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覺得好就成, 我對於把稻香軒的籬笆紮得更緊實一些沒什麽看法。”杜綿綿聽到丈夫朱弘光如此講道。杜綿綿笑問道：“如果有人在你的耳邊吹小風，說我想把持住你的身邊人，你會是怎麽樣的一個想法？”

  　　聽著妻子的問話，朱弘光用一種自認為幽默的方式回話, 他說道：“你都這樣做了, 且讓人說幾句閑言碎語，於你於我又有何幹係, 咱們還能少兩塊肉不成。”

  　　“我是怕你的意誌不堅定, 讓別人一講後，你就轉變主意的在心底埋怨起我來。我這提前給你打一打埋伏是想讓你的心頭有數兒。莫要人家一說, 你就是真相信。”杜綿綿嬌嗔一句的說道。朱弘光聽著媳婦兒的話，他是笑起來，他說道：“我在你的心中就是這般的耳根子軟乎的人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杜綿綿肯定的回道：“你也是瞧瞧，我如今在府上的名聲如何。真是一般般的評價。若有人挑事兒，依著我的出身, 我哪有多少的底氣去與人辯駁。”

  　　杜綿綿在示弱，朱弘光當然是聽出來。他說道：“你且寬心, 你是什麽樣的人，你還能不了解嗎？”

  　　“打從生下孩子後，我心頭多一份底氣，可我卻是覺得空落落起來。”杜綿綿說道：“我要坐月子, 你身邊缺著侍候的人, 我不賢惠一回，這名聲指定不能怎麽樣。可我就是心頭偷偷的歡喜。我可以獨占我的夫君。”

  　　說到這兒, 杜綿綿握住丈夫的手, 她說道：“四郎, 咱們做一個約定吧。我如今顏色尚好，才有底氣與你提一提意見，等著人老珠黃，容顏不再時，我哪敢開得了口。”杜綿綿繼續的在示弱。

  　　“你說說，我也想知道你在害怕什麽。”朱弘光瞧著妻子的神色中的擔憂不做假，他握著她的手關切的回一話。

  　　“若有一日，你覺得我變得麵貌可憎時，你想納小時，你一定得明確的告訴我，你不再歡喜於我。至少讓我做好失去夫君的準備。你若真納小，可一定不能納一個比我的容貌更醜的，那是侮辱我。”杜綿綿對於自己的容貌還有一點點的小自信。她覺得真如她這般美貌的女子，在侯府的丫鬟中真沒幾人。

  　　“你在渾說什麽，我不會納小，更不會生下庶子庶女。”特別是說到後半句時，朱弘光的語氣很堅定。杜綿綿說道：“我聽著三嫂講，三哥最初成婚時，也與三嫂新婚燕爾，好不恩愛。如今蓮子軒裏照樣有庶出子女。三嫂是官宦人家出身，我比著三嫂不如，我這不是怕了嘛。”

  　　晴三奶奶賈氏這一位妯娌當然來探望過杜綿綿和她生下的一對龍鳳胎。

  　　二人談話聊天時，免不得議起舊事來。從晴三奶奶的口中，杜綿綿聽出來許多的遺憾與歎息。

  　　朱弘光覺得三哥誤他。朱弘光回道：“我與三哥自然是不同的。你且往後看，你便是知道真假。”說的再多，不如做到。朱弘光準備用實際的行動來證明自己。

  　　杜綿綿一聽丈夫這話，她心頭樂了。她在心頭嘀咕一聲，成了。

  　　乾元十五年，臘月小年一過，一天一天的數著臨近新春佳節。

  　　臘月三十這一日，京都皇城的鍾聲長鳴。

  　　京都內城，忠勇侯府。

  　　杜綿綿聽到鍾聲響起時，她在守夜。她逗弄著睜開眼的兩個小團子，兩個小嬰兒聽到鍾聲時，他們先是一呆，然後是“哇哇哇……”的哭起來。

  　　杜綿綿趕緊的哄孩子。

  　　她說道：“不哭，不哭，不怕不怕，娘在身邊。”

  　　“嬤嬤，喚七姐兒和七哥兒的奶娘進屋來。”杜綿綿向奶娘說一話。她的奶娘一聽後，應一聲。

  　　七姐兒和七哥兒的奶娘進屋後，四人福一禮。杜綿綿吩咐道：“快，你們抱著姐兒、哥兒去換衣裳，全換成素淨的。宮裏的鍾聲你們都聽到了吧。這會兒沒人會不懂事的，不醒神兒的吧？”

  　　“奴婢明白。”七姐兒和七哥兒的奶娘是恭敬的應下話。

  　　“快去吧。”杜綿綿擺擺手。

  　　在屋中坐月子的杜綿綿本身穿得素淨，她倒不必換衣裳。她隻對奶娘說道：“嬤嬤，你讓人趕緊的備好夫君的衣裳。夫君在正院守夜，應該馬上會回來換衣裳。院中諸人也一樣換上素淨的衣裳。可不敢帶著一點半點的豔麗色彩。”

  　　奶娘應一聲。

  　　很快的杜綿綿的話應驗，朱弘光回來，他一回來就是換著備好的素淨衣裳。

  　　他來到妻子杜綿綿這兒，他說道：“正院的長輩們發話，今年的守夜各院自己守一守。倒不必全聚集在一塊兒。我瞧著父親、大哥、二哥的模樣，他們應該要商量事情。我和三哥就是被打發回各屋。”

  　　“外麵天寒地凍的，你在屋裏守夜我放心。這會兒七姐兒和七哥兒都去換衣裳。剛剛的鍾聲響起，兩個小孩兒被嚇壞了，還是一起哭一回。”

  　　“我一個閑人的，守著你和孩子們也挺好。”朱弘光笑著說一話。

  　　就是這會子，七姐兒和七哥兒換好衣裳也是讓奶娘抱回到屋中。

  　　朱弘光的目光是望向兩個孩子，他的目光裏非常的溫柔。杜綿綿覺得屋中的燈光在這會兒，也是帶上淡淡的溫馨。

  　　次日，餘皇後薨逝之事的影響餘波散開。

  　　忠勇侯府有四位誥命，太夫人、侯夫人、世子夫人程氏、明二奶奶馮氏，這四位是要進皇宮哭靈。總之餘皇後的後事那是辦得極盡盛大。

  　　就是如此，京官、誥命太太等進宮哭靈，這還不能讓乾元帝的悲痛減輕多少。乾元帝此時已經是悲傷得不能自已。

  　　又次日，大年初二，出嫁女可以回娘家。

  　　杜綿綿在坐月子，她不可能回杜宅。她能做的就是備好年禮，讓下人送回京都外城的杜宅。杜綿綿寫下書信，告知娘家的祖母、爹娘，她不能回一趟娘家挺是遺憾。唯願長輩們身體康泰，一切順遂。

  　　杜綿綿很快收到娘家的回信與回禮。她還得到一個新的消息。

  　　“你在笑什麽，瞧瞧你這開心的模樣，一定是喜事。”朱弘光瞧著妻子的樣子，他是問一話。杜綿綿回道：“是喜事，敏二哥在昨個兒得一子。二嫂嫂生下一個哥兒。這時辰生在大年初一，倒是巧。”

  　　嘴上說著巧，倒真不是巧。

  　　是餘皇後薨逝，皇城的鍾聲長鳴，臨近產期的敏二奶奶佟氏被驚住，她就是受驚之下生產的。

  　　“敏二哥添一子，確實是大喜事。隻是如今國喪期間，這洗三宴、滿月宴必是得省下來。”朱弘光說的實在話，國喪一年，這當然不能辦喜宴。特別是在京城，天子腳下，皇城根前，得特別的注意一些。

  　　若是離著京都遠，山高皇帝遠的還可能不那麽多的忌諱。畢竟商賈人家講究少。當然杜家有讀書人，那忌諱同樣得守好。

  　　“洗三宴、滿月宴不舉辦，咱們應該送的禮物，還是要送去。”杜綿綿說到。

  　　“侯府不缺那三瓜兩棗的，咱們還得走公中送禮，確實不能省。”朱弘光笑著回話。

  　　乾元十六年的一開年，就是應在餘皇後的喪事之上，這等不吉利的情況下，宮中一片淒淒哀哀的氣氛。

  　　太子妃在忙碌餘皇後的喪事，同時要打理好宮務。在強撐之下，總算是撐到餘皇後的喪期結束。然後太子妃就是病了。

  　　太子妃一病，東宮的氣氛也變得不好起來。

  　　大皇孫每一日結束課業後，他都要來探望母妃。在病中的太子妃當然更想念兒子。隻是念著在病中，她怕把病氣傳染給孩子。太子妃多數的時候隻是讓大皇孫隔著屏風，母子二人就是說說話。

  　　京都外城，忠勇侯府。

  　　侯夫人最近心情不怎麽好。主要是太子妃病了後，定國公府那一邊傳來的消息不怎麽好。乾元帝最近罰著許多的朝臣。這裏麵就是關於請立皇太孫的一些人。

  　　文臣被罰，定國公府的一些人脈，一些培養起來的人被掃到台風尾，也被乾元帝收拾一回。

  　　在這等情況下，朱侯爺和朱世子去北地的日期自然便是定下來。這沒得拖延。忠勇侯府也怕給乾元帝留一個壞印象。

  　　離開的前一天，朱侯爺歇在慶暉堂。

  　　朱侯爺當然要給侯夫人做一些臉麵，夫妻二人又是談一回話。朱侯爺說道：“我離開後，府上的一切就托給夫人。”

  　　“侯爺放心，我一定給侯爺守好家。府上有我在，侯爺與曄兒在北地一切都可安心。”侯夫人給一份保證。朱侯爺一聽後，他是握住妻子的手，他說道：“一切有你，我自然是放心的。就是要辛苦你一回。”

  　　“做為侯府的主母，我哪有什麽辛苦的。全是我的份內事情。真講辛苦，是苦了侯爺和曄兒，你們北地一行是為府上爭光添彩，是你們吃著苦頭才給侯府存一份體麵與榮耀。”侯夫人說著關心的話。

  　　朱侯爺聽著這一番話，他覺得非常的妥帖。

  　　在慶暉堂與嫡妻交一回心，朱侯爺帶著滿意的心情，他與嫡長子朱弘曄是一起出發。

  　　餘皇後過逝，太子守孝，秦王守孝。其餘的塞王讓乾元帝打發回北地。哪怕晉王、寧王一再請求，乾元帝沒同意。晉王、寧王就得帶著遺憾的離開京都。

  　　春將過，夏將來。

  　　京都內城，忠勇侯府。

  　　杜綿綿早出雙月子。她在一個午後是帶著龍鳳胎到花園子賞花時，她遇上兩個小姑子。

  　　“嫂嫂。”朱玉萱、朱玉蓁一起對杜綿綿福一禮。

  　　杜綿綿回一禮，她笑道：“二位妹妹太客氣，這般好天氣，二位妹妹也是來賞花。”

  　　“是啊。花開得好，剪幾枝回去插瓶。”朱玉萱笑著回話道。

  　　“我和三姐姐一樣的想法，就是想著選得中意的回去插瓶。”朱玉蓁回一話道。

  　　“春日百花開，二位妹妹可莫要挑花眼兒。”杜綿綿打趣一回。

  　　“四嫂嫂在呢，你給出出主意。”朱玉萱提一句。朱玉蓁同樣的說法，她道：“三姐姐的說得對，四嫂嫂，你給出出主意。”

  　　“插瓶這一回事兒，就挑一個心底樂意。妹妹們喜歡就好，我這主意出不出的都不重要。挑著哪一枝花，那要合著妹妹們的眼緣。”杜綿綿笑著轉移話題。

  　　“啊啊啊……”就是此時，被奶娘抱懷裏的七姐兒和七哥兒是喊起話來。兩個小孩兒的眼珠子是盯著滿園的花朵，那是啊啊的說著話。當然沒一個大人能聽懂就是。

  　　“瞧瞧，小孩兒都懂得美醜。這會兒抱他們來花園子裏賞花，他們就是不鬧騰。”杜綿綿嘴裏說著嗔怪的話，她的臉上，她的眼眸中卻是笑意盎然。

  　　瞧著一對小侄兒、小侄女，朱玉萱、朱玉蓁都是非常有興趣，她們樂得陪著小孩兒玩鬧一回。

  　　“有兩個開心果在身邊，四嫂嫂每一天都能瞧著趣事，得著歡喜。”朱玉萱逗弄著小侄女，她是說著這一話。

  　　朱玉蓁湊到小侄兒的身邊，她是逗弄一下孩子，她說道：“姐姐說的對。”

  　　花園子裏有百花盛開，更有歡喜笑語。

  　　最後朱玉萱、朱玉蓁還是挑到喜歡的花枝。然後二人就是提一話，朱玉萱說道：“四嫂嫂，如今在國喪，咱們府上不好舉辦小宴會。可我和妹妹原來答應過嫂嫂，要邀請嫂嫂娘家的姐妹來府上做客。不下貼子，咱們就當是竄一竄門子，跟市井裏的手帕交一樣的來往。四嫂嫂覺得可成？”

  　　朱玉萱的態度很好。

  　　朱玉蓁是說道：“我跟三姐姐一樣的想法。四嫂嫂覺得可行嗎？”

  　　“二位妹妹最是守著信譽的人，這哪有什麽不好的。我瞧著挺好。”杜綿綿應下話。她當初給三堂妹杜寧寧，四堂妹杜婉婉是許下話。

  　　瞧著兜兜轉轉的總算能成，她當然不會拒絕。畢竟如今侯夫人給長寧郡王守的孝期結束。國孝期間，注意一些主是，倒不像是侯夫人守著父親的孝期時一般的掬緊。

  　　於是當天杜綿綿給娘家去一封書信，在信中她講出約定的日子。

  　　京都外城，杜宅。

  　　杜寧寧、杜婉婉從長輩口中知道嫁到侯府的二姐姐送來的書信，還有裏麵邀請二人去侯府做客的事情。

  　　杜寧寧、杜婉婉的心情都是非常的激動。

  　　杜寧寧先開口，她說道：“二姐姐真的邀請我和四妹妹去侯府嗎？”杜寧寧覺得像是做夢一樣的。她有一點點的飄飄然，她不是那麽的敢相信。主要還是失望太多次，杜寧寧一下子願望達成時，她反而是不那麽的敢相信。

  　　“這還能做假的嗎？”杜家老太太說一句話，她的語氣還是樂嗬嗬的。

  　　“太好了。”杜婉婉是開心的笑一回。

  　　能去忠勇侯府做客，杜婉婉是盼著的。若是能在那樣的人脈圈子裏得著一樁姻緣，哪怕是姻緣不成，結著更多出嫁前的閨中手帕交，將來在婆家裏也更能挺直腰杆子。

  　　“祖母，我和三姐姐這兒可要做什麽準備嗎？”杜婉婉開口提一問。

  　　“今年春有給你們做新衣裳，你們還沒有上身吧。”杜家老太太問一回。杜寧寧、杜婉婉都是忙回話，表示沒有上身。

  　　“沒上過身的衣裳，你們穿著去侯府做客就成。咱們杜家是商賈人家，你們去做客自然得一身光鮮，免得落你們二姐姐的體麵。”杜家老太太表示，哪怕是商賈人家，他們也是要臉的，要麵子的。

  　　杜寧寧、杜婉婉自然是一樣的態度，表示全聽祖母的吩咐。

  　　春天，最是美好的時光。

  　　杜寧寧、杜婉婉一起坐著馬車，從外城往內城去。隔著車窗簾子，杜婉婉還是望著外麵的景象。

  　　“內城與外城真不同。瞧著人們身上穿得衣裳料子不同，神色之間的表情也不同。內城的人連頭都抬得更高兩分。”杜婉婉在與姐姐杜寧寧說著話。她還是品評一番內城與外城的不同。

  　　杜寧寧聽著妹妹的話，她笑道：“本來就是不同的。內城又不是什麽人都能住這裏。”

  　　“四妹妹，你這眼神別一直往外麵使，咱們很快到侯府，總得注意一些的。”杜寧寧勸著話。杜婉婉笑道：“成，全聽三姐姐的。”

  　　杜婉婉又是坐回位置上，她這會兒是拿著旁邊的匣子。她是從裏麵取出書籍來。她笑道：“三姐姐瞧瞧，這可是我準備給二姐姐瞧的。”

  　　“這是些什麽書籍？”杜寧寧好奇的問一回話。

  　　“二姐姐寫的小說，咱們姐妹都是讀過的。我還專門謄抄一回，我還做著自己的批注。”杜婉婉表示她很認真的讀過書。

  　　杜寧寧拿過妹妹手中的書籍，她在上頭看到小說的正文，更看到蠅頭小字的批注。杜寧寧說道：“你倒是會討巧，這般給二姐姐一瞧，二姐姐一定高興姐妹之間以文會友。”

  　　“三姐姐是酸了。”杜婉婉打趣一句。

  　　“有一點點。”杜寧寧笑著承認一回。她說道：“我沒四妹妹的腦子轉得快，我都是沒想著這般的法子能討巧一樁。”

  　　“呐，二姐姐的小說，我每一本都是謄抄一份。哪一本都沒缺。瞧瞧，我可是用足心思的。”杜婉婉是拿出匣子裏的書籍。杜寧寧瞧著四妹妹的準備，她是說一聲服氣。

  　　姐妹二人坐著馬車，一路聊著話。

  　　一直到忠勇侯府，在角門處停的馬車。早有候著的嬤嬤在這裏等候。等著的人自然是杜綿綿身邊的陪嫁奶娘。這是杜寧寧、杜婉婉眼中的熟悉麵孔。

  　　由著奶娘引的路，杜寧寧、杜婉婉先去慶暉堂、慶熙堂去請一個安。表示客人來了，主家這兒不會落下，以免失去禮數。

  　　侯夫人沒見兩個姑娘，隻是讓魏嬤嬤出來寬慰兩句。

  　　太夫人那兒一樣的沒見人，隻是讓身邊的嬤嬤來回了話，隻道表明歡迎兩位杜家姑娘來做客。

  　　嘴裏說著歡迎，態度上不鹹不淡。這讓人一琢磨，那還有什麽不懂的。

  　　不外乎就是身份低，太夫人、侯夫人都是懶得見一回。杜寧寧、杜婉婉是非常客氣的謝過話。二人由著奶娘引路，去往稻香軒。

  　　稻香軒的秋月在門口守著，一見到杜寧寧、杜婉婉時，秋月福一禮。

  　　“給三姑娘請安，給四姑娘請安。二位姑娘，四奶奶一直等候著二位姑娘來呢。您們快屋裏請。”秋月客氣的說話。

  　　“讓二姐姐久等了。咱們這便是進屋吧。”杜寧寧笑著回話。

  　　“對，得趕緊的進屋，我還想瞧一瞧小外甥和小外甥女。”杜婉婉也是滿麵笑容的說著話。

  　　這一回換成秋月引路，一行人往屋裏去。

  　　在屋中的杜綿綿見到兩個妹妹，杜綿綿起身走上前，她笑道：“能見到二位妹妹，真是太好了。咱們姐妹之間久不見，我怪想念妹妹們的。”

  　　“二姐姐，咱們姐妹之間不急著述舊。咱們先見一見小外甥，小外甥女。”杜婉婉笑道：“我和三姐姐還給兩個小外甥準備著見麵禮呢。”

  　　一聽杜婉婉的話，杜綿綿是笑道：“依著四妹妹的話，自然要讓你們見一見你們的小外甥。”杜綿綿喚話，讓七姐兒和七哥兒的奶娘是抱著孩子出來。

  　　“你們來的不湊巧，他們剛是睡著了。”杜綿綿一回話。

  　　“既然小外甥睡著了，那可不能再吵醒孩子。不若是我和三姐姐陪著二姐姐一道去小外甥睡覺的屋子。咱們瞧一眼就成。”杜婉婉勸話。

  　　“四妹妹說的對。二姐姐，你瞧著可成。”杜寧寧也是勸話。

  　　杜綿綿回道：“這哪有不成的。”於是也不喚奶娘抱孩子出來，杜綿綿領著兩個妹妹往旁邊的屋裏去。

  　　屋中奶娘們守著孩子，丫鬟們也是在守著。這小孩兒的身邊可是一直不能離了人。

  　　“瞧瞧，這是你們的小外甥，這是你們的小外甥女。”杜綿綿給兩個妹妹指人。

  　　“兩個孩子長得真好看，一定是隨姐姐和姐夫。”杜婉婉誇一話。

  　　“確實好看。小外甥長是像姐夫，小外甥女長得既像姐夫，也像姐姐。瞧瞧小外甥女的眉眼，都是挑著姐姐和姐夫最好看的地方。一瞧著長大後，一準兒是一個美人胚子。”杜寧寧是同樣的誇著話。

  　　“小孩兒十八變，一年一個樣兒。這哪說的準。”杜綿綿嘴裏謙虛一回。可擱著杜綿綿的心頭，她是同意妹妹的話。

  　　杜綿綿自己也與丈夫朱弘光議論過，說是女兒撿著二人的優點長，這容貌差不了。兒子是像爹，將來就是一個小號的朱弘光。

  　　這一番的話，很是讓當爹的朱弘光得意。

  　　“二姐姐你這話就是謙虛了。”杜婉婉回著話，她是打趣的語氣。

  　　杜寧寧笑道：“咱們可得小點聲，可不能吵醒兩個小外甥。”

  　　“那去正屋裏說話。”杜綿綿提議一回。杜寧寧、杜婉婉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一行人轉道回正屋。落座後，丫鬟送上茶果點心。

  　　杜綿綿沒留侍候的人，她隻對秋月吩咐一話，道：“我娘家的三妹妹、四妹妹來做客。秋月，你去請一請我這婆家的三妹妹、四妹妹。”這話說著拗口，卻也是實話。

  　　秋月應下話後，就是行禮告退。

  　　屋中杜綿綿笑說道：“也是巧合，你們都是排行第三、第四，都得讓下人們尊稱一聲三姑娘、四姑娘。”

  　　“來，咱們先吃茶。”杜綿綿端起茶盞，她請二位妹妹吃茶。杜寧寧、杜婉婉笑著應話。

  　　隻待小飲一口茶後，杜寧寧、杜婉婉是拿出二人備給小外甥、小外甥女的禮物。

  　　“二姐姐，一點小心意，要二姐姐替兩個小外甥和小外甥女收下。”杜寧寧備的禮物是長命鎖。

  　　“二姐姐，我和三姐姐是想到一處去。這等禮物也是相同的。你莫要嫌棄。”杜婉婉拿出自己備上的長命鎖。

  　　“你們做長輩的一份心意，我替你們的小外甥、小外甥女收下。這哪有什麽嫌棄的道理，隻有替兩個孩子高興的份兒。”杜綿綿笑著應下話。

  　　就是杜綿綿與兩個妹妹說得開心時，侯府的三姑娘朱玉萱，四姑娘朱玉蓁來到稻香軒。

  　　“給嫂嫂問安。”朱玉萱、朱玉蓁對杜綿綿福一個平輩禮。杜綿綿起身回一個禮，她笑道：“二位妹妹太客氣。”

  　　“來，我給介紹一下。”杜綿綿是給在場的四位姑娘介紹一回。

  　　待杜綿綿一說後，朱玉萱就是笑道：“真巧，咱們這都是三姑娘、四姑娘，一個排序上。”

  　　“是啊，就是巧，也是一回緣份。”朱玉蓁笑著說話。

  　　屋中的氣氛甚好。

  　　一時間熱熱鬧鬧的。丫鬟在此時給朱玉萱、朱玉蓁也是送上茶。杜綿綿招呼大家夥落座。

  　　說是品茶談話。

  　　朱玉萱、朱玉蓁是有主人家的態度，她們是非常熱情的招待。朱玉萱說道：“本是早早就想見一見四嫂嫂娘家的二位姐妹。哪料想一擔擱就是待到如今。”

  　　“如今真一見麵，得讚一回四嫂嫂的娘家風水養人。杜家二位姑娘的容貌，端是跟四嫂嫂一樣的出眾。”

  　　杜寧寧、杜婉婉是姨娘所出。這能被杜二老爺瞧上眼的自然就是容貌。不然呢，總不可能是內在美。

  　　女肖母，杜寧寧，杜婉婉的容貌都是不錯。這一回杜綿綿也覺得婆家的兩個小姑子沒誇錯。這誇得太對了。

  　　隻是杜綿綿又遺憾，哪怕容貌美，沒有相應的好家世，娘家的三堂妹杜寧寧、四堂妹杜婉婉在婚事上，就是一個老大難的難題。

  　　攀高枝，攀不上。低嫁的話，杜家二房的杜二老爺、二太太趙氏又是覺得不甘心。便是杜寧寧、杜婉婉姐妹二人也並不是想低嫁的。

  　　倒是朱玉萱、朱玉蓁是出身忠勇侯府，她們一出身就是錦衣玉食的，她們是不介意低嫁。畢竟再是低嫁也一定是官宦人家。

  　　隻能說有些人的起點，就是有些人一輩子盼的終點，多半還是達不成的終點。

  　　“三姑娘謬讚了。”杜寧寧趕緊的回話。

  　　“就是，擔不得三姑娘的誇讚，我和姐姐可沒有三姑娘誇的這般好。隻有二姐姐確實是杜氏一族裏最出眾的女兒。二姐姐可是家中姐妹裏最能誇的出嫁女。”杜婉婉在側麵的誇一誇忠勇侯府。

  　　朱玉萱、朱玉蓁當然都是聽懂。

  　　“杜家的二位姑娘太謙虛。”朱玉萱總結一回，她的目光是望向杜綿綿，她說道：“不過這話也有一些道理，四嫂嫂確實是出眾的人物，瞧著四嫂嫂一嫁進侯府，那是把四哥哥都是拽到手心裏。”

  　　“對啊，府上的人都是誇著四嫂嫂有法子，這瞧著一下子就是製住四哥哥。我和姐姐都得與四嫂嫂學一學，這等馴夫的手段端是出嫁女的神兵利器。”朱玉蓁是滿臉崇拜的瞧著杜綿綿。

  　　杜綿綿是哭笑不得的神情，她說道：“萱三妹妹、蓁四妹妹，你們誇的太過。這跟說著傳奇人物似的。我哪有那等的本事，我和你們四哥哥感情好，瞧著是我利害。實則是你們四哥哥謙讓我。你們四哥哥是如玉君子一般的人物。我就是得著上天的恩賜，嫁得一個如意郎君。這是天賜的緣分，可不是人力改變的事兒。”

  　　杜綿綿的嘴裏，她當然是誇丈夫朱弘光。

  　　這般是相互吹捧一番後，杜綿綿就是提議，讓著四位未出嫁的姑娘一起去玩耍。主要還是杜綿綿想讓三堂妹杜寧寧、四堂妹杜婉婉真的交到朋友。那麽她在裏麵就不能摻合太多。

  　　杜綿綿一提議。四位姑娘沒反對。於是朱玉萱一提議她們去花園子裏賞花。其餘三人都是同意。

  　　杜綿綿就是笑看著四位姑娘離開稻香軒。

  　　奶娘這時候湊到杜綿綿的身邊，奶娘尋問道：“四奶奶，不讓稻香軒的丫鬟跟著，真的合適嗎？”

  　　“沒什麽不合適的。不是還有萱三妹妹、蓁四妹妹在嗎。”杜綿綿的態度很從容。這是忠勇侯府，又不是什麽蛇蠍窩，兩個小姑娘來做客。哪怕為著忠勇侯府的體麵，杜綿綿瞧著都不會有事情。

  　　誰讓杜綿綿的娘家不夠看，真是做法也是做不到杜綿綿的兩個堂妹身上。

  　　“不知道夫君什麽時候回府。”杜綿綿突然轉移話題。

  　　奶娘一聽後，她是笑道：“四奶奶放心，四爺從不在外麵過夜。這鋪子上的事情一清楚，四爺一定回府。咱們四爺可是最顧家的人。”在奶娘的眼中，朱弘光這一位朱四爺哪哪都好，當然最要緊的還是四爺、四奶奶的感情好。

  　　被人議論著的朱弘光在書鋪裏。

  　　他在聽過掌櫃匯報最近的情況後，他就去茶樓坐一坐，他準備聽一聽評書。然後就在要進雅間時，朱弘光遇上眼熟的人。

  　　可能對方不認識他，他卻是認識對方。

  　　這會兒碰上。朱弘光不敢拿大。他忙是行禮，道：“參見十四皇子……”

  　　朱弘光後頭的話沒說出來，他行禮之時，對方的目光掃過來。對方說道：“我最怕人多眼雜的，你不必多禮。起來吧。”

  　　朱弘光行完禮後，他方才是起身。

  　　“你認識我，你是哪家的子弟。”十四皇子問一句。他是隨口一問，也沒有多在意。

  　　“回皇子殿下，家父是忠勇侯。”朱弘光報出家門。

  　　“忠勇侯府，你排行第幾。”十四皇子問一回。

  　　“第四。”朱弘光回道。

  　　“你排行第四，我排行第十四，倒是緣份。”十四皇子拿著手中的折扇在手掌心一拍，他是笑著說一話。

  　　這是緣份嗎？朱弘光他的意見不重要，主要是十四皇子怎麽看。

  　　“皇子殿下說的是。”朱弘光回一句。

  　　就是此時，十四皇子注意到朱弘光手中拿著的書籍，他問道：“你來茶樓如何還帶著書籍，當真是勤奮好學。忠勇侯府是武勳出身，也是如此的注重家族中的子弟教養。”十四皇子誇一回。

  　　朱弘光差點老臉一紅。他忙是回道：“這是書鋪的新樣書，是市井小說。非是學問一類的書籍，皇子殿下誤會了。”朱弘光趕緊的解釋一話。

  　　朱弘光一說，十四皇子也覺得有一點尷尬。好在他身邊守著的全是近身侍候的人，這時候都是裝著木頭樁子。

  　　“給我瞧瞧。”十四皇子伸手，他挺自然的吩咐一聲。

  　　朱弘光遞上書籍。

  　　十四皇子接過後，他是翻開看一回。他簡單看一個章回後，他才抬頭對朱弘光問道：“你如何有書鋪的樣書，莫不成這書鋪和茶樓是忠勇侯府的產業。”

  　　“……”朱弘光有一點尷尬，他勉強一笑，回道：“不是家族產業，是我私下一點小興趣。”

  　　十四皇子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朱弘光的身上。他說道：“原來京都最好的小說，全是你的私產。那太好了。《白狐傳》第六卷 ，你家書鋪什麽時候出版。我瞧著這書最好。”

  　　有俠客仗義出手，有官場鬥爭破案，還有聊齋鬼怪，還有美人情深。這很合著十四皇子的興趣愛好。他一個沒指婚，沒冊封王爵的皇子，他是有一點小愛好的。

  　　如今碰上書鋪東家，做為忠實書迷的十四皇子是催更起來。朱弘光萬萬想不到，他家媳婦兒的書粉何其多，這是多到皇宮裏都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