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路小星當初離開傅年，就是。

  痛苦萬分。

  不得已、沒辦法、被逼迫……

  “所以，其實我挺不讚同那句好馬不吃回頭草的。”

  導夢師又說，“如果兩個人相愛，即便犯錯又怎樣，何況那個錯誤是那麽的逼不得已。”

  林如沉默，腦子裏想的是曾經的自己和傅年。

  “可明知道結果是悲慘的呢？”

  林如問，想到她和傅年的結果。

  他們結局注定悲慘。

  她的死是傅年的母親造成。

  雖然她愛傅年，傅年也愛她，但他們中間隔著的鴻鉤她跨不過去。

  就算重生，就算現在的父母比之前的父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死過一次就是死過一次。

  她無法當做沒有發生過。

  之後她會報複傅家，那是傅年的生長家庭，她和傅年還怎麽可能？

  導夢師臉上掛著溫和的淡淡笑意，“誰的人生最後不是悲劇？隻要過程美好就行。如果可以，哪怕我最後是被車撞死，跌落懸崖，被雷劈死，但隻要過程能幸福百倍，我會義無反顧的會選擇。”

  “到最後人都會死去，又誰甘心？珍惜當下，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林小姐有喜歡的人不妨大膽去追求，”導夢師道，“我能從你的眼神裏看出，你很喜歡陪同一塊來的那位男人。”

  林如怔了一怔。

  導夢師道，“想必你們中間經曆過什麽吧？你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樣，似乎在糾結掙紮。”

  “所以，你的夢也和他有關對嗎？”

  “我不知道。”

  被窺破內心，林如有些緊張，“我做了什麽夢，我自己都不記得。”

  “並非你不記得，而是你自己不願意想起來，因為你在逃避，怕麵對。”

  “不是。”

  林如搖頭，導夢師身體前傾，溫和的看著她的眼睛，“不然你閉上眼睛試試？試試你會看到誰？”

  閉上眼睛？會看到誰？

  林如對他的話將信將疑。

  “閉上眼睛，你不是不信我的話嗎？那就試試？”

  導夢師溫柔的聲音說道，林如是有設防心的。

  在進這間房間前她對自己說過，中午的時候也上網查了，導夢師的職業有類似於心理治療師加催眠師。

  很厲害的一種。

  他會徐徐善誘，會讓你放下戒心，把一切都告訴他。

  她一直很提防，但此刻，她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抗拒，並乖乖閉上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

  她是清醒著的。

  她也告訴自己必須清醒，否則萬一說出什麽，一切都就完蛋了。

  “好了，睜開眼睛吧。”

  堅持了十幾分鍾，她緩緩睜眼。

  “什麽都沒有吧？”

  她堅持了下來，根本沒有做夢。

  然而，下一秒她卻擰起眉，“你怎麽進來了？”

  他看到自己對麵坐著的人是傅年，並非再是導夢師。

  “朵朵呢？”

  “朵朵在外麵，別的醫生看著。你怎麽樣？”

  傅年問道。

  “不怎麽樣，”林如搖頭，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我覺得這次的錢白花了，導夢師是不錯，聊天交朋友的話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