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作者:采采來了      更新:2022-08-19 11:21      字數:3775
  第62章

    敲門聲連響了兩回,喻安轉過身,去給裴思開門。

    很快,門打開。

    裴思的目光在喻安臉上打了個轉,在確認喻安脖子還有露出來的地方都沒有什麽痕跡後,這才放下心來。

    “進來吧。”

    喻安聽到他說有事,所以也沒耽誤,直接把他迎進了房間:“謝池淵在裏麵休息,我帶你過去。”

    正好,謝池淵還要上藥。

    喻安想拜托他給謝池淵上一次藥。

    進到裏麵,謝池淵靠著枕頭,微微坐了起來,他抬眼晲著裴思,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裴思是個勤快的,一大早就出去幹活了。

    他這會回來,就是來匯報信息:“魔術師不知道被誰打了,看著還挺嚴重。還有,被魔術師困在空間裏的那個怪物,據魔術師說,已經徹底死了。我要求查看屍體,但魔術師沒給。”

    這次Z市突然出現的怪物,他們還都有太多的信息不清楚。

    比如。

    這個怪物的來曆,目的,意圖。

    謝池淵原本是打算在除掉他之後,把他的屍體帶回去的。

    “我知道了。”

    謝池淵的語氣波瀾不驚,他掀了掀眼皮子,淡聲問道:“還有其他的事麽?沒有的話就先回去。”

    裴思還有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打量著謝池淵的臉色,識趣的沒再多說。

    “謝哥,那我走了,你要是有什麽事,就及時叫我。”

    “嗯。”

    裴思的腳步剛踏出去,喻安就叫住了他:“你等一下。”

    等喻安轉過來,喻安把手裏的藥箱舉起來,鼓著勇氣說道:“你能不能給謝池淵擦一下藥?”

    給謝池淵擦藥,就要把他的衣服再扒開。

    喻安昨晚上剛被告白過,這會兒實在不敢再幹這個活了。

    喻安說完這話,裴思就覺得自己被一道死亡目光給鎖定了。他後背都起了層涼意,隻能勉強撐著淡定。

    “安安,我沒時間啊。”

    求生欲爆棚的裴思,拒絕了這個請求。他不但自己拒絕,還把陸朝殷風都給拉上了:“我們幾個要去外麵一趟,重新排查Z市的情況。”

    Z市好歹是個市區,雖然現在沒什麽人煙,但用不了多長時間,西區就會安排移民計劃。

    人類不可能一直住在新建的基地裏,市區也會被一個個的重新改造,到時候會有人類來住下。

    西區的城市計劃,已經在議院被提上章程了。

    喻安眼睜睜看著裴思出去,沒法子,隻能硬著頭皮坐回到謝池淵跟前。

    “謝池淵。”

    沒人應。

    “謝池淵,我給你上藥。”

    依舊沒人搭腔。

    “謝池淵,你不要裝睡,你明明沒有睡著。”

    第三次,喻安直接戳了戳謝池淵。比起尷尬,他更希望謝池淵能早一點痊愈,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都需要上藥的。

    見謝池淵沒有反應,喻安幹脆把藥箱放下,伸手解開了他的衣服。

    鎖骨,胸肌,腹肌。

    昨天還讓喻安羨慕眼饞的好身材,這會兒在喻安眼裏,都灼的他眼底有點不自在。他上藥上的都不敢碰腹肌!

    冰涼的藥抹在傷口上,謝池淵垂眸,看著認真給他上藥的少年。

    “喻安。”

    謝池淵的嗓音有點啞,像是夜裏沒睡好。不過他的先天條件好,即便是嗓音啞了都別有一種誘惑。

    喻安冷不丁被叫住名字,手上的動作都頓了頓。

    他仰著臉,看看謝池淵那張俊臉,小聲問道:“怎麽了?”

    謝池淵一整夜都沒有睡好,他想了一夜的喻安。

    按理說,遇到這種沒心沒肺的小渣男,他謝池淵就該理智一點,清醒一點,及時的撇開這個小渣男。

    可直到天光放明,他心裏的答案逐漸清晰下來,這個答案卻是——

    他撇不開。

    他是真栽了,栽在這個隻饞他身體,不跟他談感情的小渣男身上。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啊?”喻安看他不說話,心裏就慌得厲害。他憋了又憋,還是沒忍住,請罪道:“要不你打我一頓吧?”

    喻安是真知道錯了。

    他不該讓謝池淵誤會的。

    謝池淵看著要主動挨打的小家夥,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不打你。”

    謝池淵平靜的說道:“也舍不得打你。”

    喻安聽著舍不得三個字,心裏有點酸酸脹脹的。謝池淵都這麽難受了,還不舍得打他。

    謝池淵真好,是他不好!

    喻安還沒來得及陷入更深的自責中,就聽見謝池淵接著道:“安安,你不想跟我談感情沒關係。”

    “那你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追你?”

    喻安:“…”

    喻安張了張嘴,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謝池淵,要追他?!

    謝池淵對這個決定已經認真想過了,他眼睛緊盯著喻安,如同即將展開捕獵的猛獸,但猛獸慣會用溫情來迷惑獵物。

    此刻的謝池淵,便是用著這種溫和的語調,來跟喻安示弱著:“安安,我頭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而且,第一次告白還這麽失敗…在你麵前,我恐怕一點臉麵都沒有了。”

    “我不怕丟人,但我怕自己徹底沒機會。”

    謝池淵向來都是強勢的,不管何時都是能掌控全場的存在。他這會兒示弱的模樣,喻安以前從來沒見到過。

    “謝池淵。”

    喻安嘴裏的話,在謝池淵的目光下,打了個旋兒,又咽了回去。

    良久。

    謝池淵身子微微前傾,但又同時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他壓低聲音,重複問道:“安安,讓不讓追?”

    喻安的鼻尖似乎又嗅到了謝池淵的氣息,他腦子有點空白,聲音輕的如蚊呐:“讓,讓追。”

    謝池淵早就在腦海裏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他這一夜,仔仔細細的想過了喻安對他的感情。他能察覺出來,喻安對他跟對別人是不同的。

    隻是這些不同,喻安可能自己還沒意識到。

    “好,那從現在開始,我就要好好追你了。”

    謝池淵陰鬱的情緒,在此刻一掃而空。他揉著喻安的腦袋,把呆毛揉的翹了起來:“你不用有什麽心理壓力,如果我的追求讓你覺得不舒服了,你可以隨時叫停。”

    “但如果,你沒有不舒服,那就不可以撒謊,不可以讓我停下。好不好?”

    謝池淵的姿態放到這麽低,喻安看看他,根本沒辦法再說不好。

    他手指無意識的攥緊著,對著謝池淵點了點頭。

    兩個人話都說開,氣氛雖說回不到最初,但謝池淵卻很滿意。

    上過藥之後就是安靜休養,喻安在謝池淵身旁陪著,等謝池淵睡著後,就小心翼翼起身,去看自家崽崽。

    不得不說,謝池淵在丟了個大臉後,倒是換來了一點好運氣。

    他昨夜裏還有今早上對喻安的表白,幾隻沉迷幹架的崽崽,都愣是沒聽到。崽崽們的聽覺很好,但那是建立在正常情況下。

    自從崽霸小八來了後,三隻崽崽之間就沒和平過。

    茶裏茶氣的小九,不帶腦子的小八,驕傲脾氣壞的小六,一言不合他們就想幹掉除自己之外的崽。

    在房間裏待了兩天後,痊愈速度向來驚人的謝池淵,跟沒事人一樣出了房間。

    赤鳥組織也留到了現在。

    謝池淵帶著喻安,找到赤鳥,讓他去做了第一件事:“找到聖爾實驗室的位置,配合我們西區控製這個實驗室。”

    出席的赤鳥,聽到是這件事後,笑了一下:“你們來晚了,如果是幾個月前,我會很輕鬆就能做成這件事。”

    “但是現在,不行。聖爾實驗室搬離了原先的位置,他們上麵的領導者,換了人,一個我還不知道身份的人。”

    謝池淵麵色不變,他淡定忽悠道:“有難度的事,才更適合你們去做。我相信你們赤鳥組織有這個能力。”

    赤鳥不吃這一套,他哂笑道:“赤鳥並不是什麽任務都能做,謝池淵,聖爾實驗室的消息我可以提供給你,但控製這個實驗室,短期內我不保證能做到。”

    兩人談著條件,話語間有來有往。

    最終,赤鳥同意做的第一件事,是找到失蹤的夏天無,夏天無這個為北區帶來畸變體的人,他的身份有太多古怪了。

    而在赤鳥接過任務後,西區也找到了應堅的落腳點,他在曾經的密盾研究所附近。

    在Z市的交易落下帷幕,謝池淵帶著喻安還有裴思他們回去。

    被困在魔術師空間裏的大塊頭怪物被燒的難以收斂起來,他已經成了無法再被回收的廢物。

    所有的人都離開Z市,這座荒蕪的城市看似又回歸了平靜。

    一道人影忽地慢慢出現在街上。

    他來到大塊頭廢物身旁,用戴著手套的手,微微撫摸了下屍體的頭顱:“好好睡吧,這裏已經被清理幹淨,你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死去的喪屍屍體,被這個大塊頭怪物一一吸附,如今又隨著他一起。

    而其餘的,那些蟄伏的喪屍,他們藏在地下,藏在角落,藏在所有光線照不到的陰影裏。

    有喪屍壓抑的聲音低低響起。

    與此同時,陰影裏走出來一個瘦高個的女人,對方一步步走近,眼睛卻不敢直視著麵前的男人。

    她細聲細氣的詢問道男人:“大人,他們已經餓了太久,您為什麽在我困在A08後,依舊不允許他們進食?”

    這次雖然來的有畸變體,來的有謝池淵,可在這座陰腐的城市裏,饑餓的居民們也該稍微進食一點。

    “他們進食的模樣太醜陋。”男人淡淡道:“會嚇到人。”

    這個解釋讓女人充滿了不解。可沒等她繼續問,眼前的大人就已經走遠。

    另一邊。

    回程的車上,喻安這次是坐到了中間的位置,他左邊是謝池淵,右邊是殷風。

    殷風本來想換個座位,但謝池淵說不用。

    喻安在車上喜歡睡覺,他這次頑強的克服著睡意,試圖讓自己也保持清醒。要不然睡著了腦袋栽在謝池淵身上,就太不像話了。

    車子顛啊顛。

    喻安的困意被顛的如同排山倒海一樣湧來,他眼皮子都要睜不開了。

    左邊是謝池淵,右邊是殷風。

    喻安不想歪向任何人,他被困意逼的沒法兒,幹脆仰著臉,閉眼睡覺。

    殷風看到他這個豪放又奇特的姿勢,皺了皺眉:“哥,安安他這樣睡,對脖子不太好。”

    謝池淵自然也知道。

    不過他沒擔心,而是很淡然的說道:“再等兩分鍾。”

    殷風:“?”

    殷風不太明白他的話。

    直到兩分鍾後,仰著臉睡覺的喻安,腦袋一歪,精準的把自己栽到謝池淵肩膀上。

    謝池淵則是熟練的讓他靠的更舒服一點兒。

    兩個人的動作都是相同的自然,仿佛這樣的情景早就發生過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