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寧兒問的是紋那個“寧”疼不疼。

  溫如寒回答的是跟她分開心裏疼。

  聽到他說疼，季寧兒的手頓了一下，這才想起溫如寒身上還有傷。

  她又開始扒他的襯衣。

  有些地方的血漬已經幹了，和傷口粘在了一起。

  盡管季寧兒已經十分小心，那些粘黏在一起的傷還是被撕開，然後血又浸了出來。

  沒想到他傷的這麽厲害，右邊肩甲那一片血肉模糊的，胳膊肘也蹭了一大片，同樣血肉模糊。

  “傷這麽重你怎麽不吭聲？”

  季寧兒都服了，這人都不知道疼的嗎？

  “還是去醫院吧。”

  溫如寒完全沒有當回事：

  “你忘了，我自己就是醫生。一點皮肉傷而已，沒事。”

  他指了指餐邊櫃：“藥箱在那，你幫我處理一下吧。”

  季寧兒找到藥箱，裏麵處理外傷的東西倒是齊全的很。

  在溫如寒的專業指導下，季寧兒小心翼翼地幫他消毒上藥。

  繃帶纏上去瞬間就被血水打濕，季寧兒的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

  麵包車撞過來的時候她真的是嚇傻了，那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一切不過一瞬。

  如果沒有溫如寒，她這會兒大概已經在太平間躺著了。

  包紮好胳膊，接著又是後背。

  麵積實在太大了，血水順著他緊窄的腰線流下來，客廳裏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季寧兒每一下都非常輕。

  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溫如寒出了事她會怎麽樣。

  會徹底瘋了吧？

  被他抱著摔倒的時候她的腦子裏甚至有一個瘋狂的想法。

  如果一起死了，也挺不錯。

  可是他們都沒有死。

  沒有死，那為什麽不好好地活？

  溫如寒真的不重要嗎？

  溫如寒真的不算什麽嗎？

  輕輕地在他肩上綁了一個蝴蝶結，然後季寧兒抱住了他。

  不用溫如寒問，她靠在他背上輕輕道：

  “我們不離婚了。”

  路人大媽說得對，一個為了你連命都不顧的男人，還有比這更真摯的情感嗎？

  “寧兒？”

  溫如寒狂喜，他雙手捧住季寧兒的臉，沒頭沒腦的一通亂親，親得雜亂無章又激動興奮。

  “真的？不離了，你是不是、是不是……”

  他想問是不是徹底放下了。

  是不是願意重新接納他了。

  是不是心裏依舊還深深地愛著他。

  很多的問題他都想要一個答案。

  可是看到季寧兒那雙澄淨的眸子，那些問題又顯得無足輕重。

  有什麽好問的？

  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去感受。

  “不問了不問了。”溫如寒激動得一把抱住她，開心得眼圈酸澀：“以後你慢慢告訴我。”

  捧著季寧兒臉的雙手越來越熱，溫如寒的吻也越來越熱。

  他避開了季寧兒唇上的傷，在她纖細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紅痕。

  仿佛烙印一般。

  正火殺四射，季寧兒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蘇瑾打來的。

  接電話的時候季寧兒還在微微喘著氣，那邊的蘇瑾耳尖的聽到了。

  “你……們沒事吧？”蘇瑾在手機那頭問。

  季寧兒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蘇瑾：“有人拍到你們出車禍，都已經上本地熱搜了，你們還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