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周中鋒其實不太懂，這個人的腦回路是怎麽長的？

  　　就算是生孩子，那也是他比對方先生好不好？

  　　一個現在連老婆都沒有的人，說生十個八個兒子贏過他，這不是笑話嗎？

  　　周中鋒看了他一眼，隨即，冷笑一聲，“歡迎。”

  　　接著，揚長而去。

  　　許衛方站在原地，好半晌抓抓頭，自言自語，“他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周中鋒回家後，薑舒蘭正在小院內，收拾前幾天買的東西。

  　　還給倆孩子一人買了一件成衣，正在給倆孩子試衣服，雷雲寶和鐵蛋兒臭美得不行。

  　　穿上新衣服就舍不得脫下來了，在滿院子的撒歡。

  　　“舒蘭？”

  　　周中鋒一進院就喊她。

  　　聲音溫和。

  　　薑舒蘭猛地抬頭，“回來了？怎麽說？都解決了嗎？”

  　　她迎了上去。

  　　周中鋒點頭，鬆了鬆衣領子，“解決了，不止如此。”他猛地將薑舒蘭抱了起來，扔到空中，“舒蘭，我升到團長了。”

  　　語氣還是那麽一個語氣，但是那孟浪的動作，卻能彰顯出對方此刻心情的不平靜。

  　　薑舒蘭猛地被扔起來，先是想要罵人，但是在聽到後半截的時候。

  　　頓時一喜，伸手捶他，“你快放我下來。”

  　　周中鋒笑，一把穩穩地抱著她，直接在院子內抓了一圈。

  　　旁邊兩個原先在院子內撒歡兒的孩子們，瞬間跑過來看他們兩人。

  　　雷雲寶捂著眼睛，偷看，“羞羞臉，羞羞臉。”

  　　鐵蛋兒拉他，“你笨啦，老姑、和老姑父不這樣，我們怎麽帶妹妹呀？”

  　　說完，還語重心長教育，“老姑父，老姑，下次你們要抱就進屋去抱嘛，別讓孩子們看到了，怪羞人的。”

  　　還紅著一張小臉蛋兒，像是塗著胭脂一樣。

  　　這下，薑舒蘭真是想把周中鋒打一頓的心思都有了，這人在孩子們麵前，好的沒教，壞的倒是教了個透透的。

  　　“還不快放我下來？”

  　　薑舒蘭瞪眼。

  　　周中鋒摸了摸鼻子，把她放了下來，“舒蘭，別聽孩子們說，他們都是瞎說。”

  　　薑舒蘭抿著唇，“下次在這樣孟浪，晚上睡堂屋喂蚊子去。”

  　　剛結婚的小兩口，尤其是丈夫，血氣方剛的人，哪裏舍得一個人去睡堂屋哦。

  　　那可是要人命的。

  　　周中鋒瞬間軟了脾氣，“舒蘭，下次我不會了。”

  　　“這還差不多。”

  　　看著周中鋒才繼續升職的麵子上，薑舒蘭沒有繼續下去，而是朝著對方握手，“恭喜你，周中□□，以後問你喊周團長！”

  　　這話，讓周中鋒忍不住笑了，“以後你就是團長媳婦。”

  　　“周團長媳婦。”

  　　他終於去掉了那個副字，也終於讓舒蘭可以和苗紅雲，徐美嬌她們一樣，平起平坐。

  　　部隊就是這樣。

  　　男人在外的職位，關乎著媳婦在軍嫂裏麵的地位。

  　　職位低，也意味著媳婦在一群嫂子們裏麵說不上話。

  　　周中鋒不希望這樣。

  　　他希望他的舒蘭，不必被別人仰視，但是同時，也不會被別人輕視。

  　　她隻用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就沒人敢去忽視她。

  　　薑舒蘭明白周中鋒的意思，她低聲道，“我知道的。”

  　　她一直都知道對方的心思。

  　　周中鋒升職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整個海島上的人都知道他要升職了。

  　　更快的則是，正式授勳特意被安排在了原先的聯誼會同一天。

  　　就是為了能夠節省時間，讓大家都能盡量參與到。

  　　於是，聯誼會和正式授勳一起舉辦的時候。

  　　整個部隊所有的戰士們都熱鬧起來。

  　　這是少有的盛況。

  　　大家都被集中在海島部隊的大廳內。

  　　烏壓壓的人頭，前排是戰士們，後排則是家屬。

  　　熱鬧非凡。

  　　這一次，除了在巡邏的部隊，幾乎是所有人都來到了大廳，參加大會。

  　　而且，這一次大會升職表彰的還不是周中鋒一個，有許多人。

  　　隻是，周中鋒是最耀眼的一個。

  　　大會七點開始，薑舒蘭她們這些家屬，則是六點半就來到了大廳。

  　　為此，食堂還比平時特意提前半個小時關門，就為了能夠趕上這一次表彰。

  　　大廳很開闊，前麵是約莫著一米五高的高台，在頂棚的位置搭著紅布垂直落下，下麵則是一片極大的空場地。

  　　在門口的外側木欄杆上，則掛著一個灰撲撲的紅星大喇叭，喇叭在呼呼作響，似乎在調音。

  　　時不時能從裏麵聽到一陣女聲，隻是斷斷續續。

  　　薑舒蘭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還很生疏，她覺得自己像是沙丁魚罐頭一樣，被擠得差點找不到北。

  　　但是她身邊卻有兩個老手，一個苗紅雲，一個王水香，她們兩人都提前給薑舒蘭做好了囑咐，讓她搬一個小板凳過來。

  　　大廳人太多，椅子根本不夠用。

  　　而且這會一開就是好幾個小時，站得久了，腿發酸，這小板凳就派上用處了。

  　　這種場合，根本帶不來孩子，怕孩子被踩踏了。

  　　王水香和苗紅雲，一人拉著薑舒蘭左手，一人拉著薑舒蘭右手。

  　　還不忘回頭看一眼，叮囑，“舒蘭妹子，這種時候可別走丟了。”

  　　這要是走丟了，找人都找不到，隻能等著散場的時候再見了。

  　　薑舒蘭點頭，她被兩人弄得有些緊張，緊跟著她們兩人的腳步。

  　　薑舒蘭發現，王水香和苗紅雲是真厲害，她們本來在最後麵，硬生生的被兩人殺出來了一條血路。

  　　跑到了第五排的位置。

  　　這雖然不是離高台最近的地方，但是絕對算是一個絕佳的位置。

  　　“好了！”

  　　王水香回頭道，此刻，胖胖的她，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就這裏，三個板凳擺一排，誰來了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這種時候，要是被擠開了，那就是真被擠開了。

  　　薑舒蘭點頭，觀察了下環境，發現她們周圍有不少嫂子，而且肖愛敬和徐美嬌比她們來得還早。

  　　甚至，坐在了她們前排隔壁的位置。

  　　薑舒蘭在觀察的時候，沒注意和肖愛敬對視了一眼。

  　　肖愛敬竟然對她和煦的點了點頭，笑容款款。

  　　薑舒蘭怔了一下，一副見鬼的表情，她和肖愛敬之間，不說是水火不相容。

  　　因為，江敏雲的事情，可以說是老死不相往來。

  　　甚至，上次聚餐，她們在一起，都沒交流過三句話。

  　　這會，在這麽多，人聲鼎沸的禮堂處，對方竟然朝著她和煦的點了點頭。

  　　這怎麽能讓薑舒蘭不覺得見鬼呢？

  　　肖愛敬笑完，也發現自己太過刻意了，又忙不迭地轉頭過去。

  　　輕咳一聲，跟徐美嬌吐槽，“哎，這周副團也升得太快了。”

  　　要不是太快了，跟坐火箭的速度差不多，她也不至於拉下臉去和薑舒蘭示好。

  　　要不怎麽說？

  　　後悔呢？要是她外甥女敏雲嫁給了周中鋒，這會可就是團長夫人了。

  　　隻是啊！

  　　這天底下沒有後悔的藥。

  　　在上次聚餐的時候，肖愛敬就想明白了，就她外甥女江敏雲那性子。

  　　在周中鋒若是請離期間，怕是不一定能做到薑舒蘭，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甚至，還笑眯眯地給周中鋒做各種美食，鼓勵他，安慰他，支持他。

  　　肖愛敬正是了解，才知道，她外甥女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外甥女在這種情況，隻會做一件事，那就是和男人鬧。

  　　好好的工作，為什麽要請辭？

  　　都到手的橡膠林功勞，為什麽會被人搶了去？

  　　怎麽那麽沒用。

  　　看！

  　　這就是兩種不同的對待方式，饒是肖愛敬也知道，男人們喜歡的是前者，支持他，安慰他，鼓勵他的女人。

  　　而不是後者，歇斯底裏，鬧騰，嫌棄的女人。

  　　也是想到這裏，肖愛敬才發現，她外甥女江敏雲是聰明，但是太過爭強好勝，不能接受任何一絲失誤。

  　　所以，注定了江敏雲不適合周中鋒。

  　　想到這裏，肖愛敬又歎了口氣。

  　　旁邊的徐美嬌何嚐不明白呢，她回頭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薑舒蘭，也忍不住道，“誰讓薑舒蘭天生好命呢！”

  　　嫁過來才多久？

  　　幾個月？

  　　男人就一下子從副團成團長了。

  　　跟她男人平起平坐了。

  　　要知道，她男人在一線可是奮鬥了十幾年啊！

  　　這下，肖愛敬也說不出話來了，想到當初查得薑舒蘭資料，也隻能感歎一聲，薑舒蘭天生好命。

  　　另外一邊。

  　　見薑舒蘭半晌都不說話，王水香低聲問，“怎麽了？”

  　　薑舒蘭把之前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一聽完，王水香冷笑一聲，“她這哪裏是跟你示好呢？這是在跟你這個團長夫人示好。”

  　　肖愛敬示好的不是薑舒蘭，而是薑舒蘭身上的頭銜。

  　　團長夫人。

  　　苗紅雲雖然沒說話，卻也跟著點了點頭，“她們那群人是這樣的，踩高捧低，誰家男人升職了，誰就是她們小團體的接納對象。往後你熟悉了，自然就知道了。”

  　　這也是為啥，她從來不和徐美嬌，和肖愛敬他們玩的原因。

  　　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個壺裏去。

  　　薑舒蘭嗯了一聲，她何嚐不知道呢。

  　　隻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現實的人心。

  　　明明在心裏恨她恨得要死，卻還能繼續對她和顏悅色笑出聲，反正薑舒蘭自認，她做不到。

  　　在薑舒蘭發呆的時候。

  　　台上已經漸漸上人了，隨著一個又一個的人上去，慢慢的，鬧哄哄的台下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看著台上。

  　　“大家安靜一下，想必，今天來做什麽的，大家都知道了吧？”

  　　是宋政委在當臨時的主持人，他生得文質彬彬，帶著幾分儒雅的氣息，這次特意換過一身筆挺的軍裝後，越發顯得獨特。

  　　他一開口，下麵家屬區坐著的肖愛敬，就不自覺地坐直了幾□□體。

  　　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台上那風光無限的主持人，是她的男人。

  　　旁邊的人也跟著道，“肖同誌，你家宋政委，還真是一表人才。”

  　　“我也覺得，這換身行頭，你家宋政委出去專門做主持，怕是也不違和。”

  　　這做主持可不是罵人的，而是誇人的。

  　　在部隊，能做主持的，哪個不是人尖子？

  　　人嘴會說，盤靚會來事，還能跟上麵夠上話？

  　　這些人說的，肖愛敬是心滿意足，她謙虛道，“我們家老宋哪裏有你們說的那麽好，不過就是趕鴨子上架罷了。”

  　　話是這麽說的，但是那表情，卻是十足的驕傲。

  　　另外一邊的王水香，從頭聽到尾，忍不住撇撇嘴，“知道，肖愛敬為什麽不跟我們玩嗎？”

  　　薑舒蘭和苗紅雲齊齊地看了過來。

  　　就聽見王水香說，“我們這一張嘴，不會誇人啊！”

  　　“不能把人誇得天花亂墜，人家怎麽會高興呢？這拍馬屁啊，也要會會才行。”

  　　這話一說。

  　　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原先還跟著誇人的幾個嫂子，也跟著不自在的別開臉。

  　　薑舒蘭忍不住搖搖頭，這水香嫂子哪裏都好，就是這一張嘴，真是容易得罪人。

  　　這幾句話，把肖愛敬那一片的嫂子們，全部都給得罪了。

  　　她拽了拽王水香的袖子，對她搖了搖頭。

  　　王水香的男人是個營長，這次升職裏麵，還不知道有他沒，但是薑舒蘭卻知道，王水香在這樣得罪下去，將來怕是難。

  　　王水香到底是給薑舒蘭麵子的。

  　　她衝著肖愛敬那一夥人，哼了一聲，閉了嘴。

  　　旁邊的薑舒蘭和苗紅雲頓時鬆了一口氣。

  　　真怕王水香這樣繼續說下去，怕是把這半個大廳的嫂子們都給得罪了。

  　　有些人不喜歡可以，但是大家都在心裏，成年人了，不會表在麵上。

  　　像是王水香這般直脾氣的，也算是頭一份了。

  　　出了這個小插曲。

  　　台上還在繼續。

  　　宋政委，“有請我們海島部隊，這次立功的戰士們，他們在炮火下廝殺成功，他們在敵人的槍林彈雨下，成功奪冠，來，讓我們掌聲有請他們。”

  　　接著，下麵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紅色的幕布被拉開，隨之而來的是十多名戰士，他們一一出列，而走在最後的則是周中鋒。

  　　哪怕是在最後麵，也絲毫不掩其風姿，白熾燈下，他一身筆挺白色筆挺的軍裝，身姿挺拔，俊美非凡。

  　　在那燈光下，更是極為耀眼。

  　　幾乎在大家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周中鋒身上。

  　　“周團長！”

  　　不知道人群中誰喊了一聲，大家一聲高過一聲，“周團長！”

  　　又一聲，一下子將氛圍推到高處。

  　　好看的人誰不喜歡？

  　　哪怕是知道周中鋒已婚，但是他實在是長得太俊了，隻是靜靜地站在台上，那身段，那張臉，就讓人無法忽視。

  　　大家這一喊起來的時候。

  　　不知道人群中誰先看向了薑舒蘭，跟著起哄，“小薑同誌，還不喊下你們家周團長？”

  　　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怎麽的，白熾燈也跟著照耀過來。

  　　薑舒蘭臉紅了紅，她下意識地去追尋台上的周中鋒，那一瞬間。

  　　四目相對，情意綿綿。

  　　薑舒蘭忍不住笑了笑，回道，“沒事，你們在外麵喊，我回家喊。”

  　　回家，她喜歡連名帶姓的喊。

  　　周中鋒。

  　　每次感覺加上一個前麵的周姓，特別好聽。

  　　見她這般落落大方，旁邊的人也忍不住跟著善意地笑了。

  　　台上的周中鋒見她沒有害怕，也沒有被為難，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宋政委跟著打趣，“怎麽？回去怕你媳婦，讓你跪搓衣板？”

  　　這話一說，現場轟然一笑。

  　　連帶著之前上台後緊張到順拐的小戰士，都跟著慢慢放鬆下來。

  　　周中鋒接過話筒，一本正經，“我媳婦舍不得。”

  　　這下。

  　　人群中鬧的更瘋了，“喲喲喲！”

  　　饒是薑舒蘭這下也忍不住，被對方鬧了個大紅臉。

  　　這人真是，啥話都敢說。

  　　經過這一番鬧騰後，現場的情緒被調和了不少，而在場的小戰士們，也一改之前緊張的模樣。

  　　宋政委就是有這個魔力，幾句話，讓所有人都跟著放鬆下來。

  　　很快，放鬆的氣氛，被他再次帶到了嚴肅。

  　　他肅著一張臉，神情極為威嚴，“好了，今天大家來，可不止是為了聯誼會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嗎？”

  　　“知道！”

  　　下麵的人齊齊的回答道。

  　　“那好，大家都安靜一些。”宋政委揮手，神情威嚴，“讓我們有請高司令和雷師長，為在場所有的英雄授予獎章。”

  　　這話一落。

  　　整個場地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神色肅穆，麵露期待。

  　　隨著，嘹亮威嚴的歌聲響起。

  　　就見到從紅色幕布後麵出來的高司令和雷師長，他們都換上了軍裝，極為威嚴鐵血。

  　　此刻，他們手裏拿著獎章，一步步從後台走到台前。

  　　站到那英雄的麵前。

  　　從左至右，依次頒發。

  　　“好好幹，再接再厲，戒驕戒躁。”

  　　這是對別的英雄說的話，帶著鼓勵。

  　　輪到周中鋒的時候。

  　　高司令把獎章給他戴上，語重心長，“你都是團長了，該長大了。”

  　　“以後聽點話，別讓我為難。”

  　　周中鋒，“……”

  　　周中鋒有些無奈，“領導，能不能不要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

  　　他哪裏沒長大了？

  　　他哪裏沒聽話了？

  　　不就是抗了個議，請了個假，放了鴿子，去陪媳婦買東西了。

  　　“成，我不說，你以後別讓我為難，聽到沒？”

  　　高司令壓低了嗓音。

  　　周中鋒，“……”

  　　“嗯！”

  　　半晌，不情不願地回了一句。

  　　他根本沒讓對方為難好不好？

  　　下麵。

  　　都在猜測，高司令在和周中鋒說什麽？

  　　有人交頭接耳，“高司令是不是特別喜歡周團長？你們看，唯獨給周團長授勳的時候，還說悄悄話。”

  　　“我也發現了，你看到沒，高司令說話的時候在笑，他肯定在鼓勵周團長。”

  　　“要不怎麽說，優秀的人誰都喜歡呢？你看周團長把那麽難搞的高司令都給拿下來了。”

  　　“還不知道，高司令有多喜歡他。”

  　　聽完大家的話，薑舒蘭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因為她通過彈幕，已經知道，高司令在和周中鋒說什麽了。

  　　想到那一句，該長大了。

  　　薑舒蘭就忍不住捂著嘴笑。

  　　旁邊的王水香好奇道，“舒蘭妹子，你在笑什麽？”

  　　她們看的熱淚盈眶。

  　　在為高司令和周團長兩人知遇之恩，如同伯牙和鍾子期一樣。

  　　相知相遇相逢，哪怕是在這種場合，也忍不住私底下如同老友一樣，說叨兩句。

  　　薑舒蘭反問了一句，“你們看高司令和周中鋒兩人像什麽？”

  　　“像長輩，像知己，更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

  　　薑舒蘭，“……”

  　　嗯！

  　　她看的到是，高司令，“乖，周中鋒小朋友，你都升職成團長了，該長大了，以後讓我省省心吧！”

  　　不行，不能想，一想就想笑。

  　　台上。

  　　莫名的周中鋒和薑舒蘭的腦回路達成一致了。

  　　等授勳儀式結束後，周中鋒下來，第一件事就問，“舒蘭，你剛？”

  　　薑舒蘭瞬間繃緊嘴角，“恭喜你，周團長！”

  　　周中鋒挑眉，總覺得他媳婦在忽悠他。

  　　但是偏偏，準備細問的時候，旁邊的那團長他們跟著過來了，“行啊，周團長，你這升職了，還不請客吃飯，讓大家都蹭蹭細氣？”

  　　部隊這邊成型許久了。

  　　這邊也確實有，升職後，會請周圍的同事和下屬一起吃飯，這一規矩。

  　　周中鋒這一下子升為團長，肯定是天大的喜事。

  　　大家自然不能錯過機會。

  　　周中鋒下意識地去看薑舒蘭，因為這種時候，最忙的不是他，反而是舒蘭了。

  　　他要征求舒蘭的意見。

  　　如果舒蘭同意，自然是可以，如果不同意，那就拒絕了。

  　　薑舒蘭想了想，抿著唇道，“可以呀。”

  　　她越是這樣體貼，周中鋒越是覺得虧欠她的多。

  　　“我們一起，有些菜就去食堂打好了。”話還未落。

  　　司務長便從不遠處提了半隻羊過來，隔著老遠，就跟著道，“周團長，你家請客？這半隻羊，要不你收了吧？”

  　　這半隻羊本來是給高司令和雷師長的特殊供給的。

  　　但是他們兩人都推遲了，讓給周中鋒送過來。

  　　正是因為知道周中鋒家請客，需要俏菜。

  　　周中鋒點頭，“謝謝司務長了。”

  　　直接把半隻羊接了過來。

  　　撲麵而來的羊膻味和血腥味，讓薑舒蘭下意識地沒忍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

  　　幹嘔了一聲。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