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令人想笑===
作者:奶綠      更新:2022-07-28 23:02      字數:4094
  第776章 令人想笑===

  許是君念之麵上的神色過分沉重,惠安帝抬手在君念之的腦袋上揉了揉,笑著道。

  “你不必這般的表情,隻是,朕也很清楚,朕的身子是什麽情況。按著如今的朝堂局勢,朕不得不多思慮一些。你就當這是朕交給你的後手便是了。”

  君念之默了默,也是將那盒子給收下了。

  “臣妾謝過陛下的信任,但臣妾還是希望這一份東西,臣妾永遠都不會用到。”

  兩人又是說了些話,惠安帝瞧了一眼時間,吩咐了人送來了吃食。兩人簡單的用了一些,君念之才是向著光複殿回去了。

  然而在光複殿前,她卻是瞧見了一個讓她頗有些意外的人。

  君易槐正站在光複殿的院外,來回踱步著,似是在猶豫著,該進還是不該進似的。

  當君念之的儀仗,快到了身前,才是回過了神來似的。

  君易槐瞧著坐在轎攆上的君念之,心中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他即便是君念之的父親,也是漠北國的丞相。

  但見著君念之時,卻還是要行禮。

  惠安帝附身道:“微臣見過慧妃娘娘,慧妃娘娘金安。”

  在絲雨和白毫的攙扶下,君念之下了轎攆。虛虛的將君易槐給扶了起來:“父親何必多禮?隻是怎麽瞧著父親在宮外等著呢?可是等了許久時候了?”

  君易槐擺了擺手:“沒有沒有,為父也隻是剛剛入宮罷了,並沒有等太長的時候。”

  君念之點了點頭:“父親入宮一趟也不容易,那便是坐一下,喝一盞茶歇一下吧。而且剛剛瞧著父親在那裏一派若有所思的樣子,應當是有什麽事情要與女兒說吧,既然是這樣,那便是在宮中坐一下,再詳聊吧。”

  擁著人便是入了宮中,吩咐著白毫去倒茶。

  光複殿中的茶都是最好的每年的新茶,君易槐瞧著如今的君念之,也是頗有些感慨。

  這個女兒,從當初回來的膽小懦弱,再到如今的宮中娘娘,甚至在不日之後,更是有可能會位居皇後之位。

  他一個君家,竟然能夠走出一個皇後,是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那一道批言,孟涵雅雖然沒有明著與他說過,但有些風聲還是會傳到他的耳邊的。

  同門雙姝驚絕色,中宮祥瑞驚凰影。

  金縷玉衣斷長恨,白骨相皚入紅河。

  這一道批言,已然是預示著,自己府中的女兒,會走出一個漠北國的皇後。隻是……他當時以為那個人必然會是君之瑤,而不會是君念之。

  如今,走到了這一步,他是全然沒有想到的。

  茶上了上來,君念之卻沒有喝,隻是順手吃起了一旁的茶點。

  “父親,進宮為的可是我皇後之位的事情?”

  她從乾清宮出來的時候,便是聽到了些許的流言,說是流言吧,但十分話也是能夠信個七分的。

  今日自惠安帝在朝堂上宣了聖旨,要將她封為皇後之後。朝堂上的文臣便是炸開了鍋,一個個恨不得以死相諫,要惠安帝收回成命,此舉過於荒唐。

  眼見著惠安帝並沒有要收回念頭的打算,便是一個個跪在了宮殿外麵,浩浩蕩蕩的跪了極為長的一排,瞧起來也是頗為的壯觀。

  君易槐身為丞相,又是文官之首,這個時候出現來找她,她很難不聯想到那一樁事情上去。

  君易槐也是淺淺用了一口茶,道:“為父一心會陛下,為江山。既然這是陛下的決定,我又怎麽會多言呢?一切聽憑皇上的意思便是了。”

  這話一出口,意外的便是君念之了。

  她本以為君易槐會為了自身在文官前的麵子,而讓她到惠安帝的麵前去拒了這皇後之位。卻是麽想著,君易槐竟然會這樣說。

  也是笑了笑道:“父親能夠這樣想,便也是極好的事情了,而且父親此番的棋也沒有走錯。畢竟,這漠北是陛下的漠北不是嗎?陛下想要做些什麽事情,難道還需要事事向著群臣稟報嗎?至於,那些跪在前麵的那些個文官,父親倒也是不必擔心,他們應當跪不了多少時間了。”

  這話,倒是讓君易槐有些聽不明白了。

  君易槐忍不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怎麽為父有些聽不明白呢?”

  君念之道:“因為我在回來的時候,給了陛下一些建議。現如今可是漠北與南燕交戰的時候。如果他們一個個真的這麽一番舍生忘死的境界,那不如是送上戰場,若是運氣好還能造一些軍工下來。若是運氣不好,死在了戰場上,不也是替漠北盡忠了嗎?”

  “父親,覺得,這算不算是一樁極好的事情呢?”

  “不過陛下終究是仁善的,會先將消息放出去。若他們還是決意這般做,那麽便也是他們該為國盡忠的時候到了。”

  君易槐聽的有些啞然,看向君念之的時候,竟然是有些分不清此刻的君念之究竟是她的女兒,還是披著君念之外衣的毒蛇。

  她儼然變成了自己都有些認不出來的模樣了。

  君念之吃下最後一顆杏仁,又是道:“父親,還有別的事情嗎?”

  君易槐猶豫再三,才是道:“念之,若是皇後之位的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那為父,便隻剩下唯一的一件事情了。”

  君易槐道:“你知道的,瑤兒在太子府上,現如今過的並不好。她終究是你的姐姐,不論你們曾經有多少的過往糾紛,也該念一念這一絲姐妹之情,幫一幫她吧。”

  絲雨和白毫聽的,忍不住想要翻一個白眼。

  君之瑤對君念之所做的那些事情,那一個拿出來,都是近乎不可原諒的事情。君之瑤都不在姐妹情分了,這時候,卻是讓君念之來在意姐妹情分,真是讓人好笑了。

  君念之想了想,也是點頭:“是,既然父親已經這麽說了,女兒會盡力的。”

  好像應了,又好像沒有應。

  什麽是會盡力呢?

  想想,君易槐竟然會將這話送到她的嘴邊來。她自然是要盡一份力才是了。

  有些人,是要得到尊榮,得到驕傲的。

  至於,是活著得到,還是死了得到,那就不好說了。

  ===第777章 成妃置氣===

  君易槐本以為還要與君念之再說上些什麽求情的話,卻未曾想到,君念之竟然會答應的這麽幹脆。

  讓他意外,又是有些不自在了。

  君念之淺淺笑著:“怎麽了?父親,可還有什麽旁的要與女兒說的嗎?”

  那笑,淡然的如同初夏時剛剛綻放的荷花花蕊。

  君易槐被這般問及,即便心中有所擔憂,卻也是再說不出什麽話來了,隻是點了點頭。

  “無事,為父相信你,既然你已經答應了為父的要求,想來是會對你姐姐幫扶一二的。”

  君念之聽著,心中莫名的又是空落了幾分,即便她未曾對君易槐抱有什麽期待。但也不妨礙她覺得心口有些不適。

  兩人又是可有可無的說了幾句,君易槐也是覺得無趣,隨便尋了一個由頭便是離開了光複殿。

  君念之依然是坐在那裏,卻是一派若有所思的神色。

  白毫直到是瞧著君易槐徹底離開,才是狠狠地唾了一口:“哼,雖然知道老爺過來找主子,必然是沒安什麽好心,但是這開口卻絲毫不顧忌娘娘一點好,卻是想著另外一個女兒去了,真是讓人覺得惡心。”

  “罷了,我向來習慣了。”

  畢竟君之瑤是在君易槐膝下教養出來的女兒,自然是更加的偏心一些了。就算……她做了那麽多的錯事,君易槐心中卻始終能夠為君之瑤留一畝三分地。

  君之瑤揉了揉眉心:“絲雨。”

  “奴婢在。”

  君念之道:“既然父親已經開口了,那你得空了便是去瞧瞧吧。現如今畢竟是冬日了,可要瞧瞧姐姐在陸元容的府上,能不能吃的飽,能不能穿的暖。若是衣食有缺,便是替本宮送些過去吧。不過你也不必露麵,隻需要偷偷的放下便是了。”

  “這,也算是本宮所能為她做的最後一點事情了。”

  絲雨聽罷,很快也是心領神會過來君念之的意思。當即是點了點頭,便是走了出去。

  即便如今的君之瑤在陸元容府上,是被柳側妃給囚禁的狀態。但日常的吃喝又怎麽會少得了她的呢。那這一番‘照顧’隻不過是更快的將君之瑤推向深淵罷了。

  君念之等著絲雨出去,又是記起來自己從惠安帝那邊拿進來的那個盒子。

  “白毫,那盒子,你可有收好嗎?”

  白毫點頭:“奴婢一拿進來,便是有仔細的收起來。保證是放在安全妥善的地方,不敢讓人隨意拿了去。”

  白毫做事,君念之向來是放心的。便也是沒有再過多的去細問了。

  ……

  另外一邊,成妃在宮中,一把將擺在麵前的那一隻花箍給拂到了地上。

  麵色寒冰如鐵,在殿內伺候的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皆是低著頭,生怕是再惹得成妃不痛快,成了主子出氣的靶子。

  那一直花箍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的碎片,成妃卻是依然覺得不解氣。

  又是將麵前瞧著的果盤,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秦嬤嬤在一旁瞧著,心裏頭歎了一口氣,知道再讓成妃這麽砸下去。就算是將整個宮中的擺件古玩都送到成妃的麵前,那都是不夠的。

  將殿內的下人,全都是給散了出去,宮人瞧見秦嬤嬤使的眼色,一個個都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似的,連忙是退了出去。

  最後一個宮人走出去的時候,又是順手將門也給帶上了。

  秦嬤嬤走到成妃身側,寬慰著:“娘娘,您可消消氣吧,您沒有必要和那個賤人置氣。她入宮才多久啊,這位子就算是給她了,她又如何能夠坐的穩呢?”

  成妃眼底還是蘊著一片怒意,雙手不甘心的握成了拳。

  指甲幾乎都要嵌入掌心了,但掌心傳來的疼痛卻絲毫不能平複她的心中的憤怒。

  “嬤嬤,你知道那是什麽位置嗎?”

  “那可是皇後之位啊,她君念之不過是一個剛剛入宮半年都不到的秀女罷了啊,她憑什麽?皇上又怎麽敢?竟然敢將這皇後之位就這麽奉送到她的手中?”

  秦嬤嬤自然是順著成妃的話,道:“娘娘說的是,誰讓那君念之活像是一個會吸人精氣的妖怪似的。皇上被君念之愣是給迷住了心智,即便外麵百官相逼,皇上也沒有絲毫要收回心意的樣子,咱們現如今隻好是避其鋒芒,不要惹了皇上不高興才是。”

  成妃又如何會不明白這裏麵的道理,隻是……心中明白是一回事,能夠心甘情願則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王培山的價值,還沒有徹底利用完。

  她那日收到消息之後,便是連忙往乾清宮去趕,幸好是趕上了。不然王培山在君念之的循循善誘之下,說不準就會將事情給抖落出來了。

  她又另外派人去將幻櫻的粉末給銷毀掉。

  沒有了你一番證據,她自然是不擔心君念之在惠安帝的麵前會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所以,王培山她還是繼續留在了惠安帝的身邊,暫時沒有趕盡殺絕。至於惠安帝知不知曉此事,會不會對王培山再委以重用,那都是不重要的,隻要留在惠安帝身邊,能夠及時提供消息來便成了。

  “吸人精氣的妖精……”

  成妃嗤笑了兩聲。

  現在說起這些,也是無用了。菀嬪和褚皇後,還在的時候,不也是想著用星運命理之說,來將君念之給置之於死地嗎?

  可最後的結果呢?一個被關入慎刑司中,生死不明。

  另外一個,則是被幽禁在冷宮之中,生不如死。

  成妃心中愈發是覺得心焦意亂了些,瞧了一眼秦嬤嬤:“本宮讓你陸韓君那邊傳話,讓他進宮來陪本宮說說話,排解排解嗎?怎麽這麽長時間了,卻一直未瞧見他的人呢?”

  這一說。

  秦嬤嬤愈發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

  “娘娘恕罪,不是老奴不盡心盡力的為主子辦事。主要是奴才也將消息往那邊送了,但王爺是說,這些時日,正是漠北和南燕交戰的關鍵時候,他要將重心都放在前朝,若是再頻繁入宮,難免太過惹眼。”

  “等著漠北和南燕的戰事平定之後,王爺再進宮來與主子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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