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得償所願

  　　一個女人說這種酸溜溜的話, 程妧的雙眼就像是探照燈一樣立即朝對方掃視過去。

  　　一雙擦的鋥亮的皮鞋，黑色長褲以及和自己差不多的長款大衣，長相看起來也是比較白淨的風格, 手裏邊還挽著一個眼睛隻會看天的男人。

  　　一通掃視之後，程妧的評價是這個女的不如自己, 她們夫妻也不如自己和陸珣，她倆完勝。

  　　她也不顧自己手上書籍, 一手立刻和陸珣十指相扣，笑盈盈看著陸珣說：“她是誰呀？”

  　　陸珣聽到程妧的話, 朝著對麵的看過去說：“不認識, 可能在哪見過我吧。”

  　　聽到陸珣這句無心的話, 程妧心裏的暗爽可能也就隻有對麵的李江籬明白，要不是為了保持自己的淑女形象，她真想當場笑出來。

  　　此話一出, 差點把對麵想要扳回一城的李江籬氣個半死，自己可是差點和他一起相親的對象, 要是相親成了，此刻和他站在一起的就是自己, 現在居然說自己是不認識的人。

  　　這怎能不讓她生氣？

  　　手裏攥著丈夫的衣袖越發用力, 連馬行遠拉扯她的動作都沒注意到。

  　　李江籬麵容有一瞬間的扭曲, 要不是養氣功夫足, 現在就要潑婦罵街了，深吸一口氣繼續解釋道：

  　　“陸營長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可是島上的軍醫李江籬, 現在調到省城而已, 之前我們還是有過幾麵之緣的, 我從表妹那裏聽說了一點你的事情, 想必這就是大家嘴裏一直誇讚的你的愛人吧？怎麽不介紹一下？”

  　　說話時還抬一下下巴，示意陸珣介紹一下自己身邊的女人。

  　　可她怎麽沒意識到，自己也沒把自己身邊的愛人介紹給程妧和陸珣，因此馬行遠越聽妻子的話，心裏越發不是滋味。

  　　明明娶到一個職業是醫生，家裏也有點小背景的女生，他之前一直是很得意的，但在這一刻，他卻忽然覺得自己好似是撿了其他人不要的東西，頓時索然無味。

  　　這傲慢的態度讓陸珣覺得沒有什麽認識的必要，更何況自己也不認識對方，想要拉著程妧轉身離開。

  　　可是這種打碎潛在情敵的機會，程妧怎麽會錯過呢？

  　　昂著自己的小腦袋，撒嬌般地對陸珣說：“既然遇見了，就打聲招呼，當作是重新認識一下也未嚐不可，對嗎？李江籬同誌。”

  　　同時把借著牽手的好時機，用自己的手指在陸珣的手心裏不停畫著圈圈。

  　　對待情敵就要如同秋風掃落葉般不留情，所以這話當然是由陸珣來說衝擊力比較大。

  　　陸珣雖然不知道程妧在打什麽鬼主意，一下子死死握住程妧不安分的手，對著對麵的人說：“這是我的愛人程妧同誌，請問你身邊的是？”

  　　陸珣的話一出，李江籬隻感覺自己遭受了雙重打擊。

  　　一是陸珣這種人居然也會聽一個人的話，要是這個人是自己該有多好。

  　　二是她居然忘了自己身邊也還有一個男人，剛剛看見人太生氣，她可沒怎麽遮掩自己的脾氣。

  　　於是趕緊回頭看著自己的丈夫，眼裏麵蘊含的怒氣顯而易見，趕緊斜倚在丈夫身側，裝作甜蜜地說：“這是我的丈夫馬行遠同誌，就是在市裏做些為人民服務的事。”

  　　剛剛才被陸珣的語氣壓垮，立馬又拉出自己的丈夫來撐場麵，還真是令程妧大開眼界。

  　　馬行遠聽到李江籬的介紹詞，心裏總算是舒心不少，用著一張溫和的臉對著陸珣伸出手：“你好！馬行遠。”

  　　“陸珣。”

  　　陸珣也順勢握上去，兩人的手隻是簡單地碰一碰就鬆開，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馬行遠趕緊拉著李江籬退出書店，這裏像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樣，她一進入這裏就開始神經不正常。

  　　連剛剛兩人進書店的目的都忘了，就這樣迅速消失在程妧的視野裏。

  　　她抬頭看著還不知道發生什麽的陸珣，裝作好奇地問：“你真的對那個軍醫沒印象？看她那樣可不像是和你沒見幾麵的樣子，說不定結婚了也還在回憶自己在海島上的日子呢？”

  　　陸珣仔細回想，還是搖搖頭，“我們受傷一般都是在外麵的醫院處理，最多也就是在島上的醫務處拿藥，一般接觸的櫃台的護士，醫生我還真沒什麽印象。

  　　別管她了，我們還是先找你想要的書，其他的事和我們沒關係。”

  　　雖然陸珣還沒有達到鑒婊達人的地步，可這種忽視外人的能力也很讓程妧滿意，一下子就讓她心情舒爽。

  　　所以她高抬貴手不再繼續追問下去，對著陸珣說：“好吧，就找我手裏的這種，拿個不同出版社的，一共五六本就可以。”

  　　陸珣仔細看了眼程妧手裏拿著的書，很快從一旁拿出好幾本類似的。

  　　程妧都把後麵的投稿地址看了一眼，覺得找個幾個不同的就差不多，要是沒有剛剛那兩個人的幹擾，他們肯定會快就結束了這一次書店之旅。

  　　然後走到櫃台旁，對著一直不抬頭的員工說：“同誌你好，這是我們要買的書，你看多少錢？”

  　　對方隻是把程妧的手掃視了一秒，立刻用自己不帶感情色彩的語氣說：“一塊。”

  　　要不是場合不對，程妧都要以為他是在賣廢紙，連書名什麽的都不看，就這樣簡單地賣出去。

  　　一旁的陸珣一聽到員工的話，立刻從口袋裏抽出一張一元的紙幣，就這樣兩人出了書店，可現在時間還早，就這麽回了招待所實在是有些辜負大好春光。

  　　“你知道省城還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嗎？就這樣回去太無聊了，招待所什麽也沒有。”

  　　聽到程妧的話，陸珣思考了一點時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一個地方看看。”

  　　“是什麽地方？”

  　　“去了就知道，你肯定不會不滿意的。”

  　　程妧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來，能讓陸珣說出這種話的地方能是簡單的嗎？

  　　然後陸珣就從程妧的手中接過幾本書，帶著她開始朝著目的地走去。

  　　原本剛開始程妧還是有些激動的，可隨著行走的路線人流越來越少，位置也越來越偏僻，要不是她知道陸珣不會帶自己去什麽亂七八糟的地方，早就該跑路了。

  　　最後兩人還在一堆無比類似的巷子裏拐來拐去，她感覺再這樣走下去，即使自己有玩樂之心，體力也快支撐不起自己的玩樂。

  　　就在她很想要歇一口氣，準備叫陸珣停下腳步說說清楚之後再行動之時，陸珣突然站在一個隻能容納一人通過的小門前。

  　　她氣喘籲籲地問：“這是到了嗎？這地方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麽可以玩的地方，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要是讓他手底下的兵聽到，有人說陸珣的帶路出了問題，那肯定是要被好好嘲笑一番。

  　　可是陸珣聽到程妧懷疑的話，內心沒有絲毫波動，反而覺得自己這一次帶到的地方實在是遠了些，程妧的體力很難支撐這麽長的路線。

  　　“沒事兒，到了。”

  　　聽到肯定的話，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現在隻要能讓自己停下來就是好的，要是還可以再喝上一杯水那就更好了。

  　　然後她就看著陸珣突然往敲門，聽起來還挺有節奏的，在他敲過三遍之後，門內突然傳來腳步聲。

  　　小小的門被人從裏麵拉開，是一個有著華發的精神頭十足的小老頭，看見來人，對方的臉上的皺紋因為笑容而全部擠出來。

  　　“你今天怎麽有空來我們這兒？身邊還帶了個年輕的姑娘，你不會是把人帶到這裏來約會吧？我們這可不是什麽約會的好地方，你還是之前一樣，一點談情說愛的法子都不會。”

  　　說著說著就開始對陸珣這個人吐槽起來。

  　　陸珣對於對方的吐槽那是眼睛都沒眨一下，而是抬起自己的和程妧牽在一起的手。

  　　“這是我之前機緣巧合認識的李爺爺，這是我的愛人程妧同誌，我們過年時結的婚，所以您老可以放心，就算我來這人不會跑的。”

  　　明晃晃地秀恩愛行為，立即讓李爺爺閉嘴，原本搭在門上的手“唰”一下甩來，對著門外的兩人說：

  　　“進來吧，枉我剛剛還浪費了那麽多口水。”

  　　程妧準備的那句李爺爺都還沒有叫出口對方就轉身離開，讓她也是一臉懵。

  　　陸珣則是拉著程妧的手往門內走去，踏進去之後還把身後的木門牢牢拴緊，隨後對著程妧說：

  　　“李爺爺就是個老小孩的性格，你不要介意。這家店隻服務自己認識的熟人 ，一般人都是不開門的，裏麵有著我覺得省城最好的羊湯，你肯定會喜歡的。”

  　　程妧立刻明白陸珣話裏的意思，現在可是不開放私人經營的，像是李爺爺他們一家那就是在暗地裏偷偷摸摸進行，這些遮掩很有必要，不然被抓住可沒什麽好果子吃。

  　　“所以，你剛剛敲門的時候，其實隱含了暗號？”

  　　對此陸珣點了點頭，程妧能猜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院子裏也就簡單地擺著一張桌子，看起來和一般人家自己的院子布置也差不多，看起來根本沒有人會懷疑這個幹的是什麽不法的事情。

  　　這些掩藏技術不得不令人感歎一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居民樓之中居然還隱藏著一個美食點。

  　　隻不過，陸珣居然也知道這種地方倒是讓她更驚訝。

  　　突然從房子裏鑽出一個腦袋，對著兩人喊道：“你們小夫妻先坐，我們這裏馬上就好。”

  　　“知道了，李奶奶。”

  　　陸珣看著對方應了聲，隨後拉著程妧在院子裏的桌旁坐下，隨便還給程妧倒了碗茶水。

  　　那麽看來現在這個店就是這對老夫妻在經營，趁著這個空擋，程妧對著自己身邊的陸珣問道：

  　　你看起來也不是個饞嘴的人，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

  　　“機緣巧合合適救過他家的外孫，老夫妻沒有兒子，女兒也不常回家，所以在那件事之後一直邀請我來家中做客，久而久之就熟悉了。”

  　　這個認識過程還真是有點機緣巧合呢。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間，李爺爺突然端著一大碗羊湯出現在兩人麵前，“這可是今早剛殺的新鮮黑山羊，鮮著呢！”

  　　絲毫看不出剛剛還在鬧別扭的樣子，跟在後邊的李奶奶則是拿著碗筷出現，對於自己老頭的話那也是讚同的很。

  　　“他說的沒錯，這羊湯剛剛熬出來你們就來了，快點喝可鮮嘍！”

  　　光是聞著，程妧就可以想象這味道該有多鮮美，口腔裏的唾液開始不自覺分泌，對於兩位老人的話那是一點都不懷疑。

  　　立刻帶著笑意說：“聞著就鮮美，李奶奶李爺爺的手藝可真好。”

  　　“小姑娘就是會說話，不像其他人吃個飯一點聲音也沒有。”

  　　“好好好，那你們快嚐嚐，這湯趁熱喝更有滋味。”

  　　隨後李奶奶就拉著一直想在兩人身邊打岔的李爺爺離開，吃飯的時候外人一直待著像什麽話，而且她能感覺出來，陸珣的目光一直落在小姑娘身上。

  　　陸珣則是拿起碗筷，先給程妧盛上一碗滿滿的羊湯，“你喝喝感覺怎麽樣？”

  　　對於陸珣，程妧當然不會說什麽客氣話，接過羊湯就拿起勺子喝起來，湯濃味美，直接一口香到胃裏，鮮到眉毛。

  　　裏麵的各種羊身上的部位，也是各有各的滋味，全部融合在一起之後，在口腔裏散發出自己的獨有魅力。

  　　雖然前世各種美食也吃了不少，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有很多美食你根本找不到前人形容的味道，不知是手藝還是食材的變化。

  　　現在程妧喝在嘴裏，才知道前人所言非虛，有些滋味真的隻能在前人的文字中品嚐，現在自己總算是能夠喝到了，來此一遭也不算全無收獲。

  　　這種好東西那是吃一頓少一頓，所以程妧的速度那是一點也沒慢下來，就是動作依舊優雅，這是刻在骨子裏的東西。

  　　但是這麽一大碗最後還是陸珣解決掉的，看著陸珣一碗一碗的吃進肚裏，程妧真的很擔心他的胃真的能撐得下嗎？

  　　要是炸了怎麽辦？

  　　目光一直停留在陸珣的肚子上，這種毫不掩飾的目光，讓陸珣吃飯的速度不斷加快，吃完後忍不住發問：

  　　“你在看什麽？”

  　　“我在想你的肚子會不會被羊湯撐破？平日裏你在家我也沒感覺你吃這麽多呀？”

  　　這話讓陸珣一頓，隨即解釋：“浪費不是什麽好的行為。”

  　　“這樣呀，那還好有你，不然剩飯真的是個難解決的問題。”

  　　看著兩個人吃完飯，屋內的李奶奶和李爺爺才出來，感受到兩人的好胃口，就是對她們手藝的最好誇獎。

  　　“既然這麽喜歡，那下次可要快點來，下次給你們做其他好吃的。”

  　　“好呀！”程妧立刻對下一次的省城之行抱有極高的期待。

  　　“那我們先走了，下次再來叨擾。”

  　　“走吧，走吧。”

  　　李爺爺現在則是開始不耐煩地趕人，趕緊把兩人送出門，關上門後，對著自己的老婆子問：“怎麽樣？我們倆這次出現的時機還行吧？這個陸珣總算是沒有機會給錢，我們早就說了讓他免費，每次都拗不過他。”

  　　李奶奶端起碗筷看著下麵壓著的東西，對著老頭子說：“你還是高興的太早了。”

  　　隨後院子內就是一片寂靜，他們誰都沒有看到陸珣是什麽時候動手的。

  　　出了門的程妧隻感覺自己心情舒爽得很，然後開始和陸珣慢慢悠悠地在巷子裏繞來繞去，剛剛被美食衝擊的大腦開始回歸正常。

  　　回想起之前陸珣明明是說要帶自己去一個令自己滿意的地方，原本還以為是什麽玩樂的好地方，現在一看那不就是帶自己來吃美食嗎？

  　　雖說自己的也很喜歡吃，可是把兩人待在一起經常會去的地方，細細數來，超過一半的時間兩人都是在吃。

  　　自己的本性已經暴露的如此明顯了嗎？

  　　她抬頭不敢相信地看一眼陸珣，踩著輕輕的步子，問道：“你怎麽會選擇帶我來這個地方？”

  　　“我在省城知道的地方也沒幾個，也就隻有這一個你可能會感興趣。”

  　　“是嗎？你還有什麽備用地點？”

  　　“醫院、部隊、戰友家……”

  　　陸珣幾乎是一板一眼地把自己去過的地方，給程妧細細數來，聽到後，程妧也覺得實在是沒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可能這些單純的就是一個巧合。

  　　最後她還是拋棄了自己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可能性，跟著陸珣慢慢走回招待所。

  　　時間很快就來到第二天，今天兩人還要一起去醫院取結果。

  　　來到醫院，還是熟悉的醫生，直接把兩人的檢查結果交給兩人。

  　　醫生看著精氣神十足的陸珣就是一臉的豔羨，“你這次的檢查結果那是好的不能再好，身體已經完全恢複到之前的水平，甚至比受傷前還要好，一些早些年存在的暗傷也都不見了。

  　　我看你這次是因禍得福，要不是你是在我手裏醫治的，我真想看看你恢複成這樣是誰的手藝，人體還真是一個無比精妙的儀器，根本不是現在這些冷冰冰的檢查機器可以做到的。”

  　　一旁的程妧則是開始翻看起自己的檢查結果，上麵都是一些自己看不懂的符號，但是最後的幾個大字她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果然說完陸珣之後，醫生又把自己的目光頭放在程妧身上，用一種熟稔的語氣說：

  　　“想必你之前也有在市裏的大醫院檢查過，你現在就是先天發育不足引起的，鑒於你是雙胞胎之中營養較為缺乏的那一個，檢查結果也算是比較正常的。

  　　我看以你現在的身體活到七八十歲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但前提是你自己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身體，最好是別生什麽大病，要不然以後的事情那就說不定了。”

  　　聽到這話，程妧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陸珣卻沒有那樣安心，搶在程妧問話之前說：

  　　“那現在有沒有什麽預防的方法？或者是減少這種幾率的方法？”

  　　“這到沒什麽，程妧同誌如今的身體還是挺健康的，要想少生病，那就多運動、時刻注意防寒保暖、心情保持舒暢就行。”

  　　“謝謝醫生，這樣我就安心了。”

  　　聽到醫生囑咐的話，程妧的心頓時沒了，就是一點的先天發育不好而已，隻要自己多注意一點身體，活到長命百歲不是什麽問題。

  　　心情甚好的程妧挽著陸珣的手臂就要轉身離開，陸珣身體先是一僵，隨後順服地跟在程妧的身邊往外走去。

  　　走在路上就像是一個老媽子一樣，照著剛才醫生說過的話再重複一遍。

  　　聽到程妧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她不禁發問：“我可是一個成年人，自己的身體肯定會注意的，我們現在還是趕緊回去吧，這省城也沒什麽好玩的地方，還不如在島上吹吹風。”

  　　因為上一次程妧在硬座上表現出來的狀態，加上醫生對著她檢查報告說的話，在出發前陸珣特地把票換成了硬臥。

  　　所以當陸珣帶著程妧進入臥鋪車廂時，她驚訝地說：“你這次怎麽換了臥鋪？我本來還打算用自己買來得到清涼油熬一熬。”

  　　經曆過幾次出行的程妧，早就明白這年代的臥鋪那是一票難求。

  　　“看你不舒服，所以換了。”

  　　“嘿嘿，嘴真甜。”

  　　看著陸珣麵色如常的說出這句話，程妧趁著沒人來之前趕緊送上自己的誇讚和一枚香吻。

  　　原本程妧以為這次是臥鋪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哪想到這一次她們居然遇見了最難熬的小孩子？在車裏到處跑到處跳，讓人不禁懷疑小孩子哪裏來的這麽多精力。

  　　一哭起來就沒有個停止的時候，最後還是陸珣的那張冷臉的效果，讓人不敢在他麵前造次。

  　　可是對麵的嬸子就不願意了，“一個大人和小孩子計較什麽？也不知道讓一下，我們的乖孫被嚇到了。”

  　　出於被陸珣一身氣勢嚇到，她的聲音也不敢太大，而是嘟嘟囔囔地說個不停。

  　　就這樣一個車廂裏的人互相不服氣的待在一起，最後還是對方先下車程妧才可以睡個好覺，就在她睡熟的時候，自己也要下車了。

  　　根據之前從陸珣那裏知道的內容，程妧原本還以為這一次乘船回去，會像電影播放的那樣一番諜戰風雲。

  　　好吧，是她多想了。

  　　隻是這一次的船變得小了一點，看起來和個一般的小型家用漁船看起來也差不多，容納人數更是有限。

  　　所以抵抗風險的能力很弱，明明程妧自己上船前已經吃了暈船藥，可是隨著風浪不停地拍打在漁船上，船也隨著海浪左右搖擺，她感覺那股熟悉的滋味又要湧上喉嚨。

  　　可不知是不是藥的作用，雖然人已經很難受了，可就是怎麽也吐不出來。

  　　一旁的陸珣緊緊抱著程妧的身體，兩個人乘著風浪在船艙外邊感受船的顛簸。

  　　等到看到岸邊的那一刻，程妧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麽想念過陸地，這種滋味實在是太令人難受了。

  　　身體虛弱到已經不能行走，這時程妧早忘了別人曾經傳過的風言風語，而是直接躺在陸珣的背上，由他這樣背著回家。

  　　回到家的程妧直接睡個昏天地暗，不知時間為何物，等到醒來時，隻聞到屋外傳來的飯菜香味。

  　　等她走到廚房就發現陸珣正在炒菜，陸珣則是聽著來人的腳步聲說：“你先去洗手，飯菜馬上就好。”

  　　這時屋內突然傳來重重的敲門聲，程妧心想：來人是誰？他們才剛到家休息好就有人找上門。

  　　一開門居然是李主任，程妧立即笑著問：“李主任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李春花一看見程妧就有些不好意思，嘴皮子抖動了好幾次都沒有開口，最後長歎一口氣說：“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我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