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城市的清晨比鄉下更為熱鬧

  　　每家每戶像是統一了一樣, 那一棟棟高大的好幾層的筒子樓裏麵一家又一家地飄出了香味，一家家的房門也隨之打開

  　　大人小孩老人從房間裏衝了出來，像是有什麽急事一樣, 一個個衝往那修建整齊的

  　　公廁裏去

  　　頭一次來城裏生活的武曼珠還是頭一回將這種場景，有些稀奇，又有些心疼。

  　　這要是在自己廁所，那得省下多少肥啊。

  　　小桃桃從房間了跑出來嗎，憋著腿, 可憐巴巴地看向柿子。

  　　“姐”

  　　小桃桃也想上廁所

  　　柿子有些難辦, 這要是晚上的話隨便在後院子裏都無所謂，但是大白天的, 雖然還是個小姑娘, 但是也不能隨便上廁所咧

  　　“用這個”

  　　哪裏知道，武曼珠早有準備，從屋子裏拿出一個大木桶, 上麵還有個專門的大蓋子的，特別方便小桃桃這種小家夥坐在上麵上廁所咧。

  　　“本來是想著菜地也得施肥, 這城裏都是公廁, 總不能去偷糞吧？”武曼珠有幾分得意

  　　“現在看來, 這東西大有用處，這搶廁所也太麻煩了。等會把小桃桃送去文工團以後，我就去找些雜草樹枝木杈搭一個簡單廁所，連坑都不用挖, 味還少。”

  　　“還是奶看得遠”柿子讚道

  　　武曼珠更是得意了

  　　至於小桃桃，憋得不行了, 已經成為他們這‘移動廁所’的第一個使用者啦

  　　武曼珠說完話就手腳麻利地去把早餐給拿了出來。

  　　一個兩個小紅薯

  　　他們還沒換到煤爐和煤炭, 但是沒關係, 因為在鄉下經常燒柴，家裏習慣性儲藏著很多平日燒柴剩下的煤炭。

  　　武曼珠可是都一次性搜羅過來了，滿滿兩個大袋子，上百斤的煤炭，夠她們使用很久了，足夠撐到換到煤爐了。

  　　這任誰看到了，也不得不說一句，薑還是老的辣。

  　　“不過這在城裏可真閑”習慣五點鍾就起床的武曼珠已經在外麵溜達了一圈跑回來了，現在也才七點不到。

  　　柿子是八點到學校，小桃桃是八點到文工團。

  　　反正對於經常六七點就在地裏忙活的武曼珠來說，那是真的非常非常閑了。

  　　“不然怎麽會這麽多人都想進城？”柿子剝了個紅薯，用罐頭瓶子灌上水，帶上書就打算出門了。

  　　“奶，桃子，你們去的路上小心些，多在文工團呆一會，我回來煮飯也是來得及的。”

  　　“知道，你也路上小心些，在學校好好讀書，不用擔心其他的。”

  　　“姐姐白白”小桃子高興揮手手

  　　身上穿著上一回過來的那件棉衣，頭發梳得整整齊齊，露出飽滿的前額，唇紅齒白，五官妍麗，雖說還有點點嬰兒肥，但是怎麽看都隻有用漂亮來形容是最合適的。

  　　柿子歎了口氣，蹲下來捏了捏小家夥的小臉蛋，十分不放心地囑咐。

  　　“不要吃拿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要和除了奶和我以為的任何人走，也不要偷偷摸摸打架，聽到沒？”

  　　“知道啦”小桃桃乖巧回答

  　　柿子更不放心了

  　　“行了行了，趕緊走，這還不放心我呢？”武曼珠見不得這黏黏糊糊的，立馬趕人。

  　　柿子隻得有些依依不舍地出門

  　　“柿子”還沒邁出院子呢，就聽到院子外麵曾友瑤的叫聲，柿子這些是真的的走了。

  　　“要聽奶話”

  　　“知道啦知道啦”小桃桃癟了癟嘴，十分老氣地歎了口氣。

  　　“小桃桃的姐姐怎麽會這麽嘮叨呢？”

  　　“還嫌棄？這關心你呢”

  　　武曼珠道拍了拍小桃桃的腦袋，扯著大嗓門故意道，“等會小桃桃就要去文工團‘上班’了，可別哭鼻子哦。”

  　　“才，才不會”小桃桃瞪眼，她才不是這種脆弱桃呢，抬起下巴，拍拍胸脯，信誓旦旦。

  　　“小桃桃，最棒。”

  　　“對對對，你是最棒的。”

  　　武曼珠一邊哄人一邊收拾東西，最後再理了理小桃桃的衣服頭發，在她的小兜兜裏放入地瓜幹肉幹糖果，手帕，衛生紙，再放入裝好的水壺。

  　　這是曲家大哥曲大米前些日子從部隊裏寄回來的，趕巧了小桃桃這事，就拿給小桃桃用了。

  　　說起來這種日子，武曼珠以前想都沒有想過。以前能不餓肚子都是夠好了，哪裏還能有這種一日三餐還要擔心小崽子餓肚子準備零食的事情？

  　　“還是小桃桃有福氣”武曼珠說著，又往兜兜裏放了一把地瓜幹，到時候小家夥可以分給其他人，也能交朋友了。

  　　等到東西都放好了以後，武曼珠才滿意地帶上東西，牽著人，鎖門，帶著小桃桃往文工團走去了。

  　　這平房的前後都是筒子樓，走出去沒幾步就是巷子，再順著走幾分鍾，就到了公路邊。

  　　公路上車水馬龍，走路的，騎車的，開公交的，開貨車的，到處都有，人聲車聲交雜在一起，可是熱鬧得不行。

  　　“這日子，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說起來，她可是大隊上第一個進城生活的老太太呢，武曼珠喜滋滋的。

  　　因為這邊離文工團不遠，現在也還早，因此祖孫兩個都是慢悠悠地走著。

  　　小桃桃也是第一次看到早上的市裏，和她們大隊是真的一點都不一樣呢。

  　　雖然之前已經來過城裏的，但是那時候是夏天，和現在冬天可不一樣呢，小桃桃眨巴眨吧大眼睛，又仔細打量著城裏人穿的衣服了。

  　　哎呀

  　　這個藍色衣服好看

  　　這件衣服料子好不一樣啊，小桃桃都沒見過哎

  　　他們脖子上圍的是什麽？

  　　那鞋子跟竟然是高的高的，毛茸茸的

  　　……

  　　這裏來來往往，大人小孩的，可是讓小桃桃都有些看不過來了，一雙明亮的眼睛更是閃閃發光。

  　　哎呀，城裏好棒啊。

  　　等小桃桃賺錢了，也要買好多好多東西。

  　　在這樣慢悠悠的行走之下，十五分鍾的樣子，小桃桃可算是來到了文工團的外麵。

  　　文工團外麵守著的人對小桃桃印象非常深刻

  　　“小桃桃，來這麽早啊”

  　　“叔叔早”小桃桃禮貌打招呼，想了想，拉了拉武曼珠的袖子，然後從小兜兜抓出一小把地瓜幹。

  　　“吃，甜的。”

  　　小桃桃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微彎，整齊的小白牙露出一般，明眸皓齒，很是惹人喜愛。

  　　她手小，手裏的地瓜幹也不多，就三四塊，那門衛愣了一下，爽朗地笑了一下，拿過最小的一根地瓜幹，笑道。

  　　“謝謝小桃桃了”

  　　小桃桃又笑了一下，眉眼彎彎，然後將剩下的地瓜幹又放了回去，提著因為裝了水而有些重量的小布兜，挎在肩膀上。

  　　這小布兜是用舊衣服弄成的單肩包，背在小桃桃身上就更好看了。

  　　“這背著去上學多合適啊”武曼珠看著忍不住感慨了幾聲

  　　看模樣都是個讀書的好料子

  　　正高興的小桃桃摸著帶子的手一頓，頓時笑不出來了。

  　　嗚嗚，別提上學呀。

  　　“張哥，我們進去了。”

  　　這時候，一年輕男人騎著自行車過來，和守衛打了聲招呼，就開著車往裏麵進去了。

  　　小桃桃歪了歪腦袋，眼睛大了一分，看著那車後座上麵的女孩子。

  　　看上去和小桃桃幾歲，穿著紅色棉服，頭上戴著毛茸茸的帽子，腳上踩著帶絨毛的小靴子，整個人被包得嚴嚴實實。

  　　都是，都是小桃桃喜歡的

  　　這還不止一個，隨著這第一輛自行車過來之後，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人騎著自行車送人過來。

  　　有男有女，但是無一例外，身上穿著上好的合身的衣服，自行車，手表都是標配。

  　　除此之外，那些個小崽子身上穿的的也基本上都是一樣就能看出的新衣服。

  　　小桃桃身上這件改了好幾次的洗得有些褪色的棉襖，就顯得有些黯然了。

  　　來之前武曼珠想過選上的小孩子家裏條件肯定不錯，但是沒想到會這麽不錯，那衣服，那發型，那包包……

  　　“早知道就用上次小瑤那布料做身新衣服了”

  　　一看到自家崽子被比下去了，武曼珠拍腿後悔。

  　　就不該省這點布料，明年衣服小了就小了嘛，他們家在大隊上最靚的小桃桃竟然被比下去了，武曼珠現在就是後悔，還升起了一股不服輸。

  　　他們可以輸，小崽子不能啊

  　　“啊咧，奶。”小桃桃收回好奇的眼神，就看到武曼珠一動不動，像是在發呆的樣子。

  　　“你咋啦？”

  　　小桃桃是挺喜歡他們的衣服，但是她也有好多好多衣服噠

  　　一二三四五六一堆堆的，她可不是浪費的小崽子，小桃桃挺起胸膛。

  　　“是不是害怕啦？小桃桃在的，不怕”小桃桃萌萌噠傻大膽

  　　隻要不在公安麵前，小桃桃都是大膽的大桃桃呢。

  　　“這哪能怕”武曼珠回過神來，可是心疼自家小崽崽了。

  　　“走，我們快些進去，雖然沒有自行車，但是奶走得比自行車快。”

  　　武曼珠心中突起一股豪氣，抱起小桃桃就往裏麵走。

  　　還別說，這速度是真的挺快的。

  　　老張忍不住搖了搖頭，把地瓜幹放入嘴裏，嗯，這味道可真好啊

  　　_________

  　　小桃桃走路走得自在，被抱著也很是自在，歪了歪身子，就看向文工團的地方。

  　　文工團地盤很大，但是說起來又很簡單。

  　　基本上就是操場，辦公樓，禮堂和練習室。

  　　練習室就在辦公樓那邊，上次季又昀帶他們去過，這次過去也是熟門熟路。

  　　還沒到地方，都能看到那邊有很多的人，一個個大人看上去都是帶著小孩子來的。

  　　光是隨便這麽一看，小桃桃都看到了二十來個小崽子。

  　　這樣子算的話，小桃桃表情逐漸凝重了起來。

  　　“奶”奶聲奶氣中帶著嚴肅

  　　“咋啦？”

  　　武曼珠是北方人，說起來，在向陽大隊呆了這麽幾十年，不僅沒有完全改掉鄉音，還直接影響了整個大隊人的口音

  　　沒辦法，東北話，就是這麽有魔力。

  　　“我們明天早點過來”小桃桃在大隊上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但是現在，這麽多這麽多崽子都比自己早

  　　作為向陽大隊最靚的崽，小桃桃好勝心瞬間起來。

  　　武曼珠也反應過來

  　　他們都住這麽近了還來這麽晚，別人會不會說她是個懶老太？

  　　這，勤快了一輩子好勝了一輩子的武曼珠也堅決不！允！許！

  　　一老一小立馬精神抖擻起來，進入備戰狀況。

  　　“那我們走吧”

  　　“走吧”

  　　那邊訓練室外麵的聚著不少人，這些人大多都是互相認識，就算不認識，也都是些熟麵孔，很快幾個大人都一堆一堆地聚在一起說起了話。

  　　話說回來，這些送崽子過來的人，很是統一的，全部父母送過來的，就沒有爺爺奶奶送的。

  　　因此，當武曼珠牽著小桃桃走過來的時候，很多人瞬間就注意到了他們。

  　　一是一堆二三十歲年輕當中冒出個六十來歲的老太太很顯眼

  　　還有就是兩人的穿著相比較就非常樸素了

  　　最後一個

  　　那就是那就是那小崽子真的是太可愛了。

  　　就算是他們都覺得自家孩子長得很好，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就很顯眼。

  　　這五官如此精致，又白得發光，臉上還帶著笑容的乖乖巧巧的小崽子，當了父母的沒人會不喜歡的。

  　　“嬸，這孩子也是選上的？叫什麽名字啊”

  　　一外向活躍的二十來歲女人主動和他們打招呼，臉上是非常真摯，但是又過於熱情的笑容。

  　　“這是我家崽，四歲半了，叫小花，讓兩個崽子一起玩啊。”左莉推出自家崽子，看向小桃桃的眼神非常火熱。

  　　哎喲，怎麽會有這麽可愛乖巧的孩子，和她家假小子一點都不一樣。

  　　這香香軟軟的小崽子是真的存在的嗎？

  　　看著那剛被自己碰一下就嫌棄地放開自己手的閨女，牛莉更是心酸了。

  　　說好的小棉襖呢，都是別人家的。

  　　“我叫小桃桃”

  　　小桃桃自己站了出來，大眼睛看向一臉不情不願有些酷酷的小花，對其很是有好感。

  　　這個小崽崽

  　　“你好啊，你和我姐好像哦”小桃桃眼睛亮亮，立馬炫耀起來，“不過我姐姐特別高，力氣特別大，特別特別厲害。”

  　　看著軟軟糯糯的小桃桃，本來還一臉酷酷有些不高興的小花，臉突然紅了一下，有些激動地說道。

  　　“我，我也特別特別厲害，我打架也很厲害，我還能長高。”

  　　軟，軟軟的小妹妹，和櫥窗裏的小娃娃一樣可愛。

  　　小花臉紅紅，眼中帶上幾分光彩。

  　　“真的嗎？”小桃桃眨了眨眼睛，奶聲奶氣帶著幾分失落地說道。

  　　“那你好厲害，小桃桃都不會打架的，被人欺負都打不過。”

  　　“我保護你”小花立馬拍胸膛保證，“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小桃桃立馬甜甜一笑，“你真好，小花姐姐。”

  　　“那是”小花小臉更紅了

  　　武曼珠：……

  　　我是誰我在哪我看到了什麽？

  　　這不是，這不是她家崽子，這婊 呸，這柔柔弱弱的小家夥絕對不是她家小桃桃。

  　　這堅決不是她教的

  　　絕對是宋行那個狗東西，絕對是。

  　　宋行：無辜躺槍

  　　小桃桃看小花這麽老實，一下子就要保護她，露出甜甜笑容的同時。

  　　心裏哇哦哇哦不斷

  　　小哥哥說的，好有用哦，原來她他們喜歡什麽都不會的小桃桃啊。

  　　小桃桃點了點頭，笑得越發甜甜。

  　　嗯，那小桃桃就要裝作除了唱歌跳舞其他什麽都不會的小桃桃。

  　　這個，這個叫扮豬吃老虎，小哥哥說的。

  　　藺清和：……我不是我沒有我真不是這麽教的

  　　看到兩個孩子相處的這麽和諧，牛莉驚訝了一瞬，但是瞬間又雙眼冒星星

  　　可愛

  　　太可愛了

  　　嗚嗚，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棉襖

  　　……

  　　“給你吃”笑過之後，小桃桃又從兜裏拿出一把紅薯幹遞給她

  　　小花有些猶豫

  　　牛莉臉色正經了一點，剛想表示這孩子不吃別人碰過的東西包括她，就震驚地看到，連自家爸媽都嫌棄的小花花伸手了

  　　伸手了

  　　牛莉的老母親之心破碎了

  　　這是什麽破崽子，還區別對待，太討厭了。

  　　但是，但是這也是因為小桃桃太可愛了對吧對吧？

  　　小桃桃被注視得打了個顫，在小花猶豫地接過地瓜幹以後，立馬往後退了幾步。

  　　嗚嗚，這嬸嬸和季叔叔一樣奇奇怪怪。

  　　小花手上還拿著地瓜幹，很是猶豫，但是看向小桃桃，又覺得那雙水汪汪的眼裏全是期待。

  　　哎呀，她要是不吃的話，小桃桃該不會哭吧？

  　　小桃桃：……這是警惕是擔心不是期待

  　　想著，小花給自己做了個心裏疏解，像是吃什麽毒藥一樣，一點點靠近嘴裏，咬了一點點。

  　　武曼珠屬實不解，感覺碰到這麽多個城裏人，好像就沒有遇上幾個正常的。

  　　這當媽的奇奇怪怪

  　　當閨女的吃東西都還要猶豫

  　　果然，還是自家小桃桃好養活，武曼珠上前給小桃桃扯了扯布兜的袋子，嘴上說著，“要好好和別的崽子相處”

  　　說完又小聲說道，“你別欺負人”

  　　雖然曲家人都覺得小桃桃可可愛愛擔心被欺負，但是說實在的吧，那也是擔心她被大孩子欺負，這要是同齡人，那還真不用擔心。

  　　就看是上回王小二被小崽子們群毆那會就看出來了，這小崽子，鬼機靈又記仇得很咧。

  　　“小桃桃乖乖不欺負人噠”小桃桃眨眼睛

  　　說起來，在大隊上，小桃桃都是跟著小妮阿巧曲六這些小夥伴一起玩，像小花這種四歲孩子，她還真的很少跟著一起玩。

  　　現在看來，四歲小崽子比五歲小崽子還好玩呢。

  　　那邊，小花在吃了點地瓜幹以後，眼睛一亮，這個味道

  　　再咬一口

  　　小花有些驚奇，這醜醜的東西竟然這麽好吃的嗎？香香甜甜的還有嚼勁，越嚼越香

  　　一旁的牛莉有種見鬼的感受，走過來也驚奇地看著小花手上的地瓜幹，沉吟了一下，抽走一根直接放嘴裏。

  　　小花：……

  　　母女倆的口味都是十分相似的，一下子就愛上了這個味道。

  　　等到武曼珠站起身之後，小桃桃就對上兩雙相似又發亮的眼睛。

  　　“小桃桃，剛才的吃的還有沒有？嬸嬸等會用雞蛋糕和你換”

  　　“真噠？”小桃桃眨眼睛，一點也不猶豫地把兜裏的小半斤地瓜幹都拿了出來

  　　“給”

  　　“行，等會中午過來，嬸嬸給你帶雞蛋糕。”

  　　都沒給武曼珠說話的機會，雙方就做好了這明顯虧本的生意

  　　地瓜幹才多少錢，雞蛋糕多少錢？這能比？

  　　“可別，你要是喜歡，我下次再給你帶一些。”武曼珠一臉肉疼地說著

  　　牛莉哈哈一笑，沒應聲。

  　　她倒是想買，但是這才頭一天認識，她心還沒大到這個地步。

  　　武曼珠還想說什麽，小桃桃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看向那邊。

  　　“有人來啦”

  　　雖然來人沒見過，但是小桃桃就絕對這人肯定是文工團的。

  　　嗯，還有一點點眼熟，小桃桃歪了歪腦袋。

  　　她以前見過這個人嗎？

  　　那個人一過來，周圍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有些知道她的人，對她打招呼道。

  　　“桑團來了”

  　　“桑團早上好”

  　　小桃桃摸摸小揪揪，好奇地看著被稱呼為桑團的人。

  　　這人看起來和曲小碗差不多年紀，長相溫婉，臉上帶著和善笑容，似乎脾氣很好的樣子。

  　　“大家早上好，小朋友們也早上好，我是文工團團長，你們可以叫我桑姨，後麵要是遇上什麽問題可以來找我。”

  　　“好了，各位家長都可以離開了，你們放心，剛開始的訓練量都很少，不會傷到孩子們的。你們在這裏，小崽子們都沒辦法專心。”

  　　桑團長大笑容溫柔卻態度強硬地清場

  　　能來這的大都是知道情況的，再加上也都還有工作，和孩子說了話以後就陸續離開了。

  　　武曼珠有些猶豫

  　　放小桃桃一個人在這裏

  　　“嬸，我們先走吧。”倒是牛莉比較了解情況，“這裏很安全的，不會出事，桑團長既然說了讓走就趕緊走，不然到時候她生氣了就不好了。”

  　　“小花，和小桃桃好好相處哦，媽媽中午下班再過來接你。”

  　　小花酷酷地點了點頭，一點不舍都沒有，是個相當獨立的崽子了。

  　　小桃桃則是對著武曼珠揮了揮白白嫩嫩的小手，奶聲奶氣，“奶慢走，小桃桃不怕噠。”

  　　她是要賺錢的小桃桃

  　　“行，那奶中午過來接你，給你煮香腸吃。”

  　　“好噠好噠”

  　　牛莉帶著武曼珠離開完文工團，也和她說著這邊文工團的一些情況，一邊說，一邊心裏癢癢的

  　　她也好想吃香腸啊

  　　大人陸陸續續都走了，場地裏就剩下一堆三四五六七八歲的崽子了

  　　“來，你們都過來這邊站好，要站直哦。”桑秀雨突然說道

  　　看著那一堆比自己大的小崽子，小桃桃眨巴眨吧眼睛，十分具有危機感地牽上小花的手就往桑團長那邊跑，在其他崽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帶著小花站到了最前麵。

  　　好險好險

  　　站到後麵就看不到人啦

  　　小桃桃站好以後，呼了口氣，對上桑團長的眼神，對她甜甜一笑，乖巧叫人。

  　　“桑姨好”

  　　小哥哥說噠，對著好人就乖乖叫人，當禮貌的小崽崽。

  　　桑團長眉眼鬆了鬆，看著才到自己大腿的小桃桃，就知道季又昀指的人是她了。

  　　確實是個美人胚子，滿滿都是靈氣，也難怪他破例都要把人招過來了。

  　　旁邊的小酷仔小花見小桃桃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酷酷地叫了一聲。

  　　“桑姨好”

  　　嗯，一點感情都沒有。

  　　桑秀雨點了點頭，這是祝家閨女。

  　　一個個看去觀察了一下，看看手表，已經過去十分鍾了，還是有些亂糟糟的。

  　　她視線又看了回來，再次對上站得直直地小桃桃，得到她又一個甜甜的笑容，本來嚴肅了一些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立馬被她壓下。

  　　咳咳，看來還是少看這小家夥的比較好。

  　　小桃桃可不知道她的想法，站得直直的，這事跟連公安學的。

  　　笑得甜甜的，小哥哥教的。

  　　乖乖呆在這，為了賺錢錢呀，三塊錢呢。

  　　小小年紀就能養家的小桃桃自豪，並且表示，在連續失去大隊玉米保衛工作，知青院打掃工作，粉條廠保衛工作之後

  　　這個價值三塊錢，三百顆硬糖三十顆奶糖的一個月的工作一定不能丟！！！

  　　她，小桃桃，小小年紀可以下崗三次，但是絕對不能有第四次！！！

  　　作者有話說：

  　　多年以後，看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小桃桃

  　　武曼珠：都是宋行那狗東西教的

  　　宋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小桃桃：扮豬吃老虎呀吃老虎

  　　藺清和：……我真不是這麽教的感謝在2022，05，08 15:31:51~2022，05，09 03:13: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魔之默 6瓶；1360405169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