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人命(二合一)
作者:月夜天行      更新:2022-08-02 15:16      字數:6657
  第53章 人命(二合一)

    送走顧宴跟他爸的這天, 似乎格外忙碌。

    姚銀一家子東拚西湊,問了好些親朋好友,總算是把錢湊夠了。

    於是這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便徒步出發去縣城。

    清風拂過, 帶來一陣陣涼爽。

    然而此刻姚銀的心情火熱不已。

    一想到他今天就能弄到工作, 以後有每個月都有工資票據商品糧, 還能成為城裏人。

    隨便一想都要樂出聲。

    也該是他姚銀時來運轉的時候了。

    做為家中的老二的,不及老大受重視, 不如老四會討好賣乖。

    夾在中間的姚老二不上不下的, 在家裏也就是僅僅比老三一家子的稍微好點兒。

    常年的邊緣人生活, 讓他迫不及待成為家中最能耐的人。

    因著有著大好的事情近在眼前,山路遙遠, 姚銀卻走得一點都不費勁,反而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可是,事情真的能如姚銀想的那般嗎?

    與此同時,一直在派出所被關著的方曉雲, 終於重見了天日。

    “方曉雲同誌, 望你以後洗心革麵,好好做人的。”

    方曉雲一臉恭順,“是是是, 公安同誌, 我以後一定做個好人, 努力做一個對國家對社會都有貢獻的人。”

    然而方曉雲的內心想的確實, 她下地幹活種糧食就是為社會做貢獻, 其他的免了。

    說來, 這十來天的牢獄之災, 方曉雲表麵上大徹大悟, 嘴上說著以後不會再放,但實際上根本不是這麽想的。

    反而更加痛恨林桃,都是林桃才讓她落到這個地步。

    在派出所被拘留了了這麽久,檔案上已經留下了不可抹除的汙點。

    以後她想找工作,對方一看她檔案上有問題,估摸著就一口氣把她砍掉。

    她還記得他們知青點有人去了公社小學當老師這事兒。

    如此一來,她就是筆試成績一等一,怕是也會被刷下來。

    也就是說,她已經跟正經工作無緣。

    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林桃這麽一手,可謂是葬送了方曉雲的大好前程。

    方曉雲能不恨林桃才怪。

    她都快恨死林桃了好不?

    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吸其髓。

    每天夜裏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時候,就全靠報複林桃的這股心念支撐著。

    現在終於熬到了出來。

    自然也是方曉雲報複的開始。

    方曉雲站在的派出所門口,頂著烈日,心說林桃,你可等著吧,我絕對會讓你後悔招惹我。

    心中不知道積累了多少憤恨的方曉雲,沒有第一時間回姚家灣,而是去了供銷社買了紙筆,然後借用人家的桌子,提筆唰唰唰地寫了一封信。

    寫好信之後立馬去了郵局,花了幾分錢買了郵票,剛貼好郵票要寄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有幾分熟悉的女聲。

    “咦,你不是上次偷人家信的那個女同誌!”

    方曉雲下意識一抖,很快又振作起來,“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你是不是認錯了人?”

    那位員工狐疑地看了方曉雲一眼。

    “認錯人了?不能吧?不過看著好像確實不太像。”

    十來天之前的方曉雲跟十來天之後的方曉雲相比,雖然隻差了十多天,但氣質模樣卻大不相同。

    以前的方曉雲身上還有年輕人的朝氣蓬勃,但現在的方曉雲眉間籠罩著濃厚的陰鬱,在派出所吃不好喝不好,還時常擔心的自己的未來,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可不就是瘦了許多。

    人都有些脫相。

    跟以前想必,自然是大不相同。

    要不然這會兒工作人員也不會覺得是自己認錯了。

    方曉雲見自己打消了對方的猜測,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鬆氣的同時,更加恨林桃。

    她低著頭,不讓任何人看見自己臉上的表情。

    手上動作一點都沒耽擱,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貼好了郵票。

    “這位同誌,這是我要寄的信。麻煩了。”

    方曉雲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工作人員見了方曉雲的笑容,險些被嚇了一跳。

    強製鎮定,才穩住了心神。

    “鶴城?這地方怎麽有點耳熟?”工作人員看著信封上麵的地址,自言自語道。

    等她在抬頭的時候,方才寄信的人已經沒了身影。

    “算了,管她是寄去哪裏的,我好好做我的工作就好了。”

    方曉雲躲在一個角落,見郵局那邊沒有任何動靜,臉上終於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來。

    隻是那個笑容陰狠中帶著瘋狂,讓路過的人都不敢靠近方曉雲。

    “嗬。林桃啊林桃,我看你沒了有錢的未婚夫,以後拿什麽囂張!”

    方曉雲冷笑。

    到時候可就輪到林桃痛哭流涕,恨不得從來沒有招惹過她。

    哈哈哈哈。

    到時候她要讓林桃跪下來求自己!

    那畫麵,方曉雲隻要一想,心裏就痛快得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馬路上留下了方曉雲一連串笑。

    “這人該不會腦子有毛病吧?幹嘛笑得那麽滲人。”

    “看那麵相,應該有點問題。咱們趕緊離遠點兒。”

    “可能是個瘋子。”

    街上那些人說什麽,方曉雲根本不理會,她現在腦子裏隻有林桃被拋棄後的慘狀。

    至於別人怎麽看她,她已經完全不在乎。

    她要回姚家灣,她要等著看林桃淒慘的下慘。

    很快,方曉雲打起精神,找到了回姚家灣的那條路,然後一直往前走。

    不過半路上遇見的了姚銀。

    姚銀倒是一眼就認出了方曉雲這個姚家灣的女知青。

    聽那些碎嘴的婆娘說,方曉雲被派出所拘留了,原因是因為偷了林桃的東西。

    “方知青,你回來了啊。十來天沒見,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不僅衣服邋裏邋遢,頭發亂糟糟,精神頭感覺還有點不太對頭。

    其實姚銀也不是非要跟方曉雲打招呼。

    他就是想著自己馬上能帶著一家子過上好日子,成為城裏人,單純地想要顯擺顯擺。

    他也不是直接跟說顯擺說自己要去城裏工作了,隻是言語中帶出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聽得有人叫自己,方曉雲抬起了臉。

    在見到姚銀那臉上的笑容時,方曉雲覺得格外不爽。

    “哦,你不是那個別發配邊疆勞改的姚天賜的哥哥嘛。你喊我幹嘛。”

    聽得對方提起弟弟姚天賜那個禍害,姚銀臉上的笑容直接僵在原地。

    “方知青,我好心好意跟你說話,你不領情也就罷了,怎麽還說這種話。”

    方曉雲一個女同誌,姚銀又怎麽會怕對方。

    對方說話不客氣,他直接懟了回去。

    甚至更加不客氣。

    “對了,我想起來了,方知青好像被公安抓走了,該不會今天剛出來吧。”

    姚銀這話,可算是紮到了方曉雲的心窩上。

    方曉雲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直接撿起路邊的一塊石頭,直接往姚銀的腦袋上來了一下。

    姚銀頓時頭上一疼。萬沒想到方曉雲會直接衝上來打他,甚至還拿著石頭塊打他!

    溫熱的血液順著臉頰蜿蜒而下,襯得姚銀宛如惡鬼。

    “臭娘們!你竟然敢打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姚銀這一輩子,還從來沒被老娘以外的女人打過。

    今天這一遭,可算是惹火了姚銀。

    腦袋被女人開了瓢,姚銀的怒火飛漲。

    尤其方曉雲根本沒有停下,繼續拿著石頭要砸他。

    這無論如何姚銀都忍不了。

    都顧不上臉上的血跡,直接飛撲過去開始還手。

    “臭娘們!竟然敢打我,老子讓你嚐嚐我拳頭的味道!”

    男人跟女人本來體力就懸殊。

    何況方曉雲這個十來天沒吃飽喝足休息好的暴瘦的女子。

    掙紮了幾下,很快就被姚銀按在地上打。

    撕扯間,隻聽刺啦一聲,方曉雲的衣服被扯成了兩半,露出了雪白的胸脯。

    瞬間,姚銀停住了,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高聳。

    身下的女人被他扇了好幾個巴掌,腦子暈乎乎的根本沒有什麽反抗力,而現在荒郊野外的,根本沒有人看見。

    姚銀心中湧起一股子的邪火,想要將他焚燒殆盡。

    姚銀幾乎克製不住地撕爛了方曉雲的衣服。

    粗糙的大掌,滑膩的感覺。一切都讓姚銀顫栗。

    家裏的婆娘已經人老珠黃,做那事的時候每次都不盡興。

    而現在他身下有個年輕女孩子袒胸露出雪白,還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尤其對方還無力放抗,一副為所謂欲的模樣。

    讓姚銀徹底失控。

    他四處查看,在發現路上根本沒有人之後,立馬把方曉雲拖到了草叢中。

    “賤人,你讓老子頭上流血,老子讓你下1身流血!一報還一報!咱倆都不虧!”

    此時此刻,方曉雲剛才提著的一股戾氣消散得一幹二淨,她開始害怕。

    害怕真的被姚銀傷害玷汙。

    “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方曉雲拚命掙紮。可剛才她被姚銀打到了腦袋,現在頭暈乎乎的,手上也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方曉雲都快嚇死了。

    她從來都不曾想過,自己這一輩子還會遇到這種絕境!

    “欠弄的小賤人!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

    放大了罪惡的姚銀,汙言穢語傾瀉而出。

    “求,求你,放過我……求你……”

    聽著方曉雲的求饒聲,姚銀反而更覺刺激。

    但又怕方曉雲的聲音引來了人。

    於是分出一隻手,直接捂住了方曉雲的口鼻。

    方曉雲被按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

    很快就被姚銀得逞。

    “嗚嗚……嗚嗚……”

    方曉雲起先還劇烈掙紮,然而過了一會兒後力道漸漸減弱,直至平靜無比。

    正在興頭上的姚銀根本沒注意到方曉雲的異狀。

    等到他爽完了一抬頭,才發現方曉雲瞪著大眼睛,臉色青紫。

    姚銀瞬間腦殼一個激靈。

    心中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顫抖著手探向方曉雲的口鼻,結果發現一絲氣息也沒有。

    “娘的!出事兒了!!!”

    姚銀嚇得一個哆嗦,差點趴回方曉雲的身上。

    他覺得方曉雲是閉氣過去了,人根本沒死。所以狠狠的扇了方曉雲兩個巴掌,想要把人扇醒。

    然而,方曉雲一動不動,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姚銀隻感覺整個天都塌下來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你可別怨我。”打從一開始,姚銀隻是心情好跟方曉雲打個招呼。

    然而方曉雲似乎是心情不好,竟然直接拿石頭砸他的。

    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站著讓人打。

    這不反抗了幾下。

    他都不知道後來怎麽會變成了這樣。

    就跟被鬼上身了似的。

    對,荒郊野外的,他剛才一定是被鬼上身了。

    要不然他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

    絕對不可能!

    姚銀滿頭大汗,悔恨自己剛才動手為什麽不輕點,竟然弄出了人命。

    可悔恨過後,立馬思量起怎麽脫身。

    認罪是不可能認罪的。

    於是姚銀一骨碌爬起來,提好褲子。

    直接把人背到了山溝裏扔下。

    他也不算笨,弄了好多的枯枝樹葉蓋在了方曉雲的身上。

    但姚銀知道這樣比並不保險。

    天氣熱,但凡是有人路過,就能聞見臭味。

    可是他現在手邊沒有趁手的工具,要不然直接挖個坑,把人埋了那才叫做天1衣無縫。

    就在這時,姚銀靈光一扇。

    他現在手裏是沒趁手的工具,但是他可以去買啊。

    這兒離縣城也不算太遠了,隻要速度快點,一個多小時就能回來。

    到時候挖坑把屍體埋了,才是正經。

    說幹就幹,姚銀立馬把自己留下的血跡收拾幹淨。

    然後出發去縣城。

    此時他暫時顧不上工作了,到了縣城第一時間去供銷社花大價錢買了一把大鐵鏟。

    然後匆匆往回趕。

    他的運氣還不錯,回來的時候屍體並沒有任何被翻動過的痕跡。

    農村的漢子,幹活都是一把好手。

    姚銀拿著大鐵鏟,不過十幾分鍾的功夫,就挖好了一個大坑。

    然後把方曉雲的屍體往坑裏一丟,再把土填上。

    姚銀一門心思挖土填上,根本沒注意到方曉雲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動了一下。

    不過很快,方曉雲動的那隻手就被土壤埋得嚴嚴實實。

    姚銀看著填好的坑,深深地舒了口氣。

    轉而又怕痕跡太新,引起別人的主意,立馬找了些樹葉蓋上。

    “嗬嗬,方曉雲,下輩子做鬼可別纏著我。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又沒咋滴你,竟然拿石頭打我。既然動手了,就得有被人弄死的準備。”

    路邊。

    “爸,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在說話?”

    早上喝的稀粥,水分多。

    這不到了半路,停下了解決膀胱蓄水太多問題。

    顧老爺子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如年輕人靈敏,自然是沒有聽見。

    “啊?聲音?我沒有聽見聲音啊?你是不是聽錯了?”顧老爺子一臉疑惑地望向兒子。

    “爸,你真沒聽見聲音?那我怎麽好像感覺這附近有人聲?”顧宴是真的覺得附近有人再說話。

    隻是那距離似乎有點遠,隱隱約約夾雜這山風樹枝擺動的聲音,因此聽得並不真切。

    “這荒郊野外的,除了咱倆,哪兒有人?”顧老爺子左看看右看看,確實是沒發現任何人影。

    “大概你是聽錯了。你現在再聽聽?”

    聞言,顧宴凝神細聽,果然沒有聽到那若有似無的聲音。

    “爸,可能真的是我聽錯了,應該山風呼嘯的,聽著像有人說話。”顧宴覺得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甭管有人沒人說話的,咱們趕緊出發。不是說再打聽打聽房子?”

    顧宴點頭,“嗯,那咱們現在就上車走吧。”

    說完這話的時候,忽然想起林桃來。

    要是林桃也在這兒肯定一口氣就聽出來是山風還還是真的有人說話。

    他家阿桃的耳力十分驚人來著。

    有時候顧宴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有順風耳。

    等他爸坐穩當了,顧宴才用力一蹬腳踏緩緩出發。

    因為後頭坐的是他爸,顧宴騎得比較慢,也比較仔細。

    結果,竟然發現了路邊的一塊石頭上有幾滴紅色的東西。

    顧宴第一反應那是鮮血,不過車子很快就掠過去了。

    紅色的是有可能是鮮血,當然也可能是染料。

    哪怕是鮮血,也有可能是動物留下的血液。

    因此,顧宴並沒有把這一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約莫一百多米外的姚銀躲在樹後,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山風吹過,一片冰涼。

    黏黏膩膩的,讓姚銀有種如墜冰窟之感。

    直到騎著自行車的人離開,他冰涼的身子才漸漸回暖。

    此地不宜久留,姚銀立馬離開。

    那花了大價錢的大鐵鏟他舍不得扔。

    於是藏在遠處路邊草叢中,等著回去的時候再帶上。

    然後理了理衣服,再次前往縣城。

    那工作的事情都已經說好了,雖說現在已經超過了約定的時間,但姚銀仍然舍不得。

    畢竟一旦有了鐵飯碗,那相當於未來的一家子的生活都有了保障。

    姚銀舍不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哪怕是他舍得,他也不能錯過,他要為家裏的還孩子們的考慮,尤其是兒子。

    於是乎,姚銀平靜了神色,進了縣城。

    要說以前姚銀到了縣城還有心思左看看右看看,感受感受縣城的繁華跟熱鬧。

    可現在?

    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姚銀哪裏還有那個心情。

    隻想著快點把工作弄到手,然後早點回家平複心情。

    買工作的事情,倒是很順利。

    對方找了中人不說,還找了廠子裏的小領導。

    這一切無疑讓姚銀更加放心。

    最後,姚銀帶著一張入職書,飄飄蕩蕩地回了家。

    正好在村口的時候遇見了洗衣服回來的林桃。

    要是平時,林桃是絕對不會多看姚銀一眼。

    但今天的姚銀身上不太對勁。

    林桃五官敏銳的,立馬聞到了對方身上的血腥味。

    再抬頭仔細一看,發現姚銀的額頭上有一個指甲蓋大的口子。

    難道是摔了一跤?

    可摔倒也不至於隻有腦門上受傷呐。

    等對方迎麵走過的時候,林桃這才發現對方的脖子上有傷痕。

    那痕跡的模樣,不由得讓林桃皺起了眉頭。

    怎麽看著像是被女人手指甲抓花的?

    姚銀在外頭亂搞?

    原主那輩子沒聽說過這事兒啊。

    就是有姘頭,也不能把額頭弄出一個窟窿來。

    頓時,林桃的心中閃過許多念頭。

    林桃倒是對事情的真相挺感興趣的,可想著明兒個就要離開姚家灣,便壓製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腳步。

    這會兒還是白天呢,就是想探聽點什麽,等晚上再說。

    於是兩人就這麽錯開,各回各家。

    姚銀在村口遇見林桃的時候還有些緊張,在發現對方僅僅隻是多看了他一眼後,他成功地放下了心。

    一回到家,姚銀立馬要媳婦周春分那跌打損傷的牙膏來。

    “哎呀,孩子他爸,你這是怎麽了?”周春分一看見男人的臉上帶傷,嚇了一跳,連連追問。

    姚銀根本不想提起這個茬,但媳婦這麽問了,他便說出了路上早就想好的說辭。

    “我這不是想快點把事情辦好,路上走得快了些。哪成想一個不注意,踩到了一個坑裏的。也是今天命裏有劫,趕巧好死不死的磕在了一塊石頭上。”

    周春分心疼壞了,“這麽大一個口子,家裏的跌打損傷藥膏怕是不管用。要不明兒個你上衛生院看看?”

    這姚銀哪能願意,“這血都不流了我能有啥事兒。去衛生院不用花錢呐,咱們以後用錢的地方多得是,能省一點就省一點。”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姚銀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受傷的事情。

    “春分,我這一臉好幾日都往返縣城,一天走七八個小時的山路,可把我累壞了。我在家歇兩天,順便也好收拾收拾東西。”

    周春分一聽這話頭,就知道自家男人專門上縣城辦的事情妥了。

    夜裏夫妻兩個躺在床上,周春分一想到自家男人會上縣城上班賺錢,心就跟飛起來似的,飄得厲害。

    “哎,當家的,工作真的到手了啊?我怎麽感覺跟做夢似的,那麽不真實呢?”

    姚銀哪裏睡得著覺,睜著眼睛看這屋頂。

    “那你掐一把自己,要是疼,那就說明是真的,要是不疼,那就說明你在做夢。”姚銀隨口回答。

    周春分果然掐了一把,“好疼。”

    隨後一臉興奮。

    “咱們以後真的能過上好日子了,真好。我嫁給這麽些年,可算是熬出頭了。”

    周春分說的興致盎然。

    湊到男人身邊摟著男人脖子,想要做些什麽。

    結果被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