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也在。”季霆淵坐到程晚詞對麵：“你一個人還是……”

  “我是跟季霆深和寧兒一起來的。”

  “這樣啊。”季霆淵笑了一下，拿了幹淨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今天都是親戚，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

  程晚詞：“……”

  她並不想在這裏跟季霆淵獨處。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跟季霆淵相處居然會有抵觸心裏了。

  因為看不懂這個人，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又帶著麵具。

  她突然就想到季霆深，很多時候確實很討厭很氣人，讓人恨不得咬死他，可他想要什麽一直都是那麽的明目張膽又理直氣壯。

  “寧兒去竹林那邊了，很快就回來。”她說。

  季霆淵又道：“傷好了嗎？”

  程晚詞：“已經好了。”

  氣氛尷尬起來。

  季霆淵死死地盯著程晚詞，眼神漸漸變得火熱起來：

  “晚詞，你住院期間我去看過你，每天都去，可季霆深不讓我見你。”

  程晚詞眉頭緊了緊，被對方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

  “謝謝。”她站了起來：“壽宴快開始了，我去找找寧兒。”

  季霆淵跟著站起來並且上前一步，直接質問：

  “你為什麽替他擋刀？”

  程晚詞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不想他出事。”

  這個回答顯然不是季霆淵想要的，他控製不住地低吼：

  “你明明說過要跟他離婚的，你忘了？”

  “……有些事我們都無法控製。”程晚詞看著季霆淵消瘦的臉，誠懇道：“你放下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早說過，不管有沒有季霆深，我跟你都是不可能的，我隻是把你當成朋友。”

  “你愛上他了？”季霆淵沉聲問。

  程晚詞：“……”

  替季霆深擋刀就是愛嗎？

  這個問題她最近一直逃避，不敢去深想。

  見她遲疑，季霆淵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果然愛上他了，晚詞，你為什麽要愛上他？你忘了他對你做的一切了嗎？你忘了他是如何逼迫你如何欺辱你的了嗎？”

  季霆淵比程晚詞自己還要不敢置信，神情漸漸瘋狂起來：

  “你居然為他擋刀？”

  “你已經愛他勝過你自己了嗎？”

  “晚詞，你到底把我至於何地？我那麽愛你，你的心裏就沒有我季霆淵一點點位置嗎？”

  他雙眼通紅，仿佛在壓抑著滔天的情緒，雙手緊緊捏成拳頭。

  程晚詞看得心驚，她必須跟季霆淵有個了結，不能再因為感念對方以前的照顧和陪伴就害怕傷害他，隻有徹底了斷才是對大家都好。

  “季霆淵你聽好了，以前你隻是朋友。如果你不能放下，那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了。”

  季霆淵渾身一震，仿佛被點燃的炮彈。

  “你要跟我絕交？”

  他從沒想過程晚詞有一天要跟他劃清界限，驟然聽到對方這麽說，不可思議之後就炸了：

  “你為了季霆深居然要跟我絕交？”

  “不！不可能！”

  他大吼：“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不相信！”

  “你說過我也是你的家人，你忘了？”

  大聲吼完，他突然一把抱住了程晚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