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是誰
見她態度如此冷漠和生疏,甚至連一聲爸都不喊他,蘇父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風雪歌離開後,蘇父開始反思了今天自己的行為,雪歌畢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剛相認就讓她替嫁到戰家,他們這樣做會不會有點不人道啊。
他出聲問著,“我們這樣做對雪歌會不會有些過分了?”
“怎麽會呢,老爺,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是剛才雪歌態度極其冷漠,我看她根本不想認我們,她果然不是我們親手養大的,不僅沒教養,還在鄉下學了很多惡習。”
剛才蘇母還對風雪歌心懷幾分愧疚,但見她態度如此冷漠,根本不想跟他們親近,這點愧疚也隨即被討厭給替代。
她終究不是他們養大的,她的骨子裏透著一股粗俗人的無禮。
反而他們家暖暖就跟上流社會的名媛一樣,舉止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優雅,這是雪歌永遠都學不來的。
現在她都有些慶幸雪歌跟他們不親,否則要是讓她住進蘇家來,那她也不知道會把蘇家攪亂成什麽天翻地覆的地步。
蘇父聽到這話心裏也得到幾分安慰,他確實能感覺到雪歌跟他們很不親近,甚至還不願意跟他們親近。
罷了,讓她嫁進戰家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在他認知裏雪歌就是一個沒有得到良好教育的鄉下人,她能因禍得福嫁入戰家這種豪門世家,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一旁的蘇北暖嘴角忍不住揚起得逞的笑容來,她原本以為風雪歌會是一個很強大的勁敵,畢竟她才是蘇家的親生女兒。
但現在看來,她就是紙老虎一樣易擊垮,還不用她出手,她便在蘇家父母麵前徹底失去了寵愛。
果然親生的還不如從小到大在身邊養大的,這場站終究是她蘇北暖贏了。
幾天後,風雪歌便戴上人皮麵具,下顎處還裝了一個微型擬聲器,以全新的麵貌以及身份替嫁給了戰曜霆。
好在她去蘇家之前就戴上了這張人皮麵具,人皮麵具這張麵孔雖然漂亮,但卻沒有她本來的麵孔長得靈動和驚豔。
既然戰曜霆這麽痛恨風雪歌,那她便一輩子隱藏風雪歌這個身份,等他的身體徹底痊愈後,她便會帶著大寶離開。
由於戰曜霆是植物人,戰家也沒有舉行婚禮儀式,直接派人去接蘇家將風雪歌給接到別墅。
客廳裏,戰老太太坐在主位上的位置,戰曜霆的大伯和伯母則坐在戰老太太的身側。
大伯家還有一個孫子,年齡大約有五歲,就是一個小胖墩。
正好他今天也在,就坐在戰曜霆伯母的懷裏。
而戰曜霆的父母在很久之前就因為一場車禍喪命,由於戰曜霆自幼喪失雙親,他是戰老和戰老太太從小帶大的,他們倆老自然對他更加疼愛幾分。
風雪歌目光環視了客廳裏一圈,見沒有大寶的身影,她心情略顯失望。
戰老太太慈眉善目說著,“北暖,真是委屈你了,因為曜霆身體的原因,恕我們戰家沒能將你明媒正娶進來,給你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風雪歌緩緩道,“沒事,婚禮都是外在的形式,我沒有關係的。”
其實再次看到戰老太太,風雪歌心裏有些微微動容。
當初她救了戰老一命,戰老太太和戰老便全力撮合她跟戰曜霆,並為他們主持了婚禮。
她跟戰老太太接觸過,她是一個明事理的人,相處起來還是挺讓人舒服的。
聽到這話,戰老太太不禁對眼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她一向看人很準,眼前這個女人是個極其懂分寸,知曉是非的人,將曜霆交給她去照料,她也放心了很多。
就在這時,管家李叔很是激動走過來說著,“老夫人,少爺他睜眼了,還說話了,他醒過來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戰老太太直接從座位上起身,不敢置信問著。
“老夫人,少爺他醒了,這真是一個奇跡。”
聽到這話,戰老太太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沒想到她就迷信了一回,重新給曜霆娶了一個老婆,在床上躺了一年的曜霆就徹底醒了,這一定就是這個蘇北暖的功勞。
戰曜霆的伯母白秀荷聽到戰曜霆醒來的消息,神色忽然有些難看了幾分。
她迅速調整了情緒,露出一抹喜悅說道,“媽,一定是你的誠心感動了上天,曜霆才能醒過來的。”
“不,這都是北暖的功勞,北暖你跟我一起到樓上看曜霆吧。”
風雪歌也沒想到戰曜霆會突然醒過來,這可能真的是奇跡了吧。
她眼圈不僅泛紅了幾分,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
她努力克製住內心這股喜悅,太好了,他能醒過來就好了。
風雪歌跟著戰老太太來到戰曜霆的房間門口,她的腳剛邁進去,一盞西式風格的台燈就從她的麵前給飛過來,她及時察覺還側身躲了過去。
木製的台燈狠狠壓到牆壁上,發出一股“哐當”巨大的聲響來。
風雪歌神色平穩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反而是戰老太太神色劃過一抹憂色。
她先是詢問了風雪歌的情況,“北暖,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我沒事,沒受半點傷。”風雪歌溫聲回著。
“我這孫子剛醒來性格難免會有些暴躁,請你多擔待些。”
戰老太太真怕自家的孫子會將這麽好的孫媳婦給嚇跑了,她趕緊寬慰了風雪歌幾句。
風雪歌淺笑應著,“可以理解。”
她們走進屋內,就見裏頭一片狼藉,戰曜霆將桌麵上一切能摔的都摔到地上,可見他的性格不是一般的暴躁。
此時他坐在床邊上,他神色陰騖可怕極了,渾身像是浸在寒潭裏般透著一股瘮人的寒意。
他醒來時才知道一年前他發生了嚴重的車禍,這場車禍居然讓他成為了植物人。
他在床上沒有意識渾渾噩噩躺了一年之久,醒來時還發現自己雙眼失明了。
像他這種驕傲的人怎麽能忍受得了身體有殘缺這個事實。
時隔五年再次看到戰曜霆,風雪歌心情格外複雜。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頭壓抑無可宣泄的猛獸般,既挫敗又痛苦。
像戰曜霆那麽驕傲的人竟然也會呈現這般頹廢的神色來,這讓她心裏有幾分抽痛。
雖然眼睛失明了,但戰曜霆耳朵很靈敏,他能感知到房間裏除了奶奶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她是誰?”戰曜霆嗓音透著一股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