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夫人，侯爺過來了。”春分進來稟報。

  　　胡小芸不解：“他怎麽過來了？”成親前三日新人不能見麵，他如今急匆匆過來作甚？

  　　不過人已經過了，自然沒有不見的道理：“你讓他進來吧。”

  　　“是。”春分行禮出去。

  　　沒一會兒，薛長楓急匆匆走了進來，看到梳妝台前穿著鳳冠霞帔的女子，驚豔的頓住腳步。

  　　女人肌膚雪白，淡施粉黛，大紅的鳳冠霞帔穿在她身上，纖腰不及盈盈一握，體態婀娜，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小芸。”薛長楓心頭微動。

  　　胡小芸盈盈淺笑：“二哥，今日怎麽過來了？”

  　　他來的匆忙，臉上頭發上有不少汗水，就連墨色的領口都浸濕了。

  　　胡小芸走上前，拿出香帕，輕輕幫他擦拭。

  　　薛長楓頗為不自在。

  　　胡小芸很快幫他擦拭好，又讓他坐下喝茶解渴。

  　　薛長楓哪有心思喝茶，麵露擔憂的看著她。

  　　“京城的流言你聽說了嗎？”

  　　“京城流言？關於我的流言？”這段日子她忙著婚事，沒怎麽關注外麵的事情。

  　　薛長楓鬆了口氣：“沒聽說也好。”

  　　“二哥說說吧，外麵到底傳什麽了？”胡小芸含笑問。

  　　薛長楓喝了口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不必放在心上。”

  　　“是說我配不上二哥？不如那個四小姐？”胡小芸猜都能猜的出來，那些話已經說了有一年了，反反複複的提。

  　　薛長楓安慰道：“小芸不用放在心上。今兒我進宮求見皇上，明日我們成親，皇上會親自賜下聖旨，封你為誥命夫人，祝賀我們新婚之喜。有了皇上的祝賀，沒人再敢背後隨便議論此事。”

  　　他本來想求皇上賜婚的，但婚期就在眼前，且他和小芸是補辦婚禮，讓皇上賜婚有些不合適，思來想去為小芸求了一道誥命。

  　　胡小芸沒想到薛長楓這般周到細致，心裏暖暖的，臉上的笑容愈發甜美。

  　　“二哥，多謝你。”

  　　“這有什麽可謝的？”她是他的女人，他護著自己的女人，理所當然。

  　　胡小芸沒在說話，臉上的笑容不斷，顯示她的好心情。

  　　“小芸，那我……就先走了。”今日過來主要是怕她想不開傷心難過，她現在挺好的，他也就放心了。

  　　胡小芸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二哥，時辰不早了，用過午飯再走吧。”

  　　“不了，新婚前三日新人不能見麵，我……這次過來本就不合適，還是快些走吧。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薛長楓說到後麵，俊臉通紅。

  　　胡小芸哭笑不得，這個殺敵無數的男人，竟然還會不好意思。

  　　薛長楓走了，胡小芸繼續試喜服。

  　　立夏忍不住打趣：“夫人，您剛剛沒看到，侯爺剛進來看到您的模樣，整個人都愣住了。”

  　　胡小芸笑：“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春分幫胡小芸整理裙擺，聲音愉悅：“侯爺真是把夫人放在心尖尖上，外麵不過一些流言而已，竟然特意進宮為夫人求了誥命，還怕您傷心想不開，馬不停蹄過來安慰您，奴婢還從未見過哪個男子能做到侯爺這般。”

  　　胡小芸想到薛長楓的舉動，心裏也美滋滋的。任誰被未來丈夫珍重，心裏都會開心。

  　　“立夏，你去查查最近的流言到底是誰傳出來的，重點查一查忠勤伯府。”

  　　胡小芸感覺不對勁，這一年關於她的流言，基本沒有斷過，特別是薛長楓要娶她之後，漫天的流言說她不如四小姐，這太奇怪了。

  　　“是，夫人。”

  　　*

  　　翌日，不到卯時，天還未亮，胡小芸便被丫鬟們從床上撈起來。

  　　先是去沐浴洗漱，然後更衣打扮。

  　　除了沐浴外，胡小芸全程閉著眼任由丫鬟們為她梳妝。

  　　天將將亮，小寶蹬蹬蹬跑進新房。

  　　小寶今日穿了一身大紅的衣服，整個人看著喜氣可愛。

  　　小寶滿五歲後，胡小芸便讓他一個人睡。他也聽話，沒讓胡小芸為他操過心。

  　　“娘親，您今天好漂亮。”

  　　胡小芸瞌睡醒了幾分，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小寶今天也很俊俏。”

  　　小寶咯咯笑：“娘親，爹爹什麽時候過來接我們呐？”他比娘親還要著急。

  　　“等外麵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時候爹爹就到了。”

  　　“那小寶去門口等著爹爹。”小寶興奮不已。

  　　“去吧。”小孩子活潑一些是好事。

  　　小寶蹬蹬蹬跑出去，胡小芸的瞌睡全醒了，看著銅鏡裏嬌豔欲滴的新嫁娘，美的晃人心神。

  　　沒一會兒，鑼鼓喇叭聲，鞭炮劈裏啪啦聲越來越近，胡小芸在房間裏都能聽到。

  　　春分道：“夫人，侯爺的迎親隊伍應該快到了。”

  　　立夏拿起旁邊的紅蓋頭：“夫人，奴婢要把蓋頭給您蓋上。”

  　　胡小芸點頭，下一刻，一張大紅蓋頭遮住她的視線。

  　　胡宅隻有胡小芸和小寶兩人，沒有長輩，薛長楓直接進府接親，不用拜別長輩，過程很快。

  　　女子成親，需要哥哥弟弟背新嫁娘進花轎，胡小芸沒有哥哥來京，薛長楓直接把胡小芸打橫抱起，大步往府門口走去。

  　　胡小芸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蓋頭下唇角微微揚起。

  　　把人放進花轎，薛長楓一把抱起小寶，兩人同騎高頭大馬。

  　　小寶坐在馬上笑個不停。

  　　薛長楓亦是一臉溫柔。

  　　迎親隊一路吹吹打打往威遠候府而去。

  　　路上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大家議論紛紛，感慨婚禮的豪華，新郎的俊俏，新嫁娘的好命。

  　　兩個多時辰，花轎終於到了威遠候府。

  　　媒婆攙扶著胡小芸，又遞了一根紅綢在她手裏，另一頭的紅綢遞到薛長楓手裏。

  　　府門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震耳欲聾。

  　　兩人剛進府中，傳旨公公踩著點過來宣讀聖旨。

  　　胡小芸頂著蓋頭隨薛長楓跪在門口接旨。

  　　胡小芸成親當天就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來參加婚宴的高官夫人和千金小姐們豔羨不已。

  　　“聽說昨日薛候一早進宮了，不會就是進宮為胡氏求誥命的吧？”

  　　“不可胡說，這是皇上的恩典。”

  　　“那傳旨公公出現的可真及時，完全就是踩著點來的。”

  　　“可能是皇上授意的。”

  　　“不管怎樣，皇上在薛候和胡氏成婚當天賜下誥命，擺明了祝賀的意思，以後放眼整個京城，沒人敢議論胡氏配不上薛候了。”

  　　皇上都支持祝賀兩人，誰敢有不開眼的唱反調，那就是在和皇上作對。

  　　領旨謝恩後，新郎新娘又去正廳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媒婆把胡小芸送入洞房，薛長楓沒有進去，要去前麵應酬。

  　　胡小芸在京中獨來獨往慣了，沒什麽好友，隻有趣味書肆的少夫人來新房和她說了一會兒話，其他時候她閑在屋子裏吃東西，陪小寶說話。

  　　傍晚黃昏，春分帶著小寶去休息，屋子裏隻有立夏陪著胡小芸。

  　　沒一會兒，立夏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夫人，奴婢把蓋頭給您蓋上，侯爺回來了。”

  　　胡小芸點頭。

  　　立夏連忙把蓋頭蓋好。

  　　門吱呀一聲打開，男人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

  　　立夏福身行禮。

  　　薛長楓示意她出去。

  　　立夏連忙行禮退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薛長楓看著床邊端坐的女子，邁步走了過去。深吸了一口氣，薛長楓揭開了蓋頭。

  　　感受到光亮，胡小芸下意識抬頭睜眼，正好和男人的眼神對上。

  　　薛長楓俊臉紅通通的，不知是喝了酒的原因，還是因為別的。

  　　胡小芸甜甜一笑：“二哥。”

  　　今日的薛長楓穿著大紅喜服，胸前綁了一朵大紅花，少了威嚴，多了英俊。

  　　“小芸。”薛長楓笑了笑。

  　　胡小芸看出了他的局促。

  　　薛長楓癡癡的看著她那，嬌豔欲滴如芙蓉的臉，他昨天已經見過她穿喜服的樣子，沒想到今日盛裝打扮之後，比昨日更加明媚動人。

  　　“我去倒合巹酒。”

  　　“好。”胡小芸坐在床邊等他。

  　　薛長楓很快端了兩杯酒過來，遞了其中一杯給她。

  　　胡小芸接過，兩人手挽手喝下交杯酒。

  　　喝交杯酒時，兩人離的很近，薛長楓能聞到胡小芸身上的香味。

  　　如蘭似馨，他隻感覺胸膛有一把無名火在燒。

  　　昨晚看的避火圖不由浮現在腦海裏。

  　　薛長楓喉頭滾動，搶過胡小芸手裏的酒杯：“我去放酒杯。”說著，拿著酒杯放在桌上。

  　　“小芸，你吃晚飯了嗎？”

  　　胡小芸點頭，嗯了一聲。

  　　薛長楓走到床邊，挨著胡小芸坐下。

  　　桌子上的龍鳳花燭紅紅火火燃燒著，偶爾還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胡小芸見薛長楓挨著她坐了好一會兒，一動不動的，不由轉頭看向他。按理說流程走到這裏，應該行周公之禮的，他一直不動是什麽意思？

  　　難道還在介意？

  　　不可能啊！如果真的介意，他不用大費周章把她娶回來。

  　　胡小芸探究的眼神讓薛長楓渾身僵硬。

  　　“小芸，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胡小芸笑了笑。

  　　薛長楓僵硬的轉過身子，雙手朝胡小芸伸了過去。對上胡小芸的視線，薛長楓手一抖，溫柔揉了揉她的發鬢。

  　　胡小芸知道他是緊張，幹脆閉上眼睛，讓他不必那麽拘謹。

  　　薛長楓心裏鬆了口氣，她已經是他的妻子。

  　　看著眼前如玫瑰花嬌豔的紅唇，不由的吻了上去。

  　　兩人是第一次親吻，薛長楓沒有經驗，隻能沿著唇邊親。

  　　胡小芸閉著眼配合他。

  　　床帳放下，桌上龍鳳花燭劈裏啪啦燃燒著，窗外的月亮都躲進了雲層裏。

  　　*

  　　洗漱過後，胡小芸又去沐浴泡澡，這才睡下。

  　　“小芸，你睡了嗎？”薛長楓望著床裏側合上眼的女子。

  　　胡小芸睜開眼眸，臉頰上還有之前未退的紅潤，眼波流轉之間，嬌媚萬千。

  　　“還沒有，二哥睡不著嗎？”

  　　薛長楓纏了過去，意圖明顯。

  　　胡小芸見他有那意思，半推半就的從了。

  　　新婚夜，新房裏一共叫了四次水，直到快要天明，思憶院方才安靜下來。

  　　守夜的春分和立夏兩人在門口紅透了臉。

  　　翌日，胡小芸睡到了大中午才醒來。

  　　薛長楓早已不在屋內。

  　　春分立夏進屋伺候，胡小芸艱難起身穿衣。

  　　兩個丫鬟看在眼裏，頭埋的低低的，紅透了。

  　　“夫人，您若是不舒服，奴婢就在床邊給您梳頭。”春分體貼道。

  　　“沒事，扶我過去便是。”

  　　“是。”

  　　胡小芸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慢吞吞走到梳妝台前坐下。

  　　這具身子已經許久沒有過，難受感覺絲毫不下於新嫁娘。

  　　虧她昨晚還擔心他不上道，沒成想太上道了。

  　　果然，男人一旦嚐到了甜頭……

  　　小寶一上午都陪爹爹玩，聽到娘親醒了，連忙拉著爹爹一起去看娘親。

  　　胡小芸剛梳妝打扮好，薛長楓抱著小寶過來了。

  　　兩人視線對上，薛長楓想到昨晚春宵，俊臉比胡小芸先紅。

  　　胡小芸笑容淺淺，纏纏綿綿喊了聲：“二哥。”

  　　“嗯。”薛長楓見她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衣裙，頭上戴了一副紅石榴頭麵，眼角處多了一絲嫵媚春情，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瞬間綻放了：“小芸收拾好了嗎？我們一起用午飯。”

  　　“好。”胡小芸點頭。

  　　“娘親，您今天怎麽起這麽晚？”小寶拉著胡小芸的手告狀：“小寶一早就想找娘親來著，爹爹攔著不讓找。”

  　　胡小芸小臉通紅：“娘親昨晚睡不著，今天早上才睡去的，所以起的晚。”

  　　“好吧。”小寶點頭。

  　　沒一會兒，丫鬟們端著精致菜肴魚貫而入。

  　　一家三口坐在飯桌上用飯，薛長楓如往常一般照顧母子倆吃東西。一會兒給小的夾菜，一會兒給大的夾菜。春分立夏在跟前伺候，極為羨慕。若是她們以後也能遇到一個這樣體貼的相公，那該有多好。

  　　吃過午飯，薛長楓檢查小寶的功課。

  　　薛長楓之前雖然是獵戶，但一直有讀書。薛家之前日子很苦，後來薛老大和薛長楓兩人長大，父子三人一起進山打獵，日子才好過起來，成了村子裏數一數二的殷食人家。

  　　薛長楓小時候沒銀子讀書，長大後有了銀子，買了不少書本看，還和鎮上的夫子關係不錯，閑暇時間，薛長楓都會去書塾裏麵跟著聽課。

  　　上戰場之後，他更明白讀書的重要性，隻要一有空閑時間，他就拚命看書。也正是這股子拚勁，讓大將軍看上了他，至此以後跟在大將軍身邊，平步青雲。

  　　小寶很聰明，人也努力，薛長楓考他的詩詞，他都能倒背如流。

  　　薛長楓滿意讓他去休息。

  　　胡小芸正準備歇響，見薛長楓從外間進來，好奇道：“二哥，小寶的功課如何？”

  　　薛長楓點頭：“很好，那孩子有天賦，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棟梁之才。”

  　　胡小芸笑。

  　　“這些年你把小寶教的很好。”薛長楓走上前握住胡小芸的手。

  　　“小芸，身子可有不舒服？”

  　　之前見到她就想問，隻是小寶在，他不方便問。

  　　胡小芸現在還腰酸。

  　　“渾身酸痛的厲害。”

  　　薛長楓俊臉漲紅，昨晚是他太貪了。

  　　“可要請個大夫過來瞧瞧？”

  　　“不用，休息兩日便好。”

  　　“嗯。”薛長楓點頭。

  　　胡小芸坐在床邊，看著他道：“二哥，我想睡會兒。”

  　　“好，你睡。”薛長楓霍的起身：“我去書房看看書。”他不敢待在這裏，做不到無動於衷。

  　　胡小芸點頭，目送他出去。

  　　*

  　　新婚第二日，薛長楓帶著胡小芸和小寶上街轉轉，陪他們到處玩玩。他現在有休假，還可以出去，等到假期結束，他又要忙碌，陪他們的時間很少。

  　　胡小芸和小寶玩的很開心，薛長楓雙手提滿了東西，恨不的胡小芸把京城裏的東西都買一遍。

  　　“小芸，你還要買什麽嗎？”薛長楓走在旁邊問。

  　　“我想去看看胭脂水粉。”女子都是愛美的，胡小芸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雪顏坊不錯，京城很多貴夫人千金小姐都用他們家的，我這就帶你去。”

  　　胡小芸見薛長楓熟門熟路的帶路，傻眼了。

  　　薛長楓笑著解釋：“之前給你和小寶選禮物，京城的鋪子我幾乎都逛了一遍。”

  　　薛長楓淡淡一句話，胡小芸卻聽出了他的用心。她記得他每次去見她，總會給她帶各種禮物，有時候是胭脂水粉，有時候是金銀首飾，都很精致，很漂亮，她很喜歡。

  　　胡小芸隻覺得很幸福。

  　　一家三口去了雪顏坊買了一盒珍珠粉，又去首飾鋪子逛了逛，胡小芸幫小寶選了一塊玉佩，逛到中午三人找了家酒樓吃午飯，用完午飯三人才回府。

  　　逛了一上午，小寶累了，直接去睡覺了。

  　　胡小芸也沒好到哪去，也去歇響。

  　　薛長楓繼續在書房待著，看書淡薄心緒。

  　　晚上睡覺，胡小芸見薛長楓規規矩矩躺在床外側，哭笑不得。這男人規矩的可愛。她那天說要休息兩日，他便連著兩日不碰她。

  　　視線橫過去，他那支棱處如威風凜凜的長纓槍般，隻待主人一聲令下，它便闖入戰場奮勇殺敵。

  　　薛長楓察覺到胡小芸的眼神，一本正經道：“小芸，時辰不早了，趕緊休息。”

  　　她那樣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他如何招架的住。

  　　胡小芸點頭：“哦。”手伸過去握住他的手，她這才感覺到薛長楓的手已經被汗水浸濕透：“二哥，你……”

  　　“沒事，就是有點熱。你睡覺吧，不用管我。”薛長楓渾身僵硬。

  　　胡小芸大概猜到他為何熱：“二哥，其實你要是想，我也可以……”她之前隨口說的兩日，但她今天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薛長楓以為胡小芸這時候說出來是心疼他。心裏有些美，但他不至於守不住一日，翻過身背對著她：“小芸，早點休息。我困了。”隻要在等一日便行了。

  　　胡小芸見他拒絕的徹底，也不在多說，閉上眼睛睡覺。

  　　這男人，自律的可怕。瘋的時候如同脫韁的野馬，如今……哎，不想了，睡覺。

  　　翌日胡小芸起來，外麵下起了雨。薛長楓原本準備帶胡小芸和小寶出去玩的，隻能擱淺。

  　　胡小芸待在書房裏繼續寫小故事。

  　　薛長楓教小寶讀書認字，三人各做各的事，一上午倒是過的充實。

  　　中午用完飯，小寶歇響去了。胡小芸忙活了一上午，也回去歇響。

  　　胡小芸剛寬衣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房間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由遠及近，進入內室，走到床邊。

  　　床帳被撩開，胡小芸視線看過去，剛好和薛長楓的視線對上。

  　　“二哥，你也來歇響？”

  　　他平時這個時候不是都在書房看書？

  　　薛長楓點頭：“我也有點瞌睡。”說罷，放下床帳，徑直把外袍脫了掛在衣架上，穿著一身雪白褻衣褻褲鑽了進去。

  　　胡小芸往裏移了移，給他騰位置。

  　　床帳裏都是胡小芸的香味，薛長楓一進來眼神都變了。

  　　胡小芸頓時了然。這人歇響是假，別有目的是真。

  　　“小芸，有兩日了，你身子好了吧？”薛長楓聲音帶著啞色。

  　　胡小芸：“……”

  　　薛長楓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了，隻是害羞不好意思說出來。

  　　薛長楓支撐著兩隻精壯的胳膊，把人撈過來，輕輕的印上她的唇。

  　　小芸愛潔，小嘴裏香香的，甜絲絲的，讓人流連忘返，不由加深這個吻。

  　　胡小芸被薛長楓親的暈乎乎的，慢慢的配合著，到後來熱情的回應著。

  　　她和薛長楓兩人的關係很平淡，沒有什麽大風大浪，很自然的水到渠成在一起。之前守住了心，對他沒什麽感覺，但真的和他成親之後，感受到他的溫柔體貼，他的無微不至，胡小芸心中已然認可了他。

  　　下午薛長楓沒敢太過，隻叫了兩次水。

  　　胡小芸饜足的依偎在他胳膊上：“二哥，小寶明日要去書塾上課了，到時候我們一起送他過去。”

  　　“好。”薛長楓用手順著胡小芸烏黑的長發。墨緞似的長發鋪了一枕頭，指尖都是她的發香……

  　　胡小芸和薛長楓睡到傍晚才起來。

  　　薛長楓陪小寶玩去了，胡小芸在屋裏梳妝打扮，明眸杏眼，俏臉含春，風韻多嬌。

  　　立夏走進來稟報道：“夫人，您讓奴婢查流言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果真不出您所料，是忠勤伯府四小姐做的。”