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在這一刻, 宋行本來跳動的激動的心瞬間哇涼哇涼的

  　　這城裏人也太不講究了

  　　這是他媳婦！！！

  　　宋行氣呼呼的，偏偏這前麵的人還不當回事，繼續說著。

  　　“兄弟, 你這看著年紀也不大，就別跟我們爭了好嗎？”

  　　“看著還挺眼生的，第一次來？”

  　　宋行皮笑肉不笑，咬了咬牙，“我記得這人不是結婚了嗎？你們這麽積極幹嘛？”

  　　“我們可是打聽好了, 這人雖然結婚了, 但是那老公還在鄉下，誰知道結婚證領沒有？”

  　　“更別說這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有出息, 這領著工資的, 結婚前不就是自己自家用？那小的那個還得十多年才長大，就說這回收站一個月十多塊的，那也是不虧。”

  　　那人說著還洋洋得意, “她有孩子，我還有孩子呢, 這娶回家又有工作又能照顧孩子”

  　　真要算下來, 曲小碗的條件在二婚市場很搶手了。

  　　兩個孩子都能掙錢, 人也能幹，可不比那些個沒錢沒工作還要養孩子的好？

  　　宋行嗬嗬兩下，記下了這人的模樣，啐了一下。

  　　“呸, 回家做夢吧你，不要臉的東西, 也不看看你那模樣還想當小白臉吃軟飯？吃大人不說還想吃孩子的, 丟人現眼。”

  　　說完, 宋行低氣壓模樣朝著前麵曲小碗那裏走去。

  　　“哎，這人怎麽回事……”

  　　“還插隊”

  　　被罵了一頓的男人瞪眼

  　　他怎麽就吃軟飯了？這不頂多是占便宜

  　　“再說，說成這樣，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一樣？

  　　宋行冷笑

  　　他能一樣？他可是正經丈夫，和這些個不要臉的小三小四是一點不一樣的。

  　　“媳婦啊，我來了。”

  　　曲小碗在這裏忙活著收東西呢，乍一聽到宋行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是還是立馬轉身，果然就看到一個多月沒見麵的宋行了。

  　　“阿行”曲小碗眼睛亮亮，滿臉欣喜。

  　　這模樣，外人一看便知夫妻倆關係很好

  　　宋行也跟著笑了一下，把背篼往旁邊一扔，就跟著坐了下來幫著曲小碗一起收拾東西。

  　　隻見他很是自然又熟手地把紙殼書本往秤上麵一放，然後衝著那別有用心的男人一笑，很是和氣地說道。

  　　“十二斤三兩，一分錢一斤，總共一毛二錢。”

  　　那男人咬牙，上上下下打量著宋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攔路虎小白臉，心裏大叫不好。

  　　這小白臉長得還有點好啊，勁敵。

  　　“這還有三兩呢”他不服

  　　倒是也不好說是因為紙板的事情不服，還是因為他的身份而不服

  　　宋行也瞅了瞅對麵這人，長得倒是白，但是這矮個子小眼睛厚嘴皮的，這背還駝了點。

  　　宋行都給氣笑了，就是不知道是氣這人就這模樣還敢跟自己搶人，還是氣他家小碗被這種人不要臉地惦記。

  　　“就這紙板，說是十斤三兩的，這上麵沾了水加重得有半斤吧？這缺斤少兩不要臉占便宜的，我要是你可沒這臉過來。”

  　　“要賣就賣，不賣拿回去曬幹了再來。”

  　　“不過這紙盒現在還是好的，這要是曬幹了變成爛紙板了，那可得降價了。”

  　　這得意洋洋的模樣，男人咬了咬牙，覺得有些丟份，立馬站了出來，狠狠瞪著宋行

  　　“趕緊算錢”

  　　宋行：……

  　　這軟腳蝦的樣子，換一個人再來。

  　　經過幾個人之後，這明眼的人也看出來宋行就是故意找麻煩了。

  　　簡直是，給臉不要臉了。

  　　眾人怒

  　　“我這還有問題？舊自行車，這杆子都是好的，就是砸斷了不好修，怎麽也得有個十來塊。”這人就是剛才和宋行答話那人

  　　有了前麵幾人被坑的經驗，看到宋行，他立刻搶先一步，占據製高點。

  　　“我這也沒說你有問題”

  　　宋行就是也學著這人剛才打量他的模樣，好好打量著自行車，嘖嘖幾聲。

  　　“這自行車看起來還行，雖然輪胎壞了，杆子斷了，但是這也沒生鏽也沒發黴。”

  　　“雖然這原主人沒法用了，但是這後麵的剪剪修修，到時候也能墊個腳，總歸比走路的好。”

  　　“十二塊”

  　　男人：……

  　　“太低了，怎麽也得有個十七八塊的。”

  　　這自行車真還是好的，要不是家裏有新自行車了，這自行車修起來也不便宜，再加上想過來展示一下財力，套個近乎，他還真不想賣。

  　　“好，就十七”宋行一口答應

  　　男人：……草率了

  　　“我覺得……”他還想再掙紮一下

  　　“還想什麽？十二不行十七也不行，我看你還是有車的人，大男人還這麽磨磨唧唧？怎麽，還舍不得這點廢品錢？”

  　　“算了算了，我看你日子也不好過”

  　　宋行說著憐憫地看了一眼對麵男人

  　　男人：……

  　　“就十七了”這委屈誰能受？不就是幾塊錢嗎？

  　　“老子有錢”方大腳瞪人

  　　宋行微微一笑，道，“對對對，你有錢”

  　　說著，然後從抽屜裏數出十七塊錢遞過去，再微微一笑，“拿著你的廢品錢走人吧”

  　　“這廢品就是廢品，可換不了寶貝。”

  　　方大腳一瞪眼，“你”

  　　“嗯？”宋行站起來

  　　看著高自己半個頭的宋行，方大腳再是一冷哼，直接走了。

  　　看著方大腳的背影，宋行冷哼一聲，一個提聲，“媳婦，這自行車賣多少錢，我要買。”

  　　“哎？”曲小碗想了想，“十八”

  　　“那我買了”

  　　方大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穩住自己，一轉頭又對上曲小碗拿錢給宋行的一幕。

  　　太紮心了

  　　宋行得意一笑，接過錢，再遞給曲小碗，就擁有了一輛修修還能騎的自行車。

  　　曲小碗看著宋行得意的模樣還有些迷茫，這是咋啦？

  　　不過看到宋行，曲小碗忍不住搭話。

  　　“平時其實不忙的，就是這最近，也不知道這些個人怎麽了，淨往這邊跑。”

  　　“沒事，改天我也過來幫忙，人就少了。”宋行磨牙

  　　誰也別想撬他牆角

  　　兩人在回收站這邊呆了一會，時間一到，就收拾東西回家吃飯了。

  　　“這上次他們過來說是工交站的工作，但是具體是什麽我們也不知道。”曲小碗高興之餘又有些憂心

  　　“也不知道麻不麻煩”

  　　“管他麻煩不麻煩的，有工作就可以了。”宋行滿心激動，“這以後每個月也可以領工資了，以前還真是想都不敢想。”

  　　曲小碗點頭，這確實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過阿行，怎麽過了這麽久才過來？”這要不是連均和工交所大了招呼，他們還真擔心這工作沒了。

  　　說起這個，宋行就一臉苦意。

  　　“我也不想啊，這又是要交公糧又是要算賬的，那些個崽子”宋行磨牙，不過到底是在外麵，沒具體說。

  　　“等回去以後再說這事，不過這不當大隊長了，我還真有些擔心大隊上的粉條廠。”

  　　曲小碗皺眉，這倒是

  　　“好在這接人的大隊長還是袁隊長，這人雖說幹不了什麽大事，但是人好歹穩重，不得幹些亂七八糟的。”

  　　“沒事大哥還會去看一看，宣會計那邊也注意著的，還有知青們現在也聯係著外麵給大隊上賺錢，總歸是亂不了的。”

  　　想到大隊上的事情，他們就算現在都到城裏了，那也是放不下的。

  　　畢竟，這曲家一大家子都還在大隊上呢。

  　　他們回到家的時候，武曼珠都已經把人接回家了，小桃桃正坐在院子裏從書包裏麵拿東西出來。

  　　吃的，玩的，用的……

  　　“你這一天天的是去學校讀書去了，還是去做生意的？”

  　　武曼珠看著就腦袋疼

  　　這小崽子是真的不嫌事大啊

  　　“讀書和賺錢不耽擱”小桃桃振振有詞，越發白嫩的小臉蛋上全是驕傲，“我能幹，我存錢錢。”

  　　“你個小崽子存那些錢幹嘛？”

  　　“買肉肉買衣服”

  　　小桃桃理由可多的，作為一隻貪心的小崽子，她要買的東西可多了。

  　　“還有餅幹，奶糖，巧克力，鞋子衣服圍巾，小人書……”

  　　武曼珠無話可說

  　　“哎喲喂，我的閨女啊，等爸爸賺錢了給我閨女想買什麽都買。”

  　　宋行一進來就聽到自家乖乖軟軟可可愛愛的小閨女說著要買東西

  　　一顆心軟成棉花糖了

  　　別人家有的，自家閨女也得有。

  　　“爸爸”小桃桃睜大眼睛，可是驚喜了，噠噠噠跑了過去，一個大跳就和宋行抱在了一起。

  　　“嗚，爸爸，爸爸，你可算是來了。”

  　　“小桃桃好想你啊”

  　　“爸爸也可想我們小桃桃了”

  　　父女兩個又黏黏糊糊在一起，簡直是讓人沒眼看。

  　　不過再是黏黏糊糊的氛圍，也總歸還是要被打破的。

  　　武曼珠端著飯出來，看到父女兩個一個要買一個給買的，冷哼一聲。

  　　“她可不就是在等你給她買？不然她那點錢，想買什麽沒有？”

  　　親情一刻瞬間消失

  　　看著乖乖軟軟甜甜的小閨女，宋行覺得不可能，把小桃桃抱到空中，笑著說道。

  　　“不可能，我們小桃子不是這種人。”

  　　“嘻嘻”小桃桃甜滋滋一笑，聲音也甜滋滋的。

  　　“我是這種人呀”

  　　“小桃桃的奶糖吃完啦，小桃桃想喝牛奶，城裏有訂的……”

  　　聽聽

  　　聽聽這話

  　　小宋行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又抱著閨女轉了一圈。

  　　“我的小閨女啊，到城裏學壞了。”

  　　“嘻嘻，人家才沒有。”小桃桃依舊笑嘻嘻的

  　　她看上牛奶很久了，但是隻有城裏戶口才能訂，而且價格不便宜，每天訂的話一個月要三塊錢呢。

  　　之前她可舍不得，現在她爸爸也有工作了，小桃桃就舍得啦。

  　　反正不是她出錢

  　　嘻嘻

  　　“我就說這小家夥憋著什麽壞呢”武曼珠翻了個白眼

  　　“小桃桃才不壞呢”小桃桃可不認這個，她認真扳著手指，說得頭頭是道。

  　　“牛奶能變白白，還能長高，還能變壯，就是對身體好咧。”

  　　“哎喲，雖然說對身體那麽好，但是這一聽就不便宜。”

  　　宋行做沉思樣，然後在小桃桃可憐巴巴又期待的小眼神中，大笑一下。

  　　“那得買”

  　　“耶”小桃桃興奮高興

  　　宋行又笑了笑，補充一下，“長高就好了，變白還是算了。”

  　　小桃子已經夠白了，再白可是不好了。

  　　“沒問題”小桃桃嘿嘿一笑

  　　被放到地上了就高興地跑來跑去，然後從書包了拿出兩張卷子遞給他們。

  　　“小桃桃的期中考試，雙百分”小桃桃驕傲

  　　曲小碗和武曼珠也連忙湊了過來，看到卷子上的紅勾勾，可是高興了。

  　　“媽呀，小桃桃這麽厲害呢。”

  　　“這絕對得第一名了”

  　　“我這就去再打兩個蛋慶祝慶祝”

  　　……

  　　一片高興之中，柿子從門口進來，看到屋裏的男人，怔了一下，臉中多了幾分笑容，順手把門一關，走了進來。

  　　“爸”

  　　“哎，我大閨女也回來了？”

  　　看著這老婆孩子統統到齊，宋行滿意了。

  　　這才是人生啊

  　　之前一個人在大隊上過得那是什麽鬼日子！！！

  　　一家人好好地吃了頓午飯，說了說這段時間大隊上的情況，最重要的就是前些天曲六的事情了。

  　　“這也不知道這些個崽子都是什麽運氣，這以前在大隊上完鑽山洞碰上事，現在跑到別的大隊上玩特意往草林子裏鑽，還是這種事。”

  　　“你們是沒看到三哥當時臉白的，人都快氣死了，小六又挨了頓打。”宋行搖了搖頭，歎氣。

  　　“這些小崽子啊，就是欠揍。”

  　　小崽子·小桃桃眨了眨眼睛不說明，她可是很乖噠。

  　　武曼珠曲小碗他們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最後怎麽樣？人抓到了嗎？”

  　　“抓是抓到了，還在審問，不過我覺得，這事還沒完。”宋行咋舌，“咱們公社領導都又換了一批了”

  　　“據說縣裏動靜都鬧得挺大的，還好咱是在市裏”

  　　聽罷，柿子瞥了一樣旁邊裝乖的小桃子，想了想，才發現，她們，好像真的沒和宋行說花娘子的事。

  　　這事比起來，也不算小，也是後麵沒個抓到呢。

  　　不過看了看老父親憔悴的臉色，柿子決定還是閉嘴吧。

  　　反正都過去了，說了也沒用。

  　　對於當事桃來說，這更是過了很久很久的事情了，她每天可是很忙的。

  　　她們沒個午睡的習慣的，吃完飯，一家子開始收拾東西。

  　　尤其是現在宋行既然到城裏來了，這小桃桃和柿子自然是和曲小碗分開得好。

  　　不過看著小桃桃屋子裏亂七八糟的小盒子，大鏡子大衣櫃，還有掛著的擺著的亂七八糟的玩具圖畫這些，搬起來可是太麻煩了。

  　　“行了，你們夫妻兩就搬去我那間房，我搬過來和小桃桃他們一起住。”

  　　等到東西收好以後，又是該上學的上學，該工作的去工作了。

  　　“好了好了，多大點事？都給我去上學上班去，我等會跟著宋行一起去就行，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一家人陪？

  　　看著依依不舍的一家子，武曼珠翻了個白眼。

  　　曲小碗閉嘴了

  　　柿子溜了

  　　她學校離家最遠，走得最是早。

  　　所以最後就是武曼珠和宋行一路，也是因此，小桃桃頭一天過上了親爸送上學的待遇。

  　　“在學校有沒有人欺負你？

  　　“老師好不好？”

  　　“上課看不看得到黑板？”

  　　頭一回送閨女上課，宋行也是激動得不行呢。

  　　這可是小閨女，才四歲就上學的小閨女，怎麽想怎麽都讓他一個老父親放不下心，要知道柿子上學的時候可是七歲了。

  　　“沒有，老師對小桃桃很好噠，同學也好相處，就是吧”小桃桃歎了口氣

  　　宋行和武曼珠立馬緊張了起來

  　　“就是什麽？”

  　　難不成這很有不長眼的敢欺負她家小桃子？

  　　“就是男孩子臭臭的”小桃桃很是憂愁，“他們怎麽都不愛幹淨呢”

  　　一套衣服能穿兩星期！！！

  　　宋行和武曼珠沉默了，有些一言難盡。

  　　但是，這問題還真沒辦法解決。

  　　總不能指著說讓人去洗澡換衣服吧？

  　　要知道他們大隊上，那一個月才洗一次澡的人也多了去了了。

  　　這洗澡要燒水，要用香皂，還要洗衣服，這些可都是損耗。

  　　“可憐我的小閨女了，這個爸真沒辦法幫，隻有離他們遠點了。”

  　　“唉”小桃桃也重重歎了口氣，小腦袋上都是憂愁。

  　　她也想遠離噠，但是他們都喜歡湊過來。

  　　而且，她還要賺錢。

  　　這可真的是痛並快樂了

  　　把人送到學校以後，看著立馬被一堆崽子圍上的小桃桃，宋行歎了歎氣，有些心酸。

  　　“這才四歲呢，怎麽就感覺桃子都很大了。”

  　　這都上學了

  　　這孩子一上學了，日子過得可快了。

  　　“對啊”武曼珠感觸更深，“這一天天長大，讀書畢業，可有要結婚生孩子了”

  　　！！！

  　　“這太早了點”

  　　想想那個畫麵，宋行有些笑不出來，艱難反駁。

  　　她家閨女都還小呢，大閨女小閨女都還小。

  　　“那也不早了，柿子都十五了。”武曼珠繼續感歎，“就連小桃桃，上學可都還有小崽子說要娶她呢”

  　　“誰！！！”宋行驚，眼神立馬跟摻了刀子一樣看向那邊的小崽子們

  　　這小子虎頭虎腦，一看就不聰明

  　　這小子弱不禁風，一看就不禁事

  　　這小子髒兮兮的，絕對不行！！！

  　　……

  　　見他這樣，武曼珠嗤笑一笑，“那可多了去了，比小碗當時還多”

  　　宋行：……

  　　行吧，當初要不是曲小碗是招上門女婿，還真輪不到他。

  　　“快走了，先弄你的工作去，一天天想東想西的，小桃桃才多少歲？”

  　　“這不是還有柿子嗎”宋行怏怏

  　　“柿子也還早呢”

  　　武曼珠抬頭，“現在上麵可是在說要晚婚晚育呢，咱家柿子還早呢，不過人倒是可以先慢慢摸索”

  　　“這家庭一定得好，家裏關係也不能亂七八糟的”

  　　“這人也得靠譜，工作得好”

  　　“最好脾氣好一點”

  　　“還要長得俊”

  　　……

  　　未來女婿：……

  　　宋行這次分到的工交部屬於革委會的，也是以前的老政府，不過就是改了個名，主要是負責交通的方麵。

  　　不過到底和組織部宣傳部這些不能比，屬於邊緣部門了，位置也是分開了的，政府裏麵。

  　　對於有些誌向的人來說這裏不行，但是對於宋行來說，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一聽就很清閑，福利待遇還不錯。

  　　一進工交部，看到裏麵人員清閑的模樣，宋行更是滿意了。

  　　這老領導夠意思啊

  　　“同誌，我是宋行，之前耽擱了些時間來報道，我這往哪裏走？”

  　　那人一看到宋行進來，知道這是那一個月前就該過來，硬生生找關係拖了這麽久的宋行以後，更是翻了個白眼，隨意指了指。

  　　“後勤部，自己去找。”

  　　宋行挑了挑眉，帶著武曼珠往裏麵走。

  　　“我怎麽感覺這裏人不是很好相處啊”武曼珠皺眉

  　　“不好相處才好”宋行倒是笑了笑，“你看他那態度，還有後勤，一聽就不是很重要，很清閑的樣子。”

  　　“這要是又忙又不受重視”武曼珠輕哼

  　　“嘿嘿，這忙我還不能偷懶？”宋行挑了挑眉，嬉笑道，“媽，你還真當我是勤快人？”

  　　“……忘了”

  　　這女婿當大隊長當了一年了，她都快忘了宋行以前是什麽豬樣子了。

  　　這麽一想

  　　天大亮才出門，還不收工就回家

  　　吃飯搶最好的

  　　家裏母雞蛋沒少偷

  　　不要臉回宋家蹭東西

  　　……

  　　行了，這麽一想，真沒什麽是需要她來擔心的。

  　　“好了，我回去了。”想通了以後，武曼珠直接往回走。

  　　？？

  　　“哎？媽，你不跟我一起去看了？”宋行喊人

  　　“有什麽看的？回家編筐去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閑一樣懶？”

  　　“……”

  　　慘遭拋棄

  　　宋行忍不住歎了歎氣，這沒個家庭地位的人就是這樣子的。

  　　不過想到自己現在也是能掙錢的，還會是家裏工資最高的人，宋行立馬雄赳赳起來，朝著後勤部找了過去。

  　　走過一堆看起來就不錯的組織部，宣傳部，財務部……

  　　宋行來到了一處比起之前幾個部門明顯暗一截，整個房間也破舊許多的部門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宋行伸手把門口歪了一半的後勤部牌子給扶正，又摸了摸那掉了漆的大門，然後朝著裏麵進去。

  　　說個實在的，宋行覺得他媳婦的回收站看著都比這幹淨。

  　　“咳，同誌，我是新來的宋行，這我位置在哪？

  　　他乍看一圈，全都擺著東西。

  　　“隨便坐”

  　　最初去通知宋行的老朱看著宋行，忍不住歎了口氣，這怎麽就結婚了呢？

  　　這種小白臉有什麽好的？

  　　“這萬一坐到別人的位置”宋行又問

  　　“總共就我們人兩個人”老朱繼續歎氣

  　　宋行：……

  　　“就，就兩個？”

  　　“你來之前是我一個，隨便坐吧，後勤部閑得很，有事會有人過來叫我們的。”

  　　老朱瞥了他一樣，“怎麽不坐？後勤部就是這樣，你要是想要大前程，那就平日多去其他部門主動，其他人都是這麽走的。”

  　　大前程？

  　　不要不要

  　　宋行隻是被這個餡餅給砸暈了，這世間竟然還有這麽好的工作？

  　　天天閑著領工資？

  　　“我一個新人，就別去其他部門添亂了。”宋行微微一笑

  　　“那你怎麽還不坐？”老朱奇怪，這還有人喜歡站著的？

  　　“我隻是覺得，這也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有抹布嗎？哪裏可以接水？這些東西可以堆到一邊去嗎……”

  　　在老朱的襯托下，宋行頭一回覺得

  　　他可真是個勤快人

  　　作者有話說：

  　　工作前

  　　宋行：我要做最躺的人

  　　工作後

  　　宋行：打掃衛生而已，應該不是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