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聯手
作者:寧心鎖      更新:2022-08-08 21:30      字數:6183
  第二百二十一章 聯手

  “你不早說!”

  冷聲輕斥姬恒一聲,離灝淩抬步便出了偏殿,朝著禦書房方向行去。

  寢殿裏,聽珠兒說,皇上果真去了禦書房,虞秀致這才心弦一鬆!

  在她看來,隻要離灝淩不去找袁修月,便一切都好!

  低眉看了眼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她眸色微暗,麵色不鬱的自龍榻上起身,待錦履穿過,抬步便朝外走去。

  今日,她放下自尊,舍棄一切,大膽勾引離灝淩,可到頭來卻落得個他碰都不碰的下場。

  此刻這夜溪宮,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

  一路自夜溪宮回返,虞秀致回到美人闕時,時辰已然過了二更。

  但,出乎她意料的。

  她甫一進入大殿,卻見一抹淺紫色的纖秀身影,正端坐正中,悠閑自得的用著茶點。

  “顏妃娘娘!”

  一步邁入大殿,沒有行禮問安,隻神情不善的看著仍舊一臉淡然的顏如雪,虞秀致冷嗤一聲:“你來我這裏作甚?”

  微抬眸華,迎上虞秀致不善的臉龐,顏如雪笑的淡然,絲毫不見一絲怒容:“本宮來此,自然是在這裏等妹妹回來!”

  聞言,虞秀致麵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你怎知道我今夜一定會回來!”

  太後方才明明說過,讓她留宿夜溪宮。

  但此刻,顏妃卻在她的宮裏等著她,這根本就是算準了她一定會回來。

  聽她此問,顏如雪眼底的笑意不禁更深了,聘婷起身,她緩步虞秀致身前,含笑垂眸看她:“本宮不隻知道妹妹一定會回來,本宮還猜皇上一定有公事,今夜連碰都沒碰過妹妹一下!”

  “你……”

  今夜的情形,悉數被顏如雪猜中,虞秀致不禁嬌顏泛黑,神情瞬間冰冷:“你怎麽知道?”

  眸色一閃,她接著問道:“難道你在夜溪宮有眼線?”

  “沒有!”

  在心中暗道一聲果然,長長歎息一聲,顏如雪的笑容瞬間變了滋味:“本宮之所以知道,完全是因為,本宮知道,皇上心裏,隻有皇後娘娘,在清醒的意識下,根本就不可能去碰其她任何一個女人!”

  聞言,虞秀致眸色驀地一冷!

  淡淡抬眸,凝著她冰冷無溫的水眸,顏如雪無奈苦笑:“枉你和本宮,生的如此姿色,卻都比不上那姿色平平的皇後娘娘!”

  “如今她的父親是叛賊,合該她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為過!”咬碎一地銀牙,虞秀致冷哂一笑:“她憑什麽?”

  “就憑皇上心裏有她!不隻是她,連寧王心中也有她,嶽王心裏也有她!”眸光閃閃,直逼虞秀致的雙瞳,顏如雪瞬間眯起雙眸,無奈歎道:“即便虞美人你生的再美,你父親再如何權傾朝野,皇上也隻會寵她一人!”

  寧王心中也有她!

  ……

  顏如雪此話一出,仿佛一把利刃,生生插在虞秀致的心口上。

  若非是為了她,他也不會死!

  “別說了!”一股怨氣由心底快速升起,她秀拳緊握,忍不住輕顫了下,而後快速行至桌前,將顏如雪方才還在喝著的茶盞抬手揮落在地:“別說了,你別說了!”

  “本宮當然可以不說!”

  唇角輕勾著,眸色卻漸漸黯淡,顏如雪自懷中取出一隻白色瓷瓶,而後緩緩上前,將之放到虞秀致麵前的桌上。

  微垂眸華,冷冰冰的注視著桌上的瓷瓶,虞秀致聲音低啞:“這是什麽?”

  “一種,可以讓男人,忘了愛情,卻又要拚命尋找慰籍的好東西!”輕輕一笑,顏如雪輕扶虞秀致的肩膀,無奈歎道:“本宮知道,你心裏苦,但若將這東西與皇上吃了,他便不會再愛皇後娘娘,日後這後宮也再不會有專寵出現!”

  聞言,虞秀致不禁身形微顫。

  倏地抬眸,迎上顏如雪的眸,她冷冷問道:“你為何要幫我?”

  “我不是要幫你,而是要幫我自己!”對虞秀致露出一抹真誠的笑意,顏如雪輕道:“如若我能接近皇上,今日也不會將藥給了你,但是我不能……所以,便隻能尋你與我聯手!”

  話,至此,顏如雪的眸中,不禁閃過一絲精光。

  而虞秀致則是低垂眼簾,麵色千變萬化!

  ――

  鳳鸞宮,錦臨院。

  再次回到這裏,袁修月卻覺得恍若隔世一般。

  頭頂上的無憂花,早已謝了許久,稍顯頹敗,不複當初盛景。

  就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因她的突然到來,林盛和芊芊皆都喜不自禁,不停的與她說著最近一個多月鳳鸞宮的事情。

  微翹著嘴唇,坐在躺椅上,聽著芊芊沒完沒了的說著,袁修月一直不曾出聲,隻時不時的笑著。

  見她如此,汀蘭睇了眼屋裏的更漏,而後伸手點了點芊芊的腦門,輕聲斥道:“你這丫頭,看到娘娘就一直說個沒完沒了,也不看現在都什麽時辰了,若放在夜溪宮裏,娘娘早就歇息了!”

  聽汀蘭提到夜溪宮,袁修月的眉頭不禁輕顰了顰。

  雖她顰眉的動作極小,但汀蘭還是注意到了。

  在心中暗暗一歎,暗暗自責一聲,而她身邊的芊芊,則神經大條的笑聲說道:“奴婢這就去給娘娘鋪床!”

  話落之時,她早已一溜煙的進了內廳,直往袁修月的寢室而去。

  夜,很靜。

  靜靜的垂著羽狀眼睫,躺在睡榻之上,袁修月輾轉多次,久久都無法入睡。

  甫一閉上雙眼,便是離灝淩和虞秀致兩人交纏的身影,她長長歎了口氣,緊蹙著眉頭輾轉向裏,終是怔怔的瞪著眼睛,等著睡意來襲。

  但是,你越是如此,她便越是睡不著。

  不但睡不著,頭腦的思緒也越發清明了。

  終是,實在無法入眠,她又是一聲輕歎逸出口外。

  “好好的,歎什麽氣啊?”

  就在袁修月又一聲輕歎過後,一條有力的手臂,自身後環上她的腰肢,屬於離灝淩和嗓音和氣息,瞬間拂進她的耳中,惹的忍不住輕顫著身子。

  “淩?!”

  驀然回首,於夜燈之中,迎上他璀璨如星的瞳眸,袁修月不禁輕蹙眉頭:“你不是……”

  她想問的是,他不是和虞秀致在夜溪宮就寢了麽?

  此刻怎地又來了她這裏!

  但!

  不等她的話問出口,離灝淩便忍不住吻住了她!

  燥紅的臉上,又羞又怯,袁修月凝眉喘息:“還沒到三個月!”

  “不是隻差幾天麽?”

  “方才在晚宴上,我已然問過王嫂,她說你身上餘毒已清,脈象穩定無虞,可以的,隻要溫柔一些……我會很溫柔……”

  但隻片刻之後,她的腦海中閃過早前臆想離灝淩和虞秀致在一起纏綿的畫麵,卻不禁身形一僵,摟著他頸項的手,隨即倏地一收,竟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月兒?”

  感覺到她的異常,離灝淩不禁眸首抬起,眸光璀璨如星:“謀殺皇上,誅九族,謀殺親夫,亦是死罪啊!”

  “虞秀致……”

  不理會離灝淩調笑的呼籲,袁修月緊皺著眉心,黑白分明的眸子,狠狠瞪視著眼前的男人:“你跟她……有沒有……”

  聞言,離灝淩眸色微微一閃:“我若是跟她,此刻又怎會如此要你?”

  “小妖精,敢掐我,你可知謀刺皇上是死罪!”離灝淩沒好氣的輕聲咕噥一聲,低頭與她的唇纏綿不休,久久無法鬆開……

  夜深人靜之時。

  離灝淩伸手拉下袁修月的手,輕啄了下她的手背,他拉著她的手細細把玩著,卻是輕歎出聲:“在以後的日子裏,這宮中將有大變,到時候我會差人將你送到稷山!”

  聞言,袁修月心中不禁咯噔一聲脆響!

  稷山!

  那時他平日隻會一人去的地方,如今他既是說要送她去,那日後宮中莫非果真會有大變?!

  抬眸仰望著離灝淩,卻見他正低眉笑睇著自己,她不禁輕顰眉心,出聲問道:“皇上口中的大變,到底指的是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無非是有些老臣,自恃威望甚高,想要籍此讓虞秀致上位一事……”眸色低斂,伸手撫上袁修月的小腹,離灝淩薄唇輕勾著,眸底卻是淡淡薄涼:“朕這回會跟他們玩回大的!”

  直到將他們連根拔起!

  “淩?!”

  眉頭緊蹙著,看著眼前的離灝淩,袁修月覺得自己好像又見到了初進宮時,她第一眼所見的那個薄情帝王,那個看似多情,卻淡漠冷清的男人!

  看著這樣的他,她的心底,忍不住湧上一種深深的無奈感!

  說到底,他都是站在權利最頂峰的那個人,他對她的寵溺,完全是出自於愛,但對於那些妄想用權利牽製他的人,他有的便隻是無情的算計,和嗜血的快感。

  南嶽獨孤辰,身為嶽王,卻要執掌南嶽江山,他精於算計,那身為離帝的離灝淩,又豈會不精於此道?!

  “我知道,你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但如今你身懷有孕,我容不得你們母子有半點閃失,至於那些尚未發生的事情,你也不必去費心多想!”抬眸看她,眸中已是柔情如墨,離灝淩以額頭輕抵著她的額頭,眉目凝重道:“月兒,我愛你,更愛我們的孩子,無論將來在這宮中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隻要記得……我無論到了何時,我都不會做任何傷害你和孩子的事,無論何時……”

  ,,,,

  第二白二十二章 恍若隔世

  第二白二十二章 恍若隔世

  “我會記得!”

  迎著他的眸,袁修月鄭重點頭,心中卻是思慮重重。

  雖然,她不知他到底跟自己賣的什麽關子。

  但她心中明白,她不告訴她,並非是不想讓她知道,隻是想要讓她好好養胎,不去想太多的世俗之事。

  隻是,那些事情,她不知便會不想麽?

  非也!

  她會更加絞盡腦汁的去想!

  不過,在想的同時,她會一直在心中告訴自己,她信他!

  無論到了何時!

  又遇到何事!

  女人於世,若不信自己的男人,她還能信誰?

  “終有一天,一切都會過去的!”極盡溫柔的將心愛的女人擁入懷中,離灝淩輕歎一聲,低眉對她輕道:“睡吧,有我陪你!”

  “皇上也睡吧,明日還要早朝呢!”

  實在困乏的厲害,伏在離灝淩胸前,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袁修月輕勾著唇瓣,想要入睡,卻總也睡不著……

  她一直都在想。

  離灝淩口中所言,宮中大變,到底指的是什麽?!

  半晌兒,見她明明困的要死,卻吃吃不睡,強撐著眼皮,離灝淩不禁輕聳劍眉,拉過被子將她包裹嚴實,讓她枕在自己胸前,聽著自己的心跳聲……

  他的心跳,強勁而富有節奏。

  於袁修月而言,是世上最動聽的催眠曲。

  “淩……今夜的月亮,真圓,隻盼來年之時,我能和你一起陪著我們的孩子同賞中秋月圓!”視線微抬,深凝著透窗而過的絲絲月華,枕在離灝淩的胸前,袁修月微翹著唇角,緩緩閉上雙眼。

  “來年,一定可以!”

  薄而好看的唇形,微微勾起,離灝淩輕吻袁修月的鼻尖兒,伴她一起沉沉睡去……

  ――

  艱難的度過了孕初期的三個月,袁修月的不適反應漸小,胃口也跟著漸漸轉好。

  自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後。

  她的父親,那個統領了一輩子兵馬的安國候,帶著安氏一族的大軍,在離國中北部,一個名喚阜都的小城,與左相之子虞坤所統領的離國大軍接連大戰,卻絲毫不見疲態,反倒是離軍一方,因缺少將帥良才,而偶有敗仗。

  這些,離灝淩一直看在眼裏,但他卻似早已留了後手,不見一絲焦慮之色。

  袁修月想,他可能是想讓安氏一族,挫挫虞家的銳氣。

  京城方麵,似是知皇上在防範著他們,虞家出奇的安分守己,他們不但未曾提及讓虞秀致晉位之事,左相虞申更是為平定安氏一族,不停的遊走於京中商賈,為朝廷募捐軍餉錢糧……

  離灝淩所說的宮中大變,並未如期而來,而她卻享盡了宮中所能有的,所有萬千恩寵。

  宮外,戰事連天,宮內,卻是歲月靜好。

  轉眼之間,白光過隙,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九月底,近十月,天氣微寒,袁修月的肚子,也已然漸漸顯懷。

  這一日,天剛蒙蒙亮時,離灝淩便已起身上朝。

  自袁修月回宮之時,鍾太後便已然下旨,不必她起早前往福寧宮請安。

  有了這道旨意,袁修月每日都可睡到自然醒。

  今日自然如此!

  她起身之時,早已豔陽高照,過了巳時。

  伺候著袁修月洗漱用膳,汀蘭便將保胎藥複又端到了袁修月麵前:“娘娘,該喝藥了!”

  低眉瞥了眼藥碗裏黑糊糊的湯藥,袁修月不禁撇了撇嘴:“這些日子以來,本宮覺得自己的身子還好,脈象也穩了,改明兒個你去請了王太醫來,讓他與本宮把了脈,也看看這藥是不是該撤了!”

  邊上,聽了她的話,影子和袁文德對視一眼,不禁苦笑著出聲:“娘娘是不想喝藥了吧!”

  輕輕抬眸,含笑睇了影子一眼,袁修月嗔怪笑道:“嫂嫂何必總是要說實話?”

  聞言,汀蘭笑了笑:“既是實話,那奴婢便聽娘娘的,明兒個便去請王太醫過來。”

  語落,她便再次將湯藥往袁修月麵前呈了呈。

  正待此時,林盛自屋外進來。

  “啟稟皇後娘娘,顏妃、虞美人和劉美人相伴而來,隻道是要與皇後娘娘請安。”在袁修月身前恭了恭身,林盛輕聲稟報之後,抬眸看了她一眼:“娘娘見是不見?”

  聞言,袁修月不禁想起上一次她們三人結伴而來的情形,唇角輕勾了勾,她微擰眉,伸手端起湯藥,一口一口將那苦澀的藥汁喝下,而後輕垂眸將藥碗遞回汀蘭手中,語氣溫婉道:“見,請三位娘娘到大殿候著,本宮片刻之後便過去見她們!”

  “奴才遵旨!”

  微微頷首,林盛恭身向後,直至退出門外,方才轉身離去。

  將藥碗放好,汀蘭便重回袁修月身邊,對她抬起手臂道:“娘娘,奴婢扶您過去。”

  “嗯!”

  輕抬柔荑,搭在汀蘭腕上,袁修月眸色微斂,看了眼早已先行出門隱於暗處的影子和袁文德,她在心中暗歎人家還真是登對,便淡淡說道:“走吧,陪本宮去會會她們!”

  ……

  鳳鸞宮,大殿之中。

  恒久不變的,是那鼎爐中繚繞的陣陣馨香。

  初時,顏妃、虞美人還有劉美人三人,都坐在殿下的桌前喝著茶,不過時,聽到林盛的唱報的一聲皇後娘娘駕到,她們不禁紛紛起身,對著自內殿步入大殿的袁修月福身行禮。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妾身參見皇後娘娘!”

  ……

  “幾位妹妹免禮平身罷!”

  淡笑著,視線自三位美豔絕俗的佳人身上一掃而過,袁修月由汀蘭扶著在玉座上落座,隨即對三人輕抬了抬手。

  “臣妾謝皇後娘娘!”

  ……

  異口同聲的應了聲,殿下幾人紛紛起身,在看了眼上位上的袁修月之後,便重新落座。

  抬起手來,接過汀蘭奉上的雲清水露,袁修月淺啜一口,含笑看著下位之上,傾國傾城的三位美人:“幾位妹妹今日好興致,怎地想起到本宮這裏來了?”

  聞她此問,劉美人眉心微動,側目看了眼顏妃,而顏妃則眼瞼輕抬,看向身邊的虞美人。

  眼波流轉,回眸淺睇顏妃一眼,虞美人唇角輕勾,淺笑盈盈的抬頭對袁修月輕道:“自皇後娘娘回宮,如今也已一晃數日,前陣子娘娘都在養胎,妾身和兩外姐姐一直不曾前來探望,今日見外麵風和日麗,想著娘娘的身孕也該有三個多月了,妾身便提議與兩位姐姐一起前來探望皇後娘娘。”

  “妹妹真是有心了!”

  深看虞秀致一眼,袁修月想從她眼裏看出些什麽,但在與她視線相接之時,卻見袁秀致將臻首微側,見她如此,袁修月彎了彎唇,將手裏的雲清水露擱在桌上,自玉座上緩緩起身:“方才本宮從後麵過來之時,果然見今日天色甚好,既是幾位妹妹今兒都到了,便與本宮到禦花園去賞賞秋景如何?”

  袁修月此言一出,下位上的劉美人和虞秀致紛紛起身附聲,唯有顏妃如雪,卻在起身之時,緊鎖了下眉頭。

  雖然,她的動作如此輕微,但仍是被袁修月看在眼裏。

  眉梢輕挑著,她對顏妃輕笑出聲:“顏妃妹妹怎麽了?何以眉頭緊鎖?”

  “回皇後娘娘話!”顏如雪眸華低垂著,略有些遲疑的淡淡出聲:“臣妾今早天葵方至,實在難受的緊……”

  聞言,袁修月眉梢舒展,眸色含笑:“既是顏妃妹妹身子不適,便早些回去吧,本宮有虞美人和劉美人兩位妹妹陪著就好!”

  “臣妾謝皇後娘娘!”

  始終都不曾抬頭,顏如雪謝恩之後,輕飄飄的掃了邊上的劉美人一眼,便眼觀鼻鼻觀心的垂首退離了鳳鸞宮。

  眼看著顏妃一走,劉美人一時嬌顏失色,也跟著不自在起來。

  “那個……”

  幹笑著輕咬唇瓣,劉美人對袁修月垂首福身:“妾身也覺得有些不適……”

  劉美人一直以來,都以顏妃馬首是瞻。

  是以,此刻她會如此,袁修月一點都不覺意外。

  “既是劉美人也不舒服,那便也回去吧!”

  淡笑著對劉美人擺了擺手,袁修月轉睛笑看著虞秀致:“本宮有虞美人陪著便好!”

  “妾身謝皇後娘娘!”

  心中暗暗長出一口氣,劉美人抬眸看了虞秀致一眼,便也跟著退了出去。

  “皇後娘娘!”

  聲音婉轉悅耳,袁秀致親自上前,伸手攙扶著袁修月的手臂:“妾身扶您去禦花園!”

  “有勞妹妹了!”

  淡淡一笑,卻是神情疏離,袁修月與虞秀致一起抬步向外……

  ……

  深宮後院的禦花園,並未因秋末之季而蕭索頹敗。

  夏天的花謝了,很快這裏便又載上秋冬才會開花的奇花異草,總是美景如常。

  與虞秀致對坐鳳鸞宮外的八角涼亭裏,袁修月神情微淡的吃著禦廚精製的點心,放眼在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園中湖,語帶感慨道:“記得上次與妹妹說話,還是本宮動身前往南陵之前,如今一晃好幾個月過去了,再與妹妹靜坐,本宮卻覺恍若隔世一般!”

  “皇後娘娘覺得像是恍若隔世麽?”手中端著茶盞,虞秀致的聲音聽起來清清冷冷,話語雖是詢問之意,強調卻透出許多別樣滋味:“妾身卻覺得,娘娘又這種感覺……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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