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何小芳想了好些天了, 今天觀察了好久，等到家裏人上工的上工，去林子裏的去林子裏

  　　這才偷偷趁著上廁所的功夫摸了回來, 想進五房的房間看一下。

  　　除了上次疑似金幣的東西，她可是還偷偷看到娘給了五房東西咧，雖然沒看清是什麽，但是直覺告訴她，那就是錢。

  　　這事情她憋了很久了, 這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趁著沒人摸到門口, 房門才剛打開

  　　“四伯母，你這是在幹什麽？”

  　　柿子冷冷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何小芳手一僵, 帶著些尷尬地笑容轉身。

  　　“喲，柿子和桃桃玩回來了？我這是剛上工回來上個廁所”

  　　“我們房間裏應該沒有廁所吧？”柿子麵色不改

  　　看向何小芳

  　　她身上穿的布料是上一次換回來的，人也很是精神, 三十多歲的人了，看起來還是很漂亮。

  　　當初曲四伯因為太挑結婚晚, 何小芳則是被家裏耽擱了, 兩個人湊在一起, 曲家條件讓何家滿意，何小芳長相讓曲四伯滿意，兩人也就結婚了。

  　　說起來前些年老天不給力，大家誰家的日子都不行。

  　　這些年來上麵又是修水渠又是開荒地又是發良種的, 大家日子才逐漸好過起來。

  　　對上柿子漠然的目光，何小芳咬了咬牙, 剛想再找補一下, 就注意到她身後滿滿的背篼, 立馬又興奮了起來，直接繞了過去。

  　　“這是背的什麽？怎麽隻有你們倆個，老七他們呢？”何小芳眼睛一亮，態度很是積極。

  　　“梨子”柿子言簡意賅，放下背篼，小桃桃則是噠噠噠就跑進房間去查看自己的藏寶箱了。

  　　“他們幾個沒一路去，這個到時候拿去收購站。”

  　　何小芳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語氣也帶上些陰陽怪氣

  　　“柿子啊，不是我說你，這弟弟們平時對你們多好啊”

  　　“嗯”柿子輕輕應聲，一邊挑揀籮筐中的梨子，把裏麵摔壞了的挑出來。

  　　說起來這個，柿子都忍不住嘴角微抽，那些猴子是真的有毛病了，專門找果子來打人，倒是還讓她們撿了不少便宜。

  　　“這有東西也不能一個人獨占，咱家這還沒分家……”

  　　“四伯母，你不去上工了？久了要扣工分的”柿子垂了垂眸子，不慌不忙地反問

  　　何小芳咬牙，還是灰溜溜地往地裏跑去。

  　　這真要是被扣工分了，還不得被罵了。

  　　“這麽大人了也不上工，淨知道瞎玩。”

  　　等到人走了，柿子搖了搖頭

  　　也難不怪她奶想要分家了，這四伯母現在怎麽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以前也不這樣啊

  　　“報告，小桃桃的藏寶箱沒有少東西。”過了一會，小桃桃又噠噠噠從房間裏跑了出來，大大鬆了一口氣。

  　　“還好小桃桃的寶貝沒少”

  　　“沒少就過來幫忙，把大梨和小梨分出來。”柿子安排

  　　“好嘞”小桃桃高興聽令

  　　等到武曼珠他們回來的時候，院子裏放著各種挑揀好，擦好的梨子，廚房裏也冒起了熱煙，小崽子們一人啃著一個梨子，很是歡樂。

  　　“這又是去哪找的？”武曼珠樂嗬

  　　這種拿去公社上賣又是小一塊了

  　　她今天還換了個新工作

  　　可是個好日子

  　　“五哥他們去山裏摘的，好甜。”曲八大口啃著，汁水給衣服都弄了一身，髒兮兮，和旁邊斯文的曲七形成鮮明對比

  　　“小六，你看你衣服？”武曼珠很嫌棄

  　　這一個個皮小子

  　　曲八嘿嘿一笑，還拿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看起來更髒了，雙胞胎曲七都忍不住離他遠一點，跑到小桃桃這邊呆著。

  　　看著小桃桃脖子下麵係這一個小兜兜，前麵是用刀劃好的小塊梨肉，小家夥一口一口的。

  　　眾人更是嫌棄曲八，簡直是個髒崽子。

  　　晚飯是柿子煮的，年還沒過完，雖然比不上之前吃的，但是桌子上還是有一道肉菜。

  　　酸菜粉條肉湯

  　　這東西最大程度利用了肉，簡直是大餐必備了。

  　　“那些梨我明天帶去收購站看一下他們收不收”吃飯的時候，柿子說道。

  　　“我，我也去”

  　　武曼珠還沒開口，曲四伯母搶先說道。

  　　“那就一起去吧”

  　　武曼珠瞥了何小芳一樣，讓人看不出她是什麽想法，“一人背一半去”

  　　“柿子力氣大”何小芳又道

  　　“愛去不去，不想去就給我滾去地裏幹活。”武曼珠厲聲

  　　何小芳訕訕

  　　“這些天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別一天有的沒的，尤其是幾個崽子，沒事多去粉條廠周圍看著，這粉條廠的事情才是大事。”

  　　“聽到了沒？”

  　　“聽到了”

  　　大家紛紛響應，尤其是被點名的小崽子，立馬激情滿滿，一臉期待地看向武曼珠。

  　　誰都不敢開口，但是臉上都寫滿了

  　　“有獎勵嗎？”小桃桃代表所有人問了出來，迎來大小崽子敬佩的目光。

  　　這武曼珠就不知道了，再看向宋行。

  　　宋行放下筷子，很是認真地想了一下。

  　　“獎勵一塊兩塊會不會太少了？柿子才抓到兩個人，獎勵十塊錢……”

  　　“你給我好好說話”武曼珠陰惻惻看向他

  　　宋行慫了慫，說道，“好吧，一塊錢，抓到真有問題的人，一塊錢一個，抓到可疑的，和不屬於大隊上的人，一毛錢一個。”

  　　為了粉條廠不出事，隻有下血本了。

  　　這獎勵，別說小崽子了，就連幾個大人都心動了。

  　　一塊錢一個

  　　一毛錢一個

  　　這也太值錢了吧？

  　　於是乎，摘完果子順手一抓的柿子再次得到了免費的兩塊錢，手都忍不住有些癢了。

  　　這錢，也太好賺了一點吧？

  　　那邊何小芳聽到這話臉色有些不自然了，總覺得宋行意有所指，隻能低著頭扒飯。

  　　飯後天色黑了，院子裏啥也看不清，眾人也就紛紛回房。

  　　柿子把今天四伯母的事對曲小碗夫妻倆說了一說。

  　　“四嫂這”曲小碗忍不住皺了皺眉毛

  　　“和娘說了看娘怎麽辦吧，不過這段時間娘肯定不會管，說到底，還是粉條廠的事情更重要、”

  　　粉條廠還危機重重，自家再起內訌，那可就不妙了。

  　　“就是有些感歎，以前沒錢的時候多好”曲小碗話一頓，拍了拍腦袋。

  　　“我說哪不對，四嫂多半是看到之前娘給我錢了”

  　　大家恍然，這麽說就不奇怪了。

  　　“算了，等明天出門把東西鎖起來吧，小桃桃，把你的箱子給我一起鎖櫃子裏。”曲小碗櫃子裏的錢這些都收好，看向小桃桃。

  　　“哎”小桃桃鼓鼓嘴，“那你們會拿那小桃桃的小寶貝嗎？”

  　　“當然不會”

  　　“那好吧”

  　　小桃桃又哈赤哈赤地鑽到床底下找出自己的小藏寶箱遞給曲小碗

  　　這箱子沒有鎖，輕輕一碰就開了，裏麵五顏六色亮晶晶的亂七八糟的寶貝也露出來了。

  　　雖然他們對小桃桃的寶貝不是很關注，但是也覺得，這些還真是寶貝。

  　　畢竟石頭和寶石，石頭和玉石的區別還是不小。

  　　不過嘛

  　　曲小碗伸手拿出一條標準的半斤重金條，臉色都維持不住了。

  　　這金條很新，上麵甚至還有標注，和小桃桃撿到的那些一點都不一樣。

  　　“哎呀，媽媽你別拿小桃桃的小寶貝。”小桃桃仰著腦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奶聲奶氣。

  　　“這你哪來的？”

  　　這上麵還包著條

  　　1970年

  　　嗯，就是去年的！！！

  　　宋行和柿子也吃了一驚，圍過來看向小桃桃。

  　　“邱公安給的”小桃桃歪了歪腦袋，“市裏的，上次山洞的那個，在醫院給的。”

  　　“……我怎麽不知道”曲小碗有些默然

  　　她當時也在醫院陪人呢

  　　小桃桃嘻嘻一笑，帶著些小得意，“悄悄給的呀”

  　　“……”

  　　“你可真是”曲小碗和柿子牙疼

  　　“不愧是我閨女”宋行激動誇獎

  　　“嘻”小桃桃得意

  　　那是，她可是最聰明小桃桃了，有東西是絕對不推噠。

  　　

  　　粉條廠麵臨的問題比他們想象的大

  　　外人不盼著好就算了，這本大隊的人都為了點蠅頭小利摻和進來

  　　人被抓到的第二天，王三就被王家人花工分領了回去，足足花了一百公分！！

  　　那可是兩畝荒田，十天滿工分了。

  　　這下子，就算是王家再再寵王三，那也寵不起來了。

  　　“明天就給我去賺工分去，沒有八個工分，你就別回來吃飯。”

  　　王家老頭也快被不成器的兒子氣死了

  　　“就小三這樣，八個工分也太多了吧，不就是一百個個工分嘛”王三他娘心疼工分，但是更心疼王三，連忙說情

  　　“一百個工分外加兩塊錢”

  　　說著說著，得到最新消息的王小二衝了回來，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向王三。

  　　“三伯，你說你，這種大好事和我說多好啊。柿子哥昨天抓到你，可是得了兩塊錢”

  　　“兩塊錢啊”

  　　“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這樣，你再去被抓一次，我來抓你……”

  　　“老婆子，老婆子”

  　　王小二話還沒說完，王三他娘就直往後倒，被王老頭接住，連忙按人中

  　　王老太總算是悠悠醒來了，聲音顫顫巍巍

  　　“兩塊錢啊”

  　　“還有一百公分”王小二虎頭虎腦地接話

  　　王老太沉默了一下，伸手指了指王三，“給我打死這不孝子……”

  　　王家一陣雞飛狗跳，真心覺得遺憾的王小二又跑了出去，熟門熟路地來到了小桃桃這堆小崽子聚集的地方。

  　　“你們在這真能抓到人？”

  　　小崽子們紛紛翻白眼，毫不掩飾對於王小二的不歡迎。

  　　“王小二你快走，別耽誤我們抓人。”幾個小崽子有了上次玉米林的經驗，都對此次抓人非常有信心呢。

  　　“你快走，別和我們搶錢。”

  　　王小二撇嘴，看向裏麵最好說話的小桃桃，“小桃桃，走，我們出去玩。”

  　　眾崽子生氣地看著他

  　　太太太討厭了，竟然還搶人

  　　好在小桃桃意誌堅定，目光堅定地看向外麵，小臉嚴肅，“不了，我要抓人賺錢。”

  　　“還能有人來？”王小二吊兒郎當從石頭上跳了下來，“除了我三伯那傻蛋，真還有這種人？”

  　　這肥水都流到對麵碗裏去了，越想王小二隻覺得後悔，沒早點跟上他。

  　　小桃桃點了點頭，“肯定有”

  　　沒有她怎麽賺錢？

  　　王小二如有所思，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先走了”

  　　說著，王小二急匆匆跑開，找上自己的狐朋狗友小弟，也開始了此項事業。

  　　於是，大隊上競爭這份事業的人越來越多

  　　“……”小崽子們

  　　王小二那個討厭鬼，啊啊啊啊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那些想要來探查一下向陽大隊粉條廠狀況，想要挖牆腳，想要搞破壞的人，剛悄悄摸摸來到粉條廠牆角。

  　　“抓住他們”

  　　“又來兩個”

  　　“希望是兩塊錢不是兩毛錢”

  　　……

  　　伴隨著個大人小孩大小崽子的感歎，一批又一批人被懵懵逼逼地抓住，迷迷茫茫的賠錢離開。

  　　我是誰？我在哪？我該怎麽辦？

  　　不過這種情況，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少

  　　天氣越來越暖和，地裏的活也越多了，能抽出時間跑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大隊的粉條廠這一次的危機也暫時去掉了。

  　　大家都鬆了口氣

  　　小崽子們拿著分到的幾分錢，也是大獲全勝了。

  　　賺點錢可真不容易

  　　小桃桃嗚嗚放回此次抓人獲得的一毛錢，深感艱難。

  　　都怪王小二那個討厭鬼

  　　走出房間，小桃桃就看到院子裏站著的芝蘭玉樹的小少年，又噠噠噠跑了過去。

  　　“小哥哥”

  　　藺清和淺笑一下，蹲下身子，摸摸小桃桃的小腦袋拿出一小塊肉幹遞給她。

  　　“新做的，嚐一嚐。”

  　　小桃桃眼睛一亮，立馬接了過來，用小白牙咬咬咬

  　　“咬不動”小桃桃癟嘴

  　　藺清和又笑了笑，伸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從另一頭一點一點撕開肉幹，再遞給她。

  　　這下小桃桃總算是嚼得動了，鼓著小臉，眼睛眯著，可是高興了。

  　　“好香啊”

  　　看她吃得高興，藺清和越發高興。

  　　“等下次再給你帶”

  　　至於一次性多給點，算了，這些東西吃多了容易上火，不太好。

  　　“對了，小哥哥怎麽過來了。”

  　　“武奶奶讓我們過來的”

  　　至於請人過來的目的

  　　“分家”

  　　“什麽？”

  　　這消息可謂驚呆了所有人，不管是曲家人還是外人。

  　　“這，你們家關係好好的。”

  　　說起來，曲家也是大隊上難得地和諧家庭了，分家感覺怎麽也輪不到他們。

  　　武曼珠挑了挑眉，輕描淡寫道，“人多了，自然就該分家了。這小一輩孩子也要陸續結婚，不分家家裏可住不下。”

  　　這倒也是

  　　“那你是個什麽章程？”被請過來的老輩子問道

  　　他們過來也就是做個見證，說明曲家正式分家。

  　　“不是，娘，等等，怎麽就分家了呢？”曲大伯大伯母很是受不了

  　　不隻是他們，除了提前知道的曲小碗幾個，其他人也都受不了。

  　　這也太突然了一下、

  　　中午還好好吃飯呢，晚上就分了？

  　　“有什麽好突然的？”

  　　武曼珠看向自己的幾個兒子兒媳，大問題那都是沒有的，小心思其實也不礙事，但是小心思發展著發展這就不好說了。

  　　早點決定下來各自弄各自的比較好

  　　當然，分家主要還是因為人太多了

  　　“咱家現在二十來口人，這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一結婚，你們幾個再添幾個，這家裏還住得下？”

  　　“那也太突然了”曲大伯歎氣

  　　“這叫突然？老娘這叫手腳麻利，不像你們一天天屁都憋不出一個的，趕緊的，麻溜分家。”

  　　“一個個跟死了娘一樣的，這分家分了我還是你們娘，還是一個院子住的。”

  　　武曼珠雷厲風行

  　　“今天叫大家來就是為了讓你們幫著見證一下，我們曲家，就在今天分家。宣會計，麻煩記一下我家分家內容。”

  　　“沒問題，您說吧。”宣嬈拿著紙幣，笑眯眯地準備好了。

  　　寫這些對她來說就是小事一件

  　　“那我說了，這些年大隊每年發下來的錢大家都心裏有數，這用用賺賺，算上今天才發的，總共還有八百八十一塊。”

  　　就這，還是加上今年發下來的三百多和兩百多賣豬的錢

  　　“大鍋就一個，各家輪著用，要不就用翁煮，碗筷這些有幾個人拿幾個人的，也沒什麽多的。”

  　　“每房還是住自己現在的房間，多出來的一件雜物間歸我，到時候誰家想要，出三十塊錢給我就給誰家，先到先得。”

  　　“行了，差不多就這些了。”武曼珠停了下來，“你們幾家還有什麽補充的？”

  　　“沒有”曲大伯夫妻倆搖頭，曲二伯夫妻倆個有點想法，但是沒說，曲三伯夫妻倆就悶在那裏，直接忽視。

  　　“娘”去何小芳站出來，試探道，“錢，就這麽些？

  　　去掉今年的錢，往年隻有兩百多？她才不信呢

  　　“不然呢？”武曼珠反駁

  　　“大米在部隊，每個月津貼可不少……”

  　　“你倒是想得多，前些年家裏日子不好，大米的津貼也不多，一個月五塊十塊，用得幹幹淨淨。這兩年家裏日子好了，也就沒用他的錢，總共有多少都給他留著，是獨屬大房的。”

  　　“娘，我們沒分家，這些錢”何小芳有些不甘心，曲二伯母也讚同地點了點頭。

  　　至於曲二伯和曲四伯，沒說話想來也是讚同的。

  　　武曼珠直接打斷

  　　“沒分家，這些錢都該是我的，我分給每家多少就是多少，我就算是全不分，你們也說不了一個不的。”

  　　“一個個有手有腳的，占便宜還不夠？別說什麽別人家的，我們自家是自家，別人家也沒我這麽不管事的婆婆。”

  　　其他老輩子也點了點頭

  　　說起來，武曼珠也是大隊上有名的厚實婆婆了，不作妖不折騰人，現在分家，也是不偏不倚，說不出什麽。

  　　“可是”何小芳有些生氣，“那我上次還看到你給小碗錢呢，那一看就是不少錢？”

  　　“所以你摸進去就想看看錢？”武曼珠瞥了瞥她，“別說我偏心，大隊上誰不知道我偏心，這些錢你們愛要要，不想要就別要。”

  　　“反正也餓不死”

  　　“說得跟我欠你們似的，這個家，除了大房，其他幾房每一個夠資格說我偏心，說你們吃虧的。”

  　　“我”何小芳還想說什麽

  　　“夠了”曲四伯把人拉住，“媽，你繼續說。”

  　　“那881，大房200，五房，100，二三四房150，剩下的都歸我，以後家裏孩子上到高中的錢都我出。至於養老，每年每房給個三十斤細糧或者一百斤粗糧，再加一塊錢。”

  　　“這哪能讓您出錢”曲大伯不讚同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老娘有錢願意”

  　　武曼珠算過了，這些個崽子讀到初中也就是些書本費，現在手頭一百多，隻要粉條廠不倒，她每年也能拿個二三十，完全夠了。

  　　“行了，就這樣了。”武曼珠甩手，說到最後最關鍵的問題，“我以後就跟著五房過日子了”

  　　“……”

  　　這還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娘，這，我是家裏老大”曲大伯無奈

  　　“我就樂意跟我閨女孫女，再說了，這都招贅了，每房都是一樣的。”武曼珠挑眉

  　　“宣老師，記好了沒有？”

  　　“寫好了”宣嬈笑眯眯展開紙張，“我給你們讀一遍，今茲有向陽大隊曲家分家一事……”

  　　裏麵東西分配，以後每年養老兩給多少都寫得清清楚楚。

  　　武曼珠滿意地點了點頭，曲小碗和宋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雞蛋遞了過去。

  　　不管大家有什麽意見，反正吧，從今天起，曲家就從一家人變成五家人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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