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這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往往還比那些普通人更努力，更嚴格的要求自己。

  喬時念看向安寶，眼裏透著無奈。

  安寶一下子就看懂了，“媽咪，安寶真的要穿裙子嗎？”

  喬時念蹲下來，視線跟他齊平，“你也知道妹妹的狀況，雖然讓你穿裙子很過分，但是，我們體諒一下她好不好？心理醫生說，隻有把她的人格都挖掘出來，才能想辦法對症治療。”

  “好吧。”安寶猶豫了幾秒，還是一咬牙答應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隻是穿裙子而已，我穿！”

  安寶換了白色的公主裙。

  曦寶高高興興地換了小西裝，原本散在身後的長頭發也紮成了高馬尾，整個人看上去英氣十足。

  “媽咪！”曦寶叫喬時念。

  “怎麽了？”

  “我要把頭發剪短，這麽長的頭發太醜了，隻會讓我看上去一點都不像男孩子，不男不女的。”曦寶語氣堅定。

  喬時念一臉詫異，“你確定要把頭發剪短？”

  曦寶特別愛美，尤其寶貝自己烏黑猶如綢緞般的長頭發。

  “嗯，確定！”曦寶迎著所有人的視線，重重地點頭。

  多重人格的每個人格都有不同的喜好和個性，有的甚至有不同的名字。

  喬時念擰了下眉頭，不動聲色地試探著問曦寶：“你叫什麽名字？”

  “名字？”

  “嗯，你真正的名字叫什麽？”

  “曦寶啊，你們不都是這麽叫我的嗎？難道我不叫曦寶，不叫喬予曦？”曦寶不解地眨巴著烏黑澄澈的大眼睛。

  隻是，喬時念一眼就看出她的眼神跟真正的曦寶是有明顯的區別的。

  喬時念點點頭，“嗯，你是叫曦寶，是喬予曦。曦寶，那你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曦寶不假思索地說道。

  喬時念頓時就明白了。

  這個人格換了性別。

  喬時念試探地問道：“除了這身衣服，你還想買別的衣服嗎？”

  “想啊。”曦寶點點頭，“我可以多買幾件換著穿嗎？”

  “嗯，可以。”傅景川說，“隨便你買，如果你喜歡，這些衣服都拿回去。”

  曦寶一本正經地去挑衣服了。

  隻是，她挑的衣服都是男童的。

  傅景川不差錢，買百八十套衣服對他來說隻不過是九牛一毛。

  “媽咪，爹地，我買好了，哥哥，你挑好衣服了嗎？”曦寶看向安寶。

  “我不用買衣服了，衣櫃裏的衣服夠多了，不像你們女生，衣櫃裏總是缺一件衣服。”安寶看了看身上的公主裙，“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換什麽衣服？”曦寶一把抓住轉身準備去更衣室的安寶的胳膊，說道，“不允許換！”

  她像個霸道的刁蠻公主。

  “就這樣穿，這樣才漂亮！”曦寶說。

  安寶一臉無奈，“曦寶，哥哥是男生，裙子隻有女生才穿。”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得穿裙子！你必須穿裙子！”曦寶語氣霸道又透著幾分耍賴蠻不講理。

  安寶抬頭看了一眼喬時念和傅景川，“爹地，媽咪。”

  他語氣無奈。

  傅景川和喬時念也拿現在的曦寶沒法。

  怎麽跟一個精分的孩子講道理？

  沒辦法講道理。

  安寶聳聳肩，抬手摸了摸曦寶的腦袋，“好吧，我穿裙子！”

  “嗯嗯，穿裙子漂亮！”曦寶高興地拉著安寶的手，“等我長大了娶你！”

  一家人笑著離開了商場，剛走出旋轉大門，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