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捉蟲)
作者:聽金坎      更新:2022-08-11 12:53      字數:6439
  第38章 (捉蟲)

    即使是最開始不被看好的縣試, 承安侯也會叫江雲康過去說兩句話,雖然每次都不太好聽,但這次院試, 便沒了任何交代的話。

    三房就像遊離在承安侯府之外,麵上是侯府的人,實際上來往又不太像一家子人。

    倒是江雲帆, 提前叫江雲康去大房說話。

    書房裏,隻有江雲帆兩兄弟, 自從得知江雲康在木須那讀書後,他對江雲康的院試便不太擔心。

    “有木須先生的日日指點, 你的文章確實紮實不少。”江雲帆目光殷切,“三弟苦讀那麽多年,若是這場院試能過,也算能熬出頭了。如果能中個廩生,更是光耀門楣。往後有了功名,便也不一樣了。”最後一句帶了些話外之音,也是他希望江雲康能中的最大原因。

    江雲康謙虛笑著, 看大哥麵色疲憊,還要抽出時間來寬慰他, 委實不太容易,多少還是有些感動,他微笑著道, “我一定會盡力去考。”

    “我倒是不擔心你。”江雲帆的眉心有道淺淺的紋路, 這段日子總是皺眉,久而久之就出現了, “你那個小舅子, 學問如何?”

    在江雲帆看來, 林源若是能有功名,往後少不了江家的提攜。但同時,林源也能和三弟互相扶持,若是三弟能多個幫扶的人,往後仕途也能順暢一些。故而他也希望林源能中,就是聽說林源府試名次不太好,這才特意問一嘴。

    江雲康抬頭時,看大哥眉眼清正,他也不做掩飾,“木須先生說了,源兒的文章還不錯,就是不算太穩定。若是再遇到個不好的考場位置,又可能會影響他發揮,所以不好說。”

    考試位置純靠運氣,運氣最不好的人,會被安排到廁屋附近,到時候難聞的氣息一直縈繞著,得功底十分紮實的,才不會受影響。但除了之前府試前十的考生,其他人位置都是隨機安排,所以坐哪裏都是運氣。

    江雲帆說不至於一直倒黴,“你多督促下他,好不容易撐過縣試和府試,院試過了,身上便也是有功名的人。”

    說到這裏,江雲帆又突然想到一個事,“親家夫人,是不是要來京城?”

    江雲康說是的,“姝兒馬上要生產,我緊接著又要參加院試,若是日子撞到一起,怕屋裏沒人照應,這才特意寫信給嶽母,應該明日就會到了。”

    “這樣也好。”江雲帆也清楚母親不會對林氏上心,又問了穩婆找好沒,奶娘安排好沒等問題,說得差不多了,最後再交代一句,“若是三房缺了什麽,就讓丫鬟去找郡主,她眼下雖沒當家,卻也還清楚家裏的事。”

    讓江雲康去找安和郡主,而不是找孟氏,這便是江雲帆的無奈了。但他也沒辦法,有些事他不好多說,畢竟他是小輩。

    江雲康答了好,看大哥起身,他也跟著站起來。

    兩個人一起往外走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從書院歸家的江雲熠。

    “大哥,三哥。”江雲熠剛從正院請安過來,瞧了眼大哥,目光最後落在三哥身上。

    江雲帆見五弟有話和三弟要說,便先告辭。

    等江雲帆走遠後,江雲熠才往前走兩步,他正是竄個子的時候,三個月沒見,又高了一指,“三哥,你要院試了。”他用的肯定語氣。

    “是啊。”江雲康道。

    “我前些日子,聽到呂行死了。書院裏……”頓了下,江雲熠的濃眉皺了起來,眼神也黯了下去,語氣突然變得強硬一些,“書院的事我懶得說,但你可得爭氣點,不然再和我考縣試,要被人笑死。”

    江雲康:……臭小孩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說話。

    他微微挑眉,說絕對不會,“多謝五弟關心了,院試我會努力的。”

    “誰關心你了?”江雲熠不肯承認,微微昂著下巴道,“我是怕你不過,連累我被書院的人嘲笑有個沒用的兄長。你可別自作多情,我才不在意你院試能不能過。”

    說話時,江雲熠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麵頰比平常要紅一些。

    “那五弟也要努力,我也不想被人說有個屢次不中的弟弟哦。”江雲康學著五弟說話。

    看到江雲熠臉更紅一點,倒覺得有趣,和他說了句慢走,再轉身回去。

    因為嶽母要來,林源住的院子,又多收拾出一間屋子。小院遠不如林府的寬敞,江雲康隻能從細節入手。

    同樣的,林家的宅院也讓人先打掃了。等他院試結束,嶽母和林源就會搬過去。

    回到三房時,聽丫鬟說林氏去了林源的院子,江雲康又轉身出去。

    剛到隔壁,便聽到林源在和林氏抱怨。

    “侯府那麽大,為何偏偏要讓母親與我住一個院子?”林源繞著姐姐轉,眉頭緊擰,“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母親那是多麽凶悍的一個人,若是她和我住一個院子,往後我三更天就得被叫起來背書。”

    林氏拍了下弟弟的手,警告道,“你都是過了兩場考試的人了,說話還這般沒遮攔,等明兒母親來了,小心我告你去。”

    “可別,千萬別。”林源慫了,轉頭時看到院門口笑眯眯的姐夫,不由歎氣,“姐夫,你可算回來了。你看看我姐姐,她越發凶悍了。”

    江雲康笑著走到林氏邊上,看林氏的茶盞空了,幫著倒茶,也不去看林源,隻問林氏累不累,“這次要帶累嶽母了,辛苦她特意跑一趟。”

    “母親心裏肯定是高興的,她得知我有喜時,都好些天沒睡著。”林氏的眼裏也隻有夫君,連餘光都沒去看邊上的弟弟,“而且你這次院試把握極大,她也願意來。”

    “我是覺得院子太小,委屈嶽母了。”江雲康道。

    “不礙事,母親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林氏也給江雲康倒茶。

    林源:……當他不存在嗎?

    他走過去,搶過姐姐給姐夫倒的茶,賭氣似地喝完,“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江雲康“啊”了一聲,詫異轉頭,“你說什麽?”

    林氏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夫婦倆一起望著林源。

    林源感覺頭頂要冒煙了都,看看姐姐,又看看姐夫,放話道,“你們等著,總有一天,我也會有娘子的!還會比姐姐好看,比姐姐溫柔!”

    江雲康淡淡地哦了一聲,搖頭說不可能,“那你可能要做夢才行了,世上再沒比我娘子更好的人了。”

    林氏抿唇偷笑,看著弟弟氣急敗壞地進屋,倒是覺得十分有趣。

    再次確認屋子裏沒有缺的,林氏才和江雲康回去。

    林氏的月份大了,雖說是在月底生產,但就怕這幾日情緒太激動,這才提早把林夫人請來。

    兩人回去說了一會話,很快到了第二日。

    天剛蒙蒙亮,江雲康便去隔壁把林源叫了起來。

    他們一起去西城門外等著。

    城外霧水中,遠處的路都看不清有來人,林源是既害怕,又有點期待,畢竟離家幾個月,臨近重逢的時間,到底有些不安。

    林源下了馬車,繞著馬車轉來轉去,不時伸長脖頸往遠處眺望。

    江雲康帶了個小馬紮,坐在馬車邊上,手裏拿著茶壺,他倒是不急,既然嶽母在路上,總是會到。

    “姐夫,你說我母親,會不會帶個十幾車的東西來啊?”林源有點擔心。上次他來京城時,母親就讓他帶皮草和珍品,但他覺得那樣太張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商賈。

    江雲康對嶽母的印象,都是來自原主的記憶,他想了想,點頭說有可能,“嶽母是個大方的人,她出門時,確實可能帶上許多禮品。”

    事實上,陸氏確實帶了好幾車的禮物。

    她想著,兒子在承安侯府住了幾個月,怎麽說也要多送點禮物來,往後若是來了京城,互相也是照應。況且,林家多的就是補品和古董,一些身外之物能幫女兒撐撐麵子,她是一點都不吝嗇。

    故而快正午時,太陽曬走了霧氣,林源遠遠地看到林家一排的馬車時,當即就有些無力。

    “我不是說了,別帶那麽多東西的麽!”林源歎氣跺腳,“帶了那麽多,侯爺也不會對咱們改觀,何必呢!”

    江雲康也覺得沒必要送那麽多東西,他起身拍幹淨衣衫,等林家的馬車停到跟前後,再和林源一同走過去。

    簾布被迫不及待地掀開,陸氏自個兒先跳下馬車,目光在江雲康可林源身上來回轉悠,最後笑道,“好啊小四,你長高了,快轉個身讓娘看仔細一點。”

    陸氏有些高,和林氏一樣的杏眼,但她笑起來時,更多的是打量。

    林源不太情願地被拉著轉了一圈,神色惆悵道,“母親,這裏風沙大,咱們進城說話吧。”

    陸氏說不急,再轉頭去看女婿,見女婿眉眼彎彎,想到女婿連著兩次中了頭名,心中更是歡喜,眼神仿佛能滴出蜜來,“三郎,辛苦你來接我啦。”

    “是嶽母辛苦了,勞煩您特意上京城一趟,實在是有勞您了。”江雲康一邊說,一遍行禮,餘光看到四周進城的人往他們這裏張望,也開口道,“您一路奔波疲憊,咱們先回侯府吧。”

    “不累,這點路程算不了什麽。想當年我與你嶽父去巴蜀買蜀繡的時候,連著翻山越嶺大半個月,我都沒喊累。不過我也確實想姝兒了,咱們快些回去吧。”陸氏道。

    回侯府時,林源就跟陸氏一輛馬車,江雲康則是自己一輛。

    前麵三輛馬車坐了人,後麵還跟了七輛車馬,還真是浩浩蕩蕩。

    馬車停在承安侯府門口,陸氏再下來時,麵色便不如最開始的那般輕快。再看江雲康,也沒了最開始的熱切。

    不用想,江雲康就知道林源說了最近承安侯府的事。

    孟氏好歹是親家太太,陸氏再不願,剛上門也得去正院打聲招呼。

    他們到正院的時候,林氏也在這裏。

    看到陸氏時,林氏抿著唇,眼眶紅紅的,忍著淚水哽咽道,“母親,您辛苦了。”

    陸氏看到女兒,心頭不由軟了幾分,抱住女兒哭了一會,再看女兒麵色紅潤,氣色極好,才放下心中的巨石,去和孟氏問安。

    “這段日子,辛苦侯夫人照顧我家姑娘了。”陸氏坐下後,大致掃了眼屋子裏的人,都是見過的,心中也有數,“這次來京城,又要叨嘮侯夫人。我讓人準備了一些鹿茸補品,都是補血益氣最好的藥材,最適合侯夫人。”

    說到“照顧”兩個字時,陸氏特意拖長了語調。她本來還準備了古董字畫,但孟氏待自己女兒不好,他才不要拿出來。

    孟氏麵上的笑意很淺,語氣也是強擠出來的平和,看著陸氏道,“許久沒見,親家夫人倒是圓潤不少,近來可好?”

    “我這是心寬體胖,家裏人口簡單,沒有什麽糟心事,兩個兒媳也是管家厲害的,不用我操心。”陸氏笑眯眯地看著孟氏,兩人的視線對上,又都很快移開,也都看出對方的厭惡。

    陸氏在正院坐了一會,把帶來的東西分配後,再勾著林氏的手去三房。

    等陸氏一走,向氏就拖長語調,冷哼道,“上不了台麵的臭商人,隨便拿點藥材和皮子,當打發窮親戚呢。”

    安和郡主淡淡開口,“陸氏送你的那張火狐皮,毛色發亮,顏色純正,光是一張皮子,就得幾十兩銀子。方才秋菊出去看了一眼,說林家的人抬了十幾箱去三房。”

    承安侯府最近用度吃緊,從裁減下人,到吃穿都在縮減。安和郡主自己有錢,所以影響並不大,拿私房出來補貼就好。但向氏的嫁妝不如安和郡主豐厚,日子便也跟著緊一些,這會看到陸氏帶了那麽多東西,卻隻送他們零頭一點,便有些眼熱。

    人也見完了,安和郡主如今身子沉,她又是個做不到不操心的,孕像比起林氏差多了,起身和孟氏告辭。

    “你注意身子。”孟氏也有些乏了,擺手讓張嬤嬤送他們出去。

    向氏本還想多說幾句,但母親都擺手了,她也隻好跟著大嫂往外走。

    出了正院,向氏就忍不住感歎道,“還是大嫂好啊,自個手中有錢,大哥又是個上進的,不像我家那位,成日裏不務正業,反而越發肆無忌憚。”

    “二爺又寵紅梅了?”安和郡主不是很在意地隨口問。

    “紅梅一個破敗身子,他哪裏會稀罕那麽久。”向氏撇撇嘴,想到屋子裏多出來的其他女人,眼神惡狠狠地道,“他看上我屋裏的其他人嘍,以前他哪敢有這個心思,現在全變了,我命苦啊。”

    安和郡主眼珠轉了轉,不動聲色道,“我勸你別和二爺硬著幹了,對三丫頭也好些吧,日子是你自己過的,不把屋裏收拾幹淨,我們也不好幫你。”說實話,安和郡主覺得向氏是咎由自取,完全不懂得夫妻的相處之道。不過這都和她無關,現在先得平安生下孩子,那才是最重要的。

    這邊向氏和安和郡主回去,陸氏也到了三房。

    剛三房的正屋,陸氏就迫不及待地拉著林氏坐下,仔仔細細地打量完林氏,才鬆手去拿茶盞。

    江雲康坐在她們對麵,見嶽母喝茶,便起身道,“我去隔壁看看,還有沒有缺的,嶽母和姝兒先坐會。”

    陸氏說辛苦了,看著江雲康走後,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看姑爺對你倒是不錯,就是你那個嫡母和妯娌們,看著不太行。方才林源都和我說了,他們辦的叫什麽事,庶子就不是人了嗎?這般對待庶出的,那當初承安候還生什麽庶子,幹嘛把那玩意綁孟氏身上,還納妾幹什麽,真是奇了怪了!”

    林氏聽得眉頭直跳,趕忙搖頭讓母親別說了。

    “你呀你,就是這般小心謹慎,一點也不像我和你父親。”陸氏嫌棄完,又心疼女兒,“你家這個嫡母,看著就不好相處。還有那兩個妯娌,算了,不說這些糟心事了。聽你兄長說,你肯開鋪子了?”

    林氏點頭說是,“以前太在意別人的說話,可現在看到他們過得緊巴巴的,覺得沒必要讓自己吃那份苦,又不是手中沒鋪麵。”

    “這就對了嘛,你要自己能立得住,往後才能挺直腰板。”陸氏想到女兒吃的那些苦,有些後悔了,“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該同意這門婚事。那會還是承安候自己提的結親,我還以為他是真心感激我們林家,不曾想是這般隨意。”

    林氏卻說不後悔,“如今三爺有成績,對我也好,屋裏還沒其他人,我很知足。”

    對於女婿屋裏沒其他人,陸氏倒是很滿意,光是這一點,就比承安候強上許多。

    母女倆一直說到晚飯,江雲康和林源才回來。

    小廚房另外開火做了一桌子的菜,江雲康還讓書硯去外頭買了菜回來,大家一塊坐下,陸氏擅飲,江雲康陪著多喝了幾杯。

    夜裏大家各自去休息,江雲康洗漱回來,看到林氏拿著一個木盒在笑,走過去後,看到裏麵放了一份清單,是陸氏這才帶來的禮物。

    他讓林氏好好收起來,“你勻一些好的出來,這段日子徐國公看著麵色憔悴,我改日給他送一點去。”

    林氏說好,蓋上木盒,再轉身時,便看到江雲康脫了外衣,露出修長的兩腿,“本來這裏有一半,母親都打算送給嫂嫂她們,但後來母親又不願意了,便讓我自己處理。我想著,也給二姐送些去,你覺得呢?”

    自從江芸和離去了莊子,侯府裏的其他人便鮮少提到她,隻有林氏還和她保持著來往。前些日子,江芸還托人送來一些小孩衣裳,都是江芸親手做的。

    江雲康沒有意見,“等我院試結束,親自給二姐送去吧。她在莊子雖然自在,但一個人久了,難免也會想我們。”

    “都聽你的。”林氏看江雲康伸手來扶,便拉著他的手,一塊去歇下了。

    從陸氏來承安侯府後,三房的小廚房就沒停火過。大多時候,都是陸氏自己下廚,給一家人做飯。她說味道可能不是最好,但自從林氏出嫁後就沒吃過她做的飯,便堅持給大家做飯。侯府的下人都以為陸氏本該衣來伸手,反倒是很意外。

    而這幾日,江雲康才覺得多些家庭的氛圍。

    沒過幾天,便到了院試這日。

    江雲康和林源天不亮就起床,他沒讓林氏來送,因為林氏身子重,但陸氏堅持送他們到大門口。

    “都好好寫,想清楚再作答。”陸氏看著兩個小輩,其實手心已經緊張得出汗,但麵上還是裝著很淡定的樣子,“也別緊張啊,木須先生那麽出名的人,你們好歹跟他讀了那麽久,不用有壓力。我今天做燒鵝,等你們回來吃鵝腿。”

    林源本來很不安,但聽到能吃燒鵝,注意力又被分散去一些,不由咽口水道,“娘,你挑一隻肥一點的,那樣才好吃。”

    “行,就挑肥的。”陸氏看著兒子和女婿上了馬車,依舊不舍回去,等彩萍催了句,才歎氣道,“這倆小子,可一定要中啊,不然我這日日洗手做飯,豈不是白費功夫。”

    彩萍安撫說一定會的,“等三爺和公子都中了,您也能鬆一口氣。”

    馬車裏,林源雙手合十地祈禱,“菩薩保佑,我這次一定要中秀才!”

    江雲康不由笑了下,等聽到林源也祈禱他能中時,又有點暖暖的。

    院試的流程規則和府試差不多,就是院試隻考正試、複試兩場,不需要再拖那麽多天。也不會每場考試都放名次,隻能兩場考試都結束之後,才貼榜告知誰中了秀才。

    其中,成績名列一等的秀才稱廩生,可以獲得官府每月給的廩膳,用於補助生活。而廩生名額有定數,每個朝代的每個時期都可能不一樣,江雲康這次的院試,隻有獲得前二十的一等考生,才能稱廩生。

    能中廩生的,都是同期中的佼佼者。往後的鄉試等頭名,也大多是廩生。而同州縣裏通過府試幾百人裏,要想考進前二十,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之前木須就和江雲康說了,江雲康得在院試得前三名,才會收他為學生。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馬車停在考場外時,天還黑蒙蒙的,林源深吸了一口氣,下馬車時多少有點腿軟。

    江雲康下馬車後,看到前麵已經烏泱泱等了一群人,心裏也有點緊張。他跟著深吸一口氣,和林源一起朝人群走去,排隊等候考官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