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喵喵喵喵
作者:多梨      更新:2022-07-29 15:44      字數:3401
  第79章 喵喵喵喵

    教授愛意

    出了一晚上汗的謝薄聲,顧不得整理自己,先帶小桑葚去洗手台前,雖然不理解但還是很擔憂地將小桑葚臉上用中性筆寫上去的“乖巧”全都洗得幹幹淨淨。

    小桑葚一聲不吭,偶爾才會叫起來:“呀呀呀,水進嘴巴裏了,輕點搓呀謝薄聲。”

    疼呀,謝薄聲。

    小桑葚想這樣叫出來,但又覺著貓貓不可以認輸,才強忍著,垂下尾巴,乖乖等謝薄聲動作。

    謝薄聲手放鬆,無奈:“幸好你用的是中性筆。”

    中性筆留下的痕跡倒還容易解決些,捏了三下洗麵奶,倒在手掌上,先打出來充盈的泡沫,再均勻塗在她臉上,細細揉搓。又想搓得幹幹淨淨,又怕力氣太大了她會痛,好不容易清理幹淨,謝薄聲抽出毛巾,給她擦一擦臉上的水,仔細瞧。

    字倒是沒了,就是臉被他搓得發紅。

    謝薄聲身上出的汗更多了。

    坦白說,昨天那個退燒藥似乎沒怎麽發揮作用,大量的汗都在和小桑葚的交流中流出。那時候的身體溫度幾乎要攀升到頂峰,不要說高燒,就算是重感冒,也要全好了。

    等到謝薄聲獨自睡在小桑葚床上時,倒不怎麽流汗了。

    這場病來得匆匆,去的也匆匆。不用去醫院,謝薄聲自己量了體溫,已經恢複正常了。

    他先去洗了澡,換掉衣服。罪惡的玫瑰花氣息始終在他鼻翼間盛放,昨天晚上,在那樣的強烈刺激下,謝薄聲都有些吃驚,自己竟還是守住最終底線。

    隻有謝薄聲知道,昨天他是懷著怎樣惡劣的心情去觸碰貓尾巴,又是怎樣打算揭掉貓咪褲褲。

    幸好,幸好。

    一切都在無可挽回前停下。

    他真的差點變得毫無人性。

    謝薄聲掬起一把冷水,撲在臉上,他冷靜下來,打算挽袖子,去準備他和小桑葚的早餐——

    小桑葚探出半個身體,歪著腦袋看他,問:“吃飯嗎?”

    第一次吃小桑葚準備的早餐,需要充分地做好心理工作。

    剛開始落座時,謝薄聲隱隱擔憂,比如在餡餅中吃到蒼蠅,從牛奶裏撈出來老鼠,再或者,從蔬果沙拉中翻出蟑螂。

    以上都沒有發生。

    僅僅是牛奶沒有煮熱,餡餅裏有熟到液化卻還是硌牙的雞蛋殼,蔬果沙拉沒有任何醬料和味道而已。

    但在小桑葚的期待目光下,謝薄聲仍舊吃掉了那塊兒蛋餅,含笑誇讚:“你做的非常好吃。”

    小桑葚雙手托臉:“那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呀?”

    謝薄聲糾正:“我一直都喜歡你。”

    “我是說,你可以把我當女友的那種喜歡,”小桑葚問,“有沒有一點了呀謝薄聲?”

    謝薄聲看著她的眼睛,安靜幾秒,他承認:“我不知道。”

    小桑葚失望:“啊?”

    謝薄聲情緒內斂,直白地說什麽愛啊喜歡啊,完全非他擅長。尤其是現下,這種狀況,小桑葚托臉眼巴巴等消息,謝薄聲仍無法將自己的心剖出,給她看一看,裏麵幾分獨占欲,幾分喜歡,幾分欲望,幾分愛。

    小桑葚垂下貓貓耳朵。

    “……喔。”

    不知為何,瞧著小桑葚這幅失落的模樣,謝薄聲心髒驟然一痛。

    無法用詳盡語言描述的疼痛感,在巨大的敲擊後剮蹭。

    “但我還是喜歡你,”謝薄聲說,“我會愛你,小桑葚,你是我用心血照顧的寶貝,就像我身上——”

    “像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嗎?”小桑葚小聲,“可是這樣很奇怪,謝薄聲,你應該沒有和貓貓嗯嗯過,你不是我的爸爸,也不是我的媽媽。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謝薄聲凝視她:“因為我喜歡你。”

    “可是……”小桑葚可是不出,她苦惱地意識到,這種喜歡並不是她想要聽到的,貓貓耳朵低垂,她小小聲,“可是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謝薄聲,好困擾。”

    困擾的不止她一個貓貓。

    正如小桑葚無法分別愛的溝壑,謝薄聲也不能判斷自己如今對她的感情,究竟是親情,責任,還是愛情。

    兩個毫無感情經驗的人在一起,毫無道德意識的不在乎究竟是什麽,隻想著朝朝暮暮,永永遠遠地在一起;而道德高的那一個,他自己要弄明白,還要幫助她弄清楚。

    否則,與誘女幹有什麽分別?

    謝薄聲之所以希望能夠婚後X行為,並不意味著他是一個具備糟粕思想的家夥。不可否認,有一部分是宗教因素,另一部分,則建立在謝薄聲慎重選擇婚姻的基礎上。

    他所選擇的婚姻,一定要有愛,因為愛才會選擇步入婚姻殿堂,去宣誓,去結為夫妻。

    而不是因為繁衍後代,因為“給家人一個交代”。

    換而言之,謝薄聲所需要的X,不能是單純為了發泄內心的欲念,而是靈肉相結合,彼此相愛的人,身心合一。

    這是謝薄聲的守則。

    而……

    謝薄聲看著疑惑蔬果沙拉味道不對的小桑葚。

    她什麽時候才能意識到呢?

    小桑葚吃慣了謝薄聲拌的蔬果沙拉,但不清楚他怎麽調和的醬汁。正思考著是繼續吃呢還是告訴謝薄聲中,謝薄聲起身,拿起蔬果沙拉的盤子:“過來,我教你。”

    ……是的。

    她需要學習。

    學習愛,學習人類的情感。

    一年學不會,那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

    謝薄聲有的是時間。

    他願意慢慢教她學會愛,等她能夠清晰分辨是非時,等她明白昨日不該那樣說後。

    謝薄聲垂眼,濃而密的眼睫垂下,他耐心囑托好小桑葚,告訴她該怎樣使用調料。

    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十一假期時間很長,第四天,鄭不凡購置的房子裝修散味完畢,可以入住了。雖然叫了搬家公司,但謝薄聲和小桑葚、李京墨帶了小黑貓,幾個人齊心協力,幫鄭不凡整理了一下房子,晚上,自然而然地就留下來吃飯。

    謝薄聲力氣大,又細心,做的事情也多一些。三個人中,又數著他一個人廚藝最好。因而,準備晚餐時,他也是主力軍,隻有三個貓貓在剛剛整理好的臥室中頭抵頭尾巴疊尾巴、親親熱熱地開著會,認真地討論著最近遇到的煩惱、分享生活。

    鄭不凡整個人神清氣爽,雖然一整個背被貓貓老婆撓得沒有一塊兒好肉,肌膚上全是貓貓抓痕還有牙齒痕跡,但貓耳控對這些痕跡十分滿意,甚至想要讓貓貓老婆再來幾下,當然,前提是他能摸到貓貓的尾巴。如果不是怕好友無法接受,鄭不凡甚至想要脫掉衣服,來炫耀一下自己背上的痕跡。

    普通人理解不了他的快樂。

    鄭不凡遺憾地歎口氣。

    謝薄聲低頭切菜,熱鍋,翻炒……一切做得有條不紊,最後一道蒸魚上鍋後,謝薄聲忽然出聲:“不凡,京墨,你們當初怎麽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女友的?”

    鄭不凡嗯了一聲,看著謝薄聲。

    哎呦喂這還有什麽好說的嗎?一見鍾情,這種東西難道還需要自己意識到嗎?第一眼看到莫非白的時候,鄭不凡連他們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變態貓貓控沉思良久,還是給出一個和諧的答案:“一見鍾情,第一眼見到她時,我就知道我愛她。”

    李京墨想了想:“第一次見青衿的時候,我感覺她和周圍人都不一樣。晚上回去後也一直想著她,那時候我就知道,糟了。”

    謝薄聲問:“那你們知道,日久生情的話,會是什麽感覺?”

    這件事超過了李京墨的知識範圍,他笑:“我不知道,我隻心動過一次,抱歉。”

    這樣說著,他又去準備給小黑貓的食物,水煮魚肉,將刺都挑幹淨,還有雞胸肉和兔肉,凍幹,等等,整整齊齊地做好,也要放在小白瓷盤中。

    小黑貓在飯桌上有自己的專屬座位,就和李京墨在一起。

    鄭不凡笑著問:“你那個日,是時間?還是動作?”

    謝薄聲說:“當我沒說。”

    他站在陽台上,望著遠處夜色。鄭不凡遞給他一罐啤酒,謝薄聲推了一下,鄭不凡又強硬塞過來:“好久沒和你喝啤酒了,就一杯,又喝不醉。咱倆現在家離得這麽近,你又不開車,擔心什麽?”

    謝薄聲這才接過,喝了一口。

    窗戶打開,涼風徐徐入。

    鄭不凡說:“現在房子定了,工作也穩定,我打算過段時間就帶小白回去見見父母,接下來,就是結婚的事了……咱們這一批裏麵,現在就你還是單身漢了。”

    謝薄聲說:“感情的事,急不來。”

    鄭不凡一聲笑,他喝口啤酒,瞧著謝薄聲:“不著急?倘若你那小表妹喜歡上其他男人,你急還是不急?”

    謝薄聲說:“不可能。”

    鄭不凡悠悠歎口氣,他轉過身,背對著謝薄聲,看到沙發上,莫非白正在急切地做手勢。

    鄭不凡用手指比出一個三。

    三次。

    莫非白比二。

    兩次!

    鄭不凡不急不躁,晃晃悠悠,一手拎啤酒罐,另一隻手伸出五根手指。

    五次。

    莫非白差點喵喵罵人,差點就上來毆打鄭不凡這個趁火打劫的家夥。

    強悍如奶牛貓也不能接受五次。

    絕對不能。

    莫非白猶豫,想了想臥室裏麵的可憐小桑葚,咬牙,比了個三。

    三次吧,她用眼神來警告鄭不凡,不能得寸進尺。

    這已經是尊貴的貓貓能給出的最大讓步。

    鄭不凡笑了,回應她:OK。

    收回手,鄭不凡語調悠悠,告訴謝薄聲:“你可別覺著不可能,小白都和我說了。”

    “說她有個學生告訴她,小桑葚在學校裏和一個男同學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