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正式相看

  　　看著程母奇奇怪怪的動作，程妧也有些覺得莫名其妙，不過看著程母的方向，還是大聲問道：“媽，我們今晚上吃什麽啊？”

  　　程母聽到她這句話隻覺得心氣不穩，這孩子怎麽就沒遺傳到自己一點地方呢？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今天隻有蟹黃豆腐和炒合菜，沒有肉，你就死心吧！

  　　還有，趕快放下東西跟我到廚房來，你這最近的手藝是越來越不能見人，以後出嫁了怎麽辦？難道還指望著你男人給你做飯？”

  　　這孩子最近是越來越愛吃了，以前擔心她吃不下漲不了個子，可現在怎麽像報複性吸入一樣，越來越嘴饞。

  　　聽到程母的話，程妧立刻耷拉著肩膀，隨手把挎包一扔，對著廚房的方向喊道：“來了來了！”

  　　但是腳底下的步子卻沒有加快，反而像隻蝸牛一樣慢慢踱步到廚房，看著忙得熱火朝天的程母回道：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對方不會做飯我可不答應，找對象就要像爸一樣，而且這油煙吸多了女人老得快。

  　　媽，你可的重振你的家庭地位，我看爸可是好幾天沒有回家了。”

  　　“你個死丫頭，還打趣起你媽我來了，你爸最近工作忙，還有就是別想逃，你先把菜給洗洗，待會兒注意我的動作，嫁到別家，我可不想被人說我教女無方。”

  　　程母嘴就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個沒完，光是字就快要把程妧打昏了，隻聽見關鍵詞洗菜，看著水盆就伸手。

  　　程母還真是一心兩用，手裏的動作沒停下，嘴邊還一直教導程妧做菜。

  　　今晚的主食是苞米和地瓜，昨晚的大米飯還是配紅燒肉才有的，一下子夥食又回到了最低水平。

  　　程妧啃著嘴裏的苞米，心裏則是悔恨交加，前世為了保持身材還特地吃減脂的食物，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現在就隻有天天啃苞米和地瓜的份。

  　　很快就到了周末，程母約定好相看的日子。

  　　早已經把這件事拋諸腦後的程妧被老母親從溫暖的被窩裏挖出來，遲遲不願睜開眼睛，嘴裏呢喃道：“媽，一大清早的幹什麽啊？還讓不讓人睡個懶覺？”

  　　“你就氣我吧，不是和你說周末有約會，你怎麽還不起床，這會兒說不定男方都已經快到國營飯店了。”

  　　“國營飯店！”

  　　一聽到這幾個字程妧立即睜開自己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程母。

  　　“對，你沒聽錯，我們把地方定在了國營飯店。你再不起床，人家東西都要賣光了。”

  　　“起起起，我馬上起。”

  　　程妧迅速起床洗漱，還用自己買來的化妝品捯飭一下，達到完美裸妝的效果，把等在門外的程母看得是一頭霧水。

  　　“你這化和沒化有什麽區別？快到時間了，姑奶奶你快點。”

  　　聽到催促的聲音，程妧也沒有加快手裏的動作，這化妝講究的就是心平氣和，要是一不下心化歪了還得再來一次。

  　　不過，她也有些奇怪，今天自己起得這麽早，怎麽沒看見程妙呢？

  　　“媽，我姐去哪裏了？這麽一大早就沒了人影，周末也不休息？”

  　　“說是單位有點事要去處理，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睡到日上三竿，不行，你這動作太慢了，還是我來。”

  　　最終出現在國營飯店門口的時候，程妧和其他年輕姑娘一樣梳著兩根鞭子搭在肩膀上，老母親就是不允許反抗。

  　　在快要進門的那一刻，程母囑咐道：“我就送你到這裏，你上二樓，看到一個桌子上擺放著一株百合花的位置，就是你今天相看的對象。

  　　我的話記住了吧？是百合花，還有見完麵後記得回家，我在家等你的消息。”

  　　說完拍拍程妧的小手就果斷轉身離開，看得裏麵的工作人員也是有些不解，走上前來，對著站在大門口沒有動作的程妧問道：

  　　“姑娘今天可是來吃飯的？不是的話，離我們大門遠點，其他人可還是要進來的，你一個大活人站著一動不動是怎麽回事。”

  　　這年代的單位職工可沒有什麽客人至上的理論，中心思想就是不吃別擋道。

  　　程妧看著消失在街道的身影，已經態度明顯不好的職工，索性今天自己是來吃飯的，態度問題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看著一臉凶相的嬸子說：“大姐，我可是來吃飯的，二樓有約，我這進去沒毛病吧？”

  　　說完擠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氣勢昂揚朝著樓梯踏步而去。

  　　“咚咚咚！”

  　　新買的小皮鞋踩踏在木板上發出聲響，一個圓圓的黑色腦袋慢慢出現在陸珣視野裏。

  　　待到來人一轉身，嬌小的身軀被牢牢包裹在黑色大衣裏，隻能看到下擺沒遮住的一截小腿，往上看，兩條黑色的麻花辮在身前晃動，白嫩的小臉紅撲撲的，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挺翹的鼻頭下是櫻桃般的小嘴。

  　　聽過母親介紹的陸珣立刻明白，這應該就是自己的相親對象，可是隨著來人走進，硬生生讓他生出一股拐帶未成年的錯覺。

  　　程妧一探頭就已經在觀察哪個桌子上放有百合花，等到走上樓轉身才發現，位置居然在自己身後。

  　　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對方果然是身穿著一身挺拔的軍裝，看起來正氣凜然，總算她媽沒誇張，對方五官猶如刀削斧刻般淩厲，隻有那雙瀲灩的桃花眼在對方的刻意掩飾下有些失色。

  　　這般長相也算是她兩世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男人，隻可惜膚色是古銅色，看起來和自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緊張的陸珣回憶起母親的嘮叨，迅速站起身來，一不小心撞在桌子上，“砰”一聲震動，把二樓寂靜的場麵瞬間打破。

  　　自知做錯事的陸珣像是無措的孩子撓撓後腦勺，快步走到程妧麵前，聲音猶如泉石相激時般悅耳清冷，“程妧同誌對嗎？我是陸珣。”

  　　說著還向程妧伸出自己的大手，程妧下意識趕緊握上去，“你好，我是程妧。”

  　　看著手裏和自己形成鮮明對比的小手，觸感也是迥然不同，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不想放開。

  　　可事實卻是兩人的手碰一下就迅速分開，這年代即使是相看，那也是不可越雷池一步。

  　　“程妧同誌請坐！”

  　　陸珣主動給程妧拉開椅子，程妧也不矯情順勢坐下。

  　　“謝謝！”

  　　坐在對麵的兩人一下子還找不到話題，寂靜的氣氛讓程妧渾身不適，想著自己今天的第一大目的，試探著開口道：

  　　“不如，我們先點菜吧？邊吃邊聊。”

  　　找不到話題的陸珣一下子被點醒，立刻站起身來，“程妧同誌稍等，我去下麵點餐，不知道你有什麽愛吃的？”

  　　程妧回想起自己進門時的匆匆一瞥，“我看今天的招牌是牛肉大蔥水餃，我們就點這個吧。”

  　　聽到程妧的話，陸珣匆匆往下走，看著離去的背影，她甚至覺得自己有一點花癡，除了膚色，這個男的看起來簡直無可挑剔。

  　　不過，膚色配上職業，倒是別有一番男人味。

  　　想著想著程妧甚至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知道程妧同誌想到什麽好玩的事？不介意在下也聽聽吧？”

  　　冷不丁一聲出現在自己身後，程妧差點被嚇到靈魂出竅，但是自己在心裏YY的事，怎麽可能當著當事人的麵說出來。

  　　眨巴眨巴大眼睛，用著無辜的眼神說道：“忘了。”

  　　作者有話說：

  　　陸珣：真的忘了嗎？

  　　裝傻的程某人：真的（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