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們獨一無二
作者:一枚紐扣      更新:2022-07-30 16:11      字數:5049
  第61章 我們獨一無二

    餘句還是有所收斂的, 但顧千行根本不是。

    其實他們現在的相處就是平常他們私下的樣子,而明顯的,張啟藝和張啟銘想看到他們私上的樣子。

    但又明顯的, 顧千行才不管,管你們愛看什麽。

    喝完咖啡他們一起去了顧千行的遊戲室,翻出了顧千行壓箱底的遊戲機。

    然後顧千行這個人,非要沒眼看地讓餘句坐在他懷裏玩遊戲。

    所以在玩遊戲之前, 這對兄弟就先對顧千行輸出了一二三四。

    顧千行充耳不聞, 甚至還把餘句的腰圈住。

    接下來的2v2,這倆哥們兒,不僅遊戲裏輸得慘, 遊戲外也輸得很慘。

    連餘句都覺得顧千行真的很氣人。

    久而久之,這對兄弟不知道是被虐傻了還是怎麽的, 顧千行越秀,他們越愛看,在吃飯時,他們甚至喊出了“有種你用嘴喂他吃啊!”這種話。

    那顧千行可不得,立馬照做。

    顧千行做了, 他們一邊愛看一邊嫌棄, 罵罵咧咧地喝酒。

    因為是張啟銘,餘句今天也跟著喝了點。

    倒是顧千行, 開了車滴酒未沾。

    這個氛圍最舒服的一點就是,在場四個沒有一個提到當年那件不開心的事, 半句都沒有提過。

    喝多了, 張啟銘開始這這那那地對顧千行回憶餘句小時候, 從幼兒園開始, 有什麽說什麽地, 一直說到高中畢業遇見顧千行。

    隻是可惜餘句這個人實在太乖,回憶僅僅隻是回憶,一點也不精彩。

    一個沒有故事的男同學。

    “不過現在有故事了啊,”張啟銘搭著餘句的肩:“你他媽,我們當初不是還聊什麽大學有看到不錯的女生,互相給對方搭線嗎?”

    餘句瞥了眼顧千行:“有這回事?”

    顧千行偷偷在餘句的腰上捏一下:“有這回事?”

    “這你也能忘?”張啟銘笑得很深:“我當時還挺期待的呢,你身邊肯定都是智商高的大美女啊。”

    顧千行:“是嗎?”

    餘句:“不是。”

    張啟銘繼續感歎:“怎麽就彎了啊。”

    餘句:“你問他咯。”

    離開時,一個特別似曾相識的畫麵。

    喝多的張啟銘拉著顧千行絮絮叨叨,你要好好對句號,你不要欺負句號,你們要好好的。

    把這兩兄弟送回家,餘句的耳朵終於清淨了。

    所以為什麽他的朋友都這麽能叭叭?

    “你今晚喝的有點多,”車上,顧千行摸了一下餘句的臉:“還清醒嗎?”

    餘句拍拍顧千行的手背:“也沒有特別多吧,狀態還行,還知道你是誰。”

    顧千行問:“我是誰?”

    餘句眼睛一彎:“我男朋友啊。”

    顧千行笑起來:“怎麽這麽可愛。”

    顧千行把手收回去:“你說,我把喝多人拐回家,道不道德?”

    餘句側過身子:“你要把我拐回家啊?”

    餘句這會兒斜斜靠著,因為深笑,露出了很漂亮的酒窩。

    沒有喝醉,但也不似平常清醒。

    “你這樣我很難忍住不把你拐回家。”顧千行說。

    餘句伸出了一根手指,想了好半天說:“你這句話好繞口,幾重否定啊?”

    顧千行失笑:“我真的摸不準你的酒量,你也才喝了……”

    “啊!”

    餘句做完閱讀理解了:“你是說你忍不住,你要把我拐回家,是吧?”

    顧千行長音:“是。”

    “不用拐啊,”餘句指著路麵:“這不就是去你家的路嗎?”

    顧千行很輕地嗯了聲,接著道:“要是我的意思是同居呢?”

    “同居。”餘句重複。

    “同居。”顧千行也重複。

    餘句:“你要和我同居?”

    他說著突然笑起來:“哈哈哈。”

    顧千行:“笑什麽?”

    笑什麽。

    笑餘句啊,他也想同居。

    但是他稍稍思考了一下,頭天剛和顧千行做過,第二天他就提出同居的話,那麽他是不是有饞顧千行身體的嫌疑。

    但現在是顧千行提的!

    那餘句不得:“你怕不是饞我的身體吧?”

    顧千行十分無奈,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畢竟饞身體,也是事實。

    “被我發現了吧。”餘句指著顧千行。

    顧千行點頭:“被你發現了。”

    餘句手一滑,指著前麵:“那還去你家幹什麽,去我家啊。”

    顧千行不太懂:“什麽意思?”

    餘句哎一聲:“你好笨啊,搬家啊,我不要收拾東西嗎?”

    顧千行笑著點頭:“確實,我前麵掉頭。”

    餘句盯著路麵看了幾眼,接著啊了一聲很長的音。

    顧千行:“怎麽了?”

    餘句閉上眼睛,有點冷靜的樣子:“我可能是真的喝多了,我剛才說話怎麽那麽歡快,”他搖搖頭:“那不是我。”

    他再說:“正常點,餘句。”

    顧千行問:“知道我們現在在幹什麽嗎?”

    餘句:“知道。”

    顧千行:“在幹什麽?”

    餘句:“同居路上。”

    顧千行笑了笑:“你該不會是想搬家,裝喝多吧?”

    餘句緩緩轉頭:“你說什麽?”

    顧千行抿嘴:“沒說什麽。”

    餘句:“現在就送我回去。”

    顧千行:“是在送你回去。”

    餘句:“……”

    餘句:“到家就再見,別想再見到我。”

    顧千行馬上:“我錯了。”

    餘句不說話。

    顧千行:“寶寶。”

    餘句還是不說話。

    顧千行:“小句號。”

    餘句繼續不說話。

    顧千行:“知道錯了,我大錯特錯。”

    餘句看著車前窗:“哪裏錯了?”

    顧千行:“是我特別想和你住一起,是我死皮賴臉求你的,你深思熟慮考慮再三,才同情我可憐我,答應我的請求。”

    “沒了?”餘句幾乎要忍不住笑:“繼續胡說八道啊。”

    顧千行:“是我求你的。”

    餘句冷漠了幾秒後,大哼一聲:“那行唄。”

    顧千行十分誠懇:“謝謝餘老師。”

    怎麽會有人這麽配合他的脾氣啊。

    這顧千行你能不愛?

    在最後一個紅綠燈時,顧千行放在中間的手機亮了起來。

    他沒有設置隱私,所以兩人都看到了上麵的消息。

    來自一個群聊,一個餘句不認識的朋友。

    他說:“你家小寶貝還要藏到什麽時候啊?能不能帶出來見見?”

    餘句抬頭:“說,我嗎?”

    顧千行:“對。”

    顧千行於是問:“明晚有空嗎?”顧千行長長無奈:“他們都吵著要見你。”

    餘句:“都誰啊?我見過嗎?”

    顧千行:“部分見過。”

    餘句點頭:“可以啊。”

    顧千行:“人可能有點多。”

    餘句:“多少?”

    顧千行:“三桌。”

    餘句驚了:“三桌?”

    三桌是個什麽鬼?不應該說多少人嗎?

    餘句疑惑了:“是脫單飯吧?”

    顧千行:“是婚禮。”

    餘句:“……”

    餘句笑起來:“你很好笑。”

    顧千行也笑了:“高中的朋友,大學的朋友,還有工作認識的朋友,知道我有男朋友了都說要見你,索性就一起了,他們也都認識。”

    餘句摸住下巴:“好對付嗎?”

    “對付什麽?就吃個飯,”顧千行又說:“有我在。”

    餘句:“那行。”

    顧千行:“趙翼和小銘也在。”

    餘句感激:“讓他們坐我左右兩邊吧。”

    “可以,”顧千行說著再補一句:“我再雇六個保鏢圍在你身後。”

    餘句:“……”

    餘句:“不好笑。”

    顧千行失笑:“就簡單地吃個飯。”

    餘句:“好咯。”

    到了餘句家,餘句稍稍地掃了一下,覺得今晚這麽倉促地搬家,似乎是錯誤的。

    好亂,帶什麽過去?

    顧千行大概看出了他的顧慮,他逛了一圈之後開始點名:“衣服,電腦,和你最近會用到的書先拿過去,其他家裏都有。”

    餘句點頭:“有理。”

    餘句把箱子拿出來時,顧千行摸了摸他的頭發:“不可愛了?”

    餘句當然知道顧千行想說什麽,他一個轉彎避開顧千行的手:“我沒喝多。”

    顧千行:“收拾什麽,我幫你。”

    被顧千行一提點,確實帶過去的東西明了了許多,三下五除二餘句就收拾好了。

    不過餘句擔心缺斤少兩,在蓋上行李箱前,邀請顧千行幫他最後掃一圈。

    餘句這兒沒什麽大不了的東西,所以全部櫃子都打開。

    顧千行左看看,右看看,大概是突然看到了什麽,走到了衣櫃前。

    餘句好奇湊過去,見顧千行從很顯眼的地方,抓起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餘句:“……”

    那對,貓耳朵,發夾。

    “戴過?”顧千行拎著這玩意兒問餘句。

    餘句頭皮發麻:“怎麽可能。”

    顧千行很淡然地哦一聲:“上麵有你的頭發。”

    餘句:“……”

    鑒於這個人謊話隨口就來,餘句自然不信地湊上前去:“怎麽可能有……”

    他的頭發。

    哈哈。

    還真有。

    餘句抬眼。

    顧千行看著餘句。

    餘句:“想笑就笑。”

    顧千行真的笑了。

    餘句:“戴過怎麽了?這不就是拿來帶的。”

    顧千行很同意,也很刻意地嗯一聲:“你說的對。”

    然後他把發夾丟進了行李箱裏。

    看似,挺隨意的。

    但他說:“晚上當我的小猛虎。”

    餘句:“這是貓。”

    顧千行:“好,晚上當貓。”

    他十分喜愛地逗餘句的下巴:“你是我的貓。”

    餘句老臉一紅。

    啊啊為什麽那種時候他要說那個話啊。

    完蛋,得當一輩子顧千行的貓了。

    轉戰浴室,餘句跟在顧千行的身後,見他摸了一下洗手台上的櫃子。

    “還留著這個。”顧千行說。

    餘句看了眼,是他在顧千行家喝醉那次,畫的滿頁小老虎的紙。

    餘句:“呃。”

    顧千行重新折好,十分順手地放進口袋:“我的了。”

    餘句笑:“你要這個幹什麽?”

    顧千行:“就要。”

    行唄。

    什麽你都寶貝唄。

    再掃了一圈,餘句就把行李箱拉上。

    “沒什麽重要的東西了,”餘句拍拍箱子:“最重要的就是我了。”

    顧千行笑著點頭:“對。”

    餘句偏開視線。

    哈哈,他現在這麽不要臉了嗎,竟然會說這種話。

    都怪顧千行。

    去顧千行家的路上,餘句眯著眼睛看窗外,思考了很久很久。

    這就,同居了?

    他再回味了一下,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

    但可能真的是喝得有點多了,他隻記得是顧千行提的。

    是顧千行提的就夠了。

    說明是顧千行饞他的身體。

    想著,餘句揉揉腦袋。

    沒醉啊,怎麽回事啊。

    “哥哥,”餘句突然一個回頭:“你很喜歡我吧?”

    顧千行撈起餘句的手,在他手指上親一下:“是的。”

    餘句轉頭:“我真是喝多了。”

    顧千行完全被餘句逗樂:“怎麽調戲我把自己調戲害羞了?”

    餘句扭頭:“菜雞唄。”

    顧千行揉他的指甲:“不菜雞。”

    有點開心。

    然後,這位姓餘的朋友真的可能是被帶壞了。

    從前開心難過都自己消化的,這會兒突然就憋不住了。

    他想啊,趙翼肯定很想知道的吧。

    於是他興衝衝地就去了。

    餘句:“你猜怎麽著!”

    餘句:“我們同居了!”

    發完他盯著手機等了好長一會兒。

    沒意思,不在。

    到了顧千行家樓下,餘句又清醒過來了。

    是個正常餘句了。

    顧千行一手行李箱,一手餘句,把人帶上了樓。

    進了門,顧千行放行李箱時俯了一下身,餘句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這是什麽?”

    餘句把顧千行麵前的項鏈抓住。

    顧千行:“項鏈。”

    餘句:“我知道是項鏈,你什麽時候戴的啊,我怎麽才發現。”

    顧千行:“剛剛戴的。”

    餘句疑惑:“剛剛?”

    “哇!”

    餘句湊近才發現:“這是小老虎啊。”

    顧千行:“是小猛虎。”

    餘句挑了一下眉,又問:“這是戒指嗎?”

    顧千行:“可以是戒指。”

    餘句:“好好看啊。”

    一個圈,上麵趴著一隻像貓的,但因為腦袋上有王字,所以是小老虎的小猛虎。

    特別好看。

    顧千行:“這個圈是個句號。”

    餘句恍悟地大哦一聲,下一秒,突然一個東西從上麵掉了下來,停在了他的眼前。

    餘句抬眼看這個東西:“啊?”

    顧千行:“你的。”

    餘句十分不誇張的,心髒悶了一下。

    明顯的是一對,他麵前的這枚也是,一個大句號,而句號上,趴著一隻小狐狸。

    真的非常好看。

    “我的?”

    餘句抓起來放在手心,十分喜愛。

    顧千行:“喜歡嗎?”

    餘句:“嗯。”

    顧千行:“怕你不習慣戴戒指,就串了條鏈子。”

    餘句把項鏈拎起來,突然一個福至心靈:“這是你設計的嗎?”

    顧千行:“嗯。”

    餘句吃驚:“你做的,那豈不是,”他抬頭看顧千行:“豈不是獨一無二。”

    顧千行大拇指點了點餘句的酒窩:“我們就是獨一無二。”

    餘句:“嘿。”

    他摸摸小狐狸的頭:“那是要當戒指還是當項鏈啊?”

    顧千行:“隨你,我跟你。”

    餘句:“戒指吧,我要帶在手指上。”

    顧千行:“可以。”

    說戴就戴。

    上手了,更好看了。

    好精致啊這個做工。

    “太好看了吧,”餘句愛不釋手:“不愧是我們顧老師設計的。”

    顧千行也跟著戴在了手指上:“你喜歡就好,我還擔心你不喜歡。”

    餘句笑了:“你誒,顧千行誒。”

    顧千行:“你誒,餘句誒。”

    餘句瞪顧千行,不過很快他就哼了聲:“算了,今天隨便你學我。”

    顧千行:“好咯。”

    隻是有個問題。

    餘句偷偷地瞥了眼自己的行李箱。

    他的行李箱的一個角落,有一個盒子,也裝的是戒指。

    上周買的,還沒找機會送呢。

    這下……

    餘句再看了眼手上的戒指。

    好像是送不出去了。

    他買的是什麽破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