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大結局
作者:怡米      更新:2022-08-11 15:06      字數:7982
  第96章 大結局

    大寶兒會叫爹爹了, 雖說前麵還加個“壞”字,卻夠殊麗鬱悶了。

    而陳述白每次聽見大寶兒那句“爹爹”,都會裝得從容淡然,像是不在乎一樣, 其實是擔心殊麗吃味兒。

    回宮後, 殊麗將大寶兒放在龍床上, 拿起布偶逗她。

    待她對布偶產生濃厚興趣時,殊麗拿喬道:“叫一聲娘, 就給你。”

    大寶兒盯著布偶,抬起蓮藕臂, 樂嗬嗬地顛悠起來, 還撅著屁墩站起身, 歪歪扭扭地去抓,“給寶兒。”

    小家夥知道自己的乳名, 連“寶”這個字都發得清晰, 奈何還不會喊“娘”。

    殊麗循循善誘, 見她站起來, 也跟著站在床邊,假意怪嗔地斜睨她,“叫娘。”

    大寶兒急著拿布偶, 拽住殊麗一隻袖子往下拉,一雙小嫩腳來回地踱, “給寶兒。”

    若說一句“娘,給寶兒”該多好, 殊麗心裏不是滋味, 不懂自己十月懷胎的骨肉怎麽就是不喊娘。

    母親呢?

    殊麗將布偶背過身去, 盯著孩子的眼睛認真教起來:“跟娘讀, 母親。”

    她拉了長音,想要加強大寶兒的記憶。

    大寶兒看她認真的樣子,忽然咯咯笑起來,笑彎了一雙眼睛,隨著月份變大,曾經黑漆漆的眼瞳愈發淺淡,與陳述白的瞳仁一模一樣,可眼型和五官還是像殊麗。

    殊麗很滿意大寶兒的長相,相信自己的女兒日後會是個極其貌美的小娘子,可眼下,胖墩墩的小娘子咧嘴嬉笑,跟個淘氣的熊孩子沒兩樣,關鍵還不遂她的願。

    “就不給你,什麽時候會叫娘,再給你。”殊麗抱著精致的布偶,在大寶兒眼前晃了晃,賭氣地說。

    大寶兒撲上前去抓,撲了個空,倒在了床上,小家夥皮實的很,爬起來後不哭不鬧,還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膝蓋。

    床上幹淨整潔,沒有一點兒落灰,小家夥還是拍起了膝蓋,說明什麽?

    潔癖這點,跟她爹爹如出一轍。

    殊麗掐掐她的鼻尖,將布偶放進檀木箱櫃,準備每日強化女兒對“娘”字的發音。

    見娘親把布偶收起來,大寶兒啪嘰坐在床上,開始來回打滾。

    對於這個舉動,殊麗之前不是很理解,直到前不久跟陳述白置氣,命人將寢殿的門全關了,才明白大寶兒打滾的動機。

    是在哄她開心呀。

    適才,小家夥也是察覺出她的情緒了?

    真是個懂事的懶乖乖,殊麗心軟了,卻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沒有將布偶拿出來。

    前半晌,陳呦鳴進了宮,聽聞大寶兒不會喊娘,聳肩笑笑,“那會不會喊姑姑?”

    殊麗扶額,讓木桃將大寶兒抱過來,放在桌子上,指著陳呦鳴問女兒:“懶乖乖,這人是誰?”

    大寶兒正在吃蛋黃糕,還知道撚起小花襖上的碎渣渣,放進口中,聞言,她看向陳呦鳴,努努嘴,想要講出“姑”的發音,卻怎麽都繞舌。

    陳呦鳴捧起她的小臉蛋親了一口,“沒事兒,姑姑比你娘大方多了,咱們慢慢學。”

    殊麗睨一眼,說得好像她多小氣似的,若非大寶兒先學會喊“爹爹”,她也不會如此計較。

    馮姬過來請安時,手裏拎著禦膳茶房製作的冰皮棗泥點心,“娘娘,這是揚州來的大師傅製作的點心,陛下讓小奴送回來給您和貴人們嚐嚐。”

    如今,馮姬和煜王一樣,是綺衣衛的管事之一,不必每日去禦駕和鳳駕前點卯,但他在宮裏算是殊麗的心腹和眼線,每日過來,已成了習慣。

    見到新樣式的點心,手裏的蛋黃糕瞬間不香了,大寶兒伸手,將蛋黃糕遞給了陳呦鳴。

    一身男裝打扮的陳呦鳴接過大寶兒不想再吃的糕點,扔進嘴裏,咀嚼後看向馮姬,肆意調侃道:“馮小公公愈發清俊了,不知偷了多少宮女的芳心。”

    馮姬低眸淺笑,“儀寧公主就別打趣小奴了。”

    陳呦鳴搖搖手指頭,“不是打趣,馮小公公的長相是我喜歡的。”

    知道陳呦鳴在調侃馮姬,殊麗單手托腮,從桌子底下踢了這個恣睢不羈的小姑子一腳,“快嚐嚐點心吧。”

    馮姬趕快將一盤盤點心擺放上桌,一一介紹起來。

    大寶兒盯著各式各樣的點心,上手就去抓,被殊麗摁住小手。

    “叫娘。”

    “呀!”

    殊麗鬆開她,故作黯然地趴在桌子上。

    大寶兒盯著娘親的發頂,還是抓起了點心吃,可吃了兩口,就又湊近娘親,將點心往她嘴裏塞。

    油乎乎的點心蹭了半張臉,殊麗坐起來,頗為無奈道:“妝花了,小臭臭。”

    大寶兒咧嘴樂起來,將揉碎的點心塞進殊麗嘴裏,蹦出了兩個字:“吃,吃。”

    殊麗笑了,又飲了一口柑橘綠茶飲,衝淡了口中的甜味。

    看著大寶兒手中的碎渣渣,馮姬掏出幹淨的帕子,一根根手指替她擦拭,比殊麗和陳述白還要細致,正如他當初祈願的,因身子殘缺,私心裏將大寶兒當成自己的女兒,而這份隱藏的熱忱,已化為了潤物細無聲的照顧。

    大寶兒也很喜歡馮姬,抬起胳膊讓他抱。

    馮姬沒越矩,小心翼翼揉了揉她的腦袋。

    大寶兒傻笑,清澈的瞳仁裏映出男子的虛影,忽然蹦出一句:“爹爹。”

    殊麗、陳呦鳴、馮姬:,

    深夜,潑墨夜空繁星熠熠,陳述白板著臉走進坤寧宮,沒顧殊麗的勸導,將大寶兒抱出小床,放在地上,正著臉色教導她不準認他人作父。

    剛洗過澡,加上天氣不冷,大寶兒隻穿了一件紅兜兜,站在猩紅絨毯上受“訓”,一開始還懵愣不懂,以為爹爹是在跟她玩。

    “抱寶兒。”

    忽閃著大眼睛的樣子屬實可愛,陳述白有點心疼,但還是板著臉道:“別撒嬌,站好。”

    大寶兒鼓著肚子,挺直小小的背脊,越發察覺出不對。

    生平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在挨訓的小家夥癟起嘴,皺著臉看向坐在塌上的娘親,戲精似的擠起眼淚,卻一顆也沒流出來。

    殊麗扭頭不理,就想看看陳述白是怎麽教訓心肝肝的。

    大寶兒扭回頭,高抬手臂朝著陳述白的方向,“抱寶兒。”

    陳述白蹲在地上,手肘處在兩側膝頭,麵無表情地同她講起道理。

    “叫別人爹爹是不對的,日後被人拐走怎麽辦?”

    大寶兒越聽越迷糊,揉了揉犯困的睡眼,軟趴趴地道:“抱抱。”

    陳述白已經心軟了,卻懷疑她在故意撒嬌,根本沒有認識到錯誤,因而沒有將她抱起來,“知道錯了嗎?”

    大寶兒又揉了揉眼皮,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右手的尾指還勾住了無名指,滑稽的很。

    陳述白掰開她絞在一起的手指,拿過小襖為她穿上,耐心地係著一顆顆盤扣,“我來問問你,誰才是你親爹?”

    這話多少有些歧義,塌上支頤的女子淡淡眨眼,喃喃道:“誰知道呢。”

    後麵還有個添亂的,陳述白扭頭,蹙起劍眉,想將她丟在床上教訓一頓。

    扭回頭,看向苦著小臉的女兒,又問道:“你親爹是誰?”

    寢殿裏隻有他一個大男人,其餘宮侍皆在外殿,大寶兒在聽到“爹”這個字眼時,指了指他,“壞爹爹。”

    又是壞爹爹,陳述白拍了一下她的屁墩,力道不大,但清清楚楚表達了意思。

    大寶兒更迷惑了,壞爹爹不就是親爹爹麽,她蹲在地上,雙手托腮,生平第一次苦惱起來。

    看把孩子逼得,殊麗朝她拍拍手,“大寶兒過來。”

    大寶兒立馬站起來,顛著小身板走過去,抱住娘親的小腿,順便告了個狀,“爹爹壞。”

    殊麗笑笑,將她提溜起來放在一旁,軟聲軟語地講起道理,無非是不準她胡亂認爹。

    另一邊,被大寶兒認成爹爹的馮姬躺在簡易的小塌上,單手墊著後腦勺,另一隻手搭在胸口,嘴角帶笑,有欣喜也有感動,小公主叫他爹爹時,他雖懵卻喜,暗道日後要對小公主加倍的好,不過,還需背著天子和娘娘。

    比起他的歡愉,同樣躺在床上的陳述白心態截然相反,酸溜溜的,卻也知不能因此將馮姬調離宮中,那會顯得他異常小氣,受百官腹誹。

    不過,若是殊麗喊了別人相公,即便那人是無辜的,他都會將人踢出天際,任其在哪個角落凋敝。

    正想著事,胸口襲來一隻溫軟的小手,他緊緊扣住,將剛剛沐浴過的女子拉進懷中,摟住她的肩膀。

    殊麗依偎在他懷裏,在他身上畫起圈圈,“你今晚有點凶了。”

    “我知道。”

    “那你去親親她?”

    陳述白輕歎一聲,攬著殊麗坐起身,“一起去。”

    兩人撚手撚腳走到西臥的紫檀小床前,屏退木桃和鄭尚宮,坐在了床邊。

    大寶兒已經熟睡,一隻手攥著個小木雕,還是前些日子陳述白給她雕刻的胖麻雀。

    掰開她的手,將木雕放在一旁,陳述白附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又貼了貼她熱乎乎的小臉。

    小家夥,竟會氣他。

    給殊麗騰出地兒,他倚在床邊,任月色籠罩周身。

    殊麗親了親大寶兒的眼睛,替她掖掖被子,小聲道:“懶乖乖,咱們不跟爹爹生氣了。”

    睡夢中的大寶兒忽然抱住她的胳膊,蹭了蹭臉,小短腿也搭配著盤了上來,將殊麗的手臂徹底揣進懷裏。

    “娘,抱寶兒。”

    起初聽見這聲“娘”,殊麗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時,眼底溢出驚喜的光亮。

    那種掩在心頭的霾,忽然就消散了。

    兩人圍著小床,又聽見大寶兒一聲聲地嘟噥著:“抱寶兒,寶兒乖。”

    那一刻,小夫妻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

    在大寶兒年滿一歲半時,宮中鑼鼓齊鳴,紅碎滿地,殊麗身穿霞帔,頭戴鳳冠,在百官的見證下,登頂了後位。

    或許很多臣子心有非議,不懂一個宮女何德何能統領後宮,可仔細一想,也就不那麽介意了。

    她的二舅舅是手握重兵的名將,表哥是統領六部兩個衙門的尚書,還有煜王和儀寧公主的加持,實力上不輸任何名門貴女。

    再者,那場宮變,她一人對弈數十叛軍,臨危不亂,重傷叛軍頭目,堪稱忠義之表率。

    英雄不問出處,再糾結出身,是否會顯得自己心胸不夠寬廣?

    百官們各懷心思,跪地叩拜帝後。

    坤寧宮作為皇後寢宮,這晚被裝飾得玓瓅珠光,殊麗坐在鋪滿桂圓、核桃、蓮子、花生的床上,等著陳述白到來。

    木桃打扮得像個喜娘,身邊還帶著一個女娃娃,跟一身喜慶打扮的煜王坐在一起,頗有幾分金童玉女的感覺。

    兩人正在檀木桌前研究著鬧洞房的事宜。

    為了讓殊麗舒坦,陳述白配合著儐相們的安排,連鬧洞房這等喧鬧事兒都首肯了。

    鬧帝後的洞房,絕對是件稀奇事,門外的年輕官員們躍躍欲試,卻又帶著怯怯心思,生怕鬧狠了,惹怒帝後,被貶官流放。

    可默不作聲,就錯過難得的機會了。

    翻開本子,木桃指著其中的文字道:“新娘子削果皮喂給新郎官,斷則,相,”

    煜王還在翻看民間的小冊子,試圖找到新鮮刺激的鬧洞房花招,當聽木桃吞吞吐吐講出削果皮時,目光遊移到她的冊子上,“交什麽啊?”

    木桃“啪”的合上冊子,仰頭道:“合巹酒。”

    “嘁~”

    共飲合巹酒是一個必要環節,沒什麽好講的,按部就班就行,有什麽可結結巴巴的?

    木桃覷他一眼,見他看回自己的冊子,舒口氣,偷偷翻開折角的那頁。

    斷則相吻一刻鍾。

    這麽放得開?木桃紅著臉繼續翻,卻聽身邊的少年笑了一聲。

    “怎麽?”

    煜王將冊子勻給她看,“新郎需回答新娘三個問題,答錯,俯身做馬。”

    要是提出讓天子俯身做馬,會不會被砍頭?

    木桃咂舌,“不行不行,陛下是不會讓賓客瞧見糗態的,瞧見的人,八成會被摳了眼珠子。”

    煜王覺得眼睛一疼,卷起冊子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這個挺好,能測測天子對你家姑姑的了解,待會兒記得提一下。”

    “要提你提!”

    “提就提,那你提那個相什麽的,這樣才算公平。”

    木桃立馬麵紅耳赤,拍桌子道:“我去服侍姑姑了!”

    本該改口叫皇後娘娘的,可木桃叫慣了姑姑,殊麗也聽慣了,姐妹二人心有靈犀沒有更改這個稱呼。

    等陳述白與各地前來慶賀的諸侯王喝完酒回來時,大批賓客伴駕湧入坤寧宮內。

    近臣和近侍走進裏間,其餘人則留在外間聽熱鬧。

    依照天子的吩咐,馮連寬和馮姬也做好了功課,按著民間的婚俗禮節布置了洞房,待到鬧洞房時,兩人一邊要照顧著帝後的臉麵,一邊又要營造鬧騰歡喜的場麵,也是煞費了苦心。

    洞房內湧來幾個貴胄家的孩童,包括陳溪,唧唧喳喳像群小麻雀,逮到空隙就往裏鑽。

    被晚娘抱起來的大寶兒著了急,握著小肉手挺了挺身板,奈何年紀小,無法跟大孩子們鬧到一塊兒去。

    晚娘顛顛她,“小公主急了?”

    大寶兒嘟嘴,歪頭躺在她肩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錯過了自己爹娘的洞房夜。

    陳述白示意晚娘將孩子抱去對麵的寢殿,之後來到殊麗麵前,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挑起了紅蓋頭。

    紅蓋頭下,流蘇東珠遮蔽了新娘子那張穠豔絕倫的臉,讓她多了一分若即若離的冷淡美,可流蘇下的粉唇微微翹著,顯然是愉悅的。

    隻要她愉悅,陳述白心甘情願去接受那些不愉悅的鬧洞房花招,譬如煜王提出的新娘摸相、吹花生。

    少年鬧得歡騰,別過臉不去看天子掃來的目光,還暗搓搓跟身邊的陳呦鳴講:“瞧,陛下玩不起。”

    他聲音不算小,在場之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陳呦鳴抱拳咳了下,“蓋頭都掀了,就別摸相了吧,怪傷和氣的。”

    “怎地傷和氣?”

    陳呦鳴拍了一下弟弟的腦袋,“用你那笨腦子想想,若是摸錯了人,多尷尬,若是摸錯的女子還未定親,那會更尷尬。”

    煜王忿忿瞪她一眼,“那就吹花生。”

    一旁的馮連寬趕忙翻開小冊子,查了一下如何吹花生,覺得這是最穩妥不會惹怒天子的把式,於是讓宮女取來一銀盤花生,然後躬身跟殊麗講了規則。

    殊麗喃喃:“將盤子裏的花生都吹到陛下口中?”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她抹不開臉,卻不想敗了大家的興致,訥訥點頭,握住陳述白的手,示意他配合一下。

    陳述白回握住她的手,見她沒有為難,才點頭答應,“先飲合巹酒。”

    馮姬取來匏瓜,分成兩瓣掏出瓜瓤,分別倒上度數不高的酒水。

    飲過合巹酒,又吃了幾顆床上的果仁,算是禮成了。

    不過,賓客更期待之後的鬧洞房。

    宮女端來銀盤,放在兩人之間。

    煜王取來繡墩,請陳述白入座。

    之後,殊麗每吹一次,陳述白都會張口去接,再用舌尖卷入口中,細細咀嚼。

    這個看起來過於容易,煜王覺得沒勁,起哄讓他們吹珍珠粉,直到把帝後吹成大白臉才笑哈哈跑開。

    陳述白一邊為殊麗擦拭麵頰,一邊指了指煜王,沉聲道:“等你成婚,朕讓全城的百姓去你府中鬧洞房。”

    “,”

    不帶這樣報複的啊!

    煜王做個鬼臉,那不成婚就是了,隨即,他拉過木桃,再次問道:“你那會兒說,相什麽啊,快說啊,過這村沒這店。”

    木桃哪好意思說出“相吻”,仰頭一惱,嚷道:“不是該殿下先提出騎馬麽!”

    騎馬??

    成過婚的賓客們會心一笑,未成婚的賓客們莫不著頭腦。

    這就玩大了,不成體統,陳述白命人將煜王提溜出去,丟在外頭,不準他進來,之後就在一些溫和的把戲中完成了一場吵到腦仁兒疼的鬧洞房。

    等賓客們問安後紛紛退出去後,陳述白為殊麗摘掉鳳冠,按揉起她的脖子,“累了吧。”

    “還好。”

    殊麗轉轉脖子,掏出絹帕為他擦臉,“去洗洗吧。”

    陳述白猶豫一下,認真問道:“屋裏沒別人,想要騎馬嗎?”

    “?”

    殊麗的腦海中慢慢出現一個問好,新婚之夜,去哪兒騎馬?

    陳述白從衣袖裏掏出一個與煜王一模一樣的小冊子,翻開最後一頁,指著上麵的畫麵道:“騎新郎官。”

    殊麗正在抿水,差點被嗆到,“胡鬧。”

    畫得跟避火圖似的。

    大婚前,晚娘陪她詳細研究了避火圖,雖然兩人都已嚐過雨露,可還是被避火圖上的各式畫麵惹得麵紅耳赤。

    殊麗不忍直視,推開書,催促他去沐浴。

    陳述白算了算日子,知道她沒有來月事,於是攬住她的腰走向湢浴,“一起。”

    殊麗是被推入湯池的,甫一墜入池中,身體瞬間下陷,陷入溫暖的湯浴中,像遊魚入海,舒坦的不行。

    陳述白跨入池中,將不願出來的人兒撈起,抱在懷裏,動手解她衽帶,“懶得沒骨頭了。”

    殊麗倚在他懷裏由他服侍,嬌氣地哼了聲:“敢打趣妻主,該罰。”

    她忽然抬起手臂,環住他後頸,將人壓進水裏,可體力上的劣勢,讓她很快處於下風,被陳述白橫抱了起來。

    半漂浮在池水上,衣衫浸濕,服帖在優美的身形上,殊麗紅了臉頰,窩在他脖頸,“不鬧了。”

    要鬧的是她,不想鬧的還是她,陳述白忍俊不禁,在她耳邊道:“騎相公。”

    “,”

    殊麗被迫邁開褪,跨坐在陳述白漂浮的勁腰上,裝模作樣的“駕”了一聲。

    陳述白動了下,殊麗就晃動起來,隻能抓住他的頭發穩住身形,最後因為“馬匹”太過性烈,掉進了水裏。

    陳述白看著她沉底又浮出,鳳眸帶笑,忽然扣住她的腰,深深地吻了下去。

    殊麗仰頭回應,慢慢攀上他的肩。

    水汽氤氳,繚繞旖旎,洞房花燭夜才剛剛開始。

    將殊麗抱回床前,陳述白抖落被子上的果仁,將軟成一灘水的女子塞了進去,然後隔著被子為她按揉差點痙攣的小腿。

    殊麗心裏有氣,踢了一下,“不用你。”

    陳述白單膝跪在床邊,將她往裏麵推去,自己躺在外側,“下次不那麽鬧你了。”

    有些人隻會嘴上保證,一到那時候就沒個輕重,殊麗不再信他,翻身麵朝裏,俏麗的臉蛋還留有微微紅暈。

    陳述白掀起被子,看她沒有攆人,慢慢躺了進去,摟住她的腰,將臉埋在她的長發裏,察覺發絲還未幹透,忍著困意拿過臉帕,耐心為其絞發。

    殊麗已經睡去,而他絞得很慢,動作輕柔,柔情無限。

    放下臉帕時,床上傳來綿長的呼吸,陳述白坐在一側,靜靜看著女子的睡顏,再環視起喜燭明燁的洞房,心裏前所未有得到了滿足。

    有些話說來羞赧,但他就是想要告訴她:

    無論你是殊麗還是薑以漁,我都願以心為交換,做你侍臣,換你顧眄眷睞,一世情牽。

    來世,我願以骨髓化為橋梁,煙雨老巷,與你重逢。

    冬去春來,花會重綻,悅卿之心卻是不變。

    耳畔想起綿綿情話時,殊麗還以為冬日裏有蚊子,翻個身窩在陳述白懷裏,呢噥道:“陳述白,幫我打蚊子。”

    動人的情話有了回響,變成了女子耳邊的嗡嗡蟲鳴?

    陳述白握著她的手低笑,在她眉間印上一吻。

    “安心睡。”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啦,兩個多月的連載,與老朋友和新朋友一起見證了白白和麗麗的愛,感謝每一位陪過我的寶貝~完結發波紅包,評論區24小時內~咱們番外見

    暫定下本開《嚐一口軟糖》和《纏姝色》,喜歡記得收藏,開文時就能一眼看到啦

    1,《嚐一口軟糖》文案:

    慕瑤想要找一個合租室友,可出租公告貼在網上一個月也無人問津。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願意合租的,還是自己高中時沒敢追的白月光。

    看著這個過了氣的影帝白月光,慕瑤發了一次善心,答應跟他合租。

    “房租付三押一,還有水電費,我們各半。”

    林嘉辰從風衣兜裏摸出手機,不疾不徐說:“加個好友,方便轉賬。

    合租的日子平靜安謐,但慕瑤發現,林嘉辰檔期很空,助理換了一個又一個,且一個比一個不專業。

    都窮到請不起助理了?

    反正自己不忙,幫襯他點,還能賺個外快。

    聽完慕瑤的建議,林嘉辰若有所思:“做我助理,需要簽合同。”

    窮得叮當響了,事兒還不少。

    慕瑤假笑:“行。”

    當上兼職助理後,慕瑤發現,怎麽比上班還累?拍戲需要她送,收工需要她接,連應酬喝多了胃疼都需要她給買藥。

    他根本沒!有!過!氣!

    慕瑤不想幹了,可男人拿出合同,輕描淡寫:“十倍賠償就行。”

    為了違約金,她忍。

    一次酒局,慕瑤將林嘉辰扶進屋,沒等踢掉高跟鞋,就被男人狠狠壓在門板上。

    男人酒氣濃重,噴薄在她的側頸上,“跟我講實話,我在你心裏過氣了嗎?”

    #雙向奔赴,暗戀成真

   

    2,《纏姝色》文案:

    阮茵茵及笄那日,救下一個受傷的男子。

    男子很冷,不喜歡理人,卻是唯一一個願意聽她傾訴的人。

    可男子記性不好,總是把“茵茵”寫成“音音”。

    每次看他寫錯字,阮茵茵都笑彎一雙眼,“我教你讀書寫字呀。”

    作為第一權臣,賀斐之怎會分不清字,他隻是懶得解釋。

    看著眼前的孤女,他罕見地發了一次善心,沒有在傷好後獨自離開,而是將人一並帶回皇城。

    他還是會將“茵茵”寫成“音音”,而阮茵茵還傻傻地以為,他真的分不清“茵”和“音”,直到真正的音音回來。

    音音是個厲害的角兒,當麵戳穿了阮茵茵的自作多情,讓她顏麵盡失。

    阮茵茵看向門外的賀斐之,發現他冰冷的眸子再沒落在過她的身上。

    她與這府中的花草,一同沒了光鮮。

    沒多久,阮茵茵離府出走,隱匿了行蹤。

    後來,她聽說賀斐之患上了相思疾,不準旁人提起她的名字,病情時好時壞,無藥可根治。

    曈曨日光中,她無所謂地蕩著秋千。

    他不是還有音音嗎,為何相思成疾?

    #追妻火葬場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抹淡微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季夏 13瓶;阿邢要看書 10瓶;周澤楷、萬能椰子油、栩栩虛絮、忘憂情碎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