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酒香不怕巷子深。
作者:清越流歌      更新:2022-07-29 11:45      字數:6406
  第九十六章 酒香不怕巷子深。

    是的,在顏芝儀埋頭研究的時候,陸時寒的書稿都飛速進入到了刊印上市階段了,好像開啟了什麽時光加速器一般。

    再加上她專注自己的事情,對其他都東西就不是很敏感了,感覺好像初稿完成也沒過去幾天,一眨眼,好家夥,樣書就印出來了。

    事實上劉老板的辦事效率也的確很高,他的印書坊采用時下堪稱尖端的活字印刷術,工人們又都是熟手,他們歲寒齋售賣的書籍絕大多數是自家印書坊出品,可見是做慣了這個活計。

    陸時寒的稿子在識貨的人眼中擁有很高的價值,但在工人看來都用著一樣的文字,也沒什麽特殊的,跟普通書那樣印,於是從最終稿出爐,到第一批樣書生產出來,也才短短幾天而已了。

    而在陸時寒這個作者看過樣書,覺得並無不妥後,劉老板那邊就緊鑼密鼓安排刊印和上市事宜了。

    是的,生產和銷售基本上由劉老板負責,隻要陸時寒想當甩手掌櫃,他就可以直接躺著等分賬。

    當初簽約,劉老板給了兩種合作方案,第一種是時下最常見的買斷模式,看在張大人麵子,劉老板也想跟陸時寒這個狀元郎結個善緣,因此願意忍痛割利,一次付給陸時寒一千兩,那出這本書的盈虧劉老板自負,以後賺多賺少也跟作者本人沒關係。

    陸時寒最初想的便是這種方案,若能一次性拿到一千兩,都可以在靠近外城位置買個宅子,已經比想象中好很多了。

    但既然劉老板給了兩種方案,他也沒著急,聽劉老板繼續介紹第二種。

    後者算是這個行業的“特殊合同”,名氣不夠大的文人不敢這麽玩,因為不是直接拿潤筆費了,而是以入股的方式,文人出文稿,書商負責生產和鋪貨,銷售額出來後刨去成本再來分賬。

    劉老板說的也很坦誠,他在這行也算有些根基,有自己的印書坊,歲寒齋在江南幾個文風鼎盛和經濟繁榮的城市也有分齋,客源一下很固定,因此成本會相對減少一些,陸時寒若要選擇後者,也可以投入成本,給他的分成高一些,但這些根基都是他打拚出來的,大頭肯定是他自己。

    劉老板表示他也不是白拿好處,若是發生意外這書出不成,或者最後賣書的錢還抵不回成本,損失的部分都是他自掏腰包,陸時寒一分錢都不用掏。

    當然同樣的,第二種方式的風險因素太高,但凡銷量不那麽盡如人意,那還不如直接拿一千兩巨款的潤筆費來得合算,而且還不用承擔銷售壓力。

    劉老板說來說去,還是希望陸時寒選擇第一種模式。

    如果沒有養家糊口的壓力,陸時寒確實不介意采納劉老板的意見。他當然知道在商言商的道理,劉老板嘴上再說得好聽跟他當朋友,也不能真不在意損失,對方肯掏一千兩,自然有信心能賺得比這更多,但沒有養家壓力的陸時寒並不在意這些損失,錢夠花就行了。

    偏偏他自己不介意那些身外之物,卻娶了個根本離不開金錢滋養的妻子,而且隨著她身子日漸康健,陸時寒已經開始打算起日後生兒育女的花銷了——自從發現師兄家的侄子侄女們,都有不止一兩個丫鬟奶娘伺候後,他就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往後生兒育女,這麽嬌氣的儀兒能親自照顧嗎?

    答案毫無疑問是否定的,自家恐怕也得再請奶娘丫鬟,這樣一來不僅開銷增加,要買的宅子也不能太小,否則就住不開了。

    於是陸大人絕望的發現,劉老板開出的一千兩根本不算什麽,那自然不能當場答應下來,陸時寒回家跟顏芝儀商量了一下,在她雙手雙腳的支持下,咬牙選擇了第二種方案,然後跟劉老板就分成問題好好討論了幾天。

    全程都是他跟劉老板私下協商,談回來的結果讓顏芝儀都喜出望外,他們的分賬方式竟然是拋開成本後四六開。

    當然是陸時寒四,劉老板六。

    這已經足夠讓顏芝儀用充滿敬仰的目光看他了。

    萬萬沒想到談判專家竟然就在她身邊,她記得上輩子吃過瓜,某小有名氣的作家小說版稅才十來個點,就這已經是業內不錯的待遇了,雖然這十幾個點是指銷售額而不是淨利潤,可是跟定價比起來,印書的成本才多少?

    拿這個當參照物的顏芝儀便認為,寒哥作為第一次出書的新手,淨利潤分賬談到百分之二十就算不錯了,結果他跟劉老板達成了四六開,足足是預期的一倍啊。

    陸時寒被她的星星眼看得頗為不好意思,解釋道,“劉老板雖然沒明說,但言語間也透露過,他是花了些功夫來了解我的,自然知道老師對我的關照,因此看在老師和張叔的麵子上,劉老板願意多讓些利,而我也沒有把價壓得太狠,畢竟若是劉老板覺得吃了虧,用其他方式彌補回來,比如瞞下一些賣出的數量,那咱們也隻能吃悶虧。”

    顏芝儀睜大眼睛:“所以寒哥還想五五開的嗎?你想的可真美。”

    連特別會做夢的她都不敢想呢,生產印刷都是劉老板在搞,銷售也是人家負責,堪稱一條龍服務了。雖說劉老板名下有自己的印書坊和書肆,可是材料、人工和後期的運輸也都是成本,他們坐著分賬就要了四成利潤,說是空手套白狼也不為過啊。

    陸時寒:……

    後來證明,劉老板願意給陸時寒這麽高利潤還其他的原因,因為他需要讓陸時寒出麵尋找噱頭,比如請同屆的榜眼探花公開推薦。

    如此一來,一本書就集齊了狀元榜眼和探花的名字,前無古人也後無來者,何愁那些也奢望一日看盡長安花的讀書人、或者希望孩子能沾上這份好兆頭的父母不掏腰包買書?

    是的,這個時代做生意也並非顏芝儀所想那樣真就一點不打廣告,至少劉老板就很懂,他要的不隻是齊永年和董子玉寫文章推薦,還花錢雇了一批閑漢去人流量大的街頭茶館紮堆,沒事就說一說這本屆狀元親筆所寫、同榜榜眼探花聯名推薦的,寫作《科舉筆記》,讀作“狀元秘笈”的奇書——也不知道劉老板是從哪裏得知顏芝儀曾建議陸時寒取名為《狀元秘笈》的,這個名字不好作為正式書名,但是作為宣傳口號可真是充滿了煽動性,都秘笈了,別人都有,你能沒有嗎?

    當然了,那什麽“榜眼探花聯名推薦”的原話沒有這麽赤、裸、裸,是顏芝儀按照自己的習慣用語這麽理解並翻譯了。

    而劉老板這樣宣傳還真算不上浮誇高調,因為本書還有比狀元、榜眼和探花更厲害的噱頭,那就是兩位傾情為開頭作序的大佬——馮大人和國子監祭酒。

    馮大人就不必說了,手握實權的高官,本身官聲極好,是讀書人引以為豪的榜樣,而國子監雖然官銜放在京城不算什麽,人家卻是主管教育那一塊,全天下的讀書人就算沒聽過首輔宰相的名字,也不可能不知道國子監祭酒是誰。

    所以這兩位在讀書人中間的號召力,說是一呼百應也不為過了。

    劉老板隻要打出這兩位大佬的旗號,分分鍾賣斷貨也不是夢。

    不過哪怕他隻是純粹的商人,也明白可以錦上添花、卻不能烈火烹油的道理,兩位大人親自作的序就在書中開頭,白紙黑字又跑不掉,懂得都懂,就沒必要傳得人盡皆知了。

    鋪貨前期劉老板宣傳造勢工作搞得有聲有色,而顏芝儀也不是完全不關心此事,她聽說現在盜版也很猖獗,有人為此特意在書中添上“敢有翻刻必究”,也有比這更嚴重的警告。

    陸時寒顯然不會在自己的書上寫這種內容,哪怕事關金錢也不行,於是顏芝儀給了點小建議,比如購買正版贈送特簽什麽的。

    起初陸時寒並沒有在意,他隻覺得儀兒對他過於盲目崇拜,便以為別人也會需要他的簽名印章,他要是當真就是夜郎自大了。

    可陸時寒沒當真,劉老板卻因此有了靈感,百忙之中讓人製作了一批精美的書簽作為購書贈品,還讓人給陸時寒送來了一堆留白的特殊書簽讓他簽名,這些書簽量少,也就幾百份而已,劉老板相信免費的贈品不可能有人不喜歡。

    陸時寒:……

    在多方因素的推動,以及陸大人的努力配合下,新書上市的第一天,僅京城歲寒齋就創下日銷千本的業內神話,就跟顏芝儀最初預計的那樣,第一天的銷量基本都被國子監的學生承包了。

    開玩笑,相當於是他們校長的祭酒大人親自作序,雖然這位校長交遊廣闊,也曾給許多文人墨題詩作序,但是給本朝狀元郎寫序還是頭一遭,尤其這書還跟他們科舉考生息息相關,那是絕對不容錯過了。

    不缺錢的監生們於是組團去刷歲寒齋,聲勢浩大,將店裏剛把帶著濃濃油墨味新書搬上貨架的掌櫃夥計驚呆了,掌櫃收錢也收到手抽筋了。

    饒是見多識廣、處變不驚的老狐狸劉老板,知道第一天的銷量後也繃不住了,樂顛顛的連夜跑陸家來報喜,以為合作夥伴會像他一樣激動到難以平複,已經準備呼朋喚友去酒樓喝酒聽曲、不醉不歸了。

    恰恰相反,陸狀元這天夜裏睡得可香了,因為他有預感,可能一次就能將兒女們往後的奶粉尿布錢都解決,完全沒有了後顧之憂,陸時寒這天的心情隻有兩個字——安心。

    感到安心的陸狀元便睡了個十分踏實的好覺。

    而顏芝儀一如既往的比他還早入夢。

    不過顏芝儀的反應還是要比陸時寒更稱職一些的,劉老板興衝衝來報喜的時候,她同樣樂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早有預感會發財,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快啊。

    她的店都還沒開起來呢,這下都可以躺贏了。

    送走意猶未盡的劉老板之後,顏芝儀還在屋裏跟陸時寒感歎,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有這麽多人迫不及待給自己增加作業的。

    如此念叨了一通,才在陸時寒一如既往冷靜又貼心的提醒才閉上眼睛,一秒入睡。

    比起關心那些讀書人為何這樣積極主動的給自己增加學業任務,眼下還是她的小店更重要些。

    索性陸時寒這邊已經取得了重要成功,顏芝儀可以說半點經濟壓力都沒有了,在一個陽光明媚、秋高氣爽的日子裏,雲容坊低調開業了。

    顏芝儀腦子裏有很多的促銷活動,可惜都沒有用上,因為最近寒哥已經夠高調了,街頭巷尾都在議論他的《科舉筆記》,她擔心自己也花大力氣做營銷的話,在知情者眼裏他們的吃相是不是有些難看了?

    所以在得到陸時寒和榮太醫的支持後,顏芝儀遺憾放棄了那些花樣百出的宣傳手段,選擇返璞歸真,規規矩矩、挨家挨戶的給各位有錢人府上送邀請函。

    這年頭商家也是很聰明的,直接給目標客戶送邀請函,胭脂水粉、首飾成衣鋪子就送給各府的女眷送染著熏香的信函,至於信函能不能真正送到女眷們手裏,而女眷們看到後又會不會應邀前來,顏芝儀覺得大海撈針也總能撈到一兩個的。

    而她們隻要進了店裏,就不可能不掏腰包。

    酒香不怕巷子深,有實力就是這麽任性。

    廣發邀請函的過程,顏芝儀和榮府全都沒有出麵,隻讓雲容坊的女掌櫃全權負責。

    說起雲容坊的女掌櫃,就不得不介紹一下雲容坊的特殊性,這家店從掌櫃到夥計都是女子。

    也有女子成親後拋頭露麵出來工作的,比如做生意的人家,很多女人幫丈夫看店做生意,往往比男人都要精明強幹,像是那些首飾鋪胭脂鋪,掌櫃娘子們風風火火、能說會道,把出來閑逛的夫人小姐們捧得高興,生意可就興隆了——這一點,男掌櫃們可做不到,畢竟越是有錢的人家越在意男女大防。

    所以做女子生意的鋪子大都是女強男弱、搭配不累的組合。

    但即便如此,整個鋪子從掌櫃到夥計都是女子,還是十分罕見的,哪怕是絕了嗣的人家,都要特意招個上門女婿,然後把家中產業都交給這位女婿而不是女兒打理呢。

    可顏芝儀從來不覺得女人就比男人差,尤其是她的店本來就是為女性服務,為什麽非得找那些不了解女子的男人來擔任這份工作——當然了,要有像奢侈品櫃哥們那樣形象好氣質佳的小鮮肉來應聘,顏芝儀是一百個願意,她相信她的客戶們也不會拒絕,然而現實是但凡長相周正、談吐合宜些的男子,都能找到更好的去處,人家根本沒必要屈居她這種小店。

    就算瞎貓碰上死耗子,真讓她逮著一個帥哥員工,大概對她有求必應的寒哥也要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了。

    總而言之,反正搞不到帥哥,顏芝儀也不想將就,全都招女性員工好了。

    不是她搞性別歧視,給顧客介紹口紅色號和妝容這些,還是同性優勢更大些,何況雲容坊二樓還有貴賓室,用屏風隔出了許多個單間,用來為客人提供洗臉化妝服務,順便還能給她們展示新產品的用法。這些工作本來就更適合女子做。

    這一次,顏芝儀的決定依然得到了陸時寒無條件的支持,就連榮太醫也在短暫的驚訝過後表示理解,這個店日後是由顏芝儀在幕後打理,他隻出錢投資然後等著分賬,請女掌櫃對她當然是最好的,日後商談正事也無需顧忌其他。

    隻是這樣一來,之前看她和陸時寒身邊沒人,本想推薦的幾個掌櫃讓她挑選,如今就不合適了。

    榮太醫確實說到點子上了,女掌櫃比帥哥還難找,因為顏芝儀要求還挺高,需要人會說話能辦事,還能識字能記賬,前者還好些,後者的話,這年頭識字算數的女子大多出身就不普通,怎麽會淪落到拋頭露麵做生意的地步?

    但難歸難,顏芝儀對同性的耐心還是比對異性多的,特意委托了牙行幫她尋找合適人選。

    大齊朝的牙行業務範圍已經跟現代也差不多了——至少京城的牙行就是如此神奇,一邊做著人口買賣,一邊也能給需要雇傭員工而不是賣仆婢的人家介紹身家清白的員工。

    顏芝儀把這件事委托給了牙行,同時也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想著要是招不到合心意的女掌櫃,就讓百葉先補上。

    百葉如今也是個大姑娘了,雖然她覺得一輩子跟著姑娘就很滿足,但顏芝儀還是希望她能有更好的出路,如果她能勝任女掌櫃這份工作,過兩年自己就能直接把賣身契還給她,百葉不但從此自由,重獲新生。

    原本顏芝儀給女掌櫃開的條件就很豐厚,當然也不僅是掌櫃,女夥計們的工資待遇也至少比同行高出百分之二十,出來找工作的女子畢竟是少數,待遇不提高的話,別說她們自己無法下定決心,恐怕連家裏人都要攔著。

    錢多就另說了。

    而為了招到真正有能力的掌櫃,顏芝儀開出了底薪加業績提成的條件,而如果是百葉做這個女掌櫃,她願意把業績點再提高一些,保證她每個月到手工資至少十兩,再往上就要看她自己能力了,業績越高提成越多嘛。

    但是能確保年入百兩,在京城就能過上小康生活,不管百葉以後是結婚或是一輩子單過,她都讓自己過得很好。不過顏芝儀覺得百葉的性子肯定要結婚的,在此之前多讓她攢些私房銀子也沒錯。

    當然了,百葉現在的能力是完全不能勝任女掌櫃這份工作的,因為她不識字,但顏芝儀願意慢慢培養她,前期店鋪記賬就讓秦海和小六兒頂上,休息時間再由他們甚至她親自教百葉算數記帳,一邊教一邊上手,速度應該會比較快。

    說實話,要不是小六兒年紀太小,讓她很有壓榨童工的壓力,顏芝儀覺得他直接就能勝任掌櫃一職,也就不用速成百葉了。

    然而她想的很好,才跟楊媽和百葉一透露這個打算,兩人卻異口同聲強烈反對,楊媽是覺得她身邊就百葉一個知根知底的貼心丫鬟,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買丫鬟也沒有從小長大的這般情分深厚,百葉絕對不能離開。

    而百葉除了楊媽的這層考量,她自己也壓根不想離開姑娘身邊,可能內心深處對主家外麵的世界有種懼怕吧,現代人會覺得人生自由比什麽都重要,但是對百葉這種從小賣身為奴的姑娘而言,他們已經習慣了隻需要伺候主子就能吃飯、從來不用擔心挨餓受凍的生活,獨立自由就代表著朝不保夕,他們連嚐試都不想去做。

    顏芝儀也知道人各有誌,既然百葉反應這麽強烈,她當然不能勉強,但還是給百葉委以重任,讓她和秦海一起,按照她的要求嚴格培訓女夥計。

    百葉對這個任務接受良好,隻要姑娘不想著送她離開,讓她做什麽都成。再說日後姑娘身邊再添人伺候,她便是大丫鬟,本來就該學著管人了。

    百葉和秦海的新工作倒是很快展開了,在顏芝儀開出高薪的情況下,京城很多符合條件的女子都心動了,有些女子甚至自己尚在猶豫之中,就被父母或丈夫攛掇著前來應聘,在看人方麵已經練出火眼金睛的牙行應主顧要求,幫著先篩選了一遍,最後帶到顏芝儀跟前的七位女子,她完全看不出半點不妥之處。

    這七位女子都在二十歲左右,除了一個立誌自梳,一個喪夫,另外五位都是有兒有女出來貼補家用的,顏芝儀問過她們都是資源來工作,親戚長輩也沒有異議後,就全盤收下了,然後讓百葉和秦海開始詳細耐心培訓新員工,一邊給牙行加價繼續招女掌櫃。

    牙行做這單生意也十分順心,帶來的人全部被留下,多好的主顧啊,價錢又給得爽快,還會主動漲價,他們也願意長長久久的合作下去。

    可是這位主顧要找識字還能算數記帳的女子主事,那就太難了,這樣的人就算要出來做工,也早被大戶人家高薪請去了,人家去給千金小姐們當女夫子,豈不是比拋頭露麵強?

    帶著女夥計來給顏芝儀看的牙婆如此解釋,顏芝儀隻能請他們再上點心。

    而最後,她招到的女掌櫃還真是位女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