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欠他一個解釋
作者:寧心鎖      更新:2022-08-08 21:30      字數:3104
  第一百六十八章 欠他一個解釋

  袁修月坐於貴妃榻上,微抬眸華,見虞秀致正以手肘支著下頷望著窗外,清麗的小臉上,盡是相思之意,不禁唇角輕抿,淡笑著問道:“妹妹此刻在想皇上嗎?”

  聞言,虞秀致心神一怔!

  剪水秋眸,波光流轉,她轉睛看向袁修月,不禁有些哀怨的輕輕一歎:“皇上是皇後娘娘的,心裏想著的,也隻有皇後娘娘,妾身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吧!”

  聽她此言,袁修月微微一哂:“妹妹此刻,相思綽綽,既不是在想著皇上,那你此刻所想之人,便是該死之人!”

  聞言,虞秀致嘴角抽了抽,她想要笑,最終嘴角卻不受克製的往下垂落:“皇後娘娘舍得讓一個甘心為你付出一切的人死麽?”

  聽她終於說出了實話,袁修月卻莞爾一笑,隻笑不答!

  眸華抬起,自窗口向外,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唇角雖輕勾了勾,其中卻蘊著無盡的苦澀:“今生,本宮與他無緣,縱然他為我做到再多,我卻隻能先欠著,來世再還吧!”

  離蕭然,那個如風一般的男子,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心甘情願的為她做著所有的事。

  但他確實如此,她的心中卻越是覺得有所負擔。

  因為,他想要的,她給不了……

  “皇後娘娘……”聽出袁修月話裏的苦澀,以為她擔心自己身上的毒不能全解,虞秀致輕輕凝眉:“娘娘您不會有事的,蕭然哥哥一定會找到天山雪蠶,你身上的毒也一定會解。”

  “本宮當然知道,本宮身上的毒,一定可以解!”

  深吸一口氣,將心中酸楚壓下,袁修月垂眸含笑,凝神看著眼前如花一般嬌美,卻又眼神清澈純粹的虞秀致,她緊皺眉頭,語重心長道:“若是喜歡他,你便去追,如若可以讓他的心向著你,本宮一定為你做主!”

  聞她所言,虞秀致神情微僵!

  心下驀地湧起一股狂喜,自座位上起身,她神情激動的伏在袁修月腿上,扶著袁修月雙手,顫聲問道:“娘娘真的可以為我做主?”

  因虞秀致的觸碰,袁修月的腿,不禁傳來一針錐心的痛!

  低眉看著虞秀致滿臉希冀的俏臉,她擰了擰眉,終是再度笑起來:“那要先看你有沒有讓他動心的本事!”

  “我……”

  紅唇微張,虞秀致剛要對袁修月表明心跡,說她自己一定可以,卻不期自殿門處傳來赫連棠略顯低沉與不滿的聲音:“我不知虞美人有沒有本事讓那個人動心,倒是此刻,若她再碰你的腿,若一個不小心引得毒發,你便會痛死!”

  聞聲,虞秀致心頭一顫!

  低眉見自己一時情急,竟壓在袁修月雙腿之上,她臉色一變,連忙站起身來。

  微抬眸,看向正站在殿門處,提著藥箱的赫連棠,迎著她略顯嗔怪的眸,袁修月眉形一彎,輕笑出聲:“我又不是紙做的,哪裏那麽脆弱?”

  “你不是紙人,紙人怎會中了這必死中毒?”赫連棠皺了皺眉,提著藥箱上前,準備與她換藥。

  “妾身先行告退了!”

  最見不到血腥的場麵,虞秀致不等赫連棠與袁修月解開紗布,便先行福身告退。

  “去吧!”

  對虞秀致擺了擺手,目送她婀娜而去,袁修月低眉看著臉上明擺著寫著我心情不好的赫連棠,遂輕眨了眨眼,表情好不可愛:“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惹我們賢王妃動怒?”

  “誰?還能有誰?皇上啊!”

  一臉的無可奈何,赫連棠蹲下身來,開始著手解開袁修月腿上的紗布。時候不長,將紗布解開,露出她仍舊略顯暗黑的傷口,她眸色一冷,不悅聲道:“荷兒這死丫頭,死的倒也幹脆,竟然一點線索都沒留下,時至今日,尋不到幕後真凶,你身上的毒便不能解,你身上的毒隻要一日不解,皇上的脾氣便一日都不會恢複正常,連帶著我家王爺,整日都要睡在禦書房。”

  “原來是嫌你家王爺每日無暇陪你啊!”

  終於聽出她話裏的內容,袁修月星眸微眯,眸色漸漸一沉,話鋒一轉道:“我曾與你說過,那個人也精通醫理,即便找不到線索,但那幕後真凶是誰,你我都很清楚,不是嗎?”

  荷兒當年,一直在攬翠宮韓妃手下當差,當年韓妃之罪,禍及全家。

  但她總覺得,韓家之所以會被清剿,其中應該另有因由,而這個因由,便該是與嶽王獨孤辰有關的!

  雖然,當初袁明月說,是她與韓妃策劃陷害她和離蕭然的,但此事若抽絲剝繭,其中尚有許多疑點!

  比如,她是如何得知當初在麗山寺院自己和離蕭然之間發生的事情的?

  需知,當時,那裏隻有三人在場啊!

  她,離蕭然,還有……獨孤辰!

  “我明白你的意思!”

  動作幹脆利落的為袁修月換著藥,赫連棠輕歎一聲:“不知你我覺得此事是那人所為,皇上應該也已察覺,但苦於現在沒有證據,事關社稷安危,即便他再如何著急,卻不能對那個人動手!”

  “是啊!”

  袁修月輕歎了口氣,轉頭望向門外:“皇上前兩日差匠人與我做了一輛推椅,我看外麵天氣不錯,等你換好了藥,推我出去到禦花園去走走吧!”

  正在與袁修月包紮的動作微微一頓,赫連棠抬眸瞥了她一眼,道:“今日外麵有風,你出去作甚?”

  “他不是還沒離開離宮嗎?”微微勾起唇角,袁修月眸色晦暗道:“若我猜的沒錯,今日我出了這鳳鸞宮,便會在禦花園與他偶遇!”

  她,欠他一個解釋!

  而他,向來斤斤計較!

  如今他既是不曾離宮,便一定在等她那個解釋!

  聽了袁修月的話,赫連棠微微一怔,將手下的繃帶綁好,她站起身來,低眸看著袁修月:“你想做什麽?”

  沉默片刻,袁修月輕歎口氣,道:“不是要解毒嗎?”

  靜靜的,站在袁修月麵前,想到獨孤辰得知她就是龍出岫時的震驚神情,赫連棠滿是狐疑的出聲問道:“你確定他會為你解毒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他不會?”

  想到獨孤辰前陣子對自己的態度,袁修月垂眸苦笑,一時竟也有些頭疼起來。

  她,還真有些不確定!

  “我覺得,他會恨不得掐死你!”嘴上雖如此說著,赫連棠卻仍舊行至一邊,從殿外喚了汀蘭,吩咐汀蘭將推椅推來,她又與袁修月披上一條披風,兩人一起將袁修月扶到推椅上。

  待一切準備就緒,隻赫連棠與汀蘭一起,推著袁修月前往禦花園!

  ——

  正值春日,亦是花開最盛時。

  禦花園中,各色奇珍異卉迎風招展。

  或尊貴如牡丹,或清新如海棠,皆已然悄然盛開。

  近日以來,袁修月一直都窩在鳳鸞宮休養,尚還未曾到禦花園中走動過。初時,她也曾與離灝淩提起過,想要到禦花園透透氣,但那個過去總是對他冷言冷語的家夥,如今當真把心給了她,便整日的溫言軟語說個不停,直要將人膩死,卻死活說她身上的毒隻要一日未解,她便一日要在鳳鸞宮養著,哪裏不許去!

  其實,她怎會不知,他是擔心獨孤辰尚未離開離宮,萬一惱羞成怒,再對她下手!

  但,她總有一種直覺,那便是……縱然再壞的人,總也有可取之處。

  就如獨孤辰!

  其實,他並非壞到無藥可解!

  是以,今日終於如願出來,一來確實是想要呼吸室外的新鮮空氣,二則,便是想要應證一下,她的直覺到底準不準!

  “娘娘,您看這海棠花開的多美!”

  悄臉含笑,汀蘭伸長手臂,指著不遠處滿枝怒放的海棠花,打斷了袁修月原本的心緒,將她重新拉回現實。

  “嗯!”

  唇角淡淡勾起,袁修月微微頷首:“確實很美,不過本宮見過更美的!”

  時至如今,她還清楚記得,去年在安陽時,她初見海棠花時心中的震撼感覺!

  哪裏,有美麗的海棠花海,還有那個比海棠花還要美麗的女子。

  那個,讓離灝淩,心心念念了六年之久的人間絕色!

  心想著,今年離灝淩尚不曾去過安陽,也不知他還會不會去,袁修月嫣然一笑,轉頭對赫連棠道:“我在安國侯府時,曾栽種了滿滿一院子的無憂樹,去年的時候,那些樹便開了花,今年時節正好,那裏也該是一片花海了!”

  “真的?”

  滿臉欣喜之色,汀蘭忍不住插嘴道:“那些無憂樹,傾注了娘娘好多心血,可惜奴婢一直不曾見過它們開花的樣子,一定很美吧?!”

  聞言,赫連棠不禁莞爾一笑:“無憂,無憂,娘娘和皇上之間,便是從這兩個字開始,如今想來,當時娘娘還真是有心,竟栽了那麽的無憂樹!”

  “是啊!”

  唇角的笑,漸漸加深,想到當初與離灝淩初遇之時,袁修月的心底,不禁湧起絲絲暖意。

  “好香……”

  抬眸之間,微風拂麵,望著身前開的正豔的花王牡丹,她輕笑著攬過花枝,湊近鼻尖輕嗅。馥鬱的花香泌入心脾,袁修月深吸口氣,轉頭對汀蘭道:“這裏風不大,你回去煮上一壺茶,本宮要在這裏與賢王妃喝茶論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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