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作者:似伊      更新:2022-08-18 09:03      字數:6126
  第40章

    薑舒蘭聽到這話,腦門就突突突跳個不停。

    “從哪偷的?”

    這倆孩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子揭瓦啊!

    還會偷東西。

    這倆孩子都意識到不對了。

    下意識地把雞藏在身後,支支吾吾,“這、這這雞是吳奶奶的心肝寶貝。”

    “從吳奶奶那裏偷的。”

    就是以雷師長的職位,他們家也才養了三隻雞,而且兩隻母雞,一隻公雞,吳同誌就差以祖宗對待這三隻雞了。

    結果,被兩小孩兒一偷就是最好的。

    還一次偷了兩隻母雞。

    可以說是心肝寶貝中的寶貝,也為不為過。

    薑舒蘭揉了下眉心,隻覺得因為發燒而高熱的額頭越發滾燙了,“雷雲寶,薑平安,你們兩個給我站住了。”

    倆孩子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其實是有想偷跑的。

    但是,被薑舒蘭一聲命令給暫時停下腳步。

    兩人躡手躡腳地站在門口,企圖辯解,“老姑,你生病了,我們想要你吃點好的補補身體。”

    有問題嗎?

    沒問題。

    “我生病吃好的補身體,那也不是你們去偷東西的理由。”

    薑舒蘭深吸一口氣,“你們出發點是為我好,但是——“她話鋒一轉,盯著兩人,”你們覺得偷東西是對的嗎?”

    這下,兩孩子都跟著安靜了下去。

    齊齊的低聲道,“偷東西不對。”

    雷雲寶睜大眼睛,“可是,老姑,你生病了。”

    “而且,我們也沒有偷外人的,我們是偷自己家的。”

    他偷自己家的,能算偷嗎?

    那最多是拿。

    薑舒蘭深知,這兩孩子現在正處於,學習樹立正確觀念的時候,這種時候,是萬萬不能偏的。

    她反問,“那你拿自己家的東西的時候,跟家裏人說了嗎?”

    “沒——”

    聲音弱了幾分。

    “不問自取為偷。”

    “這個道理難道還要我再教你們嗎?不管用什麽借口,什麽理由,偷就是偷,任何理由都無法解釋。”

    倆孩子瞬間蔫頭巴腦的,看著腳尖。

    “如果,我把你們兩個人最喜愛的玩具彈珠,偷偷拿走,送給別的小朋友,你們說這是什麽行為?”

    “是偷——”

    鐵蛋話音剛落。

    雷雲寶就反駁,“不是呢?老姑,我們的東西,你想拿就拿,你送給別人的小朋友,那個小朋友肯定很可愛,所以,這怎麽能算是偷呢?這最多就是送禮物。”

    就像他們把母雞送給老姑是一樣的道理。

    “老姑,你這麽疼我們,肯定舍不得罵我們對不對?”

    不得不說,雷雲寶是真有幾分歪門道理的,這話說得,要不是薑舒蘭還在清醒著,都差點被他帶到溝裏麵了。

    “疼你們,和罵你們,並不衝突。”

    “你們做錯了事情,自然要罵,偷東西,自然要打手。”

    “你們把手伸出來。”

    既然講道理說不通,那隻能實行家法了。

    這下,倆孩子麵麵相覷,“我們拎著雞呢,沒空手。”

    雷雲寶往後退了一步,把拎著的雞和手一起藏在背後。

    鐵蛋兒看了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主動往前站了一步,伸出手小手掌,“我錯了,老姑。”

    偷東西不對。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不對,但是又想著老姑生病,確實需要補充營養。

    鐵蛋兒一做表率,雷雲寶頓時瞪眼睛,“鐵蛋兒,你怎麽能認錯!”

    真不夠義氣。

    鐵蛋兒,“做錯事情,就該罰。”

    這下,雷雲寶也說不出話了,他想跑,他想躲。

    但是,薑舒蘭看著他,說了一句平靜的話,“雷雲寶,今兒得出了這個門,以後都別來了。”

    既然來他們家,就守他們家的規矩。

    這下,雷雲寶瞬間不敢動了,隻能拎著雞,無措地站在原地。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薑舒蘭從抽屜裏麵拿出一根尺子的,當著他的麵,一尺子抽在鐵蛋手掌心,啪的一聲。

    尺子跟著抖了抖。

    鐵蛋疼的眼淚一下子下來了。

    “還偷了不偷了?”

    薑舒蘭冷著臉問道。

    鐵蛋兒蜷著手,淚花亂轉,“老姑,我知道錯了,不偷了。”

    “疼嗎?”

    “疼。”

    “知道疼就對了,薑平安你記住,我們老薑家的人,行得端坐得直,從來不出三隻手。”

    鐵蛋兒含著一泡淚,點點頭。

    薑舒蘭看到他哭,就心軟了,這孩子打小就聰明懂事,以前在薑家的時候從來沒做過偷東西這種事。

    她甚至在想,要是把鐵蛋兒和雷雲寶放在一起,是不是會繼續被帶壞了?

    隻是,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

    “好了,知道不能偷就對了,知道痛就對了,這次你主動認錯,我隻打一戒尺,沒主動承認錯誤的,最少三尺子。”

    這話一說,鐵蛋兒抽抽搭搭地站到旁邊。

    輪到雷雲寶的時候,他下意識道,“老姑,我錯了。”

    薑舒蘭,“晚了。”

    “雷雲寶,你帶頭偷東西在先,知錯不改在後,試圖狡辯逃避錯誤,並且還打算逃跑,你說,這三尺子打得你冤不冤?”

    眼看著躲不掉。

    雷雲寶甕聲甕氣,“不冤。”

    他主動伸出手。

    薑舒蘭一尺子抽在他肉乎乎的掌心,雷雲寶整個人都哆嗦了下,然後咬著牙,硬是沒哭不說,連聲音都沒發出。

    教育孩子最怕的就是這種,死不悔改,打了也不出聲。

    薑舒蘭當即深吸一口氣,又一尺子打在他手心,“知道錯了嗎?”

    雷雲寶還是沒出聲。

    倒是鐵蛋兒被嚇得哇哇哭。

    外麵的王水香和苗紅雲聽到動靜,忙不迭地進來,一看到薑舒蘭教訓雷雲寶頓時提起一口氣。

    這不是自家孩子,還是師長孫子,這舒蘭怎麽就這麽大的膽子啊!

    打師長孫子?

    “哎喲,舒蘭啊,你可別打了。”

    王水香上前,就去搶舒蘭手裏的尺子,苗紅雲護著雷雲寶,往後站。

    但是,這一大一小,都是倔的。

    薑舒蘭不給尺子,雷雲寶站著不動,躲都不帶躲的。

    “水香嫂子,苗嫂子,你們讓開。”

    “孩子偷東西自然是要教育。”

    說了不聽,除了讓他們記住痛,還有別的法子嗎?

    “可這不是你家孩子啊!這是師長孫子。”王水香急死了,忙勸說。

    這要是自家孩子打了就算了,這是外人的孩子,這打了人家家長也不舒服,孩子也記仇。

    薑舒蘭搖頭,“這孩子既然讓我管著,那我肯定是要教。”

    “雷雲寶,你自己出來,別逼著我跳下床去找你。”

    雷雲寶從苗紅雲懷裏鑽了出來,其實他都沒動,還是站在原地。

    “手伸出來。”

    雷雲寶照做。

    薑舒蘭又是一尺子抽在他肉乎乎的手心裏麵,瞬間手心就紅了起來一大片。

    雷雲寶咬著牙,悶不吭聲,不哭也不求饒。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偷東西知道錯了嗎?”

    半晌,吭哧吭哧憋出一句話,“生病不補充營養,會死的。”

    他一下子崩潰了,“郭叔叔就是這樣差點死掉的,我不要,我不要你死。”

    這下。

    屋內一下子安靜了。

    “郭叔叔?”

    薑舒蘭疑惑。

    旁邊的苗紅雲突然道,“郭立軍同誌,去年臘月在戰場上受傷,送回來搶救,熬了三天,大年三十晌午的那天沒得。”頓了頓,她低著頭,“本來他說好了,會去雷家,帶雲寶出去放炮。”

    “他死的時候,大人以為雷雲寶不知道,其實,他偷偷跑到了醫院。”

    然後,親眼看到郭立軍蓋著白布送出來。

    從那之後,在雷雲寶心裏就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生病不補充營養會死的

    郭叔叔就是,他那麽餓,他們卻不給他飯吃,郭叔叔是被餓死的。

    其實,雷雲寶哪裏知道呢!

    郭立軍當時的情況,如果吃飯,那等於是加速死亡。

    隻是,孩子理解不了這個概念。

    這下,薑舒蘭也心情複雜了,她抬手抱了抱雷雲寶,“不會,我不會死。”

    “我隻是小感冒,就是不補充營養,也不會死。”

    這下,雷雲寶抬頭,眼睫上掛著淚珠,“真、真的嗎?”

    “你不會,不會,嗖的一下子變不見?”

    再也見不到的那種。

    “不會。”

    薑舒蘭語氣堅定。

    大人的情緒是能感染孩子的,許是薑舒蘭這種情緒太過堅定,也太過鎮定,讓雷雲寶的臉上的恐懼也稍稍散了兩分。

    “老姑,我錯了,我不該偷雞。”

    他站著,有些拘謹地低頭看著腳尖。

    知道認錯就好,薑舒蘭就怕孩子們死不認錯。

    那才是最難教的。

    “那錯了,應該怎麽辦?你知道嗎?”

    “把雞還回去。”

    雷雲寶和鐵蛋兒異口同聲地回答。

    薑舒蘭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知道錯誤改正就好。

    “你們現在去把雞給吳奶奶送回去。”

    這下,兩孩子齊刷刷地點頭,她打的隻是一個手心,小孩子又細皮嫩肉,哪怕是她輕輕地打,這會倆孩子的手心都還是有些紅腫。

    所以,抓雞的手,有些不穩,隻能換一隻沒有受傷的手。

    倆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小聲問道,“老姑,那我們把雞還了,可以回來嗎?”

    薑舒蘭遲疑了片刻,沒直接回答,而是說,“看你們表現。”

    等倆孩子拎著雞走了以後。

    王水香和苗紅雲頓時鬆了一一口氣,“舒蘭妹子,你真的是膽大包天。”

    師長的金孫子,說打就打,不帶任何遲疑的。

    薑舒蘭歎口氣,“孩子錯了,不管他是誰的孩子,都該教訓,小時候偷針,長大了哪裏得了?”

    這話,說得倒是有道理。

    但是,知道歸知道,有她和這個膽子的人是真不多。

    反正要王水香來看,借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去打師長孫子。

    薑舒蘭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聊,她問,“能給我講下郭立軍同誌的事情嗎?”

    這——

    王水香和苗紅雲麵麵相覷,“去年那一次,犧牲了三個人,郭立軍是最年輕的那個。”

    也是最愛往雷家跑的那個,郭立軍嚴格意義來說,還和雷家沾親帶故,算是雷家的遠房親戚了。

    剛來部隊的時候,每次放假,都會去雷家改善夥食。

    那雷師長也把郭立軍當成自家後輩來培養。

    隻是,誰都沒想到,他才二十歲就沒了,甚至,沒熬過去年大年三十。

    這話有些沉重。

    薑舒蘭深吸一口氣,“還有兩個是誰?”

    這下——

    苗紅雲語氣有幾分遲疑,她在斟酌能不能說,最後,含糊過去,“這個我記不得了,要回去問問我家那位才知道。”

    “不對啊,不是——”周副團的下級嗎?當時還鬧得很大。

    王水香說到一半,被苗紅雲給重重輕咳一聲打斷了,“小薑,不是我們不說,隻是沒有比周副團更清楚的了,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問周副團。”

    這下,王水香也知道自己嘴快,說道不該說的了。

    她當即點頭,“對對對,問周副團,他是當事人。”

    這下,薑舒蘭也好奇了。

    到底是什麽事,讓她們這般諱莫如深。

    鐵蛋兒和雷雲寶提著雞,幾乎是整個島上的風景了。

    那雞都快被折騰死了,完全在翻白眼,連掙紮都不會了。

    不過,倆孩子有辦法,找著沒人的地方,就開始搶救。

    這一路下來,搶救了三次,雞總算是還吊著一口氣。

    他們還沒回到雷家,就聽到吳同誌氣得叉著腰罵,“哪個天殺的,偷了我們家老母雞啊!”

    這罵得連雷師長都給驚動了。

    “家裏雞沒了?”

    家裏吃雞蛋,可全靠這兩隻雞呢!

    “可不是,老領導,你看看這雞圈,空蕩蕩的。”

    雷師長出來看了一眼自家雞圈,都是小腳印子,島上春天的時候,潮氣多回南天,到處都是濕噠噠的。

    這雞圈也不例外。

    這不,作案證據都留下來了。

    他當即擺手,“我估摸著應該是倆孩子調皮鬧的。”

    “不是,他們偷雞做什麽?”

    連個招呼都不打。

    吳同誌納悶了。

    這——雷師長哪裏知道?

    “等孩子們回來問問就知道了。”

    “吳奶奶,我們回來了。”

    雷雲寶一手牽著提著雞,在地上拖拽,一手疼得倒吸氣。

    “得了,正主回來了,去問孩子就知道了。”

    雷師長笑嗬嗬道。

    等看到倆孩子,一人提著一隻雞脖子,瞧著雞都快被掐死了,進氣多,出氣少了。

    這下,雷師長笑不出來了。

    家裏唯二的兩隻老母雞,這怕是要掛掉了。

    他當即虎著臉,“你們偷吳同誌的雞做什麽?”

    雷雲寶嘟囔了一聲,“原本打算偷雞拿去給老姑補充營養的,結果老姑不要,還把我們打了一頓。”

    他攤出紅腫的小手心,低聲道,“爺爺,吳奶奶,我們知道偷雞是不對的,老姑姑也教訓我們了,能不能不罰我們了?”

    這個辦法,是兩人在路上商量好的。

    回家就認錯,主動出擊。

    沒看到鐵蛋兒主動認錯,隻被打了一戒尺,而他卻被打了三戒尺。

    一看到這紅腫的小手心。

    雷師長和吳同誌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心疼。

    但是,誰都沒提心疼的話。

    畢竟,孩子們做錯了受罰確實應該的,倒是難為小薑費心費力。

    雷師長壓著心疼,更是率先道,“打的好!”

    “偷東西就該打,不打疼,你們不知道長教訓。”

    “看看你們以後還敢偷雞嗎?”

    這下,倆孩子都低著頭,看著腳尖,把掛掉的雞往地上一扔。

    “不偷了。”再也不偷了。

    打手心好疼的。

    “你們為什麽偷雞?”吳同誌雖然心疼,但是她卻奇怪,家裏又沒短他們的,缺他們的,頓頓好吃好喝伺候著。

    偷雞做什麽?

    她百思不得其解,這活雞一嘴毛,也吃不了。

    這——

    雷雲寶和鐵蛋兒對視了一眼,小聲道,“老姑生病了,需要吃點營養的東西。”頓了頓,飛快地說了一句,“吳奶奶,是你說的,生病的人要補充營養。”

    這感情還怪她多嘴了?

    看看她那兩隻當祖宗供著的一樣的老母雞,此刻進氣少,出氣多。

    吳同誌當即心疼的不行,一人照著屁股打了一巴掌。

    “補充營養,也沒你們這個做法的,偷東西啊!”

    “要我看小薑同誌做的對,不打你們,你們不知道自己犯錯。”

    “看看這雞,都快被你們謔謔沒了。”

    吳同誌從裏倆孩子手裏接過雞,發現雞已經在死亡的邊緣了,晃脖子眼睛都不帶打轉的,心疼的直抽抽。

    雷雲寶和鐵蛋兒知道自己做錯了。

    鐵蛋兒自告奮勇,“我能把雞救回來。”

    算是將功補過。

    這下,吳同誌和雷師長齊刷刷地對視了一眼,“哦?你怎麽救?”

    這雞都快不行了。

    咋救的回來?

    鐵蛋兒沒說話,走到那快不行的雞麵前,抓起雞脖子,扶正腦袋,小嘴對小嘴就開始吹氣。

    這……

    吳同誌眼疾手快把雞搶了過來,算是避免了鐵蛋兒和雞喙來了個親嘴兒。

    “你——”

    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沒吹上氣,鐵蛋兒傻眼,“吳奶奶,我這是救人的法子,救雞也是可以的。”

    嘴對嘴吹兩口氣,人都能活過來,還別說雞了。

    “你可真親的下去!”

    雞喙啊,硬邦邦的,帶著鉤子。

    這一親,不把嘴皮子給叨爛了。

    吳同誌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雷師長哈哈大笑,隻覺得這孩子好玩兒的很,每天都跟開心果一樣。

    他心想,能好玩的時候,也就這兩年了,等他們在大一點懂事了,可不會這般好玩了。

    雷師長是笑,吳同誌則是氣,這孩子們真是不嫌棄啊!

    什麽都能親的下去。

    鐵蛋兒沒意識到自己做錯在哪裏,他攪著指頭,還想把雞給搶回來,“可是,不這樣雞救不回來了。”

    “雞是我們偷的,也是我們快弄死的,我們肯定要把雞在給救回來。”

    “就是就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快讓我們親兩口。”雷雲寶跟著煞有其事的點頭,“不對,應該是親三口,保證雞能活過來。”

    這斬釘截鐵的語氣,讓吳同誌和雷師長都有些意外,同時,有了個不好的猜測。

    “你們怎麽知道親雞能救回來?”

    “我們一路就是這樣親過來的呀!”

    不然雞怎麽能活著回家?

    還不是他們的救雞功勞?

    雷雲寶理所當然的從地上拎起來,另外一隻要死掉的雞。

    他動作極為精準熟練,完好的小手拎起雞頭,雞頭一抬,下巴一低,嘴對嘴就要渡氣過去。

    這下……

    吳同誌和雷師長都要崩潰了。

    那這一路,他們得跟雞親多少次啊!

    才能救回來啊!

    兩個大人眼疾手快,一人從對方手裏搶過一隻,舉的高高的,確保倆孩子都夠不著了以後。

    看著氣急敗壞的吳同誌,雷師長忙催,“先別罵,看看他們嘴兒還好嗎?”

    一聽這話,吳同誌也顧不上罵了,上前一步不給孩子們拒絕的餘地,一手掰開一個孩子的嘴皮子,頓時露在外麵。

    這一看可不打緊兒。

    “好家夥,這得多大勁兒,”雷師長倒吸口氣,“嘴都親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