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豔麗封皮簡易小畫
作者:溫輕      更新:2022-08-18 21:18      字數:2223
  第220章 豔麗封皮簡易小畫

    阮蓁那一股氣來的快,消失的快。

    誠然,她脾氣向來軟,更別提這樣的顧淮之實在讓她沒有招架力。

    阮蓁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她最清楚顧淮之做的這些事帶著未知的危險和不得不為之的重要程度。

    天朝若繼續載在徽帝手裏,隻會愈發蕭條和敗落。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光是天子腳下的臨安城,百姓的命都不值錢,更別提其他城池。

    上有高門大官斂財為勢,下有地方父母官殘害百姓粉飾太平。

    瞧著繁華,然根子已經腐朽。

    這個世道,和亂世又有什麽區別?

    靖王世子登基,除了報仇,最重要的便是民之所向。

    阮蓁隻是一個簡單的女子,外麵的那些事,自有顧淮之操心思忖。

    她別開通紅的眼眶。發泄過後,隻覺得無地自容。

    “你走罷,莫耽擱了。”

    顧淮之凝睇她幾秒,沒忍住,俯下身子,親了親她的唇瓣。這才提步,跨出門檻時,留下一句:“不是說累了?若不想多走,書房裏頭有隔間。”

    阮蓁目送他走遠。

    白嫩的指腹擦了擦帶有淚痕的臉。

    人果然都是貪婪的。

    這個世上,多了同姑母一般對她好的人後,她竟然也學會了驕縱。

    阮蓁咬了咬下唇,沾著水漬的眼眸卻越來越亮。

    她還記得,顧淮之曾嚴肅的告誡。

    ——書房乃辦公要地,未經準許不得入內。

    可如今,他說書房有隔間,她若不想回房,可再在歇息。

    阮蓁眼角還通紅著,卻輕笑出生。

    阮蓁四處打量著書房。其中擺設看著簡單,可件件物件金貴無雙。

    也是,顧淮之怎麽可能委屈自身。吃的喝的用的皆得上等。

    阮蓁自然不會在此逗留。她捏著帕子,擦了擦臉,緩步往外走。

    爾然一陣風襲過,窗外樹影隨風晃蕩,吹得窗棱赫赫地響。案桌上的幾張宣紙刮動,在空中舞動一番,輕飄飄落到地麵。

    阮蓁腳步一頓,轉身走回去,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空白宣紙。

    她想了想,特地用端硯壓住。

    做好這些,視線卻落到半開著的抽屜上。阮蓁不做他想,徑直走過去,就要幫著關上。

    視線卻是一凝。

    而後她張了張唇,卻愣是發不出一聲聲響。

    抽屜裏扔著的書,封皮豔麗,怎那般熟悉?

    熟悉到阮蓁以為慕玖送的那本無臉畫冊,沒徹底燒成?

    阮蓁驚愕。關上抽屜的手,下一瞬改了方向,抽屜被她又打開幾分。

    她不可置信的把書取出來。

    夾在書頁的紙落在她腳邊。阮蓁卻無心顧暇。

    像是為了證明什麽,她慢吞吞的翻開一頁。待看清裏頭的無臉簡易畫冊後,又難以消化慢吞吞的合了起來。

    顧淮之看書生和俏寡婦也便算了,怎麽……怎麽還要看這些?

    抽屜都沒關,難不成他來書房易為辦公,二是為了看書。

    阮蓁努力的平複呼吸。

    慕玖不是說這是絕版,市場難買嗎?

    顧淮之又是哪兒來的!!!

    他不會想著仔細看完,而後用在她身上吧。

    阮蓁不困了,她清醒的不能在清醒。她彎腰撿起腳邊的紙。視線看過去。

    看清裏頭內容時,她一哽。

    這畫像顧淮之怎麽還留著?

    阮蓁不假思索做賊心虛的給撕了。

    而後合上抽屜,抱著那一本書,走了出去。

    ————

    這邊,易霖口幹舌燥的說完,端起一杯茶潤了潤喉。

    “戚姑娘,依我之見,那何家絕非好歸宿。”

    戚初歆思緒淩亂。一時間沒了主心骨。

    易霖三言兩語離不開——何向瀾那裏有毛病。吃藥都沒用的毛病。

    戚初歆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即便聽的麵紅耳赤,卻也不得不去思忖。

    她想說,可以抱個孩子過繼在她名下養著。如此,何家也不會斷後,她也有孩子傍身。

    可這種話卻哽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讓她渾身難受。

    戚初歆身子沒病,她能生。

    她打心底不願意抱養。

    畢竟,去何家的初衷是想要個沒有殘缺的家。

    戚初歆:“多謝易公子相告。”

    易霖:誰不要你謝啊!我想要你嫁給我啊!

    易霖坐姿端正,不負以往的吊兒郎當,試圖在戚初歆麵前呈現最完美的自己。

    可戚初歆失魂落魄的耷拉著腦袋沒看他一眼。

    阮蓁又回了趟主屋待了一段時間。回來時,就聽易霖如一隻惹人嫌的嗡嗡嗡叫個不停歇的蒼蠅。

    “戚姑娘,我沒拿你當外人,自然得勸你一句,天涯何處無良人,何必在何向瀾這一顆樹上掛著?”

    “何家同周邊幾戶人家,關係密切,甚至有時親如一家。何向瀾對那幾戶人家的姑娘,更是過多照扶。可到底非親非故,隔著一層,若我是你,哪裏忍受的了?”

    戚初歆越聽越難受。

    其中那惹人嫌的王姑娘,便是愛慕何向瀾。何向瀾也明明知道。

    戚初歆想,若何向瀾身子沒病是不是興許就同王姑娘好上了?

    何向瀾願意娶她,是不是看在她孤身隻影的份上。

    畢竟,若兩人真成了親,新婚夜何向瀾表現出不行時,戚初歆被蒙在鼓裏,會鼓勵他,甚至會照顧他的顏麵和對何家的感恩。一個字都不會往外提。

    如此一想,簡直恐怖如斯。

    易霖:“你也莫妄自菲薄,戚家那些玩意兒對你不好,是他們有眼無珠。那畜生退你婚,後娶旁人,是把魚母錯當珍珠。”

    他循循善誘:“臨安城內值得托付終身的人還是有的。”

    阮蓁默默的聽著,暗七又在她耳邊耳語,交代了前後經過。

    阮蓁:……

    何向瀾也太慘了些。

    易霖用這種眼前一亮的方式讓對方難堪。

    甚至何向瀾百口莫辯。

    信不信的,難不成脫了褲子證明?

    他到底是讀書人,是萬不會麵紅耳赤做出這種行為反駁。

    阮蓁實在看不下去了,易霖同顧淮之是兄弟,怎麽一個塞一個優秀。

    她緩步上前,一手搭在戚初歆肩上,直直看向說了這麽多,卻沒好意思直奔主題的易霖。

    “值得托付的?不若易公子幫著舉個例,我也好幫著篩選一二。”

    說著,她頓了頓:“還是說,你也在名冊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