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樓惴惴不安，以為她要拒絕時，煙墨卻淺淺笑道，“我還被求婚過，到時候你一定要把求婚弄的很驚喜，最好讓我記一輩子。”

  “一定。”虞樓湊上去吻了她一下，與她額頭相抵，“能和你在一起，哪怕一天，一年也足夠了……”

  煙墨以為他怕工作會出意外，手擋在他唇上，“我會等你，多久都等。”

  兩人被大雨淋了個透，抱起來粘粘的有些難受，穿著濕衣服也挺冷的，虞樓讓煙墨去洗澡，把濕衣服換下來。

  煙墨想把頭發吹幹，讓他先去，她身上穿著浴袍呢。

  煙墨剛把吹風機插在客廳的插線板上，門鈴響起，她以為剛回來時訂的外賣送到了。

  開門卻發現門外不是外賣員。

  門外的男人身材高大，襯衫肩膀那塊濕了一點，似乎淋了雨。

  男人先看到煙墨飽滿嫣紅的嘴唇，口紅都花了，一些蹭到下巴上，身上還穿著浴袍，頭發濕漉漉，像剛洗完澡出來……

  梁淵似乎明白什麽，喉嚨發澀。

  那一刻在心裏醞釀許久的話，那僅有的僥幸都散了，心髒無聲無息的抽疼著，連呼吸的空氣都讓他感覺像刀子。

  看清來人後，煙墨抓著門把手的力道收緊，麵色卻淡然，“你有事嗎？”

  梁淵沒說話，無聲看著她，他沒有露出任何表情，眼裏的情緒卻碎的像玻璃，看不見的黑暗將他濃濃包圍。

  煙墨發現他身上的微妙變化，卻又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

  她也不知道說什麽，也沉默著。

  直到洗完澡，穿著短褲的虞樓從房間出來，見煙墨站在門口不動，他大步走過來，“璨璨，你站門口幹什麽？”

  沉默被打破，梁淵沒等虞樓到門前就轉身離開。

  樓道采用的聲控燈，他到樓梯之間的拐角處時燈就滅了，身影隱沒在黑暗裏，好似從來沒來過。

  虞樓看到門外濕漉漉的鞋印，納悶的問，“你剛剛跟誰說話？”

  “送外賣的，他找錯單元了。”煙墨也不知道梁淵怎麽找到這，一句話又不說就走了，她隻好編個理由告訴虞樓。

  虞樓噢了聲，關上門後拉著煙墨去客廳，拿起吹風機親自幫她吹頭發。

  梁淵從單元樓出來像失了魂，遊魂一般在雨中行走。

  他下午才從診療室醒過來，幾乎被那些令人絕望的真相淹沒，可他記著有事要告訴煙墨，忍著所有不適匆匆趕回廣城。

  他是見到了她，可那些話也沒說的必要了。

  煙墨打開門的一幕幕像電影裏的某一幀畫麵，不停在他腦海回放，讓他本來就疼的腦子幾乎要炸開。

  梁淵在路邊的休息椅坐下，任由雨水衝刷疼痛的腦袋。

  他盯著積滿雨水的地麵，失神的想到去年某天和煙墨去佛寺燒香，一個老和尚和他說的話，這時候才恍然明白。

  原來命運早算準他和煙墨有緣無分。

  梁淵不知道坐了多久，等腦子裏的疼痛減輕後，他收到宋政淩發來的消息，【人給你找到了，你看看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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