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假少爺是紈絝11
作者:鹿林楓      更新:2022-08-02 16:35      字數:4290
  第59章 假少爺是紈絝11

    凱撒先生

    蕭月撇過頭, 不想看到李鶴然身上那些狼狽的痕跡。

    他甚至不能去琢磨這些痕跡到底是怎麽造成的,李鶴然和秦牧野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不管兩人之間什麽,和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他們兩個是訂了婚的未婚夫, 秦牧野甚至為了李鶴然要和家人決裂。

    然而越是這樣想,怒火越是灼燒著心髒。

    看到蕭月臉上難掩的戾氣,李鶴然忍不住生出絲絲得意。

    果然, 蕭月是喜歡他的,看到自己身上秦金川留下的痕跡都這麽嫉妒, 在秦牧野身份敗露之前, 他何不趁機牢牢地掌握住蕭月呢?

    畢竟, 蕭月才是秦家真正的繼承人啊。

    因為秦金川的插手,蕭月和秦牧野都沒有了當年的記憶,根本不記得當初是他對蕭月下的手,現在隻有自己知道蕭月的身份, 隻要小心一點, 他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推到秦牧野和秦金川身上,讓蕭月憐惜愛護自己。

    李鶴然這麽想著,眼神越發哀婉,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蕭月麵前,抬手扯住蕭月的衣角, 淚眼盈盈道:“阿月, 我不是自願的的,是小牧……是他非要……我好疼, 我真的好疼。”

    那一瞬, 蕭月心中的戾氣幾乎克製不住, 然而看到李鶴然眼中的媚意和勾引之色, 蕭月一愣,繼而隻覺荒誕。

    多可笑啊,秦牧野心心念念的人,居然背著他勾引自己?

    秦牧野不是喜歡李鶴然麽,不是為了他想離開秦家嗎,既然這麽深情。

    若是對方知道李鶴然真正的心思,想必麵色一定會變得很精彩吧?

    蕭月嗤笑,為了讓秦牧野看到李鶴然的真麵目,他決定將計就計,當即像是不敢相信似的躲開了李鶴然的手,抬手捂住眼睛,語氣發顫:“不會的,鶴然哥,你這麽溫馴,又是秦牧野的未婚夫,他怎麽會……”

    本想順勢抹黑一把秦牧野,從李鶴然口中套出點消息,可是思及少年時那個傲慢卻笨拙的大少爺,以及賽車出事時秦牧野的懷抱,蕭月口中的話再無法出口。

    擔憂一閃而過,但很快蕭月就壓平嘴角,麵色冷峻,像是在對李鶴然的遭遇感到心痛。

    蕭月模仿綠茶的演技成功迷惑了李鶴然,他隱隱鬆了一口氣。

    這次和秦金川玩得有些過頭,秦金川以為秦牧野死了,高興的服了兩粒藥,一時有些控製不住,下手重了點,就在李鶴然身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結果正廝混著,就聽到醫院那裏安插的人傳來消息,說秦牧野被送到了醫院,並沒什麽大礙,那人還偷偷告訴李鶴然,院長居然在兒子住院的時候要做親子鑒定!

    聽到親子鑒定四個字,李鶴然心頭狂跳。

    秦牧野的身份竟然這麽快就要被拆穿,連秦金川都不知道秦牧野是西貝貨,自己也差一步就要成為秦家少奶奶。

    現在秦牧野身份暴露,很快就要被趕出秦家,若是秦遠峰夫婦順藤摸瓜查到當年真相,李鶴然這個罪魁禍首也要被查出來,現在,他必須得想個辦法保住自己!

    還沒想好怎麽解決這個危機,李鶴然就被暴怒的秦金川踹下了床,計劃落空,對方隻能把怒火發泄到李鶴然身上,還是李鶴然跪在他腳下懇求,說要來探聽消息,秦金川才放了他。

    一天一夜的放縱加上挨打,李鶴然打顫的不光是雙腿,連腦子都不轉了,他本想打理一下再去看秦牧野,沒想到蕭月會在這裏,一個沒注意差點露餡。

    好在,蕭月也迷戀著自己,隻要瞞過心思單純的蕭月,再去看秦牧野,他就能把這兩個男人玩弄於掌心中。

    李鶴然心神一定,越發可憐地哭起來,膝行著去抱蕭月的腿:“阿月,你別討厭我,我隻是想要一個家,想要一個真心愛護我的人,求求你——”

    蕭月麵色一黑,抬腳躲開。

    看出來了,李鶴然是真的骨子裏下jian,下跪討饒手到擒來,說他是一條狗,都有點侮辱人類忠誠的動物朋友。

    想害死自己和秦牧野的是李鶴然,對方早就和秦金川狼狽為奸,他勾引秦牧野,讓秦牧野和秦家人決裂,打的究竟是什麽主意?

    現在還特意讓自己看到身上的痕跡,怕也是為了割裂他和秦牧野的關係,甚至——

    蕭月惡意地猜想,說不定秦牧野會變成那樣一個喜歡淩、虐他人的變態,就是李鶴然得了秦金川的命令,故意引誘,要徹底毀了秦牧野。

    蕭月審視地看著李鶴然,想起前世今生種種,重生前殘留的一絲可憐徹底消失,隻剩下不耐煩和厭惡。

    多麽惡毒又低賤的一個男人啊!

    秦家供李鶴然讀書學鋼琴,秦牧野還和他有婚約,而李鶴然卻能一次次對秦家眾人,對自己下手,這等玩意兒,分明是連狗都不如的東西。

    秦牧野就是為了這麽個玩意兒,居然要下手殺了自己!

    蕭月恨得咬牙,語氣卻越發溫柔,帶著遺憾和憐憫道:“我怎麽會討厭鶴然哥呢,我知道鶴然哥有苦衷。我也想……唉,要是鶴然哥不是秦牧野的未婚夫就好了。”

    李鶴然大喜,趕忙道:“我……我也不希望……阿月,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啊!”

    蕭月盯著李鶴然的雙眸,清楚地看到了李鶴然眼底一閃而過的驚喜。

    厭惡感越發強烈。

    李鶴然喜歡自己?當然不是,初見時李鶴然那種妒恨的眼神是為秦牧野而來,他不斷挑唆,導致自己和秦牧野惡劣,最終家給秦牧野,是因為他想成為秦牧野的伴侶,成為秦家繼承人的愛人。

    可惜機關算盡,到頭來秦牧野是假的秦家人,於是李鶴然迫不及待地想甩了秦牧野。

    蕭月想起了一樁舊事——在重生前秦遠峰夫婦之所以在他發生車禍後,很快知道他是秦家真正的孩子,是因為那兩年秦家一家都在找人,很可能是重生前秦牧野的賽車也出過事故。

    和如今一樣,秦遠峰和魏瑩早就知道了秦牧野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李鶴然會在婚後聯係自己,怕也是得到了什麽消息,提前在鋪路。

    那麽問題來了,在蕭明倩都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李鶴然又是怎麽提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秦家人?

    李鶴然身上疑點重重,蕭月眯了眯眼,沒有第一時間發作,而是選擇安撫對方,他俯身,像是拍一條狗一樣,克製著嫌惡拍了拍蕭月的腦袋。

    “你可是秦牧野的未婚夫啊,他那麽喜歡你,你忍心傷害他麽?不過也是,他那麽花心,喜歡的人那麽多,你不過是他最喜歡的一個,若是他不喜歡你,就會狠狠地拋棄你,嘖,真可憐。”

    秦牧野,那個風流到可恨的男人。

    李鶴然看到了蕭月眼中藏不住的妒恨和浮現出的血絲,隻覺心頭狂跳,還生出絲絲甜蜜。

    他雖然主動在撩撥蕭月,可蕭月太老實台純情了,一直躲著他,不會顯露出絲毫親昵之意,這麽多年,李鶴然以為自己已經沒有成功的可能,沒想到,原來蕭月早就動了心!

    這無異於絕處逢生,李鶴然想著盡快揭露蕭月的身份,立刻擺脫了秦金川和秦牧野,當即便表衷心道:“阿月,你知道的,我沒辦法逃離,秦牧野太可怕了。但為了你,我會告訴秦牧野我的想法,為了你,我會讓他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是迫不得已,我真正愛的人隻有你。”

    蕭月聞言,眼尾一勾,露出一個帶著惡意的笑。

    他甚至又讚許地摸了摸李鶴然的腦袋:“就按你說的去做,去吧,告訴秦牧野,你不喜歡他,狠狠地甩了他。去報複他,讓他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讓他後悔。”

    秦牧野舍不得李鶴然,但若是李鶴然主動離開,並傷透那個花花公子的心呢?

    那個人終究會明白,在李鶴然這樣為錢而來的人這裏,他根本找不到真正的愛情,他會挫敗,會失望,會備受打擊,這樣他才能收心,不再盲目去追逐這些無聊的愛情。

    若是秦牧野需要其他的一切,自己都可以給他,錢,權利,乃至親情。

    畢竟,自己才是真正的秦家唯一的兒子。

    到時候啊,那個肆意妄為的男人,才會真正後悔,會在真相暴露的時候來找自己,他也許會傲慢地斥責自己,和自己打一架,但不論如何,到時候,他能看到的,就隻剩自己。

    一如這些年隻看到他,追逐著他的自己。

    蕭月露出了一絲笑意,隻是這笑容有幾分猙獰陰狠。

    眼前背對燈光,麵色看不分明,但周身氣息幽暗,宛如從天使墮落成為魔魅的青年氣息越發駭人,李鶴然咽了咽口水,隻覺恐懼在心底蔓延,他不敢拒絕蕭月,聲音發顫道:“我會去告訴秦牧野,阿月,到時候我就隻要你了,你會愛我的,是麽?”

    “當然了,傻瓜,我會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到時候,你也會得到你該得到的,所有。”

    蕭月輕笑著許下這樣的承諾,他收回了手,背對著李鶴然拿起桌子上的消毒紙巾,開始一遍遍的擦手指。

    哪怕撫摸了李鶴然頭發的那隻手被擦得通紅,蕭月依舊不滿意,他嗓音沙啞,低聲命令道:“去吧,去告訴秦牧野他該知道的事情,我要洗個澡,希望在明天早上,我就能得到好消息。”

    溫和無害的蕭月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李鶴然本能的覺得這裏不能久留,他一步步後退到門口,委委屈屈道:“好,我這就去,阿月,我隻有你了,求你別拋棄我。”

    蕭月沒有回答,李鶴然歎口氣,關住房門,朝醫院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道上,李鶴然突然改變了方向,直奔山頂別墅而去。

    他要去找秦金川,告訴秦金川一個消息,讓秦金川去和秦牧野爭鬥,隻要秦金川能弄死秦牧野,別人就都會以為當年是秦金川為了家產把蕭月丟棄,這樣,蕭月就不會對自己生出隔閡,他才能毫無障礙的嫁給蕭月。

    李鶴然攏緊衣服,他已經受夠了秦金川,雖然他需要一個master,可是秦金川已經老了,他需要的是蕭月這樣年輕且能徹底掌控他,還能給他優渥生活的男人。

    他不能讓蕭月知道自己和秦金川的過往,他必須讓誤會隻能成為誤會。

    李鶴然有秦金川別墅的鑰匙,他驅車來到別墅門口,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還沒走兩步,就從書房那裏聽到了擊打重物的悶哼,和一連串求饒聲。

    李鶴然被唬了一跳,他順著聲音找過去,推開書房門看了一眼,當即瞪圓了眼睛。

    書房寬大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是本該在醫院裏的秦牧野,他穿著一身黑色風衣,風衣下是鐵灰色的襯衣,襯衣紐扣解開,露出繃帶的痕跡和壯碩的肌理,他姿態慵懶閑適,手裏正隨意把玩著一支鋼筆。

    穿著皮鞋的腳抬起,腳下有一個黑乎乎的腦袋,竟是痛哭流涕的秦金川。

    本該在醫院修養的病號抬腳踩在秦金川腦袋上,腳下碾壓,像是想起什麽,丟開鋼筆,抬手纏好手指上的繃帶,一邊幽幽道:“我能饒過你一次,可不會一直縱容你,秦金川,你可真讓我失望。我說過了,不要留下馬腳,還要我繼續教你麽,年紀這麽大了,可多少長點腦子。”

    被踩在腳下的秦金川觳觫顫抖,鼻涕眼淚蹭在地毯上,卻不敢掙脫。

    畢竟方才對方一臉病色到來,詢問秦金川這次事故,秦金川做賊心虛,叫了保安想把秦牧野趕出去,秦牧野懶得費口舌,兩拳就將保安打倒在地,而後便踩住了秦金川的腦袋。

    秦金川毫無反抗之力,知道自己打不過秦牧野,隻能哀求道:“小牧,牧野,饒了叔叔吧,叔叔不是故意的!”

    “叔叔,不是吧,你自己明明知道你和我到底是什麽關係。我剛查清楚,可真是意外之喜啊,說說,秦先生,你該是個什麽東西,嗯?”

    秦金川一抖,恐懼地抬頭。

    麵對秦牧野帶著點冷冽笑意的眸子,他眼前發黑,渾身顫抖道:“先生,尊敬的凱撒先生,我是您最微不足道的下屬,是老先生派來保護您的一條狗,求您了,饒了我,我不敢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