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喬天擎應了一聲，攬住藍佑。

  兩個人相互擁抱了許久許久。

  夕陽從窗外照射進來，將他們的身影拉長，再拉長。

  喬天擎安撫了藍佑一會，公司裏來了事情。

  喬天擎本來不願趕去處理這件事。然而，電話是喬天擎最得力的助手打來的。看上去，事情也確實很緊急。

  無奈之下，喬天擎隻能選擇暫時離開。

  “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喬天擎低頭吻了吻藍佑，“等我回來，乖。”

  藍佑嗯了一聲，乖乖點頭。

  她會聽喬天擎的話，好好和他一起度過剩下的人生。

  何況，她也確實是累了。

  ……

  喬天擎走後不久，藍佑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通電話，來自一個藍佑不認識的號碼。

  可是，這個手機號碼是喬天擎剛為她辦的。號碼置辦不久，按理說除了喬天擎和少數幾個人之外，應該是沒有人知道的。

  藍佑接起電話，警惕地問：“你是？”

  “二十五號，是我。”

  電話那邊，響起齊舍蒼老沙啞的聲音。

  藍佑聽得怔了下。

  一段時間沒見，齊舍的聲音似乎憔悴了不少。大概他在看守所裏，心情確實不怎麽樣。

  然而這一切，都是齊舍應得的。

  當初，齊舍在他們身上做人體實驗的時候，可也沒考慮過他們能不能承受的問題。

  藍佑冷聲問：“你居然還有臉打電話給我？”

  “哈哈……二十五號，我們好歹也是故人。”齊舍笑了。他的笑聲猶如兩片粗糲的樹皮相互摩擦，刺耳難聽，“對待故人，你的態度其實可以不用這麽尖銳。”

  “故人？不。”藍佑冷笑，“在我眼裏，你不過是個為了野心不擇手段的爛人而已。”

  齊舍輕嗤一聲：“為了野心不擇手段，也比這輩子一事無成的好。——好了二十五號，我費了那麽大的功夫電話給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審判我的。”

  藍佑臉色幽涼：“所以，你是有事想跟我說咯？”

  “是。”齊舍幹脆大方地承認了，“二十五號，我希望你救我離開這裏。”

  “……”

  藍佑瞬間沉默了。

  她瞪大了眼睛，眼裏寫滿錯愕和好笑。

  有那麽幾個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也是沒想到，齊舍不但有臉打電話給她，甚至還有臉讓她把他救出去。

  他怎麽敢這樣做。他怎麽能？

  藍佑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聽見藍佑的笑聲，齊舍的聲音一下子也冷了不少：“怎麽，二十五號，你覺得我的提議很好笑嗎？”

  “嗬……確實挺好笑的。”藍佑忍不住笑意，“你居然以為，我會救你出去？齊舍，你以為你是誰？”

  “你不用冷嘲熱諷。”齊舍冷哼，“你放心吧，二十五號。我既然敢打電話給你，就說明我有讓你同意的籌碼。”

  藍佑心底微微凜然，眼底的警惕更深：“什麽籌碼？”

  “一個，你無法拒絕的籌碼。”齊舍自信滿滿地冷哼，“我問你。你是不是已經參加了那個拔除異能的治療？”

  藍佑本來不想給齊舍答案。然而，想到剛才齊舍的口吻，她又覺得不安心。沉吟片刻，還是反問：“那又如何？”

  “果然如此。”齊舍小聲罵了一句，“暴殄天物的蠢貨，狗都不如！”

  “齊舍！”藍佑冷了臉色，“搞清楚，我活著不是為了你。如果你還有求於我，最好不要在我麵前胡亂辱罵！”

  “……我知道了。對不起。”齊舍無奈，隻能低聲下氣地道歉，“二十五號，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和其他異能體的情況不一樣。拔除異能的藥劑在你身上，可能不會太過順利地起作用。”

  藍佑沉聲：“這一點，時憶已經告訴過我了。”

  “那個叛徒。”齊舍又罵了一句，轉瞬又得意起來，“他告訴你的事情，也不全是對的。時憶那個畜生叛逃之後，我又研究了那種藥物一陣子。在那種藥物裏頭，我發現了很多奇怪的特點。而這些特點裏，有不少是針對你這種二階異能體的。”

  藍佑聽懂了，冷冷地問：“你是想用這些研究結果，跟我交換一個自由？”

  “對。”齊舍自鳴得意，“二十五號，你不可能拒絕的。想想看，你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份幸福啊。你這輩子，從來都沒有現在這麽開心過吧？難道就因為一點小小的倔強，你就要放棄這份到了手邊的幸福嗎？那可是傻子的作為啊……”

  藍佑聽不下去了。

  她深呼吸了下，直接說：“我拒絕。”

  說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

  看守所。

  聽見藍佑的回答，齊舍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還不死心，想要繼續勸說藍佑，卻發現電話已經被藍佑掛斷了。

  這怎麽行！

  他好不容易才從一時疏忽的官方人員那裏找到一部手機，好不容易才拿到藍佑的最新號碼。他費了多少力氣才打通這個電話，怎麽能這樣輕易地被藍佑拒絕呢？

  不行，絕對不行！他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齊舍咬牙切齒，想要再打電話。

  忽然，監室門外傳來一聲驚叫：“隊長，您的手機在這裏！”

  “什麽？原來在這！”

  門外，響起賀成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近在咫尺。

  齊舍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徹底絕望。

  他的手一鬆，手機直接墜落在地，發出啪嗒一聲。

  完了。

  這次，全都完了。

  ……

  另一邊，喬家。

  齊舍打來電話之後，藍佑總覺得有些不安。

  剛剛齊舍的威脅，讓她想起來就覺得心底發涼。

  要不是阿羅在她手裏，藍佑簡直要懷疑，她一定會答應齊舍。

  心底的不安漸漸擴大。藍佑實在忍不住了，沒等喬天擎那邊談完工作，她直接就進了喬天擎的門。

  喬天擎那邊，正在談生意。

  “……有海外那邊的資本要來？我知道了。”喬天擎微微抿唇，鷹眸裏寫滿專注，“注意最近新湧現的項目。異能的風波剛剛過去，現在是投資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