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來換藥的時候程晚詞才猛地想起左手好像少了什麽東西。

  手術的時候她身上所有的首飾都被取下來交給護士保管了，應該都已經還給季霆深了。

  換藥還是很疼的，尤其手上的傷口有點嚴重，手指都不能動。

  “護士小姐，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護士笑著道：“不好意思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得問醫生。”

  公司很忙的，程晚詞實在沒辦法在醫院躺著。

  換完藥一會兒醫生就來了，說得挺嚴重的。

  脖子不好好護理會留疤，手指不好好養護也可能會影響康複。

  想到脖子上可能會留疤，程晚詞就打消了出院的念頭，還是遵醫囑吧。

  她給小沫打了電話，讓對方把她的電腦送到醫院來，又讓小沫去她家裏收拾一些住院要用的生活用品等等。

  剛放下手機，溫靜來了。

  “竟然傷這麽重，錢家那丫頭是瘋了嗎？”

  又安慰程晚詞：“你放心，霆深絕對不會放過錢菲菲那丫頭的。那丫頭還準備跑到國外去避風頭，幸好霆深的人早就在機場埋伏了，沒讓她跑掉。”

  程晚詞隻是笑了笑。

  溫靜還要坐班，聊了兩句就走了。

  然後季霆淵又來了。

  季霆淵今天的穿著不一樣，恢複到以前的襯衣風衣。

  程晚詞竟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傷口還疼嗎？”季霆淵提了一堆東西，“我這裏有一些生肌祛疤的膏藥，你給醫生看看能不能用。”

  “謝謝。”

  氣氛有點尷尬，季霆淵自己找地方坐了。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出席昨晚的酒會。”季霆淵說。

  這話聽著有質問的意思，不解，還有一絲絲壓抑的憤怒。

  程晚詞解釋道：“我跟季霆深的關係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但是我想幫季氏拿下項目，就當是為了我自己的公司。”

  季霆淵：“那你要什麽時候才能跟他離婚？”

  程晚詞：“如果他實在不願意，我隻能走法律的途徑。”

  季霆淵看著她：“晚詞，你是不是又心軟了？”

  程晚詞一愣：“你什麽意思？”

  季霆淵語速很快道：“你心軟了，不想跟他離婚了。因為他是小橙子的爸爸，他是季霆深！”

  程晚詞瞳孔一收：“我沒有。”

  季霆淵拿出手機，指著照片給她看：

  “你看你們多高調，多恩愛，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結婚了，你是季家的大少奶奶！”

  季霆淵眼神悲痛地看著她：“你為什麽要參加那個酒會？你知道我昨晚看到你們一起出現有多……”

  程晚詞冷靜打斷：“我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她不想聽到季霆淵後麵的話。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真的回不去了。

  而且她沒有說謊，昨晚看到的季霆淵紳士儒雅，跟薑媛郎才女貌。

  她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我甚至覺得你跟薑小姐十分登對。”程晚詞說。

  季霆淵臉上猛地慘白。

  他皮膚本來就很白，是那種冷白，此刻臉上血色全無，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程晚詞知道自己的話很殘忍，但是有些話她不吐不快。

  “我很笨，猜不透人心。如果你戴著麵具對我，抱歉，我什麽都看不見，也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