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夫妻之間還是要保留一定空……
作者:清越流歌      更新:2022-07-29 11:45      字數:6426
  第四十一章 夫妻之間還是要保留一定空……

    到京城的第二天,顏芝儀確實如她保證的那般沒有成為起床困難戶。

    因為他們終於不用天不亮就起來趕路了。

    首都人民的日子堪稱安逸,夜生活十分豐富的同時,餐飲業也相當發達,無論何時出門逛一圈都能吃飽喝足,三餐供應更是花樣繁多,以至於臨近街市的許多居民都不愛在自家開火,尤其是早餐,花上一二十文便可以買上許多包子油條胡餅和粥飯,讓一家人吃飽的同時還能吃上豐富多樣的品種,省下來做早飯的功夫又能多睡半個時辰,何樂而不為?

    於是雞鳴破曉時分,其他地方早已升起了炊煙,住在內城的家家戶戶卻依然靜悄悄的,雲中客棧周圍也是各種安靜祥和,偶爾有小販牽著騾車、或是官員衙役去點卯上班經過的聲音,這些細微的動靜也傳不到三樓客房來,顏芝儀終於舒舒服服睡到了自然醒。

    此時也才早上六七點而已,但因為是自然睡醒,而不是不情不願被人強行從睡夢中拉出來,顏芝儀沒有了賴床的必要,睜開眼便決定要早點起床去幹正事了,然後一轉頭就發現身側少了個人,被子摸上去都是涼的,應該起來有一會兒了。

    顏芝儀起床的動作一頓,突然想到什麽,輕輕撩開床幔往外看去,就瞧見手執一卷書倚靠在窗邊靜靜閱讀的陸時寒。

    因為顏芝儀將租房的事情攬了過來,陸時寒也不想耽誤正事,今日就要去翰林院報道。但他當時跑得太快,都沒等到詔他入翰林院的聖旨和公服,第一次去單位也不好穿常服,隻好將僅穿過一回的狀元官袍穿戴上。

    狀元袍是聖上所賜,可以應對一切正式場合,雖然去單位報道穿這身稍顯隆重了些,至少比穿常服更得體。

    不過狀元袍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不可能再隆重的戴上狀元翅帽,因此陸時寒那頭並不輸給顏芝儀的青絲,依然用平日那根白玉簪簡簡單單綰著,隻是那精美華麗的狀元袍更襯得他金相玉質、眉目如畫,連隨意倚窗看書的姿態,都無端顯出幾分風流隨性。

    是那種旁人無法窺見的風情。

    一大早就直麵這樣活色生香的風景,顏芝儀又沒出息的看呆了,不由自主幻想起來,等他們擁有了自己的房子,她在床上舒服的睡懶覺,他就慵懶倚在靠窗的榻上一邊安靜看書、一邊等她起床,她每天睜開眼都能看到這樣賞心悅目的畫麵,簡直快活似神仙!

    當然顏芝儀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幻想,等他們有了自己的宅子,勢必要給陸時寒騰出專門的書房,他起床就直接去書房了,她哪裏還能一睜眼就看到他的身影。

    就算今後租房住,陸時寒也是會有書房的,畢竟顏芝儀穿越的這些年徹底被封建社會所腐蝕,早忘了自己當初跟小夥伴們一起擠學校宿舍的快樂時光了,她今日租房是要考慮地段麵積和屋內設施的,不說租個豪宅,至少也得是獨門獨院的小宅子。按照三合院四合院的設計,最小的也有五六個房間,大家分一分,給陸時寒收拾個書房出來一點都不為難。

    所以今天這樣的畫麵,大概隻有在客棧的這幾日可以看到,且看且珍惜吧。

    顏芝儀看得很專注,炙熱的目光終於驚動了沉浸在知識海洋中的陸時寒,他微微側頭,便發現她正從床幔中探頭探腦的樣子。

    陸時寒非但沒覺得她的模樣動作滑稽,反而露出了一個明顯被萌到了的笑容,合上書本向她走去,坐在床邊拂了拂睡得宛如水鬼的淩亂發絲,將那張白皙精致的小臉完整從發絲中解救出來,才慢條斯理的問:“儀兒今日怎麽醒得這麽早?”

    顏芝儀驕傲挺胸,從來不吝於為自己邀功,“我答應了寒哥要把租房搬家事宜處理妥當,自然要早點起來幹活。”

    陸時寒忍不住捧著她的小臉多看了幾眼,才笑著附和道:“儀兒這般一諾千金,令人佩服。”

    本就揚起的下巴頓時抬得更高了,看得陸時寒都有點擔心她扭到脖子,忍不住伸手幫她把頭扶正了些,“那我去隔壁叫百葉她們進來?天色還早,待會正好出去用早膳。”

    “好。”

    顏芝儀麻利的爬起床自己穿衣服,隻花了一刻鍾便穿戴梳洗整齊,又是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出了客棧,在附近的早餐店吃飽喝足後分道揚鑣,陸時寒隻身一人去單位報道,顏芝儀則拖家帶口、連兩個小朋友都沒落下,浩浩蕩蕩去了牙行。

    陸時寒寧願孤身一人親力親為,也要讓能幹的書童跟在顏芝儀身邊,當然不是為了讓秦海給她帶路跑腿,這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工作,大街上花幾個銅子雇個閑漢就能解決。

    秦海真正的作用,是方便他們在牙人和屋主麵前自報家門,尤其是後者,能夠在寸土寸金的天子腳下擁有空宅子出租,自然不會是什麽普通老百姓,即便不是屋主本人,幫屋主處理租賃事宜的仆人也都長著一雙利眼。

    假如顏芝儀隻帶著丫鬟婆子就要來看房,哪怕她自稱是新科狀元的女眷,別人看她空有美貌卻並非他們所知的大家閨秀,對她的話也是要打幾下折扣的。

    有秦海在麵前,就不需要她想辦法證明身份了,秦海不但隨身帶著陸時寒的名帖,還能對自家少爺的交友圈子及同年的新科進士如數家珍,人家一看他對這屆科舉的情況對答如流,也相信他們的身份不是作假了。

    隻要不是假冒身份,陸時寒高中狀元不過兩月,熱度還沒這麽快下去,他這個新科狀元的身份還是很好用的,哪怕再眼高於頂的屋主,也不會覺得把房子租給他們是辱沒了自己。

    所以顏芝儀看房的過程十分順利,自報家門後,先前還有些挑剔的房主立刻變得親切隨和起來,也不再提額外要求了,還有主動表示租金好商量的。

    就連伶牙俐齒的牙人對他們的態度也是熱情真誠居多,知道了顏芝儀對房屋的要求後便絕不敷衍,帶他們去看的每一套宅子都很符合她的條件。

    反倒是顏芝儀看來看去,仍覺得多有不足之處,幾套宅子要麽價格太貴,要麽屋內陳設讓她看著很別扭,亦或是采光不行,屋子太窄小住的讓人壓抑。

    總之大半個上午過去,還沒有哪套房子是讓她眼前一亮的,因此遲遲沒能定下來。

    對於她的挑剔,牙人沒有絲毫不耐,還很體貼的安慰道,“夫人別著急,咱們慢慢看慢慢挑,租房這種事急不來,總要找到您喜歡的,不然住著也不開心。”

    說著一指前麵的巷子笑道,“巧了,既然走到這裏,夫人不如隨我過去瞧瞧?”

    見顏芝儀點頭,牙人一邊在前引路,一邊娓娓道來介紹道:“這宅子原是都察院的一位王大人買來,才翻新過,正要喬遷之際卻收到了外放任命,王大人舉家離京赴任,宅子也就空下來了。因著是新屋,王大人怕被不愛惜之人糟蹋了,千叮萬囑要我們尋找有緣人,若是無緣便不要強求,他寧願損失些錢財。”

    顏芝儀聽得眼前一亮,她第一次租房多少有些窮講究心理,剛才看到那些過舊的家具陳設便覺得抵觸。

    翻新過的宅子,一應用具應該也是新的了,她不由問道,“那位王大人已經離京,租房又是誰在做主?我們會符合他的要求嗎?”

    “像夫人這樣的體麵人,哪個屋主會不樂意呢?”牙人捧了一句才接著回答,“王大人有位好友也住這條巷子,臨走前將鑰匙交給了這位友人,請他全權做主租賃事宜。隻是這位大人在國子監當值,並不能時刻在家,還要請夫人先我隨去瞧瞧院子,若是從外邊看還算滿意,再去請國子監的張大人過來開門。”

    牙人一邊小心解釋,一邊打量著顏芝儀的神色,見她麵上並無不快,才放心的繼續往前走。

    其實他要是一上來就提這套房子,以顏芝儀怕麻煩的鹹魚心態,估計還沒聽完詳細介紹就直接pass了。

    但經過大半個上午的徒勞無功,已經被現實教做人的她有了新覺悟,隻要能租到她喜歡的屋子,麻煩點也沒關係。

    顏芝儀便耐心跟著牙人去了那個院子,從外邊看院牆和門,倒看不出新舊,但是站在外麵能看到矗立在院子裏的槐樹,生得枝繁葉茂、鬱鬱蔥蔥,以她有限的生物知識來分析,這家院子想必光照十分充足,否則植物不會長勢這般喜人。

    在她一臉欣慰看著槐樹時,牙人也舌燦蓮花般的吹捧起來,“夫人眼光真不錯,這院子裏的槐樹可是難得,好的樹種很難尋。老話也說門前一棵槐,不掙自己來,這槐樹不但養風水,槐葉也是好東西,多喝槐葉茶可以清心明目,再過幾月天要熱了,食欲不振正好做道槐葉冷淘,豈不是美事一樁?”

    “對了這院中還有一口水井。夫人第一次進京想是不知道,很多人家沒有水井,喝水用水都要從外邊買,既費錢又費事,哪有自家打了水井來得便利?”

    顏芝儀本就心動,聽到牙人的介紹更是恨不得伸長脖子往裏看,牙人見狀便問,“夫人若是滿意,我便去張大人家請鑰匙了。”

    “去吧。”顏芝儀盡量矜持的點頭,“有勞了。”

    “夫人折煞小的了。”牙人似乎也預感這單生意要成,如此一來既交好了狀元夫人,又能把王大人這樁棘手的生意完美解決,可謂是一箭雙雕,他想著就忍不住笑開了花,一路小跑著去了巷尾那頭。

    口若懸河的中介離開片刻,原地等待的顏芝儀打量了幹淨整潔的小巷子,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附近的住戶是不是過於安靜了些?”

    秦海早就注意到了,聞言想到,“連國子監和禦史台的大人都住在這裏,想是其他居民住戶也多是清貴人家,高聲喧嘩有失體麵。”

    顏芝儀頓時更滿意了,周圍鄰居安安靜靜,她每天能睡懶覺不說,還不用擔心鄰裏之間矛盾紛爭,大家都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多省心。

    她越想越覺得合適,中介卻去了有幾分鍾,等他從巷子那頭過來時,同行還有幾人,原本正在同顏芝儀說話的秦海回頭看清來人,連忙低聲說了句:“少夫人,牙人身後那年輕些的似乎是少爺的同窗,張鶴雲公子。”

    秦海說完也顧不上再詳細介紹這位張公子的身份,見人已經走近了,他連忙笑容熱情的快步迎了過去,“張公子好久不見,您怎麽也在這裏?”

    張公子笑道,“我的任命下來了,不日便要動身前去赴任,在京城數月多虧了族叔照拂,今日特意登門致謝,聽見牙人說狀元夫人想瞧瞧這邊的宅子,我想著許是陸賢弟的家眷進京,便隨族叔一同出來瞧瞧,還真的是你們。”

    說著他往秦海身後瞧了一眼,便又收回視線,麵上是恰到好處的疑惑:“陸賢弟怎麽沒來?”

    “如此還要恭喜張大人了,若是公子知道也會為您高興的。”秦海先行禮表達了慶賀,才簡單解釋道,“公子一早去翰林院了,讓我陪少夫人過來看房。”

    “跟你們公子比起來,我這又算得了什麽?”張鶴雲笑著客氣道,不過顯然他即將赴任地方也還不錯,所以眼底雖有著對陸時寒能進入翰林院的羨慕,更多的仍是對自己未來的躊躇滿誌。

    在他們互相寒暄時,牙人已經拿著鑰匙打開了院子大門,恭敬等著他們進去,隻是顏芝儀並沒有立刻進去,依然站在原地等秦海。

    其實顏芝儀更猶豫要不要主動上前打個招呼,因為這位張鶴雲公子她剛好知道,她沒能如原著那般死回去就是拜他所賜——張鶴雲就是科舉過後將她病重消息告訴陸時寒的那位同窗好友。

    當出顏芝儀從陸時寒嘴裏得知這件事,心情堪稱悲憤交加,但是事已至此,她連“罪魁禍首”陸時寒都原諒了,還有什麽看不開的呢?

    不管怎麽說,這位張公子也算是救過她一條小命,她還在陸時寒跟前誇獎過他的人品心性,如今狹路相逢,總不好假裝不認識。

    隻是陸時寒不在,顏芝儀也怕自己大大咧咧上前跟陌生男子打招呼,會被看作是不知禮數的行為,隻好站在院子門口等他們過來。

    而張鶴雲也的確不負他們的評價,為人細心且周到,跟秦海寒暄過後便主動道,“原來隨賢弟一起進京的是弟妹,相親不如偶遇,我可得過去同弟妹見個禮。”

    秦海自然是一路做著恭請的手勢,將人引到少夫人跟前。

    不等他從中介紹,曾對顏芝儀有過一麵之緣的張鶴雲已經拱手開口道,“當日在潯陽江頭一別,不想這麽快便在京中見到弟妹,隻是賢弟和弟妹成親,我竟沒能到場喝上一杯喜酒,委實遺憾,遂在此祝願二位白頭偕老、多子多福!”

    顏芝儀經常見陸時寒也動不動向人作揖,已經知道他們這些讀書人的習慣,早就有意識的避開且回了個禮,很有小媳婦風範的細聲細氣道:“張公子不必這般客氣,是我應該向公子道謝才是。”

    張鶴雲聞言怔了一下,才意識到她指的是哪件事,當即爽朗擺手,“弟妹過譽了,在下隻是做了舉手之勞的小事,當不得起一聲謝。”

    說完又發自真心的感慨起來,“賢弟和弟妹果真琴瑟和鳴、心意相通,令人羨慕。”

    陸時寒連那點小事都能同夫人說,可見夫妻之間無話不談。

    顏芝儀卻被誇得有點懵逼,心想她隻是道個謝,怎麽搞得好像她在秀恩愛似的?

    張鶴雲感慨完,又忙著為她介紹旁邊身著官袍、看起來很有些嚴肅的男子,“還沒向弟妹介紹,這是我族叔,國子監丞,掌國子監訓導懲戒之令。”

    顏芝儀聽得肅然起敬,這就是位教導主任啊,難怪看起來這麽嚴肅有氣勢。

    雖然她現在都結婚了,完全沒必要怕教導主任,但這位張主任、啊不張大人,說不定是他們未來的二房東,顏芝儀依然有些拘謹的屈了屈膝,“見過張大人。”

    張大人聞言卻是翹了翹嘴角,露出幾分和藹客氣的味道,“老夫跟陸賢侄有些淵源,也曾有過幾麵之緣,侄媳不必這般生疏。”

    對方都管她叫侄媳了,顏芝儀哪裏還聽不懂他的暗示,很懂眼色的改口,“那就多謝張叔叔關照。”

    說著一行人才在牙人的熱情招呼下,陸續進了院子。

    二房東和租客,搖身一變成了沒有血緣的親戚關係,看房過程不但順利,氣氛也十分和諧。

    顏芝儀本就對周圍環境很滿意,院子裏陽光充足,很適合平時打盹曬太陽,曬衣服被子也非常方便,再看看屋裏簡單卻幹淨整潔的家具擺設,更是止不住點頭,問過秦海楊媽他們的意見,大家都覺得這套宅子十分不錯,於是她當場就想拍板定下。

    而張大人也不白擔她一聲叔叔,叫她連連點頭表示喜歡,非但沒提任何要求,甚至當即給了個十分優惠的價格,連打聽了行情的顏芝儀都覺得過於便宜的程度——這套房環境好設備足,麵積也不小,價格竟然是他們今天看過的幾套中最低的,顏芝儀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占這便宜,連忙道:“張叔叔切莫如此,該是多少便是多少,否則夫君若是知道我這般不知進退,怕是要怪罪的。”

    牙人因為沒了用武之地,隻能麵帶微笑的在一旁邊聽邊默默吐槽,自己從業這麽多年,第一次瞧見討價還價是往高了談的。

    最關鍵的是租客想提價還提不成。

    張大人當了這麽多年教導主任,隻要收起笑容便顯得氣勢十足,“侄媳婦不必擔心,我這好友離開前曾向我透過底,若能尋到有緣之人,價格降一二成也無妨。他若知道是你們夫妻租住,想必也會很欣慰的。”

    顏芝儀一聽這是房東的心裏價位,也就不多說了,主要身為學渣的她對老師這個職業天然慫,當即點頭應道:“那我回去便告訴夫君,定讓他給張叔叔登門道謝。”

    像陸時寒這種風華正茂的年少狀元郎,應該是所有老師心目中的大寶貝,哪怕張大人沒教過他什麽,聽到這個名字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那老夫就在家中等著掃榻相迎了。”

    顏芝儀謝過便宜張叔叔,又同張鶴雲道了別,便美滋滋回客棧去了。

    他們已經看上了這個院子,當然沒必要再去看別的房子,準備回吃個午飯,要是陸時寒下午有空就一起去簽租契,還能順便提點禮物去張大人家道個謝。

    人家給他們省了近五分之一的房租,平攤下來每頓飯菜都可以多加兩道葷菜了,於情於理也該去道謝的。

    不過顏芝儀也做好了陸時寒下午沒空的準備,畢竟是第一天去單位報道,出現任何情況都不奇怪。

    好吧,陸時寒下午沒空也就算了,連午飯都沒有回來吃,也沒叫人打個招呼,顏芝儀多少還是有些意外的,在客棧大堂吃飯的時候,目光無意識間頻頻向外望去,秦海見了都忍不住主動請纓,“少夫人,要不飯後我去一趟翰林院?少爺說不定是與翰林院的大人們一起用餐了。”

    顏芝儀也覺得單位聚餐很有可能,她隻是結婚後第一次分開大半天,有些不習慣而已,內心倒沒有很擔心,所以聽完秦海的提議反而搖了搖頭,“不必這般大驚小怪,咱們下午還有得忙,帶上錢去找牙人簽完租契,還要徹底清洗打掃一遍屋裏屋外,再通風和晾幹,明後日就可以著手搬家和布置了。”

    網上都說了,夫妻之間還是要保留一定空間和信任的,顏芝儀不想做那種歇斯底裏的女人。

    秦海也覺得少夫人言之有理,當即應下。

    他們想得很開,楊媽和百葉卻仍憂心忡忡,主要進京的這段路程讓她們養成了事事依賴姑爺的毛病,如今姑爺半天不見人影,哪怕姑娘看起來也挺靠譜的樣子,她們卻仍是本能的擔心,楊媽遲疑的問:“那少爺那邊就不去瞧瞧嗎,萬一遇到什麽事情?”

    顏芝儀想了想便道,“翰林院也是酉時放衙,若是那之前寒哥還沒回,秦海便去翰林院接一接,真有什麽變故,他們同僚也會告訴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