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徑自搬過一張座椅。

  座椅上蒙了層灰。

  她白靜的手指抽出一片紙巾擦幹淨，坐下，把懷裏抱著的薛言的檔案展開，拿出筆。

  “薛言，你在看什麽？”

  女孩輕聲詢問，微笑的看他。

  “……”

  沒有回答。

  “外麵的天氣很好是不是？”

  女孩起身，把那半個窗簾拉開，讓更多的陽光鋪灑進來。

  薛言被陽光刺到，眸子輕眯，危險乍現。

  女孩背著陽光走來，他不太能看得清她那張臉。

  隻看到她一身紅裙，皮膚很白，長發披散。

  “是不是覺得自己更美，所以才看世界這麽美好，知不知道你簡直就像個女鬼。”

  女孩的神情僵了下。

  臉上的笑容盡失，在座椅作下後，繼續自己的工作，“你現在有什麽感覺？心裏苦悶？還是覺得不自由。”

  “這種廢話還用問，你是眼瞎了？”

  薛言嗤笑，“不然我們換換，就一天，你試試滋味如何？”

  女孩跳過這個話題，直接下一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那你現在的需求是什麽……”

  話才問了一半，薛言挑眉打斷她，“你是個傻叉嗎？如果是來這裏應付公事，那你可以滾了。”

  “這是我的工作。”

  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確實，她有些緊張。

  她知道這個薛言沒人願意開解，她也沒得選，才被安排到給他做心理調解。

  在一進房間，見到他被鐵鏈鎖銬，雖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麽，但問題一定異常嚴重。

  “工作？”

  薛言嗤了聲，“那你知道我每天的工作是什麽嗎？”

  “把你們這種人麵獸心的狗雜種罵出去！”

  “要不要聽聽？”

  “如果不想聽就滾出去！”

  “不然把你全家包括你將來的孩子都罵了！”

  女孩坐在那裏，纂緊身側的衣服。

  薛言見她似乎是鐵了心不出去，勾了勾唇，難聽肮髒的字眼一句句如狂風暴雨的砸在女孩身上。

  她的臉色逐漸泛白。

  難聽話是誰都不想聽的。

  她不是個受虐狂。

  但這是她的工作。

  並不是她逃出去，再一次進來的時候他就不會罵。

  他隻會變本加厲，更會加上這次的嘲諷譏笑。

  對。

  她就當聽不見。

  等他罵累了，他自然會停下。

  抱著這個心態，女孩贏了。

  一個小時後，薛言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

  “你是沒長耳朵？還是沒有心？”

  女孩淡淡的道，“我是想留住這份工作，如果這次出去，我的工作也許就沒了，我別無選擇。”

  “所以，你盡管罵，盡管撿著最難聽的話罵，試試我會不會離開。”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

  薛言的罵聲越來越小。

  別人都是沉不住氣，聽不下他的謾罵而被他嚇倒。

  加上他有精神疾病。

  之前又因為綁架唐佳，而對夜墨霖捆綁炸彈，他的瘋狂，讓所有人懼怕。

  他就是個瘋子。

  不怕死的瘋子。

  他身上那種邪氣，哪怕他被捆綁，所有人也是懼怕的。

  但蘇靈贏了，一個星期後，薛言接受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