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作者:似伊      更新:2022-08-18 09:03      字數:6460
  第68章

    這敲門聲,像是把木門都要給像是撞碎了一樣。

    這下,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薑舒蘭和周中鋒對視了一眼,齊齊放下了手裏的麵餅卷烤鴨。

    都跟著站了起來,迅速出了門。

    薑舒蘭走到一半,還不忘朝著倆孩子交代一聲,“你們吃,不用管。”

    話落,不管倆孩子是什麽反應,直接跟了出去。

    鐵蛋兒和雷雲寶麵麵相覷。

    “好像出事了?”鐵蛋兒低聲道,孩子的情緒其實是很敏感的,當敲門聲響起來的那一刻,老姑父和老姑的臉上的笑容都沒了。

    雷雲寶吮了吮手指,直接站了起來,“我們也去看看。”

    話落,眼珠子又不落轉地黏在了烤鴨上,真的好好吃啊。

    想了想,和好吃的烤鴨比起來,還是老姑更重要。

    這樣一想也不饞了,跳下椅子,邁著小短腿就往大門外去。

    門口。

    一拉開門,入目便是猴子那著急的神情,氣喘籲籲,“副團,出事了。”

    這話一落,周中鋒臉一沉,“你慢慢說。”

    他是個情緒極為穩定的人,這種情緒也會感染的,連帶著猴子之前的著急和迫切也跟著緩解了幾分。

    猴子慢慢平複了下情緒,“是這樣的,橡膠林不是請了海島熱帶大學的專家組過來嗎?本來定的是三天後過來,但是沒想到,他們提前來了,而且在沒有任何知會的情況下,直接去了橡膠林觀察情況——”

    “正是因為這個,當地的人急眼了,他們雙方當場打起來了。”

    專家組是部隊拖了大代價,才從海島熱帶大學請來的,而當地居民,周中鋒一直主張前期一溫和為主,所以對於橡膠林,他並沒有采取強硬的措施。

    因為他們的對象是老百姓。

    這就意味著,他們不能強硬起來,一旦強硬,造成的後果是不可估量的。

    部隊的炮火是針對敵人的,而不是針對老百姓的。

    猴子這話一說,周中鋒臉色也跟著沉如水,“我現在過去看看。”頓了頓,交代薑舒蘭,“你別過來了。”

    這種情況下,他怕起了衝突,會傷到薑舒蘭。

    薑舒蘭壓下心裏的擔憂,她嗯了一聲,“你注意安全。”

    周中鋒頷首,隨著猴子,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下麵。

    薑舒蘭站在原地,許久都沒能回神,一直到兩個孩子跑了出來,“老姑,老姑,你沒事吧?”

    吃得滿嘴流油,白淨的小臉,也跟小花貓一樣。

    薑舒蘭不想在孩子們麵前展露情緒,她想了想,“你們自己在家可以嗎?我要去隔壁苗嬸嬸家。”

    “我們也一起去。”

    倆孩子跟跟屁蟲一樣,薑舒蘭走哪裏,他們跟哪裏。

    薑舒蘭點頭,去五鬥櫃裏麵,把提前撿出來的一小盤麵餅黃瓜條以及片烤鴨端了出去,敲開了那家的門。

    “小薑吧?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

    苗紅雲一邊擰頭發,一邊跑過來開門。

    薑舒蘭嗯了一聲,眉目間帶著憂愁,跟著一塊進了屋子。

    一進屋子,那老太太鼻子靈,一下子就聞到了,“我是不是年紀大了,怎麽聞到了首都那邊麵餅卷烤鴨的味道?”

    這話一說,跟貓一樣,嗅著鼻子。

    饒是滿腹心事的薑舒蘭也忍不住樂了,把盤子遞過去,“還是您老太太鼻子靈,可不是,我這正好端了一盤過來。”

    不多,攏共才六個麵餅,六塊片鴨,也就是讓那家人每人打牙祭的功夫。

    不為其他的,在他們家院子菜還沒正式起來的時候,全靠那家這小菜園支援著。

    那老太太一看這,眼睛一亮,“哎喲喂,我這都多少年,沒嚐過這個味了?”

    自從和養子一起從首都來到海島,她也就在夢裏聞到過這種味。

    午夜夢回時,不知道多少次聞著味,剛要吃到嘴的時候,就醒來了,引得一陣歎息。

    背井離鄉在外麵,可不就是這樣,連家鄉的吃食都成了做夢。

    “我娘,不知道多少次跟我提過首都那邊的烤鴨卷麵餅,你也知道海島這邊條件,不容易啊,終於吃到了,小薑,我替老太太謝謝你。”

    人年紀大了,沒有多少活頭了,能滿足一點是一點。

    這樣,就是哪天走了,也不會留下遺憾。

    薑舒蘭搖頭,就見到那老太太熟練地包起來烤鴨,先是黃瓜條沾大醬,有包著烤鴨,細細地卷,卷的形狀也特好看。

    這才,放在嘴裏嚐了嚐,一臉的滿足,“噯,就是這個味,小薑,你這麵餅做得地道。”

    這邊好多卷餅,他們是用烙的,那種烙太硬,卷烤鴨的餅,就得這種軟糯香甜,冰冰滑滑的。

    這才是地道的烤鴨卷餅。

    薑舒蘭忍不住笑著誇,“老太太這舌頭是真厲害。”

    隻是,笑到一半,想到被臨時喊走的周中鋒,以及這次橡膠林工作,就是他來主持。

    薑舒蘭不由得歎了口氣。

    苗紅雲一看這,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不由得岔開話,“娘,您先慢慢吃,我帶小薑去院子裏麵拔幾顆蔥。”

    那老太太擺手,“那你去,我給你留著。”

    “倆孩子也跟著我,我給你們倆小子,一人卷一個。”

    笑眯眯的,極為慈祥。

    倆孩子咽了下口水,都很懂事,“那奶奶,我們在家吃了,不吃了。”

    “那不行,長者賜不可辭,今兒的那奶奶就給你們上一課,雖然這東西,你也是你們端來的,但是這該教的,那奶奶教你們。”

    老太太一輩子沒有生養,就收養了那團長一個兒子,好在也賭對了。

    這養子極為孝順的,自己來海島開墾建設,還不忘把她這個沒用的,成分差的老子娘也給帶過來。

    倆孩子對視了一眼,齊齊地沒有說話。

    屋外。

    出了院子,苗紅雲看了一眼屋內在跟倆孩子講課的婆婆,忍不住壓低了嗓音,“你是在擔憂你們家周副團吧?”

    薑舒蘭點頭,她過來,本就是為了打聽消息。

    她想著,苗紅雲到底是老嫂子,可能比她知道的事情多一些。

    苗紅雲歎了口氣,“你問我,還真問對了,我家老那也被喊走了。”

    頓了頓,她低聲道,“不過,老那走的時候,還跟我娘說,這幾天可能部隊要忙,不一定能趕回來吃飯,讓她多聽我話,那會我就知道了,這事情絕對少不了。”

    若不是大事,自家男人又怎麽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還笑嗬嗬跟那老太太說,回來爭取給她帶好吃的。

    老太太年紀大了,許多事情他們兩口子都瞞著她,但是那團長能瞞著老太太,卻瞞不過苗紅雲。

    聽到這話,薑舒蘭心裏更是一沉,她沒說話。

    “說是外麵請來的專家組和當地居民起了衝突,你們說這些人,是不是吃飽了撐著?來了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莽撞的去了,那橡膠林是什麽?那是老百姓的命根子,他們去了就做觀察,就去砍,這不是神經病嗎?”

    “難怪,當地人和他們起衝突,要我看,沒把他們往死裏麵揍都是好的。”

    苗紅雲這也是氣急了,有些口不擇言。

    不怪她氣,自家男人和周副團他們,熬了多少個夜,才勉強把雙方尖銳的局麵,控製到一個平衡點的?

    這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局麵,被專家組的人一來就給打破了。

    這下好了,今晚上,不知道多少個嫂子們都跟著睡不著覺。

    他們當軍嫂的,最怕這種突發的狀況,而且對象還是老百姓,當兵的顧忌太多,到最後受傷的隻能是他們自己。

    薑舒蘭聽完,揉了揉眉心,“現在隻能等結果了?”

    苗紅雲點頭,“是啊,咱們除了等,也沒有其他的法子。”

    “要是能夠有人通風報信就好了。”

    當然,這也隻能是想想,部隊有部隊的規矩,她們就是對方家屬,也不能破壞。

    周中鋒隨著猴子,一路去了下麵的橡膠林,甚至,路上還遇到了抄近路過去的那團長。

    兩人一碰麵,那團長便問,“都知道了?”

    周中鋒點頭。

    那團長踢了一跤椰子樹,頗為生氣,“這些專家們腦袋有坑嗎?提前來,偷偷來就算了,來了也不找我們,直接去橡膠林,把人家橡膠樹給砍了,這擱著誰,誰能受得了?”

    老百姓把橡膠樹當做自己的根兒,那可是能換錢的寶貝。

    能保持到目前這種雙方不衝突,進行繼續談判的情況,還是部隊來海島以後,口碑一直很好。

    從來不欺負人,反而相當大部分,幫助當地的漁民,營救海難。

    更甚至,到了收獲的季節,他們這些當兵的還會主動去幫當地人去做農活。

    這是多年下來,雙方已經達成的基本信任。

    但是這信任,被專家們一來就給打破了。

    周中鋒的麵色有些寒,情緒倒是還是冷靜的,“去了再說。”

    橡膠林外。

    銀白色的彎月已經掛在枝頭,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像是給橡膠林上的葉子,都給披上了一層銀紗。

    隻是,此刻卻沒人能夠欣賞這美景。

    一行五六個專家們,被當地人給綁了起來,還直接綁在了那橡膠樹上,而那橡膠樹被他們看開的位置,正汩汩地流著牛奶一樣的橡膠液。

    此刻,專家們正在憤怒地咆哮,“你們快放我們下來,我們是部隊起來的專家,是專門來研究橡膠樹的。”

    “你們這樣私自把我們綁在橡膠樹上,這是違法的行為,我們是可以去告你們的。”

    他們都是大城市來的專家,對於海島這邊,他們起初是不願意來的,但是部隊給的報酬實在是豐厚。

    這才過來了。

    隻是,沒想到的是,預料中的歡迎儀式並沒有,反而剛進橡膠林,砍了一個橡膠樹做研究的時候,他們就被綁起來了。

    還被綁在橡膠樹那傷口上麵,那傷口正在流著奶白色的橡膠液。

    若是在綁下去,後果不堪設想,他們會全部都被粘在橡膠樹上的。

    這橡膠液幹了以後,就像是膠水一樣,到那時候想把他們在放下來,不脫成皮那都是幸運的。

    聽到專家們這話,當地人也跟著冷笑一聲,為首的是一位五十歲的男人,他正是當地這一片居民的族長。

    他姓黎,是黎族人。

    和大家不一樣,他穿著的是白色土布襯衣,外麵罩著一件藍色馬甲,而頭上包著的是同樣色係藍色的頭巾。

    此刻,他黝黑的麵容上,一臉怒氣,“你還去告我們?你們私自闖入我們的橡膠園,還砍伐我們的百年老樹,你還去告我們?你們在去告我們之前,我們先要把你們給告了。”

    砍樹確實是這些專家們的意外之舉,這些橡膠樹實在天大了,基本都是百年以上的,這才起了研究的心思。

    所以,一位年輕的專家,當即反駁道,“我們砍樹,是為了做研究,不然你以為部隊請我們過來是為了做什麽?”

    這位年輕的專家姓陳,叫陳誌剛,他是頭發花白那位老人的得意門生,此次海島之行,他是跟著來學習的。

    隻是,沒想到一上海島,就遇到了這麽大的難題。

    “我們不稀罕你們研究,你們給我滾。”

    黎族長處在暴露的邊緣,手上的青筋跟著暴起,要不是強忍著,那拳頭已經砸在了陳誌剛的臉上。

    陳誌剛是大學生,這個年代極為金貴大學生,還是徐老的得意門生,走哪裏都是別人捧著的,沒想到來到一個山旮旯的地方。

    竟然被人這般指著鼻子罵,他當即也來了火氣,“老師,我們走,我看海島這邊本都是一群不開化的野人,我們跟這種人有什麽好講的?一群野人,我們還給這種人做研究,簡直就是丟了我們專家組的臉。”

    別的專家組被邀請去了,哪個不是被當地人好吃好喝捧著的,在看他們。

    來了沒人接,到了橡膠林剛一動手,還被別人給綁著了。

    這簡直就是鮮明的對比。

    那老專家臉色也不好看,隻是他比年輕人多了一分沉穩,“老鄉,我們來隻是為了做研究,沒有壞心思,你們先把我們放下來。”

    這般把人綁在橡膠樹上,誰都受不了。

    更何況,他這種快六十歲的老頭子了。

    黎族長沒有任何表示,而是回頭看向身後的族人,“放了你們?你問問我身後的這些族人答應嗎?”

    “不答應,他們砍我們樹,就是斷我們財路,斷我們財路,如同殺我們父母,這種人放了他們,可能嗎?”

    清一水的族人,幾乎是齊齊地都在反對。

    這下,專家們的臉色也變了,“那你們想怎麽辦?”

    “把他們浸豬籠,浸豬籠。”這邊的本地人還保持著傳統的處罰方式。

    浸豬籠幾乎是他們這邊的習俗了。

    雖然不會直接要了人的命,但是半條命怕是要去得了。

    這下,專家們都慌了,“你們去給我喊部隊的人,我們要找部隊的人,我們不跟你們這群不開化的野人交流。”

    這話,算是徹底惹怒了黎族人。

    他們當即拿著手裏的木棒,敲打在地裏麵,敲得梆梆梆作響。

    “抓起來,浸豬籠。”

    “部隊來了,也不行。”

    大家夥兒徹底怒了。

    “你們敢,你們敢動我們,我們會部隊的人拿木倉崩了你。”陳誌剛慌亂極了,有些口不擇言。

    而周中鋒,那團長他們過來,就聽到這一句話。

    當即臉色一沉,對視了一眼,看著前麵即將暴動的當地居民。

    周中鋒當即高喝了一聲,“我們部隊的人,不會拿槍去指著老百姓,永遠不會。”

    “我們部隊的戰士,守護的便是海島的每一位老百姓,老百姓是我們的親人,我們的木倉對準的是敵人,從來不會對準自己的親人。”

    不得不說,周中鋒這話實在是太及時了。

    原先拿著木棒就準備暴動去打專家們的老百姓,在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安靜了片刻。

    齊齊地看向周中鋒,眼睛裏麵閃著光。

    那是大家信任部隊戰士們的光,那還是信任的光。

    周中鋒這話,雖然安撫了老百姓,卻一下子得罪了在場所有的專家們。

    他們的臉色當即一沉,帶著幾分憤怒。

    陳誌剛更是作為發言人直接質問道,“你誰哪個部隊的?哪個團?哪個營的?叫什麽?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們是你們部隊的領導特意,從大城市請來的專家組,是你們部隊的座上賓,現在我們個人的安全受到了威脅,你們身為部隊的主人翁來了之後,不僅沒有幫助我們,反而去幫助這一群未開化的野人一起同流合汙?

    試圖欺負我們?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誰,等會我們獲救後,我第一時間就要去找你們雷師長去告狀,我要問問,這就是他帶出來的兵?”

    “就是這般不把我們專家組當人?”

    這話說的,那團長額頭上青筋暴起,差點沒當場繳了腰間的配木倉,直接給他們一個警告。

    周中鋒拍了拍那團長,以示安撫。

    這才朝著專家組,聲音冷厲道,“我是哪個團的,哪個營,叫什麽,輪不到你們來置喙,等你們坐到我這個位置,再去想怎麽幹掉我。”

    他直接把取下了腰間的配木倉,拍在橡膠樹上,那一瞬間,專家組立馬安靜了下來。

    “現在可以好好說了嗎?”

    專家組安靜,旁邊的當地居民,卻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眼裏閃過痛快。

    周中鋒鷹隼一樣的目光,掃過專家組的每一個人臉上,最後,定格在原先叫囂的最凶,叫囂的最狂的陳誌剛身上。

    “我問,你們答?”

    “你們是不是擅自上島?”

    這話,一問,當即引起了陳誌剛的不滿,“我們哪裏有擅自上島了,不是你們部隊的雷師長托人請我們來的嗎?不然,你以為我們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們在大城市裏麵多好啊,有吃有喝,而來了這裏後,先是坐船,又是跋山涉水,真的就是來到原始遺跡差不多了。

    “雷師長是有邀請你們,但是行程是三天後的條子,你們沒有任何批條的情況下,是不是屬於擅自上島?”

    他聲音冷厲,像是利箭,飛出去射在人的身上,生疼生疼的。

    陳誌剛的語氣慢了幾分,“是。”

    “那我們也是為了研究事業,才提前的。”

    要不誰願意來啊?

    “我隻聽結果,不聽借口。”周中鋒繼續審問,“第二,你們是不是沒有在給任何人知會的情況下,進入了老百姓的橡膠園?”

    這——

    陳誌剛和老師對視了一眼,振振有詞,“我們是為了研究事業,要不是為了研究事業,我們至於馬不停蹄的來橡膠園嗎?”

    “我們承認,方法是有錯誤,但是我們本質的心是好的,還不是為了研究事業,為了能夠創收,這才造成了這種後果。”

    周中鋒打斷了,“第三,你們是不是沒有經過老百姓的允許下,私自砍了橡膠樹?”

    這下,陳誌剛也沉默了。

    盡管他們有千般借口,萬般理由。

    倒地的橡膠樹,就是證據。

    他們無法辯駁。

    陳誌剛,“還不是為了研究。”

    那團長聽不下去了,一腳踹在大樹上,冷笑一聲。

    “研究研究研究,你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研究,你們置老百姓於何地?

    你們私自進入橡膠林之前,就沒想過,這是別人的地盤嗎?

    你們私自砍橡膠樹的時候,就沒想過,這是別人家的橡膠樹嗎?你們為了研究,連帶著腦子都不要了嗎?腦子裏麵全裝的是屎嗎?

    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不問自取為偷,你們幾個加起來幾百歲的人不知道嗎?”

    這話,實在是不留情麵。

    一旁的居民們從原先難看氣憤的臉色,也慢慢有些緩和了下來。

    尤其是在那團長這話後,更是有人忍不住笑了。

    這話說的得勁兒。

    舒坦。

    專家組們的臉色頓時跟打翻了的調色盤一樣,難堪的緊。

    “我們是你們請來的人,更是為了部隊而來,我不管任何借口,你們趕緊把我們從樹上放下來!”

    在綁下去,他們怕是要被黏在樹上了。

    這頤指氣使的態度,真的是把人嘔死了。

    那團長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解了配木倉,朝著天上砰的一聲。

    那一刻——

    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