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作者:寧寗      更新:2022-08-21 08:48      字數:6106
  第56章

    幫我

    乍一聽見“譽王”二字,碧蕪麵上頓時沒了血色,再聽那女子的聲兒,不是那位方三姑娘是誰。

    她咬了咬唇,心下亂得厲害,難不成這一世,方妙兒是這樣入府成為側妃的?

    在場的幾人亦聽見了內裏女子的說話聲,忍不住紛紛側目看向碧蕪,麵上的神情皆有些微妙。

    蘇嬋唇間笑意一閃而過,旋即疑惑而詫異地低聲對喻澄寅道:“臣婦莫不是聽岔了,怎麽裏頭人好像在喊‘譽王殿下’,,”

    喻澄寅縱然再單純,也聽出來了假山裏頭是哪般情景,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碧蕪一眼,緊接著黑沉下臉,對著那假山的方向吼道:“是哪個不要臉的,敢勾引我六哥!”

    其內聲音戛然而止,緊接是窸窸窣窣驚慌失措的穿衣聲,喻澄寅抓住身側一個小內侍道:“去,將那女子給本宮抓來,莫讓她逃了。”

    小內侍看喻澄寅這般怒氣衝衝的模樣,哪裏敢不從,隻得大著膽子跑進那假山裏頭去,沒一會兒,就聽那女子的尖叫聲響起,眼瞧著就衣衫不整地被小內侍拽了出來。

    待到了光亮處,眾人才看清了她的模樣。

    喻澄寅蹙眉看向那人,驚詫道:“這不是三表姐嗎?”

    被認出來後,方妙兒倒也不再躲,隻瞥見人群中的碧蕪,快走兩步,“撲通”一下跪倒在碧蕪麵前,重重嗑了兩個頭,“譽王妃恕罪,譽王妃恕罪,臣女並非有意勾引譽王殿下,是譽王殿下自己將臣女拉進了假山後頭,臣女不敢不從啊,,”

    她邊說著,邊垂下身子,讓那本就鬆垮的領口敞得更大了些,白皙修長的脖頸上,紅痕若寒冬的梅花般星星點點,可見方才境況之激烈。

    看到她這副模樣,碧蕪忍不住撇開眼,抱著旭兒後退了兩步,朱唇緊抿,並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有些僵。

    少頃,還是蘇嬋勸道:“譽王妃還是原諒三妹妹吧,男人都有衝動的時候,譽王殿下指不定是一時糊塗啊。”

    她這話多少帶著幾分看熱鬧外加嘲諷她的意思,碧蕪沒答話,緊接著便聽身後倏然響起慍怒威儀的聲兒。

    “這是怎麽了!”

    幾人折身看去,便見皇後帶著淑貴妃快步而來。

    方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方妙兒,淑貴妃登時擔憂地上前道:“哎呀,妙兒,你這是怎麽了?”

    此話一出,方妙兒頓時哭得更委屈了些,喊了一聲“姑母”,撲過去抱住淑貴妃,抽抽噎噎地將原委說了。

    除夕宮宴生了這樣的醃臢事,皇後麵色著實難看得緊,恰在此時,便見假山那廂有個身影賊頭賊腦地出來,慌慌張張往對向跑。

    “那是六哥吧。”喻澄寅看著倉皇逃跑的背影,忍不住喊道,“六哥,你跑什麽,敢做不敢當,算什麽男人!”

    假山旁本就是片小湖,今夜天色又暗,許是被這話驚著了,那人慌亂之下腳下一空,竟“撲通”一聲掉下了湖去。

    或是不會水,那人竟還在湖中掙紮起來,嘩嘩的水聲間還隱隱能聽見“救命”二字。

    皇後秀眉緊蹙,同身側的內侍打了個眼色,幾人登時會意,疾步跑向湖邊救人去了。

    “莫哭了,莫哭了。”這廂,淑貴妃歎了一口氣,心疼地將方妙兒扶起來,安撫般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而後看向皇後道,“皇後娘娘,譽王殿下許是今夜高興,多喝了兩杯酒,才讓事情成了這般,可臣妾這侄女是無辜的啊,如今她丟了清白,哪個人家還敢要她,就隻有白綾一懸,死路一條了,臣妾鬥膽請皇後娘娘做主,還妙兒公道,賜予她一個該有的名分。”

    這位方三姑娘無不無辜,是人是鬼,掌管後宮多年的皇後一眼便能瞧得出來,可方妙兒沒了清白的確是真真切切的事兒,按理確實得讓譽王負責。

    皇後思忖了半晌,卻是看向碧蕪道:“譽王妃是如何想的?”

    眾人一時都朝碧蕪看去,麵上神色各異,有同情,有嘲諷,自也不乏幸災樂禍的。

    旭兒似也感受到了來自周遭的不善,驀然放聲哭了出來,碧蕪忙出聲哄他。

    冬日寒風瑟瑟,再加上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這母子倆落在眾人眼裏,一時竟顯得有些淒慘。

    待旭兒稍稍止住哭,碧蕪將他交給小漣,轉而看向那位方三姑娘,卻是從容自若地一字一句問道:“假山裏黑成這般,方三姑娘確定,那人真是譽王殿下嗎?”

    這話一出,著實將方妙兒給問懵了。

    她的確親眼瞧見譽王被宮婢領著往這廂來的,她躲在假山中,待人走近了,一下抱住那人的腰,還喊了“譽王殿下”,那人也未否認,甚至還主動親了她。

    當是不會錯才對。

    淑貴妃聞得此言,露出些許慍色,當即不悅道:“譽王妃這是何意,我們妙兒還能隨口汙蔑了譽王殿下不成。譽王殿下犯了糊塗,是既定的事兒,你如今否認也是來不及了。”

    她話音未落,那廂幾個內侍已將落水之人救上了岸。淑貴妃急著定死譽王在禦花園強逼臣女的事兒,忙命內侍將人扶過來。

    那人渾身衣袍盡透,狼狽不堪,低垂著腦袋,始終一言不發。

    待他走近了,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他們原都以為碧蕪方才那話不過是在垂死掙紮,沒想到還真被她給言中了。

    這人根本不是譽王。

    且不說譽王身姿英偉,挺拔如鬆,絕非這般縮著脖子曲著腰的猥瑣模樣,就是身高,這人也尚差上一截。

    方妙兒和淑貴妃自也看出來了,方妙兒眸中流露出驚恐,麵上霎時沒了血色,也不知是凍得還是嚇得,渾身如篩笠般抖個不停。

    喻澄寅緩步上前,低下身去看那人的臉,縱然那人躲得厲害,還是教她輕易認了出來。

    “五,五哥!”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永安帝五子,齊王喻景祀。

    齊王埋著頭,是一聲也不敢吭,眾人麵麵相覷之際,便見一人驀然從後頭衝出來。

    “好呀,你竟還敢背著我偷吃!”那人一把拽住齊王的衣領,往他胸口重重錘了兩下。

    來人正是齊王妃鄒氏,鄒家是將門世家,鄒氏自小隨父兄習武,練得一身好武藝,這一拳下去有多疼可想而知。

    齊王痛得連連後退躲閃,忙求饒道:“王妃,真非本王的錯,是那個賤人,是那賤人刻意勾引,把本王拉到假山後一下抱住了本王,她手段太厲害,本王是一時鬼迷心竅。”

    方妙兒哭得不能自已,聽得這話,哭聲戛然而止,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她自是得保住最後一絲名聲,怎會輕易承認此事,“哪是臣女勾引,分明是殿下不管不顧強占了臣女,殿下怎能將這個罪名推到臣女頭上。”

    她又開始抽泣起來,用手臂環抱住自己,聲兒裏滿腹委屈。

    “本王,本王……”眼見齊王妃橫眼過來,齊王嚇得一哆嗦,憤憤道,“你不是勾引是什麽,抱本王的時候還一聲聲喊著殿下呢,你當她們都沒聽見嗎!”

    弄錯了人,方妙兒本就羞憤不喜,被齊王這麽一激,登時脫口道:“臣女哪知道是你,臣女喊的分明是譽……”

    縱然她意識到漏了嘴,半途止了聲兒,可也來不及了,眾人雖然不言,但已是心知肚明。

    這位方三姑娘分明是刻意勾引,不曾想卻是勾錯了人。齊王這人本就好色,奈何多年被齊王妃壓著不敢隨意亂來,所以他發現方妙兒認錯時故意不拆穿,想摸黑趁機享受一番,再嫁禍給譽王。

    不曾想卻是被人撞了個正著。

    園中一時鴉雀無聲,誰也沒有說話,須臾,就聽一聲低笑驟然響起。

    “好是熱鬧,這是在做什麽?”

    眾人聞聲看去,便見譽王負手緩步而來,麵若冠玉,俊美無濤,他徑直行到碧蕪身側,柔聲道:“王妃怎帶著旭兒到這兒來了,可讓本王好找。”

    碧蕪愣愣地看了他半晌,旋即朱唇微抿,笑道:“殿下這是去哪兒了?可曾遇見方三姑娘,怎的方三姑娘一直說,和她待在假山裏頭的是您呢。”

    “哦?”譽王一抬眉,將在場的情形掃了一遍,不需解釋,就能看出發生了什麽,他眸色微沉,看向方妙兒道,“本王並未來過此處,方三姑娘可真是奇怪,怎的這般確認,一定是本王呢?”

    聽著譽王冷若冰雪的聲兒,方妙兒脊背發緊,頗有些不寒而栗,額上冷汗簌簌直冒,她心虛地吞了吞唾沫,支支吾吾道:“臣女,臣女……”

    她還未說什麽,就聽“啪”的一聲脆響,方妙兒捂著頓時紅腫的半邊側臉,難以置信地看過去,便見淑貴妃厲聲嗬斥道:“妙兒,本宮一直覺得你是個潔身自好,知禮義廉恥的好孩子,不曾想你竟為了嫁給譽王,做出這般不要臉的事兒,實在太令本宮和你父親失望了……”

    她這一舉止,一時令眾人懵了懵,可譽王卻是暗暗勾了勾唇,冷眼看著她在那裏演。

    原已止了哭的旭兒許是被這猛喝嚇著了,又扯著嗓子開始哭起來。可淑貴妃仍是指著方妙兒斥個不休,齊王妃鄒氏那廂也是被氣的不輕,還在對齊王錘拳問候,場麵一時混亂得厲害。

    譽王淡然地從小漣手中抱過旭兒,恭敬地對皇後道:“外頭太冷,恐旭兒年幼受不住,兒臣和王妃便先回朝華殿了。”

    皇後被眼前的情形弄得頭疼欲裂,聞言隨意點了點頭,讓他們回去了。

    待譽王和碧蕪回到朝華殿,宮宴已近尾聲,永安帝不知是高興過了頭,還是又想起了太子之事借酒消愁,一整壺酒水下了肚,到底是醉了。

    很快,永安帝便由李意扶著,回寢殿歇息去了,朝臣陸續散去,碧蕪也跟著譽王一道出了宮門,上了馬車。

    打從禦花園回到朝華殿,碧蕪便覺有些頭暈不適,待支撐著出了冗長的宮道,上馬車時卻是身子一軟,險些從墊腳的矮凳上摔下來。

    幸得譽王及時扶住她,見她兩頰酡紅,不由得關切道:“王妃身子不適?”

    碧蕪勉笑答:“或是方才在禦花園站得久了,稍稍有些頭暈不適。”

    譽王聞言劍眉微蹙,旋即一把將碧蕪打橫抱起。

    甫一貼近譽王,男人身上幽淡的青鬆香便撲麵而來,碧蕪身子微僵,心口竟漫上一股難言的癢意。

    她羞窘得厲害,腳一落在馬車上,她便迫不及待地掀簾鑽進去,連譽王的眼睛都不敢看。

    旭兒已然睡熟了,他躺在軟褥子上,緊抿著唇,睡得正香。

    譽王在碧蕪身側坐下,見她掀開車簾假意望著窗外,抿唇淺淡一笑,“今日多謝王妃。”

    聞得此言,碧蕪放下車簾看去,疑惑地眨了眨眼,“臣妾哪裏有什麽值得殿下謝的。”

    “本王是謝王妃願相信假山內那人不是本王,還在眾人麵前維護本王。”

    碧蕪稍愣了一下,有些心虛地撇開眼,其實,她也不是一開始便相信他的,是後來看到那個倉皇而逃的背影,才篤定這人不是譽王。

    再怎麽樣,她都不會認不出他的身形,且那人後頭還差點溺水,她便更確信了,譽王武功高強,哪裏是隻旱鴨子。

    再後來,她便反應過來,譽王怎麽可能愚蠢到在此處與人野合,還教人發現。

    她正思忖著,卻驀然回過味來,詫異地直直看向譽王,“殿下那時,就在附近?”

    譽王薄唇微抿,點了點頭。

    “那殿下為何不早些出來?”碧蕪扁了扁嘴,自己都未發覺她語氣多了幾分像極了撒嬌的埋怨。

    譽王看到她這般,眸中霎時添了些愉悅的笑意,“淑貴妃欲算計本王,本王自得讓她演完這場戲再出來,出來早了,不是不有趣了。”

    這話說得倒也是了。

    打剛出了事兒,淑貴妃便隨皇後一道來了禦花園,碧蕪就知此事定與淑貴妃脫不了幹係。

    那位方三姑娘的想法碧蕪不得而知,可淑貴妃的目的她卻是能猜到幾分。

    不得不說,她這一招著實是毒,可謂一石二鳥。

    首先,且不論是不是自願,譽王毀了女子清白是事實,還是在除夕宮宴上,定然會讓永安帝對譽王生出幾分慍怒,讓譽王的地位和處境一落千丈。

    其次,淑貴妃也大可以借此事來,離間他們的“夫妻感情”,讓他們二人心生芥蒂。再讓方妙兒進府,徹底攪亂譽王府的安寧。

    看樣子,淑貴妃已然將譽王視作了承王立儲奪嫡路上的一大威脅。

    隻一事,碧蕪還想不通。

    “那齊王殿下呢?”她不解地問道,“齊王殿下也是殿下設計入局的?”

    “那倒不是,本王不過是偶然看見了五哥,便將他引到了假山那處。”譽王笑了笑,“若沒有五哥,被本王引過去的便是路過巡守的侍衛了吧。”

    他這番風清雲淡的話著實令碧蕪有些心驚,這男人果真是睚眥必報,看來是曉得定會有人來撞破一切,所以幹脆讓這位方三姑娘自作自受,自己葬送自己的清白和名譽。

    碧蕪沒再說話,隻側過頭,將車簾又掀開了些,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渾身燥熱地厲害,一股莫名的滋味從不可言說處陣陣上竄,讓她連意識都開始有些混沌了。

    馬車又向前駛了一陣,突然間,猛然一停,碧蕪身子不受控地後倒,正巧跌進了譽王懷中。

    她本該迅速直起身子,可滾燙的手掌觸及男人身上的涼意,卻是中了邪般,怎也動不了了,譽王垂首看去,便見她呼吸粗沉得厲害,兩頰紅暈愈深,一雙若染了花間朝露的眼眸,更是逐漸迷離起來。

    他劍眉緊蹙,沉聲問道:“王妃喝酒了?”

    碧蕪意識已是不清了,她聽著他這話,很是想駁他,宮宴上,永安帝敬了那麽多巡的酒,她如何能不喝。

    然話還未出口,卻聽譽王緊接著道:“你動了本王的那杯?”

    聞得此言,碧蕪眯了眯眼,想起在朝華殿時,那個呈酒的小宮婢的反應,再聯想方妙兒一事,倏然反應過來。

    譽王那杯酒有問題!

    想是淑貴妃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命人在酒裏下的,卻不想譽王沒喝,卻是被她給誤喝下了。

    是了,細細回憶,身上這股難耐的滋味確實是有些熟悉,當初她不就是中了那個,欲輕薄她的譽王府小廝下的“落春歡”,才會生了梅園那樁意外嗎。

    見她雖是不答,卻是神色慌亂,譽王登時了然,他眸光暗了暗,旋即安慰道:“別怕,待回了府,本王尋法子來解你的藥。”

    碧蕪微微頷首,她很想坐起來,可身子軟若春水,哪還有什麽氣力,便隻能忍著羞倚靠在譽王懷中。

    她呼吸急促而淩亂,縱然隻是一息也令她分外難熬,她不過對著酒盞輕啜幾口,就成了這般模樣,可想而知,淑貴妃命人下的藥有多重。

    她努力忍著,後背都被汗濡濕了,她到底還是沒忍住緩緩抬起藕臂,正欲落在譽王的脖頸上,卻被大掌驟然攥住了手腕,耳畔響起男人帶著啞意的聲兒,“再忍忍。”

    可碧蕪實在難受,似教千萬隻蟲蟻啃噬一般難耐,她不得不絞緊了腿,死死咬住下唇,可泣聲和嬌吟還是止不住從唇間泄出來。

    她燥熱不已,抬手將衣領扯開了些,露出如玉般白皙,纖細修長的脖頸,嗅著男人熟悉的氣息,她的手再次不受控落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由上至下一寸寸撫摸著。

    男人的身子亦隨著她的動作越繃越緊,少頃,他終是不得不再次攔了她。

    碧蕪抬眸看去,便見譽王眸色漆黑如墨,如幽穀般深邃不見底,他喉結微滾,沉默地凝視了她許久,聲兒比方才更為喑啞。

    “王妃,本王並非君子,不可能坐懷不亂,王妃的手若再動,後頭的事便說不準了……”

    碧蕪垂下眼眸,她根本開不了口,說求他的話,可她著實難受得緊,須臾,她似是下了決心,雙手手腕柔若無骨地纏上了男人的脖頸。

    無聲地做了表示。

    下一刻,她便見男人的眼眸越發灼熱,似一頭隱忍蟄伏,盯著獵物的狼,終於在一瞬間爆發,肆無忌憚地向前撲去。

    碧蕪的身子被重重抵在車壁上,卻是不疼,因譽王將大掌護在她腦後和背上,低身瞬間堵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動作雖仍是霸道強硬,攬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似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可相比於上次酒醉時的吻,卻輕柔了許多。

    然沒過多久,他卻是猛然退了開來,碧蕪不住地低喘著,緩緩睜開眼,便見譽王眸光灼熱,卻是靜靜看著她,一言不發。

    他雖未出聲,可要說的話都藏在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裏,碧蕪知道,他在等,等她一句切切實實的首肯。

    碧蕪最後的理智幾欲被奪去,她思慮再三,終是放棄了掙紮。

    不過,這不算她求他!

    前世,他欺負她好多回,這回她遭了難,反過來借他一用又有何妨。

    她抬眸看去,朱唇微啟,嬌媚勾人的聲兒在男人耳畔響起。

    “殿下,幫幫我。”

    作者有話說:

    碧蕪(瘋狂自我暗示):沒錯,是老娘shui他!

    (表麵溫柔善意小狗,內心不擇手段大尾巴狼)譽王:啊!對對付,老婆說什麽都對感謝在2022,07,15 21:40:56~2022,07,16 22:03: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