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萬念俱灰
作者:寧心鎖      更新:2022-08-08 21:30      字數:3099
  第一百四十九章 萬念俱灰

  “王……王爺……”

  紅唇輕顫,感覺到嘴角的腥甜,袁明月顫抖著伸手撫上自己的唇角,凝著自己手上的一縷血色,她心神俱顫,哆嗦著身子,仰望著眼前冷~魅無比的男人!

  緩緩抬手,再次伸手扼住她的咽喉,獨孤辰唇角微揚,冷冷的道:“你以為,事情被袁修月鬧到離帝麵前,本王就會娶你了?”

  “王爺!”

  臉色忽而蒼白如紙,袁明月心中頓時情緒千變,萬念俱灰!

  見她如此,獨孤辰滿是嫌惡的將她甩開,並冷眼諷刺道:“放心,如今正是三國峰會最關鍵的時候,你既已失身於本王,本王一定不會不要你,隻不過……本王不會娶你,隻會將你收入嶽王府,讓你做個令本王食之無味的暖床侍妾!”

  “不!”

  一再遭受打擊,心神終於崩潰,袁明月嘶喊一聲,幾乎尖叫道:“我配得上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我要做的你王妃!”

  “你不配!”

  冷冷一嗤,抬腳踩在她潔白纖細的大腿上,獨孤辰對門外喊道:“端進來!”

  他聲音剛落,便見一名宮人,以托盤端著一碗黑糊糊的湯藥進了客房。

  含淚的水眸,瞥見宮人手裏的湯藥,意識到她端的是什麽,袁明月不禁麵色一變,掙紮著自獨孤辰腳下起身,她躲回床上,用錦被將自己嚴嚴裹住,不停的搖著頭:“我不要……不要……”

  “容不得你說不要!”

  伸手端過托盤上的湯藥,獨孤辰大步向前,伸手扶住她的後頸,在她不停的掙紮下,仍舊迫她張開嘴巴。

  “不要……不要……”

  即便是劇烈掙紮,卻仍舊無法掙脫他是大掌的禁錮,感覺到刺鼻的湯藥不受控製的灌入自己口中,袁明月眼底的淚意,頃刻決堤!

  “你以為,隨隨便便是誰,就能為本王誕下小王爺?”凝著她淚意漣漣的大眼,獨孤辰唇角冷冷一勾,將手裏的藥碗砰的一聲摔落在地,眸色一恨,狠狠又甩了她一巴掌:“你有那個資格嗎?”

  “啊――”

  臉上的痛,加上心裏的痛,讓袁明月的身子,頃刻間軟癱在床上,久久都再沒有一絲力氣坐起。

  凝著她一身狼狽的樣子,獨孤辰原本清明幽亮的眸子,早已變得猩紅暴怒:“袁明月,本王告訴你,本王不管你是離都第一美人也好,還是帝國第一美人,在本王眼裏,你不及出岫萬分之一,你此刻……最好盼著本王可以找到她,否則……本王一定會讓你的下半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語落,他毫不留戀的轉過身去,對身邊的宮人沉聲吩咐道:“與她更衣,仔細洗漱裝扮,送去鳳鸞宮!”

  “是!”

  看了眼被他折磨的早已不成樣子的袁明月,端藥進來的宮人,早已心驚膽戰,此刻聽他如此吩咐,她自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應聲!

  待獨孤辰離開之後,宮人急忙上前,將袁明月攙起:“明月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

  袁明月嘴上雖是如此說著,心中卻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現在,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但即便是有事,她也要仔細洗漱過後,風風光光的去見她的妹妹。

  在這個世上,她可以對任何人低頭,卻一定要在她的麵前,將自己最後的那份驕傲堅持到底!

  ――

  鳳鸞宮中。

  如以往一般,鼎爐之中所熏香料,仍是薰衣草香。

  將大殿裏的宮人,悉數遣派至殿門外,隻留汀蘭一人,袁修月坐身大殿之上,看著下位上自己的雙親,隻時不時的低眉喝茶,卻很少與他們有所言語。

  一年多以前,在安國侯府,他們曾立誓要與她斷絕父女關係,自那次之後,再被離灝淩接回宮,她便在不曾見過他們。

  同樣的,他們也不曾見過她。

  是以,此刻再相見,她和他們之間,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但即便如此,她們今晨還是找上了門,並苦苦哀求她替明月做主。

  而她,卻終是忍不住他們的苦苦哀求,終是出了麵。

  即便,這樣會讓離灝淩發現她的真實身份。

  但,父母生育之恩,若能說斷就斷,她又和他們有什麽區別?

  “怎麽還不來……”

  淩氏等了太久,卻始終不見袁明月進殿,終有些忍不住的看了眼袁修月:“皇後娘娘……要不要派人去催一催?”

  眉眼微抬,看著下位上坐立不安的淩氏,袁修月唇角輕勾,淡淡笑道:“母親與女兒一年多不見,見麵之後,卻隻求女兒去與皇上為姐姐討個說法,此刻與姐姐才短短幾日不見,您便著急了嗎?”

  聞言,淩氏麵色一變,不禁張了張嘴,一時間聲淚俱下:“皇後娘娘……並不是你想到那樣,你與明月,都是母親心頭上的肉,但此刻您穩坐後位,得永享富貴,可她卻落到如此,母親我實在是擔心……”

  凝著淩氏的淚眼,袁修月心下微微一疼。

  輕輕一歎,她修長的手指,徐徐劃過手中琉璃茶盞的圖痕:“放心吧,嶽王既是說過被派人將她送來,她過不了多久,便一定會出現母親眼前。”

  聽出袁修月語氣中的鬆動,袁成海眉心一皺,不禁也跟著淩氏站起身來:“修……修月啊!”

  聞聲,袁修月端著琉璃茶盞的手,不禁輕輕一顫!

  抬眸之間,迎上父親的深晦的雙眼,視線又落在他斑駁的須發上,她不禁又是一歎:“父親,這裏是皇宮,您逾矩了!”

  “是!”

  重重點了點頭,袁成海亦是一歎道:“為父知道,為夫不能稱呼皇後娘娘的閨名,但為父實在是忍不住,修月啊……為父知道,上次傷了你的心,但事關後位,幹係太大,我實在是一時氣極……”

  低垂下頭,袁成海無比懊悔的搖了搖頭:“為父知道,你一定還在生為父的氣,但不管怎麽說,你也是為父的女兒,丫頭……血濃於水啊!”

  聽到袁成海情義深重的話語,袁修月眸色微變。

  一直觀察著她的神情,見她不曾太過抗拒,淩氏連忙開口道:“孩子……你父親說的對,無論如何,你都是為娘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你與明月,於為娘來說,就如那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聞言,袁修月緩緩閉目,將眼底洶湧的眼淚硬生生的壓下,再次睜眼,她眸底露出一抹苦笑:“父母大人,既是本宮與姐姐於你而言,是手心與手背,為何從小到大,你卻總是厚此薄彼呢?”

  “這……”

  因袁修月的話,而一時語塞,淩氏與袁成海對視一眼,忙又開口道:“你自幼身子便弱,為娘是怕養不活你,才尋了德高望重的僧人與你卜了一卦,卦象上顯示,你必要遠離父母,才可存活於世啊!”

  聽淩氏所言,袁修月不禁眉心一擰!

  尚不等她出聲,便聽大殿外傳來一聲冰冷的痛喝聲:“一派胡言!”

  聞聲,袁修月不禁眉頭一皺,而袁成海夫婦,則同是身形一震!

  聲落之事,大將軍袁文德身著一襲玄色長袍,腰束著同色玉帶,豐姿俊朗無儔,大步跨入大殿之中。

  “哥哥!”

  麵色一喜,自玉座上起身,袁修月快步向下,來到袁文德身前。

  看著眼前的袁修月,袁文德眉宇深皺,終於在片刻之後,露出一絲笑容:“丫頭?”

  “嗯!”

  對自己的兄長,從未想過要有所隱瞞,袁修月輕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眼自己的父母。

  順著他的視線,同時看向袁成海夫婦,袁文德冷哂道:“方才我已然來了多時,隻在殿外聽著,父親大人,您不覺得,血濃於水這四個字,從您嘴裏說出來,到底有多麽諷刺嗎?”

  “文德!”

  被自己的兒子奚落,袁成海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我是你父親!”

  “你當然是我父親!”

  聲音仍舊是冷的,袁文德的視線,冷冷瞥了眼邊上早已噤若寒蟬的淩氏,而後眸色大戾:“倘若你不是我的父親,我一定會殺了你!”

  “哥哥!”

  扶著袁文德手臂的手,微微一緊,袁修月瞳眸大睜,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她的哥哥,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

  不管她如何調皮,他的嘴角,總是會掛著寵溺的笑,即便是對自己的手下,若非在軍中,也不會總是板著臉。

  但是此刻,他卻說要殺了她的父親。

  眼前的他,讓她覺得好陌生!

  伸手反握著袁修月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袁文德轉頭看向淩氏,聲音冷的讓人發寒:“你方才說,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了她?”

  “我……”

  聲音忍不住發顫,淩氏臉色慘白的張了張嘴:“我……”

  見她如此,袁文德不禁滿是厭惡的對她笑了笑:“你厚顏無恥!”

  “文德!”

  “哥哥!”

  見袁文德竟然罵淩氏厚顏無恥,袁成海與袁修月不禁同時出聲喝止!

  不曾理會自己的父親,袁文德微轉過頭,看向袁修月,動作輕柔的扶住她柔弱的雙肩,他俊臉之上滿是凝重之色:“丫頭,你長大了嗎?”

  “哥哥……”

  聰明如袁修月,早已料到他的哥哥有事情瞞著他,但此刻見他如此,她的心下,卻忽然生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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