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魔法

  　　在之前, 阿刁在看到崔潤後，低頭驚恐時正好看到不遠處的周遠屍體，當時立即想到了他的眼鏡。

  　　這眼鏡很可能是錄像設備, 這人謹慎，對大長老有忌憚之心，怕被卸磨殺驢，於是備了後手, 卻沒想後來……反正當時它對著的角度正好十分完美，能將一切拍下來。

  　　其實阿刁是猶豫的。

  　　如果能活命, 舍棄這些利益也沒什麽, 畢竟對方背景強大，一根手指頭也能碾死她。

  　　可她後來觀察崔潤, 這人當時想要殺人滅口的, 後來估計察覺到陳然快到了, 就放棄了, 隻毀壞攝像頭。

  　　這是好事, 說明對方還是有所顧忌的，但也反麵說明他們的確不願意讓這件事暴露出去, 陳然他們來了，不好就地滅殺, 那後麵暗殺呢？

  　　找不到證據, 死十幾個人算什麽, 以對方的背景, 這種事太好操作了。

  　　等崔家反應過來, 一定會快刀斬亂麻, 把一切破綻收尾幹淨, 屆時即便很多人都知道, 沒有證據，也沒有辦法指證。

  　　一想到這裏，阿刁當時心態有點崩，但還是很快做出了決斷。

  　　於是她暗示了封庭，也故意裝暈。

  　　**

  　　事實證明他們的演技都不錯，眼鏡裏麵的視頻被封庭用身上設備播放出來後，光是他們自己看著都覺得當時特屈辱，崔潤這狗東西特別殘忍霸道。

  　　這個視頻一定會引起很大的波瀾。

  　　但封庭關閉了視頻，神色不見喜意，依舊慎重：“恐怕沒有一個媒體敢接，金陵城中的官員也不會接這種案子，反而會幫忙處理彈壓。”

  　　“因為這些人都知道整個唐宋國不止一個崔家這麽幹。”

  　　所以即便他們發出了這些視頻，除了被找到發布源頭引火燒身之外，不會有太大的效果。

  　　太難了。

  　　可他們又必須反抗，不能坐以待斃。

  　　阿刁也很為難，苦著臉看著車窗外。

  　　一大一小此刻都陷入了糾結中。

  　　**

  　　懸浮車停落在醫院停車場的時候，阿刁正好看到了一條彩光橫幅。

  　　她愣了下，忽然眼睛一亮，無比亢奮道：“等等，封大哥，你看那邊。”

  　　封庭轉頭一看，滿頭黑線。

  　　——早割早好，早虛早治，一痔一生，不要沉默，做一個坦誠的勇士，我們醫院是你最後的福祉，來吧，康泰醫院歡迎您。”

  　　他覺得這個陳阿刁小妹子可太毒了，治不了那崔家子就來消遣自己。

  　　她就這麽開心？！

  　　阿刁的確開心了，“不是啊，我沒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有些醜聞咱們沒必要瞞著噎著，做人貴在坦誠，刮骨療傷才能早治早好，長痛不如短痛，所以咱們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封庭臉色越來越難看：“你說人話，不要內涵我。”

  　　幹嘛呢，我認真的，沒內涵你，也沒攻略你，你怎麽連續給我送+90+190的念力？

  　　“好吧，我的意思是咱們這邊的官可以一丘之貉，但……別的地方呢？”

  　　她說得很隱晦，好像也不太好意思。

  　　但封庭很快領略到了。

  　　別的地方？

  　　是了，魔法可以打敗魔法。

  　　用更高的權力打敗權力。

  　　**

  　　封庭是官員，為公務受傷，看醫有某些優勢，順便他也幫阿刁掛了個號，跟差不多一起趕到醫院的其他團練所人員一起治療了。

  　　不過阿刁已經把視頻給她了。

  　　作為一個高三生，她一不會黑客技術，二沒有那麽多人脈，操作起來很麻煩，封庭既然包攬過去，阿刁還是信任他的。

  　　畢竟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不過……

  　　“為什麽我又躺病床上了？我的學籍還沒解決呢！”

  　　阿刁看著再次被包紮成粽子的腿，陷入了沉沉的憂鬱狀態。

  　　不過很快封庭也坐上了輪椅，他的媳婦還來看他了，挺娟秀漂亮的小姐姐，也十分溫柔，帶來了好喝的豬腳湯。

  　　兩人份的。

  　　一份給自己老公，一份給阿刁，顯然是封庭特地吩咐過的。

  　　不過喝著美味的豬腳湯，啃著豬蹄，憂鬱的阿刁還是偷偷問了封庭一個問題：“封大哥，你是不是有痔瘡啊？”

  　　正在吃豬腳湯的封庭差點嗆死，板著臉，淡淡道：“沒有。”

  　　來自封庭+888！

  　　阿刁微微一笑：“好的，是我誤會了，我說怎麽封大哥看到那個橫幅那麽憂鬱呢，原來不是痔瘡。”

  　　不是痔瘡那是什麽？

  　　你這小姑娘怎麽這麽會內涵人！

  　　來自封庭+666！

  　　刷到了念力的阿刁在內心默默比了個耶的手勢~~~

  　　雖然不太合適，但對於封庭這種悶騷的正經人，果然還是得對症下藥，不僅測試到了他的潛力遠超章程，順便撈了一千多的念力。

  　　賺到了賺到了，果然還是人才值得薅啊。

  　　阿刁吃完了豬腳湯特地去了廁所拿出馬桶查看，發現念力已經蓄到了6500了，而再差一個小靈核她就能升級馬桶了。

  　　先升級再花這些念力。

  　　如果當前弄不到靈核，寧可花星幣去買一顆。

  　　阿刁開始計算手頭的星幣……算來算去，是夠買靈核，但她還是肉疼，於是擱置了。

  　　討厭的崔潤，害我損失了一大筆錢跟靈核，既然如此……阿刁把獨角蜈的變異卵拿出來了，拍照登記然後約了全球最牛逼的網絡銷售天牛公司，讓對方來驗貨。

  　　兩個小時後人就到醫院了。

  　　效率一等一。

  　　對於這種超級跨國財團來說，一個變異卵真的不算什麽，別說二級的，就是三級的也不夠讓這個財團在意。

  　　所以陵城這邊的小經理就有資格處理，因為出於客戶隱秘條例，他偽裝成來探病的人，關上門後，他打開了交易錄像，保證了雙方交易的公開透明，為總部全程監控。

  　　這是為了避免客戶被負責處理項目的經理給害了，畢竟天牛是不在乎這點利益，但底層的員工未必。

  　　看著年少且石膏大象腿的阿刁，小經理沒有露出半點多餘情緒，從設備箱子裏掏出了一個設備，對著它掃了下，設備上肯定顯露了它的各色數據，也給阿刁看了。

  　　“的確是二級獨角蜈的變異卵，看胎體的活躍度十分健康，可以認定為二級變異卵中的上品，但因為是沉睡期，所以價值略有折損，按照我們約好的價格區間500萬，700萬，我們天牛公司可以出600萬購買，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跟這種跨國財團沒必要討價還價，人家的金融體係很死的，也不缺這麽一個變異卵，但對阿刁而言，與其死活多討了100萬卻得罪天牛，還不如直接同意。

  　　天牛是對她安全係數最高的交易方式。

  　　合同簽署完成，過賬完成，簡單的流程完畢，對方直接離開了，阿刁則是看著賬戶上的600多萬流了好一會的口水，然後搜索起關於崔家的所有資料，但凡她能搜到的，都查看了，還抽空問了封庭關於崔家的事。

  　　崔庸是指揮使，這個官職很重要，崔家最初的命脈跟最大權力也在軍部，所以作為武官的封庭應該是比較了解的。

  　　以他們現在的處境，阿刁要多了解這些也不奇怪，所以封庭如實說了。

  　　了解這些後，阿刁偶爾查資料，偶爾去圖書館看書，好像專心養傷。

  　　她在等待一個時機。

  　　**

  　　後來的事就跟阿刁無關了，但住院兩天，醫院裏的人多，護士小姐姐推著她去上個廁所的功夫就能聽到文字內容近萬字的小道消息。

  　　總結起來就是五個階段。

  　　第一階段：

  　　孩子找到了，家長們喜極而泣，刺史府的宣發部門先下手為強，明裏暗裏暗示是他們官府找到的人，為此刺史大人的兒子還作為內應深入險地，最終受了重傷為自己的父親發去了重要的情報。

  　　刺史大人救回孩子後，連自己兒子都顧不得了，就開始徹查陵城官府，認為這次災禍為魔靈作亂，但官府內部有人跟一些邪徒勾結，擾亂民生，其中州司馬辦事處跟團練所的人處處幹擾刺史府查案，要立案調查芸芸。

  　　第二階段：

  　　家長們感激啊，正準備給刺史府官員們送錦旗，卻又聽說拚死救人的是團練所的人，也是團練所跟州司馬辦事處的人通力合作的，刺史府辦事不力，正在瘋狂打壓兩個部門。

  　　媒體基本都在報道當夜不利兩部的消息，一時間整個陵城都進入人人喊打兩部的狀態。尤其是假消息參雜，都在說兩部之中摻和了內奸芸芸。

  　　對此，兩部沉鬱了幾天，並未多加解釋，事實上他們也解釋不過來，陵城畢竟是刺史府做主多年，趙瑜此人為官能力不如何，其他方麵蠅營狗苟十分不俗，媒體早為他的喉舌，一時間兩部處境十分不妙，連正在住院的諸團練所人員都差點被攻擊了，出入都被指指點點。

  　　第三階段：

  　　州司馬辦事處終於交出了證據——當夜陳然率人抓捕的內奸赫然是刺史府的某個核心官員，這幾天緘口不言就是為了突擊審訊，從這人找到坐實他跟五行教勾結的事實，前前後後細節證據一應俱全，直接打了刺史府的臉，成功把真相告知百姓。

  　　至於魔靈跟靈門的事，陳然不敢說，怕扯出崔家。

  　　這個證據太鐵實了，百姓們一下子就晃過神來了，也想明白刺史府為何發難兩部，因為交代出來的教徒作案跟細節清楚明了，分明是刺史府內部出了問題，還有教育部那邊出了內鬼，愣是把自家孩子的信息暴露出去，這才引來這樣的災難，而刺史趙瑜如此急著甩鍋就是因為第一案發他們內部負有責任，第二搜查的過程中他們一直找錯了方向，對破案無貢獻，為了避免被降罪，他們才這麽著急賊喊抓賊。

  　　第四階段：

  　　刺史府被唾沫淹死了，百姓憤怒之下網絡署名過百萬，直達儋州金陵府，消息甚至往全國逸散。

  　　趙瑜還欲困獸之鬥，在官府簡報會議中義正言辭指責陳然陷害自己，魔靈存在是事實，可能魔靈是那些邪徒召喚出來抓小孩的，自己的辦案方向並無過錯……

  　　為了表清白，趙瑜自請金陵上轄部門來調查，這姿態擺得好啊，於是金陵府自然得派人，但派誰來？

  　　趙瑜自然暗暗聯係了背後派係的人安排自己這邊的人來調查，陳然那邊也不甘示弱，竟也請動了幾個金陵城的高官與之角力，其中一位高官的存在讓趙瑜十分震驚，完了！

  　　第五階段：

  　　調查組下來了，到了陵城的第一個小時，有人被抓了，但被抓的是陳然！差不多一個時間段，團練所的封庭也被抓了！

  　　抓捕封庭的理由是越了上司老團練使的命令帶著團內的人冒險，造成重大傷損，懷疑其領導不力，要被稽查。

  　　好像一盤棋局一下子介入了不可抗拒了力量，直接推翻了原本明朗的局勢，碾壓式推倒結果，讓一方潰不成軍。

  　　而這一股力量，它一定姓崔。

  　　**

  　　一下子否極泰來的趙瑜一方自然欣喜若狂，但對外自不會袒露是金陵三豪族之一的崔氏相助自己，他隻知道自己接到電話的時候，對方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你要當好一把刀才有活下去的價值，否則……你懂得。

  　　這把刀要先斬掉封庭，順手幹掉本來就跟宋王有些間接牽扯的陳然，最後還要確保釀酒廠下麵的小靈門百分百歸屬於崔氏。

  　　本來以為自己必輸無疑的趙瑜自然滿口答應崔指揮使的所有要求，但心裏也納悶，他後來知道釀酒廠下麵有個小靈門，還是崔潤認主的，但一個普通的小靈門也犯不著讓崔指揮使親自聯係他處理掉封庭等人吧。

  　　除非……

  　　“那個小靈門一定不是普通的一級小靈門。”

  　　陳家在陳然被抓走後還是保持安靜的氣氛，隻是辭職的人更多了，陳家也不挽留，按照規矩結算工資就讓人走了，因此外麵看著冷清，內在其實也的確凋零，隻是不論是陳家老太太還是當家主母都管得嚴，所以哪怕許多妾室不安躁動，還是沒出什麽亂子。

  　　相比家中的清寂，遠在金陵讀書的陳家大公子陳遜卻沒有慌，而是持拜帖去見了同學的父親，亦是那位高官。

  　　他很清楚，對方相助自家，並非完全因為自己對其兒子學業上的幫助，更重要的是對方跟自己的父親本就有一定的政治默契。

  　　他這個爹爹，為人精致利己主義者，不堪一說，但的確在為官上有一些路數。

  　　而剛剛這句話也是對方開口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二級？”陳遜有些驚訝，一級小靈門在整個金陵地界還是有些的，兩位數起算，但二級小靈門卻是鳳毛麟角。

  　　雍容的男子盤坐在蒲團上，喝著茶，眉宇鎮定且老辣，隻說道：“若是二級小靈門，氣息很強，其他兩家曆史悠久，自初代時就有禁忌師，留下不少初代禁忌物，其中不乏能感應到二級小靈門的物件，不可能讓資曆最淺的崔氏拿下它。但崔庸這個人我知道，看著是個武官，實則心思敏銳且狠辣，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他不會出手這麽狠，直接殺絕封庭跟那些在場的團練所武士，甚至連你父親也一並料理了，後者肯定是因為趙瑜要求，加上當日你父親在釀酒廠也看到了一些情況，對方索性全盤清理，哪怕我們都猜到了那小靈門的特殊，但他拿下你父親，把陵城留給趙瑜掌握，那就等於他們崔氏掌握了這個小靈門。”

  　　他既否認是二級小靈門，但又說這個小靈門是主要原因。

  　　陳遜思維很快，“莫非是一級滿格小靈門，但是原本屬於二級，隻是因為那五行教的教徒召喚失敗，降級成了一級，我曾看過一些古書，上麵提及初代時有些小靈門若是因為被重創或者特殊的折損，可通過特殊的養靈法將之提升回去。”

  　　“恐怕崔氏就有這個打算。”

  　　二級小靈門在帝都跟其他唐宋最強的幾個都城不算頂尖，但在整個金陵算起來都隻到五根手指頭。

  　　金陵府本身就占其三，這是朝廷占下的，沒有一個家族敢去碰，至少金陵三豪族不敢，後麵兩個便各自屬於另外兩豪族，唯獨崔氏沒有。

  　　可這次若是崔氏有了，那這一代的靈氣複蘇重新洗牌，起碼在起點上，末尾的崔氏可以跟前麵兩個豪族一較高下了。

  　　前期的資源很重要，哪怕以後小靈門跟靈栽體還有靈核越來越多，但前期崛起的人物獲得這些資源的概率遠高於其他人。

  　　尤其是各族的年輕後代，他們都被寄予厚望。

  　　“所以啊，這一局崔庸父子所為並不失常，反而理所應當，隻是不少人成了犧牲品。”

  　　陳遜沉默了。

  　　對方微笑，“不求我？”

  　　陳遜搖搖頭，“世叔您也有為難之處，若是那小靈門還未被崔氏得手還好，您跟宋氏有姻親關係，能說上話，但現在已經晚了，崔氏是不可能罷手的，我父親牽扯其中，在之前調查組人員分派的事上，您已經幫忙過了，隻是崔氏殺心太重，您也沒辦法。”

  　　他看著並未有為人子的慌張跟痛苦，情緒內斂，溫潤而富有韌性。

  　　“你的聰穎通透能分十分之一給我家那小子就好了。”男子感慨，卻也說道：“別的不說，你的父親我是肯定能保住的，這一次你父親畢竟不是崔庸的主要目的，他幫趙瑜也隻是為了讓陵城徹底為趙瑜掌控。”

  　　陳遜不急著走，喝了一會茶，後才起身，躬身行禮道謝，離開後，他看向清冷的月色，眉目漸漸清晰。

  　　既然性命無虞，犧牲的也無非是官途……

  　　官途恐怕也不行。

  　　官秩家族，月滿盈虧，退了一步，難保趙瑜那邊不斬草除根。

  　　畢竟他在金陵府學也有些名頭，對方怕將來禍患，一定會出手。

  　　所以……

  　　動不了崔氏，讓趙瑜也上不了位，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緩解局麵，至於崔家，以後再徐徐圖之。

  　　“趙瑜……”陳遜輕吐出一口涼氣，神色沉靜。

  　　**

  　　陳然跟封庭被抓進牢獄審問的第二天，網上流傳了趙瑜獨子趙旭在酒吧奢靡玩樂的畫麵，不堪入目，而看看視頻的時間，分明是他被抓走之前的時候。

  　　所以哪來的以身犯險臥底計劃，特麽就是享樂慣了被抓走的。

  　　如果沒有趙瑜此前冠冕堂皇的說辭還好，畢竟人們已經習慣了這些官宦子弟的不堪，但壞就壞在趙瑜此前演技太好了，好到真把陵城許多百姓感動了，結果現在忽然發現自己被喂了屎，可不得氣壞了。

  　　反噬了。

  　　趙家父子被罵成狗，連趙旭待著的病房都被堵了。

  　　陳然昏不昏聵，其實百姓不太在意，畢竟他也隻是州司馬，管一個地區而已，趙瑜可是整個陵城的一把手，他崩成這樣，那陵城的禍患自然就是他的罪孽唄。

  　　但凡他是個好的，陵城也不會遭這個罪——那23個孩子隻活下來10個，還是有13個孩子最後沒熬過來。

  　　民怨鼎沸，趙瑜要繼續執掌陵城簡直癡人說夢，不被午門斬首都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要麽……崔家再使使力？

  　　恐怕也不行，其他倆豪族已經抓住了機會摻和進來了。

  　　那靈門屬於誰還不知道呢，斬掉趙瑜這個父母官，崔家吃進去也得吐出來！

  　　倆個豪族一使勁，崔家也頭疼了。

  　　趙瑜慌了，不得不再去找崔家求救，崔家這邊怒其不爭，卻又不肯放棄趙瑜，因為趙瑜一旦被撤，難保下一個頂上來的不是宋王兩家。

  　　無奈之下，崔家隻能再動用許多關係在官場角力，而這些視頻的出處也被徹查。

  　　局麵僵持。

  　　阿刁跟封庭各自在不同的地方，第一反應都是：是他/她幹的？

  　　但很快都打消了這個可能性。

  　　那到底是誰？

  　　阿刁懷疑是陳然背後的人，但不管如何，這是有利於他們的，給了一定的緩衝。

  　　此刻的阿刁還住在醫院裏，她看了下手機日曆上的日期，眉頭微鎖。

  　　距離招收沒幾天了，雖發了一筆財，但她一沒搞定學籍，二不敢出醫院，怕被崔家的人滅口，處境堪憂。

  　　“也不知封庭到底怎麽安排的，咋還不出手……他自己被抓進去了，定然是安排別人，這人可信？”

  　　阿刁不清楚具體情況，也隻能耐心等著，一邊在醫院裏偶爾刷刷醫生跟護士還有病人的念力值。

  　　終於，等她吃完早飯的時候，醫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忽然憤憤道：“又是崔氏！！丟臉都丟到其他國家去了！”

  　　哦豁，終於來了。

  　　魔法，來自其他國家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