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再是心疼, 這日子還是得過去。

  　　在城裏生活，這哪裏心疼得過來？

  　　房租水電煤炭糧食出行吃穿

  　　這沒有一樣是不要錢的，相比較下來, 房租算是開銷比較少的了。

  　　也難怪這段時間下來，武曼珠發現其實大部分城裏人的日子也是過得苦巴巴的。

  　　家裏麵雙職工或者是三職工的日子肯定是好的，但是像那些家裏麵就一個人上班的人家，這日子還真說不上好。

  　　上有老下有下，一大家子七八個人, 光是吃飯一個月就得十來塊錢, 更別說這還有孩子上學，家裏添置東西, 每年的新衣服。

  　　這城裏可不像他們鄉下, 大家日子都倒差不差，有套衣服穿就算了。

  　　這城裏人，不說穿的有多少, 但是不至於像鄉下一樣補丁又布丁，短了就短了, 漏了就漏了吧？

  　　這都是廠裏職工的, 誰不要點麵子？

  　　因此, 這置辦衣服，給家裏添置東西那可是必不可少的，這又是一大筆開銷。

  　　不過說起來，這誰家不掙錢不就是為了吃飽穿暖？

  　　總的來說, 大家日子雖然過得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好，但是也是完完全全的不用擔心吃不飽飯了。

  　　像他們家, 武曼珠還算了一下, 一個月房租一塊五, 牛奶三塊，糧食按照戶口糧來，一個月得十五塊左右，雞蛋一天三個打底，一個月就是五塊多

  　　光是這點固定支出下來，那都是二十塊了，這他們家還才隻有五個人，糧食這些還能從鄉下便宜換。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武曼珠手都得哆嗦一下

  　　也是他們家現在大家都在賺錢，她編筐一個月五塊，柿子不固定，但是一個月也是小十塊

  　　曲小碗因為上次檢查回收站表現良好，現在工資也變成十五塊，宋行二十五，一個月下來就是五十五。

  　　小桃桃的錢就不算了

  　　不然依照她的錢來算，感覺這錢怎麽花也不多，畢竟那以前亂七八糟的錢可都還有兩千多呢。

  　　說起來，別看兩千多也對比起也就是他們一家三年多的工資，這賺了多少錢和存下來錢可是兩個概念。

  　　就目前來看，他們家能存下來一半的錢都很難得，不，應該說是不可能看了。

  　　過年要買年貨，要給家裏小崽子買東西，今年文工團布票發得多，再加上季又昀支援的一些，過年剛好再添兩身衣服，修破自行車花了個小五十……

  　　雜七雜八，越算武曼珠臉越黑

  　　“你怎麽啦？”

  　　算著算著，武曼珠身邊就貼上來個小家夥

  　　小桃桃軟軟糯糯地說著話，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好奇地看著她寫寫畫畫。

  　　雖然字有些扭曲，但是小桃桃還是看到了雞蛋，牛奶和數字咧

  　　“算賬呀？”小桃桃立馬來了興趣，可可愛愛問道，“小桃桃今年賺了多少錢哇？”

  　　“咱家能買收音機嗎？”

  　　“縫紉機”

  　　……

  　　一口一個大件，這口氣可是大得武曼珠翻了個白眼，然後在本子上畫了個桃子，後麵再寫了個3

  　　三塊錢考試費，一學期兩次一次，一年兩學期，一年又是十二塊

  　　這筆錢還真說不明白是值得還是虧了，武曼珠下手的時候心情很是複雜，再瞅了瞅白白嫩嫩乖乖巧巧的小桃桃

  　　真·小富桃了

  　　不管是交給家裏麵管的大錢和工資，還是這小家夥平日在學校賺的放在盒子裏的錢，這都得是她們家裏最有錢的小崽子了。

  　　“你說你，賺這麽多錢幹嘛？”武曼珠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還不是就放在那裏了”

  　　“嘟”小桃桃鼓著臉，說道，“那可多了，自行車縫紉機收音機手表那可多錢咧，到時候咱家一人一個，還有大房子，天天吃肉，一天一件新衣服……”

  　　小嘴巴拉巴拉巴拉

  　　聽得武曼珠麵無表情，收回自己的手，在本子上寫下大大的窮的

  　　“今天的給你加個雞蛋”

  　　“哎？”小桃桃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這怎麽就突然加蛋了。

  　　“反正也不差這個蛋”武曼珠把書一手，雄赳赳開始去炒菜去了。

  　　不行，她得再加兩個蛋。

  　　這錢存下來就是王八，還是該花就花吧，依照小家夥的計算，這省一輩子也省不到了。

  　　於是乎，中午吃上了新鮮的炒蛋的一家子都有些疑惑

  　　這昨天才吃了雞蛋的，今天怎麽就又炒了？

  　　但是管它的，先吃為上，這年頭，雞蛋可都是不可多得的葷菜了，更別說這還是炒雞蛋！！

  　　有油的

  　　吃了一頓香香的午餐，小桃桃揉了揉肚子，已經飽飽的了，不過作為一直貪心的小崽子，光是雞蛋怎麽能滿足她呢？

  　　“咱們什麽時候吃雞呀”

  　　宋行和曲小碗對視一眼，一起看向了雖然分家了，但是在她們家還是做主的武曼珠，可憐巴巴又期待的。

  　　被三雙這樣的眼睛看著，武曼珠慢悠悠地擦了擦嘴，對他們非常嫌棄。

  　　“隻知道吃，算算今年吃了多少隻雞了？十月份吃了兩隻雞，十一月吃了幹雞，上個月買了魚，還真當咱家是大戶了？”

  　　“媽，你看這平時都吃這麽好了，現在要過年了？”宋行搓搓手，一臉討好。

  　　他們現在都進城了，一個月好幾十塊錢，吃點好吃的不過分吧？

  　　“吃吃吃，一天天隻知道吃的，就這個吃法，你倆還要靠閨女出錢養。”

  　　這個小桃桃很有發言權了，立馬坐直了，拍拍胸口，一臉驕傲道。

  　　“吃，吃好的，我有錢。”

  　　“雞，兔子，魚，豬肉，紅燒的，清湯的，都來一份，我出錢。”

  　　說著，小桃桃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噠噠噠就想往房間裏跑去拿自己的的小錢盒

  　　宋行趕緊一把提溜住小桃桃的領子，把人給攔住。

  　　“你個小桃子，不需要，這不是錢的事，沒票。”

  　　“好吧”小桃桃重重歎了口氣，憂愁說道，“咱大隊是不是該殺豬了？”

  　　“大隊的池塘裏有魚”

  　　“小金肯定想我了”

  　　……

  　　說話一堆話以後，小桃桃再重重歎了口氣。

  　　“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啊，小桃桃好想他們。”

  　　聽聽，聽聽，這是想人嗎？

  　　這小崽子的目的可真的是很明確了

  　　“別想了，你過年文工團有表演，可是沒時間回去的。”武曼珠斜了斜這小不點一樣。

  　　“唉”小桃桃再次歎了口氣，仰著白嫩嫩的小臉蛋，一臉憂愁。

  　　“賺錢真的好難哦”

  　　“……”

  　　這可真是沒眼看了，家裏麵最好賺錢的就是這個崽了。

  　　“我洗碗去了”武曼珠轉身

  　　“我去幫忙”曲小碗默默退後

  　　宋行一臉愁容的看著自家閨女，揪揪她的小辮子，說道，“閨女唉，出門可別這麽說胡啊，會挨揍的。”

  　　“唔”小桃桃立馬捂住小嘴，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非常明白。

  　　她小桃桃是堅決不會給人揍她的機會的

  　　等到碗筷收拾好以後，一家人又出門各幹各的了。

  　　說起來，距離柿子離開已經五天了，也不知道她到地方了沒有。

  　　雖然是寒假，臨近過年了，但是對於曲家人來說，這和過年差別還真的不是很大。

  　　上班的上班，去文工團的去文工團，至於新衣服新年貨，之前也采購的差不多了，甚至於因為家裏崽子少了很多，這個年還少了很多年味。

  　　若說讓大隊上的崽子們上來，一家子來回路費都要好幾塊了，論誰也是舍不得的。

  　　最好的是他們回去，但是這時間也不允許，隻能作罷了。

  　　唯一熱鬧的小崽子，這過年比他們還忙咧。

  　　“快走啦走啦，別遲到了。”這不，一到點了，小桃桃就開始催促了。

  　　作為文工團小崽子裏的小前輩，作為一個兢兢業業賺錢的小崽子，遲到這種事情是堅決不能發生在她的身上了。

  　　小崽子都這麽積極了，武曼珠更是不能給她拖後腿了，擦了擦手，就牽著小桃桃出門了。

  　　因著過年，外麵的氣氛明顯熱鬧許多，就算是不添置東西，眾人也臉上也是洋溢這喜悅的。

  　　這是刻中國人骨子裏的節日

  　　就算是大人們不歡喜，小崽子們也是歡喜得很呢。

  　　這又是寒假又是過年的，這小崽子們不知道多興奮，這每一天，這巷道裏麵，公路邊上，撒歡的小崽子可是多了好些個。

  　　“哎喲”

  　　這不，剛一出門，一小孩就撞了過來，直直衝著小桃桃撞去。

  　　？？

  　　學跳舞已經一年了，反應力急速上升的小桃桃立馬往旁邊一跳，那人就摔倒地上了。

  　　“呼”小桃桃鬆了口氣

  　　這麽大個人，還好沒撞到自己。

  　　“哎喲”

  　　那衝過來的崽子嚎叫幾聲，慢慢爬了起來，拍拍衣服拍拍褲子，看起來倒是壯實，也不哭不鬧的。

  　　武曼珠先下意識看了看小桃桃，見人沒事這才鬆了口氣，把人往麵前拉了拉，看向那摔倒的小崽子，沒帶好氣地問道。

  　　“你沒事吧？”

  　　這冒冒失失的，好歹沒把自己孫女撞出好歹，這過兩天還要演出了，要是崴了腳可就麻煩大了。

  　　“我沒事”

  　　男孩也就六七歲的樣子，看起來也是個壯實孩子，自己站起來以後，衝著她們揮了揮手，然後就一溜煙的跑了。

  　　“小妹妹，奶奶，不好意思了。”

  　　“這小子”武曼珠皺了皺眉，也沒計較什麽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把小桃桃牽得更緊了。

  　　“你這段時間可得小心些，一定要像剛才那樣別被撞到了，知道沒？”

  　　“知道啦”

  　　小桃桃視線在男孩離開的背影上留了一下，又看了看對麵的房子，疑惑了一下，又蹦蹦跳跳了起來。

  　　“到時候奶你過來看我表演呀”小桃桃一路叭叭個不停

  　　“不去，看你表演還要錢。”武曼珠一邊看人一邊看路

  　　“可是這可是小桃桃的表演呀”

  　　“大桃桃的表演也不行”武曼珠撇嘴

  　　這看他們表演比去電影院還貴咧

  　　“那可是超級超級可愛的小桃桃”

  　　“這裏是非常非常非常窮的你奶奶”

  　　……

  　　等到了文工團，小桃桃還是沒有說服自己‘鐵石心腸’的摳門奶奶，隻能癟了癟小嘴，繼續蹦蹦跳跳來到文工團。

  　　在這裏呆了接近一年，文工團對於小桃桃的熟悉程度甚至和大隊都不相上下了。

  　　畢竟，她還隻是個四歲的崽子呢

  　　“我來啦，小花，小梅，小荷，小芍，小薇……”

  　　幾朵小花花也圍了上來，一堆人立馬聚在一起嘰嘰呱呱

  　　每天都是如此

  　　除了小桃桃一堆人，旁邊好些個之前和他們一起進文工團的小崽子，初次之外，還還有十多個小崽子是新招來的

  　　比起之前的六十多人，現在總共就隻留下了三十人。

  　　這一批人，不像是之前一樣十月份結束就散了，都是得長期的，也更為正規一些，也是都擁有文工團編製的人咧。

  　　不過因為基礎不一樣，還有排舞不一樣，她們除了現在新學習的樂器這些和一個固定舞蹈，很多時候排練都不是一起的。

  　　尤其是小桃桃，那就是這裏跑了那裏跑，是文工團裏最受歡迎的小崽子咧，參與表演的基本上都是最重要的，最舒適的。

  　　不用像有些團一些，得下鄉去表演咧。

  　　和幾個小花花交流了一會感情以後，大家夥又平靜了下來，就地蹲著，開始說起了小話。

  　　“你要小心。”小芍神秘兮兮湊了過來，仰著下巴，說道，“我昨天聽到那邊那個說要搶你位置”

  　　小桃桃眨眨眼睛，看了過去。

  　　小芍所說的那邊那個是後麵選進來一批的人，她們兩夥小崽子進來時間不一樣，交的朋友也不一樣，很明顯就形成了兩批人。

  　　兩方關係並不是很好，畢竟，小桃桃雖然是花心的小桃桃，但是也應付不過來太多的小花花啊。

  　　但是說起來也不差，就是很普通的隊員關係了。

  　　而小芍指的人就是後來的這一堆崽子當中的領軍人物了，叫小絹，平時很是用功，也很有天賦，在一堆崽子中也很顯眼了。

  　　小桃桃看過去的時候，剛好對上小娟的目光，兩人都有些意外

  　　小桃桃意外過後衝她甜甜一笑，小娟抿了抿嘴，移開目光，繼續和其他人說話。

  　　“哪有什麽搶不搶的，老師都是看誰更合適選人的。”

  　　收回目光，小桃桃軟乎乎開口，安慰幾朵著急的小花花。

  　　“文工團現在可忙了，咱們小崽子的節目就一個，大家都要好好表現，不能起內部爭鬥。”

  　　“誰樂意和她爭了？”小芍不屑冷哼，“跳得也沒多好，還背地裏搞小動作，真煩。”

  　　聽到這話，小桃桃眨眨眼，盯著小芍，很是意外。

  　　不隻是她，其他小花花們也是。

  　　小芍瞪眼，氣急，“這麽看著我幹嘛？我以前也是當著麵說的，哪裏像她一樣背地裏找老師要位置，這就是明搶。”

  　　哦，小花花們點點頭，但是那目光中還是透露著，原來你也知道是搶啊。

  　　“你們是不是要打架？”小芍站起來揚了揚下巴，撩起袖子，仗著身高優勢直接挑釁其他小花。

  　　“和我？”小花保持這酷酷的小表情，也跟著站起身

  　　小梅，小梅站起來跑到小花身後躲好，時不時露出個腦袋，當做半個人。

  　　小荷，小薇幾個紛紛站隊。

  　　不一會，本來還圍城一團的眾小花花瞬間分成三方

  　　作為第三方的小桃桃蹲在地上，看著又鬧起來的小花花們，腦袋疼疼。

  　　“你們別鬧了呀，一會老師就來了。”

  　　小花們紋絲不動，齊齊開口

  　　“小桃桃一邊玩去”

  　　小桃桃：……

  　　太過分了這些小花花，這是把她當小孩哄呢。

  　　小桃桃氣呼呼的，然後跟著跳了起來，雙手叉腰，在兩方小花花繼續對峙的時候，大喊一聲。

  　　“於老師來了”

  　　！！！

  　　小崽子們立馬上演一秒蹲，上一秒還站著，下一秒就一個個盤著腿坐在地上了，姿勢要多標準有多標準。

  　　然後齊齊一看

  　　哪裏有看到什麽於穎的影子，隻看到這隻憋著嘴憋笑的小桃子。

  　　“小桃桃！！”

  　　“你學壞了”

  　　……

  　　麵對小花花們的‘指責’，小桃桃露出白白牙齒，嘻嘻笑道。

  　　“我才不壞咧”

  　　“什麽壞不壞的？你們這群崽子又在想什麽壞主意？”於穎走進來就聽到這群崽子又在這唧唧歪歪的

  　　一看就沒拿什麽好主意

  　　“我們沒有”小崽子齊齊回答

  　　於穎輕哼一下，對此表示不信，不過也沒深糾這件事的，又看向小娟這一批小孩，問道。

  　　“好了，都起來訓練了，基礎拉伸一小時，然後排練我們的節目。來，站好位置拉伸。”

  　　“哎”

  　　小桃桃和小花花們立馬分開，很是熟稔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老師”

  　　剛剛站好，他們就聽到那小娟開始直接告狀，“她們剛才打架，還說你壞話。”

  　　小花花們：……

  　　於穎眼皮一跳，看了這幾個小花花一眼，再看了看小娟幾個，麵色不是很好，不過到底還是顧忌他們是小崽子。

  　　“打了嗎？”

  　　“沒有沒有，我們關係可好了，才不打架呢，大家鬧著玩呢。”作為罪魁禍首的小桃桃脆生生解釋

  　　“嗯”這話，於穎是信的，帶了一年了，小崽子什麽樣她心裏門清。

  　　再看向小娟的麵色就有些冷淡，她道，“她們鬧著玩的”

  　　然後在她繼續說話前，於穎直接說話。

  　　“好了，都站好快訓練了，把動作練好才是最重要的，文工團最重要的就是實力。”

  　　小娟抿嘴，有些不服氣，覺得於穎偏心，到底是她們來得晚了。

  　　這邊，小桃桃和幾朵小花花目光交流了一下，又收了回來，跟著於穎的拉伸，然後又排練。

  　　忙活一上午，下午還得排練，這一天忙下來，她們可是顧不上其他的。

  　　更別說，這訓練沒兩天，隨著過年將近，很快，就到了文工團開放，也就是小桃桃她們正式演出的時候了。

  　　有這麽一隻非常忙碌的小崽子，武曼珠嘴上說著不來，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這文工團一開放，裏麵魚龍混雜的，不看著人她是不放心的，不隻是她，就連宋行也請了假跑過來看著閨女。

  　　反正他們後勤部是真的閑得很，請假雖然扣錢，但是扣吧扣吧，這種時候還是閨女重要，頭一回全家可隻有他沒看到小桃桃表演。

  　　隨著這文工團一開放，裏麵立馬成為了市裏麵最熱鬧的地方，來往人絡繹不絕的，來看表演的人也是格外的多。

  　　總共分了好幾個表演場地，每天表演的節目都不一樣。

  　　除了這個，文工團還要去各個廠裏麵，去軍區裏麵慰問演出，整個是忙得不行。

  　　小桃桃每天就穿著各種表演服，梳著好看的頭發，這裏跑跑，那裏跑跑，從白天一直到天黑了，可算是結束了一天的表演。

  　　就這大冬天的，也是熱得一身的汗，可是看得宋行和武曼珠心疼了。

  　　“哎喲喂，這樣可得累著了，等明天回去就把雞給燉了，補補身子。”武曼珠這會不心疼雞了

  　　“等過兩天再把魚煮了，這文工團也是不心疼人。”

  　　“嬸，你看你這話說的，這不是就這幾天嘛。這小崽子看著小，但是天天訓練著的，不礙事的。”

  　　這弄得晚，季又昀也是全程跟著的。

  　　“你們回去的時候小心些，這柿子沒在，你們穩當些。”

  　　“啐，你個小子，一天天瞎擔心的，趕緊回去忙你的，我們兩人呢。”

  　　再三告別以後

  　　累成癱桃子的小桃桃被宋行背在背上，身上穿著大紅色的棉襖，整個人怏怏的。

  　　“有點點餓了”

  　　“你媽在家裏熱著飯呢，回去就吃飯。”

  　　因著太忙了，這些天吃飯都是吃文工團統一安排的飯菜，就這還隻是趁著空閑扒兩口。

  　　聽到有飯吃，小桃桃隻是歎了歎氣，“姐姐什麽時候回來啊，今天都初三了。”

  　　大年初一初二，那都是忙忙碌碌地度過了，再加上家裏人本來就少，柿子還不在，這個年是過得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應該要不了多久了，她上次不是還打電話回來了嗎？人可是平安到了”宋行說著更是想念柿子了

  　　自家兩個閨女，一個過年跑車，一個過年表演，都是不著家不得清閑，想想都心酸。

  　　這說來說去，還是他們沒用。

  　　一家人你搭一句，我搭一句，慢慢朝著家裏回去。

  　　因為過年，街邊的路燈全都開了，雖說比不上白天，但是路還是通亮，讓人不至於害怕。

  　　繞過一跳公路，從左邊轉進去，就到了老舊的院子區域，三人也是熟門熟路地走了過去，一點不帶怵的。

  　　他們可是三個人咧

  　　不過吧

  　　“嗚嗚”

  　　“呼”

  　　“嗚”

  　　“你，你們，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本來還怏怏的小桃桃瞬間來勁了，慫著小腦袋，緊緊抱著宋行的脖子，可是害怕了。

  　　“哪有什麽聲音，別怕，我們在呢”武曼珠安慰她

  　　小桃桃安靜了下來，一雙大眼睛還是在周圍不住轉著，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又過了一會

  　　“媽，你是真沒聽到聲音？還是就安慰人呢？”宋行聲音又帶著幾分顫抖的響起

  　　“你他媽給我閉嘴”武曼珠罵人，“這麽響的聲音我又不是聾的能聽不到？”

  　　“嗚”

  　　“這，這你不怕嗎？”

  　　宋行都不敢轉腦袋了，就怕這一轉頭就對上一白色身影

  　　“老娘能不怕嗎？”武曼珠咬牙罵道，“你能別說話嗎？先回家，回家”

  　　小桃桃這會也不敢亂看了，緊緊摟著宋行的脖子，像個小僵屍一樣一動不動，臉上還狠狠憋著氣。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嗚嗚，子不語怪力亂神

  　　散開散開

  　　……

  　　一陣驚心膽顫之後，小桃桃幾個總算是要看到家門的位置了

  　　這可真的是頭一回覺得自家的家門如此的有安全感，看著就讓人熱淚盈眶啊

  　　啊

  　　等會

  　　等等

  　　那牆角若隱若現的影子是怎麽回事？

  　　那呼呼叫得的風平時有嗎？

  　　那一聲又一聲有規律的響動是什麽？

  　　“蹬”“蹬”……

  　　聽著那若隱若現的聲音，看著不斷晃動的影子，兩大一小三個人緊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好，好可怕。

  　　作者有話說：

  　　小桃桃：嗚嗚，建國之後不許成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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