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交上下來，柳婕帶著妞妞又坐了四十多分鍾的地鐵。

  妞妞很興奮，因為她沒有坐過地鐵，還以為是在坐火車。

  “奶奶，我和爸爸媽媽坐過火車。”

  出地鐵的時候，妞妞終於鼓起勇氣跟這個全程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沒有跟她笑過一下的怪奶奶說了第一句話。

  “我不是你奶奶，我有孫子。”柳婕冷聲道。

  妞妞眨巴著眼睛看著她：“奶奶，你孫子叫什麽名字？”

  柳婕當然不會回答妞妞的問題，因為季行遠的幼兒園到了。

  隻是他們從郊區趕來坐了半天車，這個點幼兒園的小朋友們早就進園了。

  以前她也來過，隻是這家幼兒園的保安非常警惕，有人靠近就會驅趕。

  不用說，肯定是季霆深吩咐的，畢竟投毒事件還沒過去多久。

  現在帶著妞妞，保安看到她們隻是過來看了看，大概以為是奶奶帶著孫女過來玩的，就沒有驅趕。

  柳婕戴著帽子，又用圍巾蒙住了大半張臉。

  她身上穿著一件普通的紫紅色羽絨服，就像個普通的老太太。

  “奶奶，這也是幼兒園嗎？它好像一座城堡啊。”

  小女孩已經五歲了，懂很多事了，隻是長得瘦小，看著就像三四歲。

  柳婕還是沒有回答她，他們站在幼兒園後麵的外操場的圍牆外麵，現在太陽正好照著外操場，操場上正好有個班的小朋友在外麵玩。

  幸運極了，柳婕看到了正在玩滑滑梯的季行遠。

  小行遠穿著幼兒園統一的小製服，漂亮得像個王子。

  “奶奶，這個幼兒園好漂亮，好大，我也想在這裏上學。”

  柳婕目光灼灼地盯著季行遠，得意道：“就是把你們一家三口都賣了，你也上不起。”

  妞妞：“……”

  她明顯地感覺到奶奶不喜歡她，嚇得哭了起來：

  “奶奶不要賣我們，不要賣爸爸媽媽，嗚哇……”

  最後柳婕差點被人誤以為拐賣兒童報警，趕緊帶著妞妞走了。

  打擾她看孫子，柳婕氣得不行。

  “蠢丫頭。”

  妞妞還在哭，嘴裏喊著媽媽，喊著要上學。

  柳婕實在沒辦法，路人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像看人販子了。

  為了不被誤會成人販子，柳婕隻好帶妞妞找到一家蛋糕店，花了五十塊錢給妞妞買了兩個小蛋糕。

  等她帶著妞妞回到家，妞妞的爸爸媽媽找她都找瘋了。

  原來妞妞沒去學校，幼兒園就給她爸媽打電話，找了一大圈沒找到，回到家時兩口子正在吵架。

  看著妞妞手裏捧著的小蛋糕，妞妞媽滿臉的不解。

  不等媽媽發問，妞妞就開心道：

  “媽媽，奶奶帶我坐火車了，還給我買了兩個蛋糕，我吃了一個，這一個是留給你和爸爸的。”

  妞妞媽都不好意思質問柳婕帶著孩子去哪了，緊緊抱著女兒。

  “大媽，你們是進城了嗎？”

  “嗯，帶小丫頭出去轉轉，買點蛋糕吃，省得半夜三更鬧得人心煩。”

  說著，柳婕把手裏提著的兩袋麵包也分給了妞妞媽一袋，然後上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妞妞爸也氣得不行，為了找孩子耽擱一天工，兩口子的工資夠給女兒買一箱子麵包了。

  卻沒辦法說什麽。

  另一邊，雷邢匆匆進了總裁辦公室。

  “先生，柳婕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