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詞看著季寧兒吃了飯才離開，順路去了一趟橙悅。

  現在橙悅基本上都已經交給曹禺在管理，她回來也隻是看看，並不打算插手公司的事。

  季氏那邊還有工作要處理，她幹脆找了一家飯店，打算吃完了飯回去加會兒班。

  一個人，點兩個自己喜歡的菜，也挺清淨的。

  隻是這份清淨沒有保持多久，沒吃幾口對麵就多了一個人。

  季霆淵。

  程晚詞隻是愣了一下，繼續吃飯。

  季霆淵給自己拿杯子倒了杯水，好一會兒才道：

  “我可以幫你把季霆深搶回來。”

  程晚詞一怔。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他笑了一下：“你不是愛他嗎，我幫你搶。”

  程晚詞完全不解這個人在想什麽。

  這會兒外麵天已經暗下來了，不知道是飯店裏燈光的原因還是什麽，季霆淵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他瘦得厲害，臉上幾乎沒什麽肉，季家人特有的深邃眼窩在他臉上就好像兩個窟窿。

  程晚詞歎了口氣：“不用了，我不需要。”

  她頓了一下才又道：“你好好照顧好自己，別忘了你現在是有孩子的人。”

  季霆淵看著她，眼中有程晚詞看不懂的眷戀和不舍。

  他沒有接孩子這個話頭，繼續道：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可以幫你。這段時間我一直找人跟蹤季慎之，就在剛才，季慎之去見了任欣欣。任欣欣的孩子好像有問題，偷偷一個人去了愛隆醫院。”

  “季慎之去見了任欣欣？”程晚詞腦子飛快運轉：“他們什麽時候有交集的？”

  雖然任欣欣以前在老宅住過一段時間，但她跟季慎之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有深交。

  季霆淵道：“你可能不知道，任欣欣當初被外派的地方就是季霆深出事的地方。還有，曾瑤的娘家也在那裏。”

  程晚詞立刻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季霆深當初出車禍後是被季慎之的人找到的？”

  季霆淵：“是誰先找到的，或者是他們一起找到的這不好說，我查過季慎之那段時間的出行，他有去過那邊，可以肯定的是在那段時間他跟任欣欣有接觸。至於最後為什麽季霆深帶著任欣欣回來了，這個也隻有當事人知道了。不過有一點我非常確定，季霆深肯定不知道任欣欣私底下跟季慎之有聯係這件事。”

  季慎之的野心已經暴露了，他當初明明找到季霆深卻不告訴家裏，說明他的動機非常可疑。

  任欣欣又在這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就值得推敲了。

  程晚詞看著季霆淵，十分不解：“你……為什麽要幫我？”

  這人之前分明還很執著，現在居然要幫她搶回季霆深？

  “晚詞，我快要死了。”季霆淵說。

  程晚詞：“……”

  “我沒有騙你，肺癌晚期，不信你去問溫如寒。”季霆淵臉上淡淡的，仿佛討論的並不是他的死亡：“其實我早就有預感這肺早晚會癌變，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程晚詞好一會兒才張了張嘴：

  “什麽時候的事？”

  “我剛從醫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