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淵的神情很激動，透著一股子心慌意亂。

  馬六的死矛頭直指陸湛，陸湛又是他的人，誰能不懷疑？

  他確實不怕別人懷疑，哪怕警方懷疑也得講究證據。

  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程晚詞懷疑他。

  “我知道你看到網上的新聞之後肯定懷疑我了，晚詞，你不覺得你對我很殘忍嗎？”

  程晚詞眼皮子一跳，談話又開始往那個她不願意麵對的方向奔去了。

  “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吧？其實你內心深處，從始至終都是站在季霆深那邊的。你認定了我在跟他爭！認定了我會對他不利！”

  季霆淵終於沒忍住，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仿佛要把她搖醒：

  “為什麽？你不是想跟他離婚嗎？你不是一直想逃離他嗎？為什麽你寧願相信他都不相信我？”

  “我……”程晚詞說不出話來，腦子裏被季霆淵的話炸開了。

  她想反駁，可是竟然無從反駁。

  從季霆淵是盛源老板這件事曝光之後，她的心裏確實就下意識覺得季霆淵在對付季霆深，還因此不願意麵對季霆淵。

  這是選擇站季霆深那邊嗎？

  是嗎？

  “我……”程晚詞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不是站季霆深那邊。我不知道那個叫馬六的人到底犯了多大的事，不管他犯什麽事都有法律製裁他，可是現在，他死了，死在了蘇晴的店裏……”

  那是一條人命，她真的不敢相信這件事可能跟季霆淵有關。

  程晚詞感覺三觀受到了重創。

  “不是我做的，警方已經查清楚了，馬六的死是意外。”季霆淵緊緊地看著程晚詞：“就算不相信我說的話，警方的話你應該相信吧？”

  程晚詞的表情很認真：“真的跟你無關？”

  季霆淵鄭重點頭：“跟我無關，我發誓。晚詞，我說過我不會騙你，如果我騙你，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程晚詞迎上他的視線，想到這些年對方的幫助和陪伴，心中忍不住一軟。

  “希望你說到做到，我最痛恨欺騙和背叛。”

  季霆淵知道，這一關算是過了。

  但是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他在程晚詞心裏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從橙悅出來，季霆淵突然想喝酒。

  琢磨了半天，他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到人一起喝酒。

  車子不知不覺就開到了一家酒吧，程晚詞之前在這裏喝過酒。

  季霆淵身體不好，本來也就很少喝酒，沒喝多少人就有點暈了。

  他扯了領帶，白色的襯衣敞開了領口，捏眉心的時候露出了腕上價值不菲的手表。

  一陣香風襲來，接著一具柔軟的身體就貼了上來。

  “帥哥，怎麽一個人喝悶酒……”

  “滾！”季霆淵直接揮手一掃，把身上的女人狠狠推開。

  女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接著身邊的沙發又是一沉，一股淡淡的幽香鑽入了鼻腔。

  “我讓你滾……”看清眼前的人，季霆淵的眉頭擰得更緊了，連話都不想說了。

  楚枂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言不發仰頭喝掉了。

  季霆淵酒量不好，點的酒本來就少，很快酒瓶就空了。

  楚枂又叫了酒，朝季霆淵道：“既然要喝，那就喝個痛快吧。”

  季霆淵沒有反對，兩人就沉默地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