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報複?
作者:胖哈      更新:2022-08-18 11:45      字數:6047
  第142章 報複?

    這排場可太有個人特色了, 五州學子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

    青州三變態之一的陰蒼鶴。

    “陰蒼鶴,你還是這麽浮誇虛榮,這才隻是預選, 搞這麽拉風做什麽,怎麽不拉個黃金棺材呢?”

    陰蒼鶴的名聲在北部也有些,知道他厲害,此前跟宋二胡等人叫板厲害的幾個頓時偃旗息鼓了, 反正也有更厲害的頂上去。

    昭光瞧著走出來的這人,正打算跟跟這段時日熟起來的儋州朋友說下情況, 卻見程章迅速上線, 低聲跟同學們道:“傳說北部五州有最閃耀的七星,分別是陳沭河, 連庭壁, 柳秋山, 沈耶溪, 流嬰, 齊別院,觀山。這個人就是柳秋山, 聽說最擅誅邪除陰之法,應該跟陰蒼鶴在外遊曆時鬥過, 加上兩人天賦相克, 這才不和。”

    唐宋疆域遼闊, 共有四十八州天子巡遊之說, 其中北部跟南部素來有爭鬥, 而沿海地區以北五州跟南五州鬥得你死我活, 自初代那會就不見緩和, 本來靈氣消失三百年, 彼此鬥的隻是經濟,現在靈氣複蘇了,這種爭鋒相對的勁兒又抬頭了。

    北部的人覺得自己更近權力中心,彪悍強大,瞧不上南部虛偽做作,而南部覺得北部都是一群自視甚高的蠻荒人,一點都不精致文雅,特粗俗,比如剛剛柳秋山就嘲諷陰蒼鶴愛擺排場。

    陰蒼鶴這人長得一副小白臉模樣,不說帥不帥吧,反正虛是肯定虛的,那臉跟塗了一斤麵粉似的,隨便抖一抖都能做幾個包子,但這人嘴巴也毒啊,張嘴就來一句:“我缺的不是棺材,是躺棺材裏的人啊,要不柳兄你委屈下?”

    老子躺棺材,你坐我棺材板?

    柳秋山黑了臉,冷笑:“我怕你消受不起啊,不過南部五州不行了,就你一個能看。”

    宋二胡等人自覺其實整個五州也就他們青州幾個人以及寒濯能打,其他都不行,但放眼看去,北部五州的七個人來了好幾個,就算不報姓名,存在感也很強。

    “他長得如此醜,如同死人,在你柳秋山眼裏也算得上能看,你們北部五州的審美如此辣雞?”顧雲棠是個性子飆的,見對方沒把自己等人放在眼裏,倒也不爽回應。

    段蜚冷笑:“不拿眼看人,自然沒什麽審美。”

    戴著眼鏡的觀山笑了,“很不錯嘛,一下子跳出這麽多人來,看來陰蒼鶴你在南部有點排麵,你沒來,他們一個個如同鵪鶉,你一來,他們就支陵起來了。”

    宋二胡:“哦豁,說的好像你們敢動手一樣。”

    觀山:“在圈裏不能打,要麽二胡小弟你隨我出圈。”

    宋二胡:“你讓我出去就出去?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有本事你拽我出去!”

    觀山等人略納悶,怎麽回事,以前這宋二胡一點就炸,現在怎得變了個人似的,如此不要臉。

    “蕭毐人呢?一群小的如此沒有章法,也沒見他出來管管,什麽阿貓阿狗都跳出來咋呼了。”

    錦衣華服的英俊少年笑眯眯目光掃過眾人,眼中暗光冷冽,“忘記上個月期中考被我吊起來打的經曆了?”

    艸!連庭壁。

    宋二胡是怵他的,李昭嫵等人也頓時略矮了氣焰,下意識看向陰蒼鶴跟寒濯。

    然而寒濯壓根不理會這種爭鬥,而陰蒼鶴倒是繼續坐在棺材上,隻朝一個方向冷冷看了一眼。

    南部氣氛一下子沉鬱了許多,北部氣焰大漲,越發張狂起來,對著南部的人指指點點。

    靠著程章這個博士在線科普,眾人很快認出那個長得最一表人才也一句話壓住氣氛的公子哥是連庭壁,最普普通通坐在地上拔草的是齊別院,但最顯眼的沈耶溪是女子,一身裝扮看起來頗嬌俏刁蠻,此刻雙手環胸,挑眉道:“聽說南部有個徐曳,號稱南部第一毒寡婦,在哪呢,讓我瞧瞧有多寡,有多毒。”

    說到毒寡婦,青州學府的人齊齊臉色微妙了,包括宋二胡等人。

    就在此時,眾人感覺氣氛降低了幾分,後麵的林子裏傳出一聲:“聽說北部沿海的魔潮你們打得不怎麽樣,還通知了朝廷救援,陳沭河,流嬰,我現在給你們跟連庭壁他們求救的機會。”

    冷冷淡淡的,但風格有點類似一個人。

    阿刁立刻想到了蕭乜羅,暗道這人應該是蕭毐,刻意學的大哥,看來很崇拜他。

    也對,蕭乜羅這人的確讓人折服。

    “哈哈,蕭毐,你沒有蕭大都督的本事,口氣是真大,我倒要看看你跟徐曳能有多厲害!”

    兩人對話也就前後各自一句,而後林中起了大片驚雀,接著金光木氣飛劍冰霜齊飆。

    也就一個動靜波瀾,就讓人窺見了林中幾人大概的水平。

    阿刁看了一眼,都是禁忌師,也都在離塵中品,但戰力都可以越小級達到離塵巔峰。

    北部七星跟南部青州幾人都出現了,

    但放眼一掃這些人的精神體,阿刁有些驚訝,暗道扮豬吃老虎的人可真不少。

    不過這隻是精神體,總體這些人跟第二梯隊的宋二胡昭光等人差不少,至於資質她看不出來,就算了。

    還好林子裏的打鬥隻持續了一波就結束了,因為彼此兩邊的校長都喊人了。

    這時,眾人才看到了斯斯文文的陳沭河跟冷漠桀驁的紅發流嬰,也看到了穩重但如衝霄長劍一般的蕭毐。

    流嬰一出現,李昭嫵等女修其實是心裏一咯噔的。

    這個女的好辣啊,身材辣,性格冷,動手狠絕,給人的畫麵衝擊感太大了。

    不過……待蕭毐後麵的女人出現,整個場地都有點寂靜。

    東方有風來,西部的山野卻是陷入了寂靜,因為南方來了一個女子,她從山林走出,帶走了一座蒼野密林的緋緋花色,也給北方沐浴了一場冬日才有的濕冷蒼雪雨。

    冷而豔,豔而隱忍藏姝,姝而溢滿出色。

    這是一個在容貌極端出色的女子,出色到哪怕她穿著一套棉布黑色武鬥服裝也顯得她一出場就奪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壓也壓不住。

    她估計習慣了這樣的目光,抬手壓了一片落葉,將它輕按在額頭,但修長的手指將它卷起,彈指一出。

    綿軟的落葉如陣金屬合體,瞬間穿梭彈射。

    咻!!!

    它一眨眼就刺破空氣,從一人匆匆避開的耳畔飛過,刺入了身後樹木。

    刺穿。

    “都已經進圈了,還用精神體設備刺探我?”徐曳看了連庭壁一眼,那一眼沒有任何感情。

    連庭壁微笑:“隻是太過想念徐姑娘而已,畢竟傾城國色,讓人難以忘懷,也怕你被人暗殺替換掉呢。”

    徐曳不愛過嘴炮,就懶得理他,因為早跟北部這些人有過糾葛,也都認識了,自然也沒必要打量,倒是多看了五州這邊的人幾眼。

    說實話,她跟蕭毐這些人都對南部五州青州外的四州不太熟,目光掃過後……偶爾也在某些地方停頓了下。

    阿刁覺得這人在他們這邊多看了兩眼,尤其盯著宋泠一會,於是她納悶問宋泠:“你跟她情敵?”

    恕她直言,宋泠長得一張國民初戀臉,屬於大多數女人一看到先會欣賞她的容貌氣質不會覺得敵意但很快又怕自己身邊男人走心的那類美女。

    宋泠覺得特冤,低聲說:“沒有,你別瞎說,就不能是你另一個嫂子?”

    阿刁:“……”

    宋泠,你變壞了哦。

    **

    阿刁冷眼看著,北部五州以陳沭河跟連庭壁為首,暫時算團結的,南部五州以蕭毐為首,其他人也無所謂團不團結,隻要外部壓力勾搭,自然團結,壓力不夠,就各自鹹魚躺。

    反正儋州是一群鹹魚,全程吃瓜不吭聲,事實證明他們低調是對的,因為其他人來了。

    大學生們來了。

    按地域來算,都屬於南北十州沿海境內各州省最好的大學,你要說京都大學,北川大學,溟海大學三大學稱霸是不假,但最終每年給國家輸送出來的頂尖人才也總有幾個拔尖的恰恰來自這些三大學以下的梯隊陣營,所以絕不可小覷。

    機遇,努力,心性,這些都是影響成就的關鍵。

    反正學府的天才們立刻察覺到了這些大學生的氣場明顯比他們成熟很多,也不搞事,來了後就登記,等著分配腕表,也不挑他們這些學府天才的刺,不走任何電視劇電影的反派腦殘劇情戲份。

    安安靜靜的,等著一飛衝天。

    袁術等人感覺壓力更大了 ,他們這是13號預考點,這還隻是預考而已,就來了這麽多人才,他們能脫穎而出嗎?

    阿刁看到天空懸浮的屏幕上一下子載入了500多人,這是來自好幾州的精英大學生,來自十幾個知名大學,有些跟學府的學生也都認識,因為都在十州內,還沾親帶故的,彼此打招呼後,氣氛倒也平和了很多。

    被迫平和。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些頂尖大學的學生雖然比他們年長幾歲,但也都出於黃金發展期年齡裏麵,加上大學資源更多,教學資源更強,有很多人能壓著他們。

    聰明的都選擇蟄伏低調。

    有個臨洲學府學生問了他讀大學的表哥他們是不是所有人都在這。

    “我們還有一些同學都在12號定點,反正兩三個定點分配十個州的人吧,大學生更多,你們學府每個出二三十個,反而人少。”

    “因為我們大學分自主報名跟學校推送,再加上一些社會機構以及社會人士自己報名,每個定點最終大概兩千人吧。”

    的確人少,十州十個學府加起來也才兩百多人,隻占這個定點預定分配人數的十分之一,總體來說大學生比重最大,實力也最強。

    但彼此將小團體已成。

    北部跟南部,大學跟高中,讀書的跟社會的,社會的跟社會機構的,都隸屬不同的源頭,各有傲氣,對彼此也各有忌憚,但不可否認這些人都是從國家當今各層篩選出來的天才,若隻有自信,當初第一層登記就過不了。

    好像登記基礎就是25周歲以下,C級修為以上才有資格參加預選。

    兩千人很快就滿了,全員到位,麓山院的人一開始就沒搭理過這些高中生還是大學生抑或者來自各階層的人員,等時間到了,這個老師從儲物裝備裏釋放了一堆小球,這些小球懸浮起,釋放了表殼,展開腕表的羽翼,上麵早已記入了相應綁定者的DNA氣息,很快飛梭著,直接找到了各自的主人。

    阿刁拿到了屬於自己的身份腕表,開始綁定,卻察覺到身邊有人在靠近。

    “喂,你是儋州陳遜的妹妹?”

    阿刁轉頭看向對方。

    好像是大學生?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學的,反正身邊還有幾個同伴,看起來比高中生成熟多了,此刻狀似善意且笑眯眯對她說:“你哥哥被踢出中科院了,知道嗎?因為他學術不端,被中科院放棄了,現在應該還在牢裏。”

    這人聲音不小。

    不少人齊刷刷側目看來,田中野等人察覺到對方的惡意,正要阻攔,幾個大學生卻隔開了他們,因為在圈內沒法動手,隻能看著阿刁被對方包圍而且……羞辱?

    宋泠皺眉,但沒吭聲,因為她看出阿刁應付得了這個局麵,隻是陳遜的事這麽突然,一點消息都沒聽到,但看阿刁的表情好像沒什麽波瀾,早就知道了?

    知道個屁。

    阿刁是真的很驚訝,但也僅僅是驚訝了,然後用古怪的眼神瞧著這個二十歲的小夥子,啊這人估計跟陳遜有仇,或者他跟陳遜在中科院內的競爭對手有關係,趁機來落井下石的。

    要麽,也是來試探她的,怕她真有什麽資質,能考出什麽好成績,所以先來搞一波心態戰術,影響她的發揮。

    大概阿刁看傻逼的眼神太明顯了,這人神色微微僵,繼續道:“院裏通過他的基因測驗,發現他不能修練的原因在於血脈被詛咒了呢,不過你既然能修煉,要麽是你娘做了些什麽,要麽就是你運氣好,剛好有修煉資質,但血脈被阻斷的話,別說微光期掌握血脈攻擊,就連微光都很難突破呢。”

    “所以,我真的很替他可惜,也替你可惜。”

    “但幸好麓山考核報名不用錢,你也不虧了,好在你爹還是儋州提督,你也還是官秩千金,回家早點找個夫家嫁出去,也挺好。”

    他一邊可惜,一邊微笑。

    因為這件事畢竟見不得人。

    哥哥學術不端被踢出中科院,家族血脈被詛咒,前途盡毀,怎麽聽都是晴天霹靂。

    在圈外的江舟神色微沉,似乎在思索什麽,但也冷冷看了對方所屬大學那邊一眼,人家倒不覺得有什麽。

    年輕人私底下的言語爭鬥,又沒胡說八道,算什麽呢。

    雖然言語很囂張下賤啊,可是有什麽辦法呢,在圈子裏不能動手呢,如果打嘴炮……麓山院的人也沒給他們時間,直接宣布了預考的內容。

    “現在,啟動你們的腕表。”

    眾人啟動了。

    “然後在今天傍晚6點前趕到腕表上登記的13號簽到點,活著且成功簽到就算過了預選。”

    “在這12個小時內,允許你們打鬥廝殺,隻要不廢人靈團靈丹以及死人,不計任何手段,但禁絕儲物裝備跟信息裝備的使用,當然,估計你們也使用不了。”

    眾人聽清這預選內容,還沒反應過來,忽然看到手腕內部釋放了一圈術法,直接封禁了儲物裝備跟信息裝備,還有……封了靈能。

    臥槽!

    眾人一時有些慌張,但也有人穩重,第一時間去看腕表上登記的目標紅點——13號簽到點在京都城內,距離這裏大概有8個小時的飛行時間。

    他們這裏已經是郊區,但京都是國之首都,城池疆域遼闊,而且最可怕的是裏麵禁絕飛行器……除非是官方允許的飛行資格,否則隻能乘坐市內交通工具。

    眾人正在消化這些預考信息,準備采取行動,忽然!!!

    啊!!!

    一聲慘叫淒厲,連剛說完後喝口水的麓山院老師都愣了下,轉頭看去,隻見烏壓壓2000人裏麵有個青年半跪在地,跪地的那條腿骨頭血淋淋,應該是膝蓋被踢斷了,而一隻手則被扣住。

    隻見那個閃電出手的平平無奇清秀女生在他們看過去的第一眼時,嘎嚓!

    她跟扭黃瓜一樣折斷了人家的手臂,然後另一隻腳更加閃電踢斷了朝她脖子反扣來的另一人腿骨。

    嘎嚓,骨頭又突出了血肉,那噴出來的血還濺到了宋泠褲腿上。

    但她也沒閑著,跟田中野等人手疾眼快迅速放倒了幾個趕來支援的人。

    沒了靈能,這些大學生可未必比得過他們。

    尤其是田中野,輕輕鬆鬆把七八個人給踹飛了。

    一片慘叫中,阿刁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兩三秒內廢掉了五個人的手腳,一身染血中已然跳上了飛行器。

    “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你們堂堂大學生,連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十八歲高中少女都不放過,好好好,那我就先逃走,等我發奮圖強,出人頭地,定要讓你看看莫欺少年窮!!!!”

    “今天欺負我的人,我都會記得今日的屈辱!以後化成灰也會一輩子記得!”

    然後她飛走了,飛走了……留下幾個慘不忍睹基本已經被廢出預考也絕了這次考核可能性的人。

    報仇,閃電般的速度,但她還帶著哭音呢,委屈極了,害怕極了,像是臨危反抗了惡霸的柔弱少女,恐慌逃離……她剛剛喊的那些很囂張嗎?

    不,她隻是如同鬥不過喜羊羊的灰太狼一般色厲內荏,其實都哭了吧。

    所以……算了,編不下去了。

    中川明秀等人默默給阿刁送了一大波連續的66666……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本以為這裏天才眾多,怎麽著也沒輪到一個唯唯諾諾的B級修為小丫頭出頭,沒想到借著預選的規則,她粗暴了!

    這何止是粗暴,簡直就是殘暴。

    那個大學的老師跟他們的同學目瞪口呆,但反應過來憤怒道:“她違規了,怎麽不擊殺她!!?”

    麓山院的老師收回目光,淡淡道:“腕表計時已經開始了,這都沒發現?如果記恨,追上去打唄,不違反規則就行。”

    這話說完,已經有數百道飛行器流光飛馳而出。

    朝著京都!

    圈外,青州學府校長目光幽幽看向江舟,“你個老狗,運氣倒是好。”

    這陳阿刁是個人才啊,反應速度快得一匹。

    江舟謙虛一笑,實則心裏略微不安。

    誰在對陳家下手?如果針對陳遜,沒必要摸到陳阿刁這邊來……陳家有什麽舊敵嗎?

    還是曲家查到了曲江南跟陳阿刁的關係,想要用這個來逼曲江南就範?

    抑或者是陳阿刁這張臭嘴得罪了什麽人,讓對方下手報複了?

    還是百裏家族閑著蛋疼出手了?

    還是……

    但是不管如何,每個人都有潛在的危機,要出頭,必然要麵對這些危機,誰也避免不了。

    隻希望這些孩子都能扛得住。

    抗住了,前途一片亮堂。

    但問題是,陳阿刁的血脈……如果止步於微光,她不會有考上麓山院的可能,麓山要培養的是未來宗師,是國家未來的最頂尖戰力。

    這孩子,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