別說是一盤子鹿肉,這會子就算是一盤子砒霜,皇上既然賞了她,她也得吃下去啊!

    曉媚硬著頭皮,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她是勉強吃的,可是,當那片烤的冒著油星兒的肉片放進嘴裏,熟悉的燒烤香味兒立刻讓她食欲大振。仔細的咀嚼後,快速的吞咽,已經被鹿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宮廷秘製確實有自己獨到的配方,好吃到停不下嘴,難怪太後的兩位寶貝金孫都吃得狼吞虎咽呢!

    這次宮宴跟上次中秋宴完全不同,她吃飽了,而且吃的很飽,宴席結束後,她要不是顧慮自己的形象,幾乎想捧著肚子離開呢!

    到了外麵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山裏的夜色來的格外早,太後的別業裏已經點起了燈籠,紅彤彤的映照的回廊台階如籠暖煙,各位公主王妃們互相道了別,便扶著各自丫頭的手,到外麵去尋自家的馬車回自家的別院去了。

    曉媚帶著荷花和芙蓉也向外走去,別業外,各府的馬車雲集在一處,密密實實的,因為山路狹窄,不能所有的馬車同時前行,隻能依次行駛。於是,大家互相謙讓著,陸續的下山去了。

    曉媚要打聽母親的下落,自然要跟大家處好關係,她謙讓著讓大家先走,直到人都走盡了,她才準備上車。

    正踩著杌子欲上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尖刻的女音:“楚王妃請留步!”

    曉媚下意識的回過頭,看見一個一身粉色宮裝的女子,正神色傲慢的向她走過來,這個女子她認識,乃是李德妃的貼身大宮女秀菊,此女是李家的家生奴才,自幼服侍李德妃,李德妃進宮後,她也跟著進宮了,成了德妃娘娘身邊的一等大宮女。

    都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李德妃目下無塵,自視甚高,她的婢女也跟她一個德行,對庶女出身的曉媚很是看不起,從前在公主府時,就對曉媚不屑一顧,如今她的主子做了皇上的寵妃,她也變得越發目中無人了。

    在曉媚的記憶中,原主在娘家時,還受過不少這賤婢的閑氣,瞧她現在這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大概還把曉媚當成昔日那個唯唯諾諾的喊她‘秀菊姐姐’的可憐小庶女吧!

    “楚王妃,德妃娘娘懿旨,宣你去娘娘的行宮覲見。”秀菊走近後,連禮都沒行,就神色倨傲的向曉媚轉達了德妃的意思。

    曉媚涼涼的說:“天色已晚,本妃倦了,回去轉告你的主子,有什麽事兒,讓她等明兒本妃得空再說吧。”

    秀菊見曉媚竟敢不去,頓時擰著眉頭慍怒道:“楚王妃這是要違背德妃娘娘的懿旨嗎?想要抗旨不尊麽?”

    “抗旨不尊?”

    曉媚笑了,像看白癡似的看著秀菊:“若是皇上的聖旨,或者太後娘娘皇後娘娘的懿旨,本妃自然不敢不尊,不過,若是你的主子,嗬嗬,本妃的品級跟你們主子一樣大小,沒什麽不敢違背的!”

    “你……放肆!”

    秀菊見她竟敢輕慢自己的主子,頓時惱羞成怒,帶要怎樣,又不好怎樣,畢竟曉媚現在已經脫離了李府,死是經八百的楚王妃了,由不得她發落或作踐了。

    她想了一回,又冷笑起來:“楚王妃難道不想知道蕭姨娘的下落嗎?或許,咱們德妃娘娘知道點什麽,可以幫到王妃呢!”

    不得不說,這婢子確實拿住了曉媚的要害,這麽長時間以來,她一直以為母親無故失蹤就是高陽長公主或者李德妃做的手腳,因為母親性子淡然、與世無爭,從不與人結怨,想要害母親的人就隻有她們母女,所以,李德妃很有可能知曉母親的行蹤的。

    聽到秀菊的話後,她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好吧,本妃隨你去!”

    曉媚對車夫和兩個楚王府的侍衛吩咐了一聲,讓他們候在這裏,帶著荷花芙蓉,隨秀菊步行著往李德妃的行宮去了。

    山上的條件不比京城,除了太後和皇後,其她妃嬪們居住的行宮,不過都是小小的兩進的院子,而且還是合居。李德妃的行宮就住著潘昭儀和楊才人兩個妃嬪,當然,德妃娘娘居住在二進的正房,潘昭儀和楊才人分別居在左右的廂房裏!

    “楚王妃請吧,娘娘在裏麵候著你呢!”

    秀菊示意一個在院子裏當差的小宮女打起了簾子,虛讓了一句。

    曉媚帶著荷花和芙蓉,進入到裏間,卻見李德妃正倚坐在暖榻上看書,曉媚進來了,她也沒有言語,更沒有任何表示,好像沒看到曉媚進來似的,依舊垂著眼簾,專心看著她的書。

    見她如此,曉媚知道她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呢,也懶得理會她這種幼稚的行徑,徑自坐到了暖榻前一張放了彩錦刺繡的棉墊的椅子上去了,悠閑的玩弄起自己的翠玉竹節手鐲來。

    佯裝看書的李德妃見曉媚如此放肆,沉不住氣了,她扔下書,冷笑說:“楚王妃如今得太後皇上的青眼,果然行事都跟從前不一樣!”

    曉媚挑了挑眉,笑道:“有麽?哪裏不一樣了?本妃怎麽沒察覺出來呢?倒是德妃娘娘跟從前不一樣了呢!”

    說著,一雙美目在李德妃的臉上流轉了片刻,搖頭歎道:“德妃似乎清減了不少,怎麽?娘娘在宮裏過得不順心嗎?”

    聞言,李德妃的表情皴裂了,仿佛被人窺到藏的最深的秘密似的,頓生難堪和惱羞成怒的感覺。

    的確,如曉媚所言,她在宮裏卻實過得不順心,皇上雖然對她很好,外麵進貢來的什麽好東西都可著她來,平時也總是賞賜不斷,宮裏新出什麽好吃的、好玩的也總是想著她,甚至一個月中至少有七八天召她侍寢。

    在外人看來,她已然是備受恩寵、風光無限了。

    然而,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隻有她自己知道,皇上對她做的,都是做表麵的功夫,是做給祖父看的,想要拉攏祖父做他的心腹之人用的手段。

    事實上,他待她並不好,比如侍寢,他雖然讓她睡在他的龍榻上,但他自己卻睡到外間的碧紗櫥裏,進宮這麽久了,她還一次都沒有真正跟他同床共枕過。

    他的解釋是他身體中過毒,不能進女色,但平時在一起吃飯或喝茶的時候,他也懶得跟她說話,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他對她所謂的恩寵,全部都體現在源源不斷的賞賜上了。

    她隻是一個久居深宮的女子,要那些財物又有什麽用呢?何況,她根本就不缺錢,她缺的,是男對她的一顆真心而已。

    她深愛皇上,從看到皇上第一眼,就被他俊美無儔的外貌和睨視天下的氣勢折服,義無反顧、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就算他現在不能近女色也不打緊,隻要他能對自己好一點兒,哪怕是一句溫暖的話,一個寵溺的眼神,都可以讓她自欺欺人的幸福下去。

    然而,他能給她的,就隻有表麵上的風光,她所期待的那些,從來不曾給過她。

    這些苦楚,她隻能憋在心裏,卻不能對外人講,女人都是有虛榮心的,若讓別人知道皇上寵她隻是為了利用她,她一定會被笑話死的,到那時,她的裏子和麵子就全都沒有了,往後在這宮裏可怎麽熬過漫長的後半生呢!

    所以,所有的失落和哀傷,她隻能獨自品嚐,表麵上依舊裝出皇上寵妃的風光樣子,實際上卻早就心率憔悴,日漸消瘦了。

    如今,她的處境被楚王妃看出了端倪,讓她怎能不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呢?

    “嗬!你很想本宮在宮裏過得不順心麽?不過,讓你失望了,皇上待本宮很好,後宮裏誰不知道本宮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皇上給本宮的賞賜,其餘的嬪妃加起來都不及本宮的多呢!”她倨傲的說著,心裏卻泛著陣陣的苦澀。

    “哦!那麽恭喜德妃娘娘了!”

    曉媚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接著又道:“隻是,不知德妃娘娘夤夜請我過來,有何要事?該不會就是為了跟本妃說皇上有多寵幸您的吧!”

    提及此事,李德妃的表情怪異起來,她窺著曉媚精致如畫的臉蛋兒,冷聲說:“沒什麽要緊的事兒,隻是看在咱們姐妹一場的份兒上,有些話想提醒提醒你。”

    曉媚挑了挑眉,“哦?願聞其詳。”

    李德妃左右看了看,大宮女秀菊立刻揮了揮手,伺候在殿裏的宮女和太監們都悄然的退了下去,立在曉媚身後的荷花和芙蓉也悄然的跟著她們退了下去。

    她倆是李府的奴才,賣身契和家人還捏在高陽長公主的手裏,心裏自然是向著李德妃的,李德妃一發話,她們便不顧曉媚如何,乖乖的跟著李德妃的人退出去了。

    曉媚在心裏輕歎著,到底是別人的奴才,怎麽養也養不熟的,若是換了尺素和蘭素,沒有她發話,尺素和蘭素是斷不會擅自離開的!

    人都走出去了,殿裏隻剩下了曉媚和李德妃,曉媚說:“好了,有什麽話,德妃現在就講出來吧!”

    李德妃抿了抿嘴唇,好像要說的話很難以啟齒似的,鼓了半天的勇氣,才開口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很不甘心當日咱們兩個換婚的事兒?”

    她所指的,就是當初明明是曉媚被許給了皇上,她被許給了楚王,後來高陽長公主見楚王失勢,便將她倆掉了包,讓曉媚代替她嫁給了楚王,而她則代替曉媚進宮,成了德妃的事兒!

    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曉媚差不多都忘了,今兒聞她忽然提及,有些不解的說:“德妃娘娘此話怎講?”

    李德妃冷笑一聲,說:“你不用跟本宮揣著明白裝糊塗,若不是你不甘心,又何故引屢屢在宮宴上出風頭,引誘皇上注意你?不就是因為你的不甘心,想要勾引皇上嗎?”

    噗——

    曉媚差點兒吐血,她勾引皇上?李德妃那隻眼睛看到她勾引皇上了,分明是皇上想要勾引她好不好?

    不過,這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她定了定神,譏諷的笑道:“見過蠻不講理的,還沒見過像這麽胡攪蠻纏的呢,你說本妃故意出風頭勾引皇上,那麽,出又是誰當眾逼著本妃當眾作詩的?還有今兒的那碗粥,你該不會是以為本妃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算出太後娘娘不會吃那本妃煮的粥,又算出陛下一定會在那個時間來要了本妃的粥吃吧!”

    李德妃被曉媚說的啞口無言,不過,雖然曉媚說的有道理,她可不信皇上跟曉媚之間沒事兒。

    女人在這種事兒上的感覺一向很準的,就衝皇上對這小賤人的態度,就算她沒打算勾引皇上,也一定引起皇上的興趣了。

    上次在中秋宴上,皇上看這小賤人的眼神,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那是一種炙熱的,極力克製的眼神,好像能把人看化了似的,饒是虞昭儀恁般的得寵,也未曾見皇上用那種眼神看過她,還有今天,皇上在看她的時候,貌似無意的從她的臉頰上掃過,但那眼神中的繾綣和寵溺,都快要滴出水兒來了,她是女人,對這種事兒本來就敏感,加上皇上又表現的那麽明顯,她自然感知得到皇上的心思,這種感覺斷不會錯。

    她最最在意的,而且還是求而不得的,憑什麽這個出身下賤的庶女能得到?

    她不甘心,也決不允許這種事兒的發生

    隻是,盡管不甘,她也不敢去質問皇上,隻能拿她來出氣了。

    “沒有最好,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也知道,皇上喜歡胡鬧的,就算他一時對你有興趣,也不過是玩玩而已,不會對你動真情的,若你貪圖皇上的權勢和俊美,一時把持不住,做下了傷風敗俗的事兒,別人不能拿皇上怎樣,你這個楚王妃算是做到頭了!”

    “德妃娘娘這是在威脅本妃嗎?”曉媚冷笑一聲,“不管皇上對本妃有什麽心思,也不管本妃對皇上如何,這關你什麽事兒呢?德妃不過是個妃妾,連貴妃都不是,怎麽就替皇後操起心來了?你這麽做把皇後置於何地?,要本妃看,德妃也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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