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奪舍
作者:白樹棲鴉      更新:2022-08-21 10:23      字數:6690
  第48章 奪舍

    除夕之夜, 趙崢本和幾位尚未閉關的長老小聚在一起。宴席中,黃雪平突然深深歎了口氣。

    “黃長老是有什麽事困擾嗎?”

    黃雪平沉默半響道:“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想起往年除夕夜的時候, 恬恬都在。”

    提到趙恬恬, 趙崢麵色凝重了不少。

    “她自己做了錯事,受罰是應當的。”

    “確實。希望這段日子她能好好反思。”黃雪平望向窗外說道。

    未曾想,趙崢突然察覺到了什麽, 猛然站起。

    斐雲問道:“怎麽了?”

    “絕冰穀結界破了,那個逆子定是偷跑出來了。”

    黃雪平似乎有些不信, “是不是絕冰穀遭襲了, 趙恬恬在絕冰穀內一向安分守己。”

    趙崢向各位長老說道:“諸位在此等候, 我先去查勘一二。”

    說罷趙崢就想前往絕冰穀, 可是還沒走出門,門口就響起趙恬恬的聲音。

    “父親。”

    趙崢怒不可遏,破口罵道:“你竟敢從絕冰穀偷跑回來!”

    趙恬恬進屋後跪在中間, 率先說道:“女兒擅自逃離絕冰穀自知有罪。但女兒一切所為都事出有因, 懇求父親聽我說完。”

    黃雪平看著趙崢火冒三丈的樣子勸道:“你先不要動怒,聽聽她怎麽說的。”

    “你說!”趙崢指著趙恬恬說道。

    趙恬恬麵色凝重, 眼神中夾帶著恨意。

    “我要揭發時寧已被人奪舍, 如今的時寧則是魔修。”

    穆月在一旁打量著趙恬恬的神情,趙崢用力拍向桌麵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趙恬恬起誓說道:“弟子所言若有半句謊話,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黃雪平皺起眉頭說道:“大過年的,發這種毒誓作甚。”

    趙恬恬咬牙切齒地說道, “正是因為過年後, 時寧就年滿二十了。我更要將此事告知掌門長老。”

    “原來的時寧早就被害死了, 現在隨雨院中的時寧則是奪舍之人。”

    “倘若真讓此人繼承了掌門之位, 才是禍亂宗門。”

    今夜一過, 新年已始,倘若不能在此刻揭穿時寧的身份,後麵就來不及了。

    穆月冷笑一聲說道:“無憑無據,如何當真?”

    趙恬恬堅定地說道:“自年前時寧昏迷醒來後,難道掌門長老都未曾察覺到時寧有所不同嗎?”

    “從前時寧如何,如今現在的時寧又如何。難道各位長老真的一點疑惑都沒有嗎?”

    “從前時寧心中唯有修煉,日夜不肯放鬆。如今呢,對修煉並無半點興趣,更不想繼承掌門之位。”

    “兩年之間,性情大變,難道隻是一句大病初愈就能說通的嗎?”

    “那你什麽意思?”穆月語調輕漫地問道,“難道說把時寧即刻誅殺?”

    “我並無此意。”趙恬恬雖然恨不得時寧馬上死了,但是卻不能付諸行動。

    “懷疑可以,但是你得拿出證據。”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淩徹,突然開口說道。

    “僅憑一個性情變化恐怕難以服眾。”

    趙恬恬說道:“我隻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是涉及到宗門根基之事,都應認真對待。”

    趙恬恬:“況且遠不止性情變化這一點。築基弟子無一人通過的方陣曆練,時寧當時也才煉氣二層,怎麽可能如此輕鬆通過?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還是一句道心堅定就可以帶過去的?”

    “難道黃長老當時都沒有任何困惑嗎?如若不是修為遠超築基,怎可如此輕鬆度過方陣。”

    黃雪平聽著趙恬恬的話,略有所思沒有多言。

    “況且一葉心法失傳多年,怎麽剛好就被第一次去滄山的時寧尋到了,而且如此輕鬆就從煉氣到築基,再到築基二層,甚至宗門大比的時候,勝過馬上到結丹期的陳繼川師兄。”

    “除非修為遠不止此,不然怎麽可能做到!”趙恬恬一口氣將這段時間的困惑托盤而出。

    穆月輕聲笑道:“我本以為你在絕冰穀認真反思殘害同門一事,兩耳不聞窗外事,沒想到居然對宗門之事一清二楚,也真是難為你了。”

    趙恬恬狡辯道:“當日在百獸穀之事,我也是察覺到了時寧不對勁想要試探一二,並無殘害同門之心。”

    斐雲眉頭擰成川字,對於趙恬恬一番說辭簡直無話可說,不禁說道:“本以為你會靜心思過,沒想到不知悔改。”

    趙恬恬跪在地上,倔強地說道:“斐雲長老和孔枝長老交好,自然要護著孔長老唯二的弟子了,但是可惜長老護錯了人。白費了這番苦心。”

    淩徹問道:“那你想要如何?”

    “不如搜查神識,以證清白。”

    “倘若時寧並非奪舍之人,也正好借此機會證明清白。”

    穆月冷哼了一聲,“你倒說的輕鬆,神識被一點點搜查,被搜之人有多痛苦。就憑你這幾句話,無辜搜尋未來掌門接班人,你有何居心。”

    趙恬恬說道:“我一心隻想要宗門平安,不願魔修作亂。”

    趙崢麵色沉重,黃雪平歎氣道,“不如把時寧叫來問一問?如若不是,也好證明這孩子的清白。不然流言蜚語恐不能平息。”

    “畢竟此事非同小可。你們幾位覺得呢?”

    趙恬恬讚同說道:“長老明鑒。”

    黎明時分,隨雨院內眾人散去,時寧因為小酌幾杯的緣故,早早就躺下了。屋內的靈獸都酣然睡去。景黎在院中,望著皎潔的彎月。黑龍的身形漸漸褪去,顯現出了人形。

    景黎身著一身黑袍,如墨般的發絲被一根雪白色的發帶高高挽起。在月光的照耀下,金黃色的豎瞳顯得愈發神秘詭譎,整個人透露著幾分不可靠近的疏離。

    終於能夠變成人形了,景黎望向遠方感歎道。

    隻是這份感歎還沒持續多久,便被遠處而來的人打斷了。

    斐雲和黃雪平。

    怎麽現在過來了?景黎隱匿了身形藏在院中,想要看看到底所為何事。

    斐雲敲門,傳音至屋內。

    “時寧,你睡了嗎?”

    時寧似乎睡得很沉,沒有聽到斐雲的聲音。

    倒是山柰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用爪子推了推時寧。

    “寧寧,有人喊你。”

    時寧將頭蒙進了被子裏,不願意起來。

    景黎聽著斐雲和黃雪平在門口的對話。

    “除夕夜顧衝嚴煥明幾人都和他們在一起。恐怕時寧玩得太開心了,如今睡沉了。”斐雲輕聲說道。

    黃雪平:“可是還不是得喊起來,畢竟事關重大。”

    “奪舍可不是小事。”

    景黎在院子裏聽著二人的對話,細細琢磨著奪舍二字。

    而屋內的時寧也在山柰下,睡眼惺忪地起來了。

    “我在,誰呀?”時寧朝屋外喊道。

    “斐雲,黃雪平。”

    時寧揉了揉眼睛,意識逐漸清醒,看向窗外,天還沒亮啊。怎麽兩位長老突然這個時候過來了。

    時寧穿好衣裳朝外走去,“來啦。”

    門口黃雪平和斐雲皆都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時寧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兩位長老突然來訪,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

    黃雪平和斐雲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先開口,最終還是斐雲說道:“掌門有事。”

    “你和我一同前去。”

    時寧哦了一聲,問道:“什麽事情?”

    黃雪平搪塞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時寧看著斐雲,輕聲說道:“好吧。”

    正當山柰也要跟著一同前去的時候,卻被斐雲攔住了。

    “你就不要去了。”

    山柰不樂意地說道:“為什麽我不能去?”

    “宗門機密,你去不合適。”黃雪平解釋道。

    時寧聽到宗門機密四個字,不禁琢磨,大年初一淩晨能有什麽宗門機密。

    時寧對山柰說道:“你在這等我。”而後腦子裏開始思索到底有什麽宗門機密。

    掌門之位或者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時寧隱隱有一個不好的猜想,手裏緊緊握住了聞風藤,思索著等會會麵對什麽樣的場麵。

    剛踏入趙崢院內,時寧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趙恬恬。

    一看到趙恬恬,時寧就知道肯定沒好事。

    時寧一一見過眾長老後,先發製人地對趙恬恬說道:“百獸穀一別,許久未見師姐。我以為再見師姐要數十年後了,沒想到不過幾月就再見麵了。”說罷,時寧看向趙崢淡淡一笑。

    趙崢麵色難堪,“此女應當要在絕冰穀關押十年之久,沒想到今夜突然偷跑出來。”

    “所以師姐是想到了當時百獸穀一事有什麽轉機嗎?”

    時寧所言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沒說錯。畢竟趙恬恬確實也這樣狡辯了。

    趙恬恬目光斜看了一眼時寧說道:“師妹巧言令色,我自當比不上。”

    “但是我隻知黑的不能說成白的,白的也不能說成黑的。”

    時寧哦了一聲,“所以師姐是說當初百獸穀一事另有真相了?”

    時寧並非不知今夜所來肯定不是為了百獸穀的事情,但是現在隻有讓眾人想起當時趙恬恬是如何誣陷自己的,後麵趙恬恬再說任何事情,都帶著幾分不可信了。

    趙恬恬說道:“百獸穀一事,日後自會查清。”

    “你倒不如老實交代下,是如何奪舍時寧一事的。”

    聽到趙恬恬的話,時寧心猛然吊起,縱然已經想到了可能是因為此事。但是趙恬恬在眾人麵前提及,心中難免還是會有些緊張。隻是麵上卻依然要強撐著不能讓人看出端倪。

    時寧故意冷笑兩聲,“所以師姐在絕冰穀幾個月,是終於想到了如何解釋百獸穀一事了。”

    “當時我大病初愈不過兩天,醒後和師姐在百獸穀第一次見麵,師姐就看出我是奪舍之人。所以你當日故意用蒼術符引誘白虎出來,想要將我這個奪舍之人趕盡殺絕。”

    “師姐果然天賦異稟,就憑一麵就能判定我是奪舍之人,隻是不知道師姐當日為什麽不將真相說出,非要等到幾個月後呢?”

    時寧疑惑地了一聲,看向趙恬恬問道。

    趙恬恬一時懊惱剛才不應該將百獸穀一事牽扯出來,如今隻能抓住時寧性格變化一事死咬住不放。

    “從前我怎麽沒發現師妹怎麽如此巧言善變?怎麽不過是昏迷兩年倒是會說話了許多。”

    時寧默默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如今這樣,當然這一切還是要多虧了師姐啊。”

    “當初要不是師姐借著指點我心法的名義加害於我,使我昏迷兩年,險些慘死。我又怎會不願修煉,隻為自保嗎?”

    時寧說道傷心處,甚至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若非遭此突變,我又怎會變得不求上進,不還是怕師姐再度殘害與我嗎?”時寧故作委屈說道。

    “沒想到隻為自保一事,還會被師姐用來作此文章。師姐本就是掌門之女,我也無意掌門之位,我所求的不過是一處安身之地,難道師姐非要我魂飛魄散才肯甘心?”

    時寧字字誠懇,況且她也確實無心掌門之位,在做的掌門長老也都看在眼裏。尤其是趙崢,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沒想到今夜時寧還說出兩年前昏迷的真相。

    穆月氣憤不已說道:“所以當時時寧昏迷兩年,也是因為趙恬恬的原因?”

    時寧借此趕緊說道:“當日師姐見我愚鈍,始終不能領會煉氣入門的訣竅,所以說要指點我一二。”

    “弟子愚笨,聽到師姐如此好心,自然不曾設防,可萬萬沒想到師姐趁我不注意之時,攻擊我神識,使意識不醒,陷入半死局麵。我本以為此生就這樣過去了。”

    “未曾想上天垂憐,願再給我一次機會。礙於師姐當時在宗門內威望正盛,我不敢將此事說出,更怕掌門不信我所說。於是放棄修煉,更無心掌門之位,本以為這樣師姐可以放過我一命,沒想到又有了百獸穀一事。”

    趙崢不忍再聽,指著趙恬恬怒罵道:“時寧所說可是真的!”

    趙恬恬沒想到時寧居然會知道兩年前的事情,但是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能咬死不承認,聲淚俱下地說道:“父親願意相信時寧,也不願相信我,我無話可說。但是這些事女兒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魔修為了不被搜神識,自然什麽髒水都往女兒身上潑,時寧,我就問你一句,你敢不敢搜神識。”

    斐雲冷冷說道:“時寧經脈受損,搜神識一來痛苦無比,二來也會對經脈有所損害。”

    “如若真的隻是為了莫須有的事情去搜神識,恐怕就算查清了時寧未被奪舍,也得修養許久。”

    好在斐雲和穆月是站在自己這邊,時寧稍微有些心安,但是卻遠遠不敢放鬆。

    趙恬恬窮途末路,此刻不能揭穿時寧奪舍一事,往後自己更無翻身之地。

    “你如此巧舌如簧,我說不過你,倒不如你好好解釋方陣曆練,滄山黑羽鶴以及如何尋得功法,越級突破。一次倒可以說是巧合,接二連三,倒像是修為遠在築基以上之人為了顯現自己修為而刻意為之。”

    時寧聽到趙恬恬說到這幾件事,一時有些語塞,能怎麽解釋,不都明明白白嗎?

    “你三番兩次陷害於我,不占上風,自然說不過我。”

    趙恬恬質問道:“憑什麽你能通過方陣曆練,一葉心法會認主一個煉氣弟子,還有你平日裏根本不曾修煉,又怎麽會打敗快要結丹期的弟子。這些事,除了被人奪舍之外,不然我真的想不到有什麽其他合理的解釋。”

    時寧覺得趙恬恬可能真的失了智了。如果抓著自己性格大變的事情,說個沒完,時寧還擔心如何解釋不夠完善。但是後麵就這些事,她還想要個解釋呢。

    “方陣曆練,我為何會通過,我想師姐是不是應該去問黃長老,我也很好奇我當時曆練為什麽會通過呢?”

    “不如黃長老給個合理的解釋?”

    黃雪平對這事一直持中立態度,沒想到突然被時寧提及,不禁撫了撫胡須。

    時寧笑道:“還是說長老當日故意給我放水了?”

    黃雪平嚴肅道:“自然沒有。”

    “當日我不說了嗎,是時寧道心堅定的原因。”

    時寧看向趙恬恬,“不知這個解釋師姐可滿意?”

    “至於一葉心法認主一事,恕我不能給師姐一個解釋了,畢竟隻要心法沒有認主師姐,師姐都會奇怪為什麽,不是嗎?”

    “剩下的宗門大比上打敗師兄,自然也是心法使然。如果這些答案不能讓師姐滿意,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趙恬恬咬著牙說道:“就算這些師妹都能自圓其說,師妹敢說為什麽能夠馴養銀魚,還替紅錦看病嗎?”

    “師妹從前可從來在馴獸一門上有所研究,難道這些也是心法的功勞嗎?”

    時寧聽到這個問題,確實有一些猶豫,畢竟涉及到了敖靈,甚至還牽扯到坤山火狐的事情。

    趙恬恬卻以為是時寧不知如何回答,嘴角勾起嘲諷道:“怎麽師妹想不出合理的解釋了?”

    在場知道坤山一事的,隻有時寧和淩徹。

    淩徹說道:“此事我知曉,和奪舍一事無關。”

    淩徹替時寧解釋道。

    “難道有什麽事情不能訴之於口嗎?”趙恬恬逼問道。

    如果此事讓趙恬恬知道,恐怕不用多久火狐一族也會知道,日後數不盡的麻煩就要接踵而至。時寧是斷不可能在此事上牽扯到坤山一事的。

    淩徹看向趙崢說道:“此事我日後單獨和你解釋,但是我保證銀魚和紅錦一事,確實與奪舍無關。”

    趙崢此刻已經相信時寧沒有被奪舍,更多的則是對趙恬恬的憤怒,居然在兩年前就幹出了殘害時寧一事。這是他當掌門的失責,百年後也無顏去麵對時慈。

    “你今晚鬧夠了嗎?時寧對你處處忍讓,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悔改!”趙崢厲聲指責趙恬恬說道。

    趙恬恬卻認定淩徹所說此事必定與時寧奪舍一事有關,“既然淩徹長老如此肯定此事與奪舍無關,那麽為何不能將此事說出。”

    “難道此事有什麽不能難言之隱嗎?”

    時寧此刻已經想好了托辭,解釋道:“此事並沒有什麽難言之隱,隻是我未曾告訴別人而已。”

    “先父離世前,曾密信給滄海人魚王,委托他時時照顧我一二。這銀魚和紅錦一事,也都是從前人魚王曾告知於我。”時寧想到了上次在落騖秘境也是用的這個借口,就算和敖靈對峙也沒有問題。

    趙恬恬不信,“人魚王一家被滅門,如今死無對證,你想怎麽說都可以。”

    時寧卻無所謂地說道:“不是還有三公主繼任王位了嗎?掌門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三公主。”

    “先前我未講此事說出,也是因為這是父親和人魚王的密信,不便說出。不過師姐既然執意想要知道,我也隻好告知於大家了。至於淩徹長老,也是無意間知曉此事。”

    隨著時寧一點點將事情說出,趙崢的臉色也一點比一點難堪。

    就算趙崢真的想要去找敖靈驗證一二,也無關係。隻是想必趙崢繼任掌門之位多年,卻絲毫沒有察覺女兒對時寧的種種迫害,恐怕也無顏去查證這些事情了。

    盡管對於趙恬恬的任何問題,時寧都能對答如流,但是她真的確信時寧就是被奪舍了,那人也是這樣向自己保證的。

    “魔修向來妖言惑眾,隻有搜查神識才是唯一證明時寧未被奪舍的方式。”

    好在趙恬恬還有最後一招,攻心為上。所幸她在來之前,已經讓盧子凡通知各峰弟子時寧被奪舍一事。就算今晚所有人都不信自己所說,但是承天門那麽多弟子的質問,她不信趙崢也能壓得住,隻要搜神識,眾人就會知道自己所說的是真的。

    也這也是時寧最擔心的地方,那就是搜神識,一旦這樣,自己再怎麽解釋都瞞不住了。

    黃雪平也有些搖擺,煩躁地撫摸著胡須。穆月則一直冷眼看著趙恬恬,眼神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趙崢已經不想再聽趙恬恬所說的任何一句話,揮手說道:“今日一事莫要再提,你自行去受罰。”

    趙恬恬聲嘶力竭地說道:“父親,你信我,不搜神識難證清白。”

    盡管此事已到尾聲,但是時寧卻依然惴惴不安。果不其然,時寧察覺到遠處盧子凡帶著一幫弟子趕來,一個趙恬恬所說,自己尚能應付。

    但是倘若真的相信奪舍一說的弟子數量眾多,就算為了服眾,時寧恐怕也逃不過搜查神識一事。

    作者有話說:

    首先跟大家說一下抱歉,因為之前說每天十一點零五前更新。之後會改成每天晚上十二點前更新,如果當天實在來不及,會提前請假。不會坑的。

    解釋下推遲的原因:

    因為最近三次元事情比較多,家裏的兩隻貓一隻在生病,每天要喂藥。另一隻絕育在恢複期,穿著絕育服還想舔傷口。而且生病的貓一直要跑寵物醫院,加上白天還要上班,所以決定推遲了每天更新的時間,以後是每天晚上十二點前更新,有事提前請假。謝謝大家理解,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