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飛鳥盡,良弓藏
作者:謝蓁南宮胤      更新:2022-08-15 09:34      字數:2547
  謝蓁不知道許太師會不會贏,但是她知道京城危險。

  京城裏的人說不定都想逃跑出來,隻有謝清秋傻得要回去。

  “聽我的,日後我們一起回去。”謝清秋也沒多問,隻是心疼地道。

  “有些人看了難過,那你就不要去見了,你要是沒事,明天和我一起去山上撿蘑菇呀。”

  謝蓁之前去後山采藥的時候,看到了好多蘑菇。

  野生蘑菇,特別的鮮美。

  她是可以分辨得出來,什麽蘑菇可以吃,什麽不能吃的。

  謝清秋垂眸,嘴唇緊抿著。

  “好。”

  “我聽你的。”

  謝蓁沒敢問端王說了什麽,但左右不過是讓謝清秋走的那些話。

  謝蓁不用問都知道。

  但謝蓁不知道的,是這一次謝清秋的心真的被傷到了。

  什麽厚顏無恥。

  有失身份——

  所有帶著強烈惡意的詞語都被端王加注在她的身上。

  謝清秋再也沒有勇氣厚著臉皮靠近他了。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都當真了。

  謝蓁他們在梨花村的日子不鹹不淡的過著,這幾天倒是很平靜。

  燕衛也有把邊關的消息告訴謝蓁,南宮胤他們仍舊再和屠梟的軍隊大戰,屠梟或許是知道京城現在派不出來援軍,也給不了南宮胤軍隊的糧食補給,所以下了命令。

  死戰!

  凡事後退一步者,滅九族。

  戰事一拖就是好幾天,因為大漠軍隊死守沙城,所以一時之間還久攻不下。

  所以南宮胤現在倒也不急著出兵了,而是把沙城圍了起來。

  京城那邊的局麵很快就要亂了。

  估摸著時間,許世光那個廢物也該快到京城了。

  南宮胤所料不錯。

  許太師兵臨城下,圍住了京城,任何援軍都進不去。

  許太師再一次的發動了進攻,京城裏的禁軍已經死傷過半了。

  而就是這個時候,一向是眾人眼裏的文弱書生的顧懷生,他義無反顧的拿起長槍,著急城內的文武百官上城池迎戰。

  文帝病得更厲害了,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但他現在還是不甘心,他還沒有等到寒王回來。

  他既盼著寒王回來,又怕寒王解決了京城的亂局,太上皇讓寒王登基。

  那不行。

  他的皇位,就算不給老六,那也不能給他的弟弟。

  再怎麽樣,也該是他兒子的。

  哪怕是老七都比寒王好。

  文帝現在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候,他仍舊有這麽強烈的勝負欲。

  寒王也不知道路上出了什麽岔子,比原先預計的時間晚了好幾天才到京城外。

  南宮胤的死士將被綁的許世光交給了寒王,這一仗能否翻身,就要看寒王如何運籌帷幄了。

  寒王一向都聽太上皇的話,也知道南宮胤是太上皇看中的儲君。

  他自然是要扶持南宮胤的。

  寒王從邊關一路回京,已經從各個州郡召集了一部分的兵馬,但手裏的兵力還好似不足,隻有七千人左右。

  而這些士-兵是沒有經過戰場的磨練的,遠遠不如真正的士-兵,但他目前也是無計可施。

  隻有濫竽充數。

  如果許世光用得好,興許,此戰不戰而勝——

  京城的城牆遲遲沒破,是因為許太師手裏的火藥不夠,他雖然貴為太師,但是大周朝對火藥的管控幾乎十分的嚴格,隻有兵部才有。

  所以京城的城牆一直不破,那他們就隻有發動士-兵攀牆進攻,這一來就會延誤戰機。

  而且,顧懷生也不是個吃素的。

  許太師在帳篷裏來來回回的踱步,近日來的戰況不太好。

  他的身體已經每況愈下了,杜九野說他的時機就在近日,可以成大事了,為什麽還是一點都不順暢?

  的確是不順的。

  他唯一的孫子被送往大漠的時候,路途上被人劫走了。

  那群廢物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這京城裏又出來了一個顧懷生,他之所以可以這麽有恃無恐,是因為朝堂上的大部分官員都和他息息相關,他們都暗地裏投奔了他。

  現在朝堂上已經沒有武將可以用了,隻剩下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

  他戎馬半生,自然是不把那些隻知道之乎者也的讀書人放在眼裏,讀書人往往是最怕死的那一個人。

  他們根本就對他的戰事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可他唯獨錯看了一個顧懷生,朝中的文官在顧懷生和左丞相的帶領下居然還可以上城牆抗敵。

  自古仗義都是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

  這句話說錯了。

  文人也並不全是貪生怕死之輩,他們自有高傲的氣節。

  他們更知道什麽是亂臣賊子,當誅!

  現在京城裏的亂局注定穩定,被顧懷生和丞相等人擰成了一股繩,就算無兵可用,但他們還站在那裏。

  許太師已經有些瘋魔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贏。

  “今晚發動最後的一次總攻!一定要破了京城!”

  許太師冷著臉吩咐自己的心腹。

  “啟稟太師門外有人送來了一個盒子——”

  士-兵在帳篷外大聲稟報。

  “進來。”

  許太師沉著應對。

  士-兵舉著一個盒子走進來,許太師是謹慎之人,當然不會自己去打開,他的心腹走過去打開了盒子。

  本來眾人以為是什麽暗器,或者是殺傷性的武器。

  但是他們都沒料到。

  裏麵居然隻有一根斷指——

  就,就是人的手指頭,血淋淋的,看起來是才砍下來。

  “這……”眾人嘩然。

  心腹卻認出了來了這是誰的手指,倉皇失措地看向太師。

  “這是……這是……小公子的——”

  “手指啊!”

  轟隆……

  許太師聽到這話,眼前一黑,麵色更加灰暗蒼白。

  他難以置信,“你說誰?”

  許太師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誰敢砍斷他孫子的手指送給他?

  這不是在殺他的威風嗎?

  許太師對許家的子孫都沒什麽感情,許世光也是一樣。

  但許世光又因為是長房,所以還是有些不同的。

  許太師苦心孤詣的要謀反篡位,他為的是自己的千秋霸業,他豪橫的認為大周的江山有一大半都是自己打下來的。

  憑什麽不能傳給他許家的人?反而還要為他南宮家的人做牛做馬?

  這太不公平了。

  他為大周殫精竭慮,立下汗馬功勞,結果最後——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他如何甘心?

  他若是不反,許家就會亡。

  他自然是要孤注一擲的。

  “這是……小公子的斷指,送盒子來的人呢?攔住!”心腹連忙讓士-兵出去追人。

  許太師盯著那盒子裏的斷指,心緒猶如驚濤駭浪般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