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醒來

  　　看著才剛剛醒來的小女兒, 第一句話就是問陸珣的情況，吳桂枝不由得在心裏再次感歎兩個孩子的關係好，可惜她關心自己的女兒都來不及, 哪有心情去看陸珣？

  　　對於程妧的提問回道：“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你知道媽趕到醫院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你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媽心裏有多擔心嗎？

  　　剛剛醫生不是說了嗎，你需要先把現在這瓶藥水打完, 也隻有那麽一點點了, 馬上就可以去看他。

  　　你躺了那麽久本來就是因為長時間不進食導致的昏迷, 我先去食堂給你買點粥來，不然你的身體怎麽扛得住？”

  　　說著吳桂枝就先給程妧壓實被子，把她整個人都蒙進被子裏, 隻露出一顆可憐的小腦袋，出了房門去給程妧買吃的。

  　　耳邊是滴滴答答的點滴聲, 冰涼的藥水順著針管慢慢爬進血管，有那麽一瞬間程妧覺得自己的血管都是涼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程妧看著藥瓶裏的藥水從半瓶慢慢減少, 很快就隻有四分之一, 程妧現在隻要一回想起自己昏迷之前見到陸珣的最後一麵就頭疼。

  　　她不想去猜測母親是真的沒來得及去打探陸珣的消息, 還是那個噩耗母親並不願意在自己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告訴她。

  　　就在程妧心煩意亂的時候，程母回來了，看著心思早已經飄到天外邊的女兒, 她趕緊說話打斷。

  　　“圓圓, 剛好今天食堂做了點瘦肉粥, 你先喝完, 我們辦理出院之後再去看看陸珣的情況好嗎？”

  　　程妧轉過頭，不再去看天邊的顏色，無悲無喜地應了聲：“嗯。”

  　　程母隻覺得這樣的女兒更令人心疼，雖說陸珣這個女婿她很喜歡，但是再喜歡也不可能越過自己的親生女兒，現在女兒也和當初的自己一樣整日裏惴惴不安，她開始覺得自己當初的嗯選擇可能就是一個大錯誤。

  　　程母小心翼翼地先給勺子裏的粥吹涼，然後再一口一口地喂給程妧，喝完粥後點滴也打得差不多，程母又出去給她找護士。

  　　現在的程妧看起來是一種獨特的病態美，就像是島上所流傳的流言那樣，一個易破碎的西子。

  　　護士見此忍不住交代道：“病人以後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身體，而且最好多補補，這麽瘦弱的身體可經不住幾次風吹雨打。”

  　　“是是是，護士你說得對，我回去就好好給女兒養養。”

  　　“好了，可以出院了。”

  　　“謝謝！”

  　　聽到護士同意出院後，程母把自己收拾來的包裹帶上，拉著程妧出門，“我記得陸珣他們應該是在特護病房，大樓也不在我們這邊，我們問個路再去。”

  　　現在的程妧滿心裝的都是陸珣，很想去看看他的身體現在到底如何，對著路過的醫生護士問個不停。

  　　“護士，你好，我想請問一下特護病房怎麽走？”

  　　“醫生你好，我想請問一下特護病房怎麽走？”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特護病房怎麽走？”

  　　這一切都被程母看在眼裏，此刻她隻想心疼自己的女兒，拉著程妧的手，努力克製住自己幾乎哽咽的聲音，輕輕撫摸她的肩膀。

  　　“圓圓，我們不用著急，陸珣和我們是在一所醫院裏，而且剛剛醫生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媽媽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走，我們不問了好不好？”

  　　程妧的眼裏突然閃現著亮光，“那媽你帶我走吧。”

  　　就這樣兩個人憑借著一副誓不罷休問路的態勢，慢慢摸到了特護病房這邊，熟悉的幾個人還在這邊守護著。

  　　尤其是前夜見過的重傷的王海行也還站在這邊，看見程妧靠近，立即趕過來，但是在距離程妧三步的時候立即停止。

  　　因為程妧在見過陸珣之後立即昏迷過去的消息已經在他們這群人之中傳遍了，他隻覺得自己罪孽深重，要不是他，副營長也不會重傷昏迷不醒，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很大的問題。

  　　自己還是引起程妧憂傷過度昏迷的罪魁禍首，這對新婚小夫妻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都是他王海行的錯。

  　　要不是現在行動不便他真的想當場跪下，對著程妧懊悔地說：“嫂子，都是我對不起你，等到我這條腿可以行動，我立馬給您和副營長賠罪。”

  　　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一直在病房外等候的秦蘭的注意，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其實她也是不願意相信的，可家中能騰出時間也就她一個人。

  　　更何況這種時候她不是早就在心中鋪墊好了嗎？

  　　如果時運不濟她們一家子的人都有可能會遇到這種事，她可一定要支愣起來，這個消息她也並不想瞞著程家，畢竟兩家現在是姻親關係，受傷的人也是她們的女婿，這件事她們很有必要了解清楚。

  　　所以最終呈現出來的結果就是，秦蘭和吳桂枝這對親家一起趕到醫院，一來就聽到程妧傷心過度昏迷的消息，秦蘭她自己都快有些撐不住，更何況是吳桂枝。

  　　所以程母馬不停蹄去照顧自己的女兒程妧，她則是邁著堅定的步伐來到兒子陸珣的病房前，眼前的一幕足以令一個母親淚流滿麵，隻有一台台機器還在維持著兒子的生命，之後會發生的事情她不敢去細想。

  　　一天一夜就這樣過去，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這樣快，又過得這樣慢。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動靜，一看是程妧醒過來了，這麽遠她都能看清楚程妧蒼白的臉色，她覺得現在在場的人估計也就隻有程妧和自己懷著一樣的心。

  　　程妧麵對眼前向自己懺悔的王海行，心中沒有一絲波動，而是開口道：

  　　“你別攔我，我要過去看看陸珣的情況，我昏迷了這麽久都能醒過來，陸珣肯定也可以，我要去看看他。”

  　　聽到這話，王海行那還敢繼續站在程妧麵前，趕緊拄著自己的拐杖一瘸一拐移動到旁邊，其他人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心酸，其實現在大家對於陸珣的傷勢已經有了很深的了解，沒什麽意外的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可是大家心裏卻依舊還抱著一絲希望，這絲希望可以讓更多的人活下去。

  　　程妧很快就走到了秦蘭麵前，秦蘭現在也很需要一個人的肩膀可以依靠，她用力一把抱住眼前的程妧，此刻兩個人都是可以互相給予彼此力量的人。

  　　秦蘭也有些繃不住了，臉上都是對陸珣的擔憂，語氣裏也全都是憂愁，“圓圓，你說陸珣到底要我們在這裏等多久才會醒過來？”

  　　“媽，很快的，陸珣隻要知道我們在一旁等了這麽久，肯定會心疼我們很快醒過來的。”

  　　不知道程妧的這句話到底是給秦蘭力量，還是在給自己力量，兩個人深深擁抱吸一口氣才緩過來。

  　　秦蘭看著眼前臉上毫無血色的程妧，關心道：“陸珣這邊有我在守著，你身體不好應該在病床上多躺躺才是。要是你也病倒了，陸珣醒過來第一時間找不到你該怎麽辦？”

  　　“媽，你放心，剛剛醫生都說我可以出院了。

  　　陸珣的病情醫生是怎麽說的？我前夜太晚到都還沒見過陸珣的主治醫生呢？醫生是怎麽說的？”

  　　麵對程妧的追問，秦蘭也是有些難以啟齒，或許是說她自己也想要屏蔽那些對不好的診斷結果，虛虛對著程妧說：

  　　“陸珣一定會醒過來的，他還沒實現自己小時候的目標，他肯定也不想離開你，他馬上就會醒過來的。”

  　　“是嗎？這樣就好。”

  　　身旁的人都在聽著這兩個女人自欺欺人，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打斷，此刻他們的內心也何嚐不是這樣，希望陸珣吉人隻有天相，馬上就會從病床上坐起來。

  　　秦蘭想著眼前的廚藝還沒來得及近距離接觸過病床上的陸珣，提議道：

  　　“圓圓，每天中午我們可以有一個人進入病房和陸珣單獨相處一段時間，我昨天已經進去過了，你想不想待會兒也進去看看？”

  　　“媽，待會兒我進去，說不準陸珣聽見我的聲音就會醒過來了呢？”

  　　很快在大家的期盼中，家屬每日見麵的時間來臨，護士拿著一章紙對著上麵的名字喊道：

  　　“陸珣家屬，陸珣的家屬在嗎？”

  　　聽到這句話，程妧趕緊湊上去問道：“護士，我，我是陸珣的妻子，我可以進去吧？”

  　　“可以，現在先給我們進去換衣服。”護士拿著筆在紙上一勾，然後領著程妧向著陸珣病房旁邊的一個門走去。

  　　“哢噠”一聲，房門緊閉，程妧和護士的身影消失在過道上幾人的視線裏。

  　　房間裏的程妧按照護士的指示給自己套上無菌防護服、手套、帽子一應俱全，然後就給程妧開了進入病房的房門，“你進去吧，時間有限，有什麽想說的趕緊說清楚，時間到了必須出來，這是為病人的安全著想。”

  　　“我都明白，”程妧應了一聲，趕緊朝著病房內走進。

  　　或許說剛剛在外麵的她是很希望自己可以近距離靠近陸珣，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自己明明進來了，心裏卻更加膽怯，看到身後的房門已經緊緊關上，她一步一步靠近陸珣的病床。

  　　現在陸珣的情況她比之前隔著玻璃窗看得更清楚，一根根管子連接著他的身體和機器，機器發出的冷冰冰的滴滴聲在不停敲擊著程妧的心理防線。

  　　她站在床前，正好背對著身後其他人從窗前打來的目光，現在的陸珣好像已經比自己還要瘦了，手背上插著針管的血管爆出，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見，就連藥水仿佛也可以看見它們注入的流向。

  　　在這一刻，程妧之前對自己人生的擔憂都比不過此刻，她現在隻希望陸珣能夠盡快醒過來，讓她可以假設這一切並不是自己造成的蝴蝶效應。

  　　不管自己到底能活多長時間，至少陸珣是可以想書中所記載的那樣比自己活的長，生死相隔的經曆自己並不想有。

  　　她慢慢拉起那張大大的手掌，兩隻手緊緊把比自己還冰涼的大手包裹住，看著雙眼緊閉的陸珣說：

  　　“隻要你可以醒過來，即使我們的命運不能更改，我們也還有幾年的快樂時光可以度過，陸珣你不要這麽快離開我好不好？

  　　我們之間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過，你不記得了嗎？你之前還說回來之後繼續帶我去看日出……”

  　　程妧嘰嘰喳喳地說了一頓亂七八糟沒有邏輯的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麵對這樣平躺的陸珣，自己再不說話的話，現場實在是過於孤寂，陸珣肯定也會感覺到冷的。

  　　說著說著她感覺不到陸珣的回應，又不禁開始落淚，淚珠隨著她的臉頰慢慢滑落，一滴又一滴，像連成細線一樣墜落，滴在自己的手上，也有幾滴落在陸珣的手上。

  　　“哢嚓！”

  　　突然病房的門被打開，護士看著悲痛欲絕的程妧提醒道：“時間到了，你趕緊出來，不然影響病人的病情，那可是我們雙方都不想看到的。”

  　　主要是這樣的情況她在這幾間病房早已經司空見慣，每一個家屬都是這樣，她的心早就和鐵一樣堅硬和冰冷。

  　　程妧趕緊匆匆忙忙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順便抹去陸珣手上的痕跡，在護士催促的目光中離開病房。

  　　她們誰也沒注意到陸珣的手在程妧離開後微微顫動，程妧脫下剛剛船上的防護套裝，就在她走出房間的那一刻，陸珣病房裏的機器一個個突然發出激烈的聲響，就算是等候在門外的幾人都可以聽到動靜。

  　　程妧趕緊衝過去眼睛死死貼著玻璃，看著護士焦急的神態，和迅速集合到場的醫生護士，他們見到情況立馬把陸珣推走，不知道推往哪裏，隻留下過道裏的幾人心急如焚。

  　　秦蘭見到這個情況身體也開始有些撐不住了，身子一軟，就要像之前的程妧一樣癱軟在地。

  　　還是一旁的程妧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趕緊把秦蘭給扶起來，著急地說：“媽，您別著急，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怎麽樣呢？要是你也倒下了，我們待會兒該怎麽辦都不知道？”

  　　其實現在的程妧也是腿軟的，可是如果她們倆都倒下的話，待會兒萬一有什麽緊急情況需要家屬簽字可怎麽辦？

  　　兩個人就這樣在其他人的攙扶下，在不遠處的座椅上落座，看著空蕩蕩的病房，每個人都在期盼著奇跡的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個人的心都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捏住一樣，就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錯過什麽關鍵信息。

  　　“咚！”

  　　突然有人從之前的房門推門出來，看一眼自己手裏的名字問道：“誰是陸珣的家屬？陸珣的家屬過來一下。”

  　　一群人聽到陸珣的名字紛紛衝上前去，程妧因為慌亂還一不小心左腳拌右腳摔倒在地，要不是程母在一旁扶著，估計就得當場摔倒，還順帶連累自己一直攙扶的秦蘭。

  　　因此最先衝上去的陸珣的隊友們。

  　　“護士，我們副營長怎麽樣了？”

  　　“是不是需要輸血？我們血多的很，抽我的！”

  　　“護士，副營長剛剛是出了什麽情況？要不要緊？現在的情況是怎麽樣的？”

  　　迎麵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護士都懵圈了，一把推開麵前擠過來的幾個軍人，大聲喊道：

  　　“不是陸珣家屬就離我遠點，別耽誤事情，陸珣家屬在哪裏？這裏有需要家屬簽字的地方！”

  　　“來來來，我們來了，護士我們需要簽字的內容是什麽？”

  　　推開前麵幾個擋路的人，程妧拉著陸母一起擠到護士麵前，焦急地詢問簽字內容。

  　　“現在病人情況很不穩定，我們需要二次開顱清理，當然也存在很多的風險，例如……

  　　沒什麽意見的話在這裏簽個字，我們馬上就開始救治。”

  　　說完就把紙筆遞到程妧麵前來，程妧隻知道如果自己不簽字的話，陸珣連一絲生還的機會都沒有，在大家注視下她飛速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你們一定要趕緊治療！”

  　　程妧一簽好就趕緊把東西還回護士手裏，檢查之後護士又重新進入房間，隻留下一行人在門口呆呆望著關上的房門。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就在程妧覺得自己雙腿站立到酸痛的時候，窗外的天色也灰蒙蒙的時候。

  　　眼前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名身著手術服的醫生出現在大家眼前，問道：“你們就是陸珣的家屬是吧？”

  　　“對，我們是陸珣的家屬，請問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程妧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仿佛缺了一塊，其他人聽到程妧的話也死死盯著出來的醫生。

  　　“陸珣同誌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情況，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他腦袋裏的瘀血突然少了不少，我們隻是簡單清理一下。

  　　現在看來用不了多上時間病人就可以出特護病房，轉移到普通病房，你們家屬最近可以放鬆一點。”

  　　話音未落，程妧忽然感覺自己旁邊的身體一軟，要是不她反應及時秦蘭就應該直接倒在地上。

  　　“媽！”

  　　可能是這個令人高興的消息來的太出乎意料，秦蘭的腦子和心髒一時間受到這麽大的刺激直接暈倒過去，其他人看到後也趕緊把人扶起來，主要是程妧的身體也不可能扶著她多長時間。

  　　一群人又趕緊急匆匆把陸母送到急診，可謂是兵荒馬亂，現在陸珣的身體算是好轉一點，但是他的母親和妻子卻輪番昏迷，一家子都生了一場大病。

  　　還好經過檢查之後，了解到陸母也就是一時間的激動衝昏了頭腦，問題不是太大，隻要醒過來就好。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剛剛從手術室裏出來的陸珣，趁著陸母昏迷的這段時間，程妧特地跑去剛剛陸珣住著的病房看了一眼。

  　　雖然從麵色上還看不出來有什麽地方已經開始好轉，但是現在程妧腦子裏都是醫生說陸珣傷到最重的大腦，裏麵的問題已經金額解決的話。

  　　監控陸珣身體狀況的機器還在閃著亮光，有了希望的程妧也覺得現在的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動力，可惜現在她隻能這樣隔著玻璃看看陸珣。

  　　心想：等到幾天後陸珣轉到普通病房就好了。

  　　程妧就這樣一直在病房外站著，直到感覺到自己雙眼盯著陸珣的位置都發酸的時候才願意離開，現在陸母的位置還是她媽在看著，自己不能把所以的事情都推到母親身上，這些事原本都應該是自己的處理的。

  　　她來到病房看著遮掩不住臉上疲憊的程母說：“媽，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在將就著在床邊歇一歇吧？這裏還有我照看著。”

  　　程母麵對比自己看起來狀況還要差的女兒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回話，而是轉移話題道：

  　　“這是陸珣戰友們打來的飯菜，我剛剛已經吃過了，趁著還熱乎，你也快點吃一些，你今天一共也就隻喝了半碗粥而已。”

  　　說著就把自己身邊的飯菜遞到程妧眼前，示意她先喂飽自己的肚子，其他的事情才有力氣去做。

  　　不想讓母親擔憂的程妧接過飯菜，任憑眼前的飯菜是她之前喜歡的，吃在嘴裏也是食不甘味，囫圇吞下去。

  　　可能是陸母這一路上也是憂思過重，加上到達醫院後也沒有好好休息過，一晚上都沒有醒過來。

  　　程妧先是去看了病房裏靜靜躺著的陸珣，打了三人份的飯菜回到陸母的房間，此時挨不住女兒乞求睡了一整晚的程母才悠悠清醒過來。

  　　看著拿著早餐進來的程妧，擔憂地說：“你自己昨晚也沒什麽休息，怎麽還出去給我們打早餐？”

  　　“反正我也睡不著，就出門了一會兒。媽你快點來吃早餐，是你昨天給我打的瘦肉粥，營養豐富味道也不錯。”

  　　就在此刻昏迷之後睡了一夜的秦蘭也清醒過來，看著自己床前的程妧著急地問：

  　　“圓圓，陸珣，陸珣的情況怎麽樣了？我怎麽在夢中暈暈乎乎聽見醫生說，他的情況好轉了？”

  　　“媽你沒聽錯，醫生昨天是說陸珣的情況好轉了，隻需要再在特護病房裏觀察幾天，隻要情況不出現什麽惡化，之後就可以轉到我們現在這樣的普通病房。

  　　剛剛我已經去看過陸珣的情況了，現在他的各項數據都不錯，您先喝了這碗粥我們再去看他，好不好？”

  　　秦蘭聽到這話，像是突然鬆了一口氣一樣，剛剛還強撐著支起來的身體立馬重新躺下，嘴裏不停地念叨：

  　　“這就好，這就好，我差點還以為那是我夢中經曆的場景。有你在我放心不少，對，我要先恢複力氣才能去照顧陸珣，先喝粥再說。”

  　　說著秦蘭直接從床上坐起來，程妧趕緊把屬於她的那碗粥遞到她手上，三個人就這樣舒心的在病房裏吃早餐。

  　　還好如今能夠住進省醫院的人都不是什麽普通人，對於一些病重家屬突然出現的情況那是司空見慣，對於在一間病房裏來來去去都是一家人的情況那是非常理解。

  　　所以當再次在病房裏看見程母和程妧的時候，早已經自動把理由想好，相安無事地待在一間病房裏。

  　　在大家焦急地等待中，陸珣的身體經過新一輪檢查，確定身體沒有什麽大問題，可以轉移到普通病房。

  　　圍在醫生旁邊的一行人聽到這個好消息都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一群人就這樣一起推著陸珣的病床往普通病房轉移。

  　　程妧選擇了一個好位置，恰好是在陸珣身側的位置，雙手扶著病床慢慢移動，忽然她感覺自己的手上忽然附上了什麽，一種溫熱的觸感她趕緊看過去，是陸珣的手輕輕蓋在上麵。

  　　令她不由得驚呼出聲：“陸珣你醒了嗎？”

  　　作者有話說：

  　　病症什麽的都是亂寫的，不要在意邏輯哦！感謝在2022，07，17 15:18:51~2022，07，18 12:03: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豆包的寶寶 6瓶；晨陽28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